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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醜了我拒絕》第28章
☆、第28章 失蹤了

  雲采夜目送燭淵進塔後,便在塔外伴燈負手而立,閉目冥想。

  他雖不知小徒弟需要耗費多少仙日闖塔,但在此處也可以練劍冥想,與他在雲劍門的生活並無一二。但不知為何,他今日竟遲遲不能定神入冥,心間也總有一股不安之感繚繞不去——且越來越濃。

  「采夜上仙不進來坐坐?」

  浮雲枝的聲音忽然傳來,雲采夜聞聲睜目,朝塔窗那看了一眼,只見一團黝黑濃郁的墨汁徘徊在那兒,飄來又蕩去,身側宣紙紛飛——浮雲枝又變回原形了。

  雲采夜搖搖婉拒道:「多謝雲枝上仙好意,采夜……」

  浮雲枝原形是團墨汁兒,無骨無形,無肉無肢,叫他一天到晚保持個人形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所以一得空,他便在藏書閣內變回原形隨意寫寫畫畫。

  藏書閣內有幾扇雕花鏤空的石窗,浮雲枝不喜歡出塔,他平日裡就通過這幾扇石窗看看日出日落。不過今日他倒是多了一處風景——仙界第一美人云采夜。浮雲枝心裡是真好奇,雲采夜的父母究竟是何許人物?竟能生出他這樣的人來。

  這般想著,他就想讓雲采夜進塔來坐坐聊會天,於是出言相邀,但雲采夜話只說了一半,便沒了下文。

  浮雲枝不由抬頭朝石窗外望去,這一看,驚得他立即化為人形,趴到窗欞前再三確認。

  ——雲采夜不見了!

  雲采夜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蹤,他不見了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自己走了。

  「哎唷我的天吶……」浮雲枝一拍腦門,腳下生風立即朝硃砂石門跑去,雲采夜自己走了也就算了,他那小徒弟還在自己這呢!回想起自己剛剛嘴賤,和燭淵開玩笑時說的話,浮雲枝就想打自己兩拳——雲采夜那徒弟一看就不是什麼純良的貨色,他和縛君,根本就是一路人!

  ——同樣的善於偽裝,在親近在乎的人面前端著一副無辜的嘴臉,內底卻陰狠毒辣,暴戾至極,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這師徒兩人那麼膩歪,要是燭淵發現雲采夜在他還沒出塔時就離開了,還不得把自己這拆了?

  「你不能出塔!爹爹——!」落夕葉雙手張開,擋在硃砂石門前,望見浮雲枝出來便大聲喊道。

  果不其然,浮雲枝剛剛跑出藏書閣,便見一名身穿玄衣的高大男子,一把拽開死守在石門處的落夕葉,握住硃砂石門的青銅門環正欲出塔。

  「你真要出塔?!」浮雲枝連忙衝上前,大聲對燭淵喊道,「雲采夜已經走了,你就算現在出塔也不一定追得上他!」

  燭淵落在石門門環處的手聞言登時握緊,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也早已捏成拳頭,青筋暴.露,但他沒有繼續拉開石門。

  浮雲枝走到落夕葉身邊,將她從地上扶起摟入懷裡,歎了口氣勸道:「你師父言出必行,他現在忽然離開,說不定是真遇上了什麼大事。你與其現在出去,倒不如早些闖完這鎮魔塔。」

  浮雲枝話音剛落,便見一直背對著他的燭淵緩緩轉身——他嘴角滲著些血,一雙暗紅濃郁的血眸裡滿是不敢置信,細長的獸瞳看上去十分駭人,咬牙切齒道:「他騙我……」

  「你師父肯定是有急事,他那麼疼你,絕不會無緣無故就走——」浮雲枝抱著落夕葉繼續勸道。

  但燭淵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如鬼影般瞬間消失在原地。浮雲枝走到硃砂石門前,發現自己原本好好的一對麒麟獸頭青銅門環,已經被燭淵扯斷捻為齏粉灑落在地了。

  「好凶……」浮雲枝皺著一老臉,「唉,又要花錢買新的了。嗯?不對啊。他怎麼忽然躥那麼高了?」

  .

  雲采夜猛地推開魂燈室的木門,青鶯青鳶立時就圍了過來,驚惶不安地喊道:「師尊,三師兄的玉牌已經裂了!魂燈也快熄了!」

  聞言,雲采夜立即朝青浪的魂燈望去,只見那盞小小的青玉色蓮燈明明滅滅,像是即將熄滅的火苗,不知還能撐到幾時。見此情景,雲采夜快步上前,劃開自己的手指往蓮燈裡滴入一滴泛著金光的血液。

