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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醜了我拒絕》第96章
☆、第96章 養傷1

 宇文猛第二日就回了仙界,青川清浪跑遍了九洲也沒找到丁點鴉白的蹤跡,不得已之下也回了雲劍門。

 雲采夜醒來時,燭淵已經帶著他回了水雲閣。他一睜眼便看到了熟悉的雲紋紗帳,而燭淵沒待在他身邊,反而側著身坐在門檻處,手上拿著一個淡青色的小玉瓶。

 仙界的桃花還沒謝完,即使待在室內,也能在餘光間瞥到苑中桃花瓣紛然飄落的花影;出去走一圈,那清艷的香氣便會纏滿衣角,隨著行人悄入家室。正烈的高陽穿過鏤空的門扉,簌簌地落在燭淵露出的那半邊側臉上,將那一雙原本偏深的紅瞳映得澄澈無比,像是上好的紅玉,溫潤乾淨。

 雲采夜動了動身體,才發現自己身上被裹了好幾層素色的紗布,右臂那邊更是纏得結結實實,動彈不得。不過他也知道自己右手傷得有多重,若是燭淵沒有幫他擋去大半劍氣,恐怕他傷的就不只是右手了。

 「燭淵……」雲采夜左手撐著床面緩緩起身,喚了燭淵一聲。

 燭淵似乎在想什麼事,直到雲采夜出聲喚他時才猛然回神,轉過頭來望著青年,這一轉,他另一半邊臉便露了出來。

 「師尊。」

 「……你的臉?」雲采夜皺起眉,向男人抬起手喃道。

 燭淵走了過去,握住青年的手坐到床邊:「師尊身體可還好?」

 「我沒事。」雲采夜抬手輕輕碰了碰小徒弟那半邊臉上已然結痂的傷痕,「這是……被天雷劈的?」他沒忘記那最後一刻天雷降下時的情景——若不是小徒弟變回原形護住了他,以他那時重傷的狀況來看,極有可能會在天雷之下的轟擊之下灰飛煙滅。

 「嗯。」燭淵點點頭,勾動那僵硬的另一半臉扯出個笑容來,自我調侃著,「弟子好像更醜了些。」

 雲采夜將他垂到額前的幾縷髮絲撥到而後,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側頰:「怎麼會……燭淵在師父心中怎麼都不會醜的。」

 「你身上只有這些傷嗎?」雲采夜皺眉想了想,抓起燭淵的手捋開袖子,將他的胳膊翻來覆去地看,果不其然又看到了蔓延到更深處密密麻麻的焦痕。

 燭淵放鬆著身體任由青年查看,聽到青年的問題後猶豫了片刻,沒有立即作答。

 雲采夜又問:「我身上的傷是步醫給我包紮的吧?那你的傷呢?他沒給你開些藥嗎?」

 「開了。」燭淵把剛剛在門檻處一直捏在手中端詳地青色玉瓶遞到青年手裡,「只是還沒來得及用。」

 雲采夜聞言又皺起了眉,將瓶塞拔開,倒了些粘稠的藥液在手心上,朝燭淵臉和手上的傷痕處抹去:「怎麼不快些用?又想等我給你擦藥?」

 燭淵笑了笑,沒有反駁:「是啊。就是想等師尊親自給我上藥。」

 說著他便抬手,小心翼翼地避開青年的右臂,把腦袋擱在青年沒受傷的左肩上磨蹭著。

 小徒弟是被自己從小養大的,招牌的撒嬌動作就是這個。燭淵這麼一動,雲采夜便知道他是向自己尋求慰藉來了,於是便放軟了聲音,摸摸小徒弟的腦袋問道:「怎麼了?傷口疼?還是師父力氣太重了?」

 青年現在只有一隻手使得上力,身上的傷還未完全痊癒,能有多大的力氣?

 燭淵搖了搖頭,隨後坐直身體,把藥瓶從青年手裡拿了過來說道:「沒事,師尊傷還未全好,上藥這種小事還是弟子自己來吧。」

 雲采夜看了自己空蕩蕩的左手,又看看燭淵半背過他的側影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小徒弟以前吃飯,勺子遞到他嘴邊都還要自己吹吹才肯吃,怎麼可能會放過上藥這麼方便和他膩歪的機會?更何況上藥是小事嗎?他都沒照鏡子怎麼能看清自己到底傷在哪了?

 「把衣服脫了。」雲采夜淡淡地開口道。

 燭淵聞言頓了頓動作,轉身笑著問青年道:「師尊現在還是好好養傷為妙。」

 「我是要為你上藥。」雲采夜把藥瓶從男人手裡扣了出來,抬手就去解男人的衣衫。

 燭淵下意識地按住青年的左手,下一刻便反應過來立即鬆開,唇角依舊還掛著笑:「弟子自己來就行了。」

 雲采夜這次沒有再和他笑,臉上的表情十分凝重。燭淵方才把他的手按在他胸前,他一瞬間就察覺到了手底那極為柔軟的觸感——就像壓在一團軟軟的棉花之上。

 可小徒弟的胸怎麼可能這麼軟?!

