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大好形勢

　耿氏回了府後本是準備去正院給蘭慧請安的，這本也是規矩。結果被烏雅氏告知並不需要，讓她別打擾了福晉養胎。

　看著烏雅氏淡然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耿氏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她這一趟塞外出巡就算結束了？

　滿心期待全都落了空！別說被四爺寵幸擺脫處子的尷尬，她都沒能跟四爺說上兩句話。就連見面也少的可憐，有幾次甚至還是遠遠的偷看。

　看著別的皇子帶著後院的女人在營地附近散步，再看看她和烏雅氏每日在營帳裡枯坐，又或者只能帶著自己的丫鬟閒逛，她這心裡就鬱悶的不行。為何四爺就跟別的皇子如此不同呢？難道他每日真有這麼多事情要忙麼？

　她也曾鼓起勇氣主動去找四爺，打著送糕點或者送湯水的名義。可四爺每次都讓她留下東西，人卻不見。兩三次過後，她也知道四爺這是婉拒她，還算是給她留了點面子。她也就不好再去了。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過去，眼瞅著回京的時間就要到了，耿氏心裡也急啊！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白白浪費麼？可還沒等她想出更好的辦法，卻突然提前回京了。

　想著白日她回來時，鈕祜祿氏站在窗前露出的嘲諷笑容，她這心頭就越發不是滋味。

　按規矩，四爺回府的第一日是要宿在福晉那的。可之後呢？她已經知道福晉是因為有了身孕才沒跟去塞外。那福晉懷胎十月，難道四爺都能忍住？

　她不相信！

　都說皇家最無情，皇家的男人還有專情的麼？她不信福晉這麼有本事！即使是在孕期，也能讓四爺不去別的女人那！

　十個月，她還能找到機會麼？耿氏心裡一點把握都沒有。可她的不甘又讓她無法放棄。

　就這麼胡思亂想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耿氏才閉眼睡去。

　第二日四爺進了宮，才知道康熙夜裡就病了。

　就如蘭慧所料，路途奔波加上傷心過度，把這位已經邁向老年的帝王給打倒了。

　低燒了一夜，直到天明才退了燒，人也才睡踏實。

　不僅早朝沒辦法進行，接下來的幾日都不能處理朝政，太子理所當然的監國。

　八爺本是準備今日把監國期間的事情給康熙匯報的，這會也只能是向太子匯報了。

　「辛苦八弟了！監國期間把事情都處理的很好，讓皇阿瑪在塞外很安心。」太子對八爺先肯定了一番。

　「臣弟不敢當。只是按著規矩來，盡力不出事罷了。」八爺謙虛道。

　太子便道：「做的好的本就值得肯定。只是，八弟到底是第一次監國，有些事情的處理上還顯得欠缺了些。」

　聽太子轉了話鋒，八爺只怔了一下就恢復了正常。他就說太子今日怎麼這麼和氣，原來是話還沒說完。忙躬身等著太子教訓。

　「就拿十八弟這事來說，孤就覺得你不該報的那麼急。」太子看了一眼八爺，接著道：「皇阿瑪當時在塞外，突然接到這個消息，萬一承受不住病倒了，有個好歹，這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是，太子教訓的是。是臣弟考慮不周。」八爺沒有任何的辯解，態度恭敬的道。

　「你第一次監國，有疏漏也是正常的。孤也是想讓你以後能做的更周全。」太子這是打一巴掌又給個甜棗。或者說，他在告訴八爺，你不過是監國一次，沒什麼好得意的。我這個太子對監國的事已經是駕輕就熟了。

　康熙病的這幾天，皇子們輪流在身邊伺疾，而太子因為住在毓慶宮，離乾清宮近，更是除了處理政務外的所有時間都待在了康熙身邊，連夜裡也都宿在康熙床邊的軟榻上。

　太子的這番做派，讓康熙的心裡感動不已。

　親手養大的兒子，如今能如此孝順，真是沒白費他多年的心血。之前對太子的一些小不滿，也隨著這次煙消雲散。

　等到康熙康復，對伺疾的皇子們都賞賜了，對太子當然是格外不同，讓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康熙對太子的寵愛！就像太子當年初入朝學習處理政事那時一樣。

　「舅舅，你也看到如今的形勢。您心裡那個想法就忘了吧。」

　直郡王看著明珠勸道。

　眼見皇阿瑪對太子更加信任，父子之間的感情更加穩固，此時想把太子拉下馬，那真是難上加難。除非太子有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被人揭發。否則皇阿瑪是不會廢太子的。

　明珠沉著臉卻沒接話。去年江南舞弊事件，他都查到跟太子脫不了干係，可誠郡王一封密報就讓萬歲爺打消了疑慮，他再去翻案就顯得刻意了。最終只能是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這次十八皇子去世，萬歲爺生病兩件事連在一起，太子的表現確實是聰明。也不知道是不是索額圖在背後提點的。到是讓大好形勢一下都倒向了太子那邊。

　「慌什麼，時間還長著呢！」半晌，明珠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別看萬歲爺這兩年身子不如以前，但也硬朗著。再活個十年不成問題！到那個時候，誰知道太子還能不能穩住。」

　「舅舅，你怎麼就不死心呢！」直郡王真是無奈了。這是他親舅舅，他不想看著他往死路上走。

　「是你不爭氣！」明珠恨鐵不成鋼的道。

　「舅舅，我就做我的直郡王不好麼？」直郡王嘆氣道：「坐的越高，責任就越重。舅舅該知道，我本不是醉心名利的人。我不過是熱愛軍事而已。」

　「如今我已是騎虎難下了！」明珠神色認真道：「我跟索額圖之間的爭鬥不是一天兩天。如果真是太子登基，怕是第一個要整的人就是我。到時候，你也一樣脫不了干係！與其提心吊膽的想著將來會被整成什麼慘樣，還不如現在就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直郡王微微皺眉，道：「太子爺不是那麼不顧念兄弟之情的人。只要我安分守己，到時候應該能給舅舅求個情。」

　「你，你怎麼這麼天真！」明珠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