  血滴落入蓮燈之後,便迅速融入燈油,那顫巍欲熄的小火苗也隨之穩了下來,雖然不甚旺盛,卻也不再如剛才那般孱弱,而雲采夜的臉色,隨著金血離體頓時灰白了一截。

  青鳶蹙著眉想要上前扶住青年,卻被雲采夜抬手制止了。他閉目調息一會,抬眸望向坐在木桌旁轉著八卦羅盤推算的青崖問道:「算出你三師兄到哪去了嗎?」

  青崖皺眉,抬起頭來看了雲采夜一眼,又低頭望望羅盤猶豫著開口:「三師兄在……無仙洲。」

  「胡鬧!」雲采夜大喝一聲,胸口不斷起伏著。

  在場三人聽到雲采夜極為生氣的罵聲,都忍不住縮著脖子抖了一下——三師兄這次是真的過分了!竟然什麼都不說,就背著師尊直接跑到那麼危險的無仙洲去。

  若不是師尊及時逼出自己的精血護住他的魂燈,恐怕三師兄真的就要隕落在無仙洲了。

  雲采夜確實很生氣,他方才感覺到自己與青浪的師徒契之間的聯繫變得極弱,像是馬上要斷去一般,所以才急忙從鎮魔塔趕回來,護住青浪的魂燈。

  無仙洲位於人間界北端,隔著無妄海與其餘八洲遙遙相望,是六界極凶之地之一。

  無論你是妖是靈,是仙是魔,到了無仙洲,都會縛住靈力變成凡人一般的存在。在那裡,神仙和妖魔除了不會蒼老以外,他們會像普通人一樣生病受傷。一旦隕落,便只能在無仙洲轉世成人,從此再無成仙入魔的機會。對於享受慣了無盡生命,脫離生老病死的仙魔來說,重入輪迴,永生永世困居一隅便是這世間最可怕的刑罰。

  青浪雖然頑皮,卻不是不知輕重的人,他不會無緣無故跑到無仙洲去,還讓自己落到這樣危險的地步。雲采夜生氣的是他竟如此不愛惜自己的生命,瞞著所有人跑到那麼危險的地方去。

  但氣歸氣,雲采夜心中更多的還是擔憂,沉思片刻後,他拍拍青崖的胳膊說道:「去把你二師兄叫來,讓他與我一同去救你三師兄。」

  青崖聞言赫然抬頭,望向雲采夜出聲道:「師尊——」

  雲采夜皺眉,冷聲打斷了青崖的話:「去!」

  青崖只得低下頭,深吸幾口氣後應道:「是……」隨後他便走出了魂燈室,前往暗香閣找青釋去了。

  雲采夜在青崖離開後也起身離開,青鳶青鶯跟在他身後,滿面憂色,欲言又止。雲采夜朝她們看了一眼,垂眸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師尊真的非去無仙洲不可嗎?!」青鶯聞言立刻紅了眼眶,顧不得規矩上前拽住雲采夜的袖子,帶著哭音問道。

  雲采夜歎了口氣:「我不去的話,誰去救你三師兄?」

  青鶯含淚惶惶道:「可、可以把這事告訴天帝啊……」

  「青鶯青鳶。」雲采夜聞言轉過身來,看著自己兩個徒弟認真道,「青浪在無仙洲這事,除非我魂燈熄滅,否則不許讓除青崖,青川外的任何一個人知曉。」

  「師尊……」青鳶搖搖頭,咬住下唇,哽咽著說不出話。

  雲采夜皺眉,語氣嚴厲了幾分:「你們若是不聽我的話,讓別人知曉了這事,就不再是我雲采夜的弟子!聽到沒有?!」

  「是!」青鶯青鳶眼眶通紅,站直了身體堅聲答道。

  雲采夜看兩人如此難過,心中也不好受。可今日在無仙洲的如果是他其他弟子,他大可放心讓所有人知道這事,但唯獨青浪不行。他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旁人不知,他還不知嗎?

  一旦青浪出事,魂燈欲熄這事被天帝知道,他一定會衝到無仙洲去救人。但如今的局勢,天帝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仙界。

  而將他逼出仙界的唯一破口,便是青浪。

  天雨降世,破雲峰上忽現的魔物,還有百汀洲骨墨的出現……讓雲采夜很難不把這幾件事和青浪無故遇險這事聯繫到一起——它們出現的都太巧合了!若是天帝下界,他也離開雲劍門的話,仙界的防守便會處於一個極其薄弱時段。在這個時段裡,魔界如果起軍進攻,仙界十有八九會被攻破!

  因此,他如果非要去救青浪,便只能一個人去。

  雲采夜望著朝他迅速奔來的青崖青釋,輕聲道:「旁人問起我去哪了,就說我在鎮魔塔陪你們小師弟。若他回來時我還未歸,就和他說……」雲采夜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算了,什麼也不用說。」

  ——我會回來,親口告訴他的。

  .