 以前在床上與小徒弟歡好時,他可是親手摸過小徒弟胸前那堅硬結實的肌肉的,怎麼可能會像現在這樣柔軟?

 「把衣服脫了!」雲采夜這次加重了聲音,見男人依舊沉默著不肯動,便自己伸手去扒他的衣物。

 燭淵怕雲采夜動作太大,牽扯到身上的傷口便歎了口氣,輕輕拔開青年的手,說道:「師尊你別動,小心扯到身上的傷,我自己脫就行。」

 說完這話,燭淵便依言抬手,將身上玄色的仙衣解開,褪至腰間,露出他只剩下森森白骨的上半個身體來。

 雲采夜睜大雙目,連呼吸都滯了一瞬。

 他無法形容燭淵現在的傷勢——他上半身只剩下一副骨架,連內臟也無,只有腰胯往下的一些血肉還在,細細小小的無數藍團火焰圍繞在骨架旁邊,浮上浮下,發出淡淡的藍色輝光。

 「怎麼會這樣……」雲采夜低聲喃喃道,愣愣地伸出手想要碰碰燭淵的身體,卻被他握住手掌。

 「師尊你別碰,我沒事的。」燭淵也有些苦惱,這就是他接過步醫的藥時猶豫的原因——這藥到底擦哪?

 那天雷實在太厲害,將他半具身體都焚盡了。若不是他本身能散為藍焰,加之後亞猶龍只要腦袋還在,無論受到多嚴重傷基本都能癒合,他恐怕早就掛了。

 雲采夜眼眶有些紅:「這怎麼會沒事?師父都不知道你是不是……還活著……」

 不怪雲采夜如此驚訝,他從沒見過什麼人沒了心臟肺腑,沒了大半個身體還能像燭淵這樣活著,甚至還能動能說話。

 燭淵啞然失笑:「骨叔不也沒有血肉嗎?弟子好歹還有個腦袋,骨叔可是什麼都沒有。」

 「可你又不是靈!」雲采夜抓緊了燭淵的手,「你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在床上好好養傷!」

 燭淵道:「我不痛……」就剛開始時痛了一會,等皮肉燒盡後其實也沒有多少感覺了。

 雲采夜皺著眉打斷他的話,騰出一個床位來給他:「你好好躺著,傷好之前都別下床了。」

 燭淵把衣服重新穿好,無奈道:「這哪能呢?師尊。青鶯青鳶師姐等下給你送藥湯時要是看見我們倆躺一塊……她們會瘋的。」

 「你現在知道害羞了?」這人以前拉著自己在桃花苑的石桌上胡鬧時怎麼沒想過這問題?雲采夜板著臉,不由分說地把燭淵拉到床上,自己反而下了床給他掖好被子:「你躺著,我不躺了。」

 雲采夜說不躺就不躺,單著一隻手用仙法穿好衣衫。只是裳蘭先前為他做的那身紫衣已經被步醫剪壞了,他衣櫃裡又只有些素白色的衣物,穿上後慘淡無比。

 青年揪著衣衫,右手被布條裹著掛在脖頸上,蹙眉低聲道:「這衣服真晦氣。」

 實際上青年容貌昳麗,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無論穿什麼色的衣衫都俊美無雙,燭淵怎麼看都覺得他是最好看的。聽到他這話後忍不住笑了笑:「若比起晦氣,弟子這身黑衣要更甚一籌才是。」

 雲采夜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便冷著臉道:「是是是,我這是哭喪,你那是收魂。」

 燭淵從被子裡伸出手來,去勾青年垂在的身側的左手小拇指,晃了晃道:「師尊別氣。」

 雲采夜沒將他手撥開,而是歎了口氣坐到床邊問他:「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燭淵直接掀了被子坐起來,「師尊你不要擔心。」

 「誒你又怎麼又坐起來了?快躺下。」雲采夜伸著手去推燭淵,臉上全是焦色,「這些……肉,要多久才能長好?」

 燭淵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應當不會慢。」太慢的話,他們很容易死在星際其他生物手中。想到這裡,燭淵忽然很想帶雲采夜去他的世界看看,不過他至今也沒搞懂他是怎麼來這的,所以才開口喊了句「師尊」便沒了下文。

 雲采夜聽到燭淵喊他,便答道:「嗯,怎麼了?」

 「沒什麼……」

 沒什麼那你喊什麼喊?

 雲采夜只當他又在撒嬌,於是抬手摸摸他完好的那一半邊臉,聲音更柔了些:「傷口痛?」

 燭淵道:「不痛。」

 雲采夜聞言,帶著些責怪又帶著些寵溺看了他一眼,哄他道:「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們就舉行合籍大典。」

 燭淵在仙界可以說是無慾無求,天材地寶他不要,美味珍饈他也不貪食,還貼心乖巧無比。雲采夜和他在一起,就沒見他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上過心,想來想去,便只能叫自己對他再好一些。

 不過要怎麼才算是對小徒弟更好呢?

 「若是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就和師父說。」雲采夜摸著燭淵的腦袋,輕聲安慰著他,「只要不是他過分,師父都會滿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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