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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如意》第193章
  第193章

  七姑娘如眉在魏國公府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

  生了一張紅顏禍水狐狸精的臉,卻偏有一顆戰戰兢兢兔子膽的心。

  魏國公府的幾位小姐各有千秋,單論容貌,如眉是最出色的一個。

  可是出人意料,卻也是最無聲無息,幾乎成了小透明兒一樣的一個。

  蓋因七姑娘很有自知之明,雖然生得好,可她卻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庶女,生父無情,嫡母不慈,生母早就不知死哪兒去了,只有她一個不得寵的小丫頭實在在素來規矩嚴明的國公府裡翻不出風浪。且從小兒在老太太身邊養大,老太太的教導從來正直,姐妹們雖然有些拌嘴,到底都很親近,如眉覺得安安靜靜的日子其實很好,也從來不覺得自己無聲無息吃虧了。

  有長輩疼愛姐妹親昵,她已經覺得夠了。

  唯一叫她恐懼了一下的,不過是她已經到了成親的年紀,婚事上有些忐忑。

  老太太挑的人從來很叫人放心,如眉本不會生出恐懼,只是前些時候生父看向自己的眼神,叫七姑娘骨頭裡都往外冒涼氣。

  那是一種無法言說,只知道肯定沒安好心的眼神,還帶著幾分欣喜算計,仿佛她不是人,只是一個貨品。

  奇貨可居?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了,她戰戰兢兢地縮著頭過了很多天,叫姐妹們老太太護著方才沒有叫生父第一時間就給賣了,後頭又不知生出什麼事端來,魏國公突然就偃旗息鼓不理睬自己了。也不知那一日如意過府時魏國公口中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是如眉就覺得,魏國公對自己沒了興趣,老太太姐妹們都安心了起來。她心裡有些怕,又縮著頭在家裡哪兒也不去很多天,依舊沒有什麼事兒發生。

  聽如玉的意思,仿佛是魏國公先想把自己給了江夏王世子,結果江夏王世子跟與自己賜婚的韋氏姑娘是真愛來的,這親事算是不成了。魏國公再不拘小節,堂堂國公的閨女,哪怕是個庶女,也不好去給宗室世子去做妾不是?那還不叫人笑話死呀。

  因沒了江夏王世子,魏國公又想把她嫁給河間王第八子,可惜老太太說了,河間王妃是不喜歡庶出的,這婚事也不成。

  兩次主意落空,魏國公這是對自己沒興趣了,因此又把沒用的自己還給了老太太。

  如眉覺得這很好。

  她不想做什麼世子妃,也不想嫁給王府子弟,就想嫁給一個可靠老實的男人,安安穩穩太太平平地過一輩子。

  這個王府那個王府的,叫膽小的如眉聽著就有些怕,想到那些王府裡頭數不清的人數不清的事兒,不知好人壞人,還有複雜的交際,她更害怕,如今嫁不成她越發松了一口氣。因知道老太太不會隨意將自己嫁出去,她也就不在心裡擔心婚事,只自顧自悶在家裡給如馨繡成親用的各色的繡活兒與大大小小的荷包等等。

  如馨是幾個姐妹裡最年長的,寧非年紀也不小,兩府正籌備著成親呢。

  如馨自己是個不中用的,只給寧非繡了一個歪歪扭扭的荷包兒就丟開手,二太太都要愁死了。

  想到這個,如眉就忍不住抿嘴兒笑了。

  她人在燭火之下,跳躍的火苗之中潔白細膩的面龐上鍍上淡淡的紅潤,眉目如畫逼人的美麗。一個大丫頭進來就看見燭火旁的絕色的少女,見她笑靨如花,手上還認真地繡著繡活兒,便忍不住心疼起來。

  她上前將繡活從如眉的手裡奪下來嗔道,「知道姑娘忙碌,只是再忙碌也得休息不是?若明兒早上眼睛紅紅的去見老太太,老太太又要心疼姑娘了。」她將繡了一對兒色彩斑斕的鴛鴦的繡品放在了一旁,抬手給如眉倒了才拿進來的羊乳。

  甜甜的桂花甜香裡頭又有羊乳的奶香,甘美怡人。

  「世子妃說每晚喝些羊乳睡得好,人也白皙呢。」這丫頭服侍如眉喝了一口輕聲說道。

  「打小兒九妹妹知道的就多。」羊乳是從小兒如意撒潑打滾兒叫姐妹們一起喝的,如眉摸了摸自己水嫩白皙的臉,眼睛彎彎的。

  她雖然是個不大得寵的庶女,可是姐妹們卻從未薄待她。

  「這回世子妃回來,奴婢覺得與從前不一樣了,生出好大的威勢來,叫人看了都不敢肆意說笑。」

  如意雖然跟從前似的笑嘻嘻的,不過因多在宗室勳貴或是後宮走動,往來皆是高門,總是沾染上一些與從前閨中不同的威嚴。這丫頭也覺得稀罕,又想到如意如今的身份,不由為自家姑娘發愁,低聲勸說道,「姑娘也得常往世子妃面前走動走動,世子妃若是能給姑娘尋個貴婿,日後姑娘才有了終身。」

  「九妹妹自己才嫁去王府,這時候不好生事的。且老太太疼我,你不必為我擔心。」如眉喝了羊乳,聲音細細弱弱地說道。

  「幾位姑娘各有各的擔心的人,只姑娘可憐。」也知道如眉是個與世無爭的性子,這丫頭歎了一聲