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等到打人事件的風波正式落幕的時候,顧青城也基本選好了自己的下一部作品,總共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國內名導柳江導演的新電影,這是江城為他好不容易爭取的一個角色,扮演的是女主角的弟弟,雖然是男四號了,但是柳江是國內第一大導演,新人能上他的片子很不容易。這片子大牌雲集,甚至請了好萊塢巨星來壓陣,賀歲檔頭一炮是跑不了的,能夠參演,曝光度和新聞點都槓槓的。
第二個選擇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新導演劉豐指導的一部文藝片,劉豐是攝影師出身,作為攝影師在業界小有名氣,但是當導演還是頭一回。但是劇本寫的很紮實感人,改編自去年很火的一個短篇故事,有一定群眾基礎。
最後虹姐和江城他們開了個會,最後給他敲定了劉豐導演的文藝片《東南去》。但是去跟劉豐談的時候,卻發現該電影已經啟用了一個新人,合約都簽了,這個新人,就是趙景明。
原來劉豐這電影已經籌備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拉不到投資,他怕拖到最後開拍不了,所以資金籌備個差不多,正好最娛樂推薦來一個新人,他看趙景明長的很好,氣質也對,就定了他,一心想早日開拍。
所以正陽傳媒聯繫他的時候,劉豐簡直悔不當初。
正陽傳媒有錢,這誰不知道。重要的是趙景明和顧青城雖然容貌相當,但從名氣上看,顯然顧青城更勝一籌,不管從哪方面看,顧青城都是更好的選擇。
只是這劉豐也是老實人,覺得當初自己一個無名無錢的新人導演,趙景明這麼支持自己,為了這角色付出了那麼多,要換人於道德上過不去,所以就婉言謝絕了正陽傳媒的橄欖枝。
但是這下惹了江城,他還是老脾氣,尤其是看到搶走這角色的,竟然是顧青城的老東家最娛樂,心裡就有些受不了,給顧青城發了話;「這角色我一定給你要回來。」
怎麼要,也很簡單,無非就是錢。劉豐的那個片子,原本在資金上有些捉襟見肘,江城就發話,如果這片子角色給顧青城,正陽傳媒就參與該片的投資。
這個角色就這麼到了顧青城的手裡。
顧青城問虹姐:「這樣做是不是有點不好?」
虹姐卻一臉理所當然:「娛樂圈搶角色不都是這樣,好角色好劇本百年一遇,誰有本事誰有人脈就是誰的。要都講先來後到講良心講謙卑,那就不是娛樂圈。娛樂圈又光鮮又殘酷,比哪個行當都要弱肉強食。你別管這些了,好好揣摩你的角色,劇本不錯,爭取擼個獎回來。」
顧青城聽了虹姐的話,又想了想趙景明,心裡忽然覺得爽快。
夏末的時候,這個片子正式開機。
在經歷了打人事件之後,顧青城復出的第一部作品到底如何至關重要。因為他已經沉寂了一段時間,這片子又沒有什麼明星參演,所以網友的關注度並不高,劇組開了個開機發佈會,發了幾篇通稿之後,就開拍了。
但是等到電影正式開拍的時候,他卻明白了什麼叫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
他覺得自己的演技……如果他有演技的話……根本不足以支撐起這個有血有肉的人物。
他扮演的火車站值班員小東,是個內斂而沉默的年輕人,這其實對他來說,是帶了一點本色演出的成分的,可是電影和電視劇不一樣,有很多特寫鏡頭,就需要他表達出豐富的層次來。
但是顧青城覺得自己並不能做到那種外冷內熱的感覺。有一場戲,劉豐要他表現出一種隱忍的□□,他怎麼都表現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是個比較冷淡的人,他本人沒有體會過火熱的□□,偏偏那是一場重場戲,意味著小東性意識的覺醒,甚至是他後來人生發生重大轉折的起因之一。在NG了無數次之後,劉豐也有些怒了,說:「不拍了不拍了!」
整個劇組都異常尷尬,盯場的虹姐過去和劉豐溝通,她倒是沒有生氣,因為他們都瞭解劉豐這個人,典型的搞藝術的,直來直去,人是不壞的。
顧青城自己一個人站在搭建的軌道旁,煩躁地撓了撓頭髮。過了一會,虹姐回來了,說:「今兒先不拍了,回去休息休息,也找找狀態。」
顧青城不無挫敗地說:「我覺得我表演的夠色了啊。」
「要的哪是色。你要是不懂導演要的是什麼狀態,我給你一個參照。」
「什麼參照?」
「你注意看看私底下江總看你那樣子。你就知道什麼叫隱忍的□□了。」
「……」顧青城臉一紅,虹姐已經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跟著江總學學。我覺得他要是來演,肯定比你演的有感覺。你呀,不管是演戲還是生活,可都不能做個性冷淡。」
顧青城臉色通紅地看著虹姐走遠,心裡想,不知道這話是虹姐自己要說的,還是江城要她說的。
其實他覺得他現在接受度已經強多了,上次江城給他口,他都沒反抗,江城口/活並不好,因為零經驗,牙齒老碰到他的敏/感部位,有點疼。後來江城要他投桃報李,他斷然拒絕。
難道就是因為這個,江城向虹姐抱怨他是性冷淡?
顧青城紅著臉到了酒店,洗了個澡,光溜溜地往床上一躺,盯著天花板發呆。
他試著一個人揣摩了一下那種隱忍的情欲,腦海裡浮現的,全都是江城每次要跟他親熱的時候的樣子。
他微微眯著眼,張著嘴巴,儘量去忖度江城內心的感受,一開始毫無頭緒,又帶著一點難為情。他四肢張開,身體坦露在空氣裡,努力讓自己去沉浸在腦海的幻象裡。江城的形象在他腦海裡漸漸清晰,微微張開的嘴唇,溫暖的指腹,還有閃動的眼眸,柔軟的嘴唇,漸漸地灼熱的呼吸打在他身上,江城的舌頭通常變得越來越有力量,他手上的力道也會加重,似乎怕搓壞了他,又似乎忍不住要揉碎他,那種矛盾的,退一步進兩步,又忍不住退一步再進兩步的,幾乎要噴薄而出卻又極力抑制的熱情。
他非常驚異地,讓人不可置信地,生平頭一次,感受到江城對他炙熱到顫抖的欲/望。
他竟然就那樣的,硬了。
說起來不可思議,人是多麽複雜的一種動物,有些東西你多麽用力都沒辦法得到,卻會在最不經意的微妙時刻,突然闖進你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