  無妄海上瀰漫著濃濃的灰霧,似有鬼影遊魂在其中穿行,飄飄蕩蕩吹起陣陣陰風,與天邊的黑雲一起糾結湧動,將淒厲的鳥鳴和海獸的嘶吼聲一同傳入耳中。

  ——這裡便是通往無仙洲的唯一道路。

  無妄海上無法使用仙力,要穿過這片海域到達無仙洲,只能乘舟渡海。

  雲采夜右手持劍負於身後,站在長雪洲窮天崖邊上望著眼前詭異可怖的無妄海緩緩吐出一口白霧。輕柔的踏雪聲在他身後響起,青釋走到在白衣紫衫青年的身後,垂首恭敬道:「師尊。」

  雲采夜聞聲回神,默念靈訣,在兩人身上套起淡藍色的靈氣罩隨後,低聲道:「走吧。」

  「是。」青釋點頭,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偈,而後腳尖發力忽然向前衝去,從窮天涯上一躍而下。

  雲采夜緊隨其後,但兩人並沒有落入海中——

  一隻巨大的白鳶馱著雲采夜御風而起,振翅疾飛,強烈的翅風幾乎吹散了江面上的晦魄鬼影。鳶鳥雪白的尾翎緩緩浮動,從空中灑下如月華般的銀輝,照在無妄海冰冷的水面上,幾片清柔的白羽隨影飄然落下,浸入水中後漸漸消散,將無妄海暗色的寒水盡數染成了銀色的波。

  任你黃泉碧落音絕處,無白鸞不可至之地!

  即便是只入不出的無仙洲,也阻擋不了白鳶若霧如月的身影。九洲四海仙魔兩界,唯有白鸞可以來去自如,乘船渡海固然可行,但青浪恐怕等不了那麼久,然而只要有青釋在,就算他們靈力盡失也能從無仙洲平安返回仙界,這便是雲采夜此行帶上青釋的緣故。

  白鸞振翅徐徐越過無妄海,離無仙洲陸地越近,青釋就越飛越低,到了後來幾乎更是擦著海面疾飛,身形也開始幻化成霧,將雲采夜包裹在其中。

  兩人在無仙洲一座小山上的一處卉木葳蕤的樹林裡落腳,青釋落地後便變回了人形,他彎腰從地上抱起一隻白兔,摸著兔子身上軟軟滑滑的皮毛感歎道:「師尊,這裡的兔子真肥啊,為什麼我養不出這麼肥的一丈青呢?」

  雲采夜看了眼青釋懷裡的肥兔子,又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景色——離他兩人不遠處的樹杈間正有幾隻山雀肆意地跳來跳去,清脆啼亮的鳴聲不絕耳,而樹下的灌叢間卻開著各色不合時季的野花。見此,雲采夜蹲下身體,從地上捏了一塊帶著濕氣的土壤在指尖揉搓著。

  青釋看到他的動作有些疑惑,走到青年身邊問道:「師尊,這土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這裡被人布下了陰陽雙極陣。」雲采夜擦擦手,起身望著青釋懷裡的白兔子說道,「如果你的一丈雪只能活一日,也能長得這樣肥。」

  青釋瞠目,手一鬆,懷裡的白兔頓時跳了出去,蹬著短短的後肢一蹦一跳消失在綠草叢裡。風中適時傳來襲人的花香,枝葉隨風微動,搖出細碎婆娑聲,落下斑駁光影,如此美景,卻將青釋震得說不出話。

  因為這樣如畫如錦的旖旎風光,僅能存在一日。

  陰陽雙極陣,陽陣為生,催生萬物;陰陣為亡,殞歿滅命。他們此刻踩的這塊土地,是陽陣的一部分,所以此處枝繁葉茂,春意盎然。但天黑之後,這一切景色都將消失,此刻每枝正艷的紅花都將凋零,每個鮮活的生命都將消失。而與此同此,陰陣原本死氣沉沉的土地將會生出新芽,重新生機勃勃。

  循環往復,半年之後,被陰陽雙極陣籠罩在內的每寸土地將會徹底死去,永無半點生機。

  而這樣陰狠毒辣至極的陣法,用途只有一個——破解上古仙陣縛乾陣!

  「阿彌陀佛……」青釋雙手合十,輕唸一聲佛偈,「師尊的意思是,有人在破縛乾陣?」

  雲采夜皺眉道:「我不確定……先找到你三師弟吧。」說著,雲采夜就從隨身攜帶的玉色錦囊中掏出兩套斂影衣,遞給青釋一套,說道:「此處無法使用仙力,你我還是穿上斂影衣為好。」

  「是。」青釋接過斂影衣披到身上,然後從袖間掏出一個白翎指針,放在掌心答道:「我需要師尊的一滴精血來追尋三師弟的蹤跡。」

  雲采夜聞言也不多語,右手食指微動,在渡生劍劍身擦出一道血口,逼出一滴精血滴入青釋掌心的白翎指針裡。仙人精血何其珍貴,雲采夜成仙萬年,迄今也不過十滴精血。他方才通過魂燈替青浪承傷,已失去一滴,如今為尋到青浪的具體位置再失精血,臉色已有些蒼白。

  雲采夜將斂影衣的兜帽戴上,掩去自己的面孔,望著白翎指針染血後轉動後所指的方向輕聲道:「走吧,天黑之前,我們要先走到陰陽道上去。」

  陰陽雙極陣中間有一處地方名為「陰陽道」,此地不受陣法影響,是溝通陣中所謂「陰陽」兩界的道路,也是佈陣人的藏身之處。青浪與他的師徒契未斷,就證明他還活著。

  他既未死,就一定被困在陰陽道的某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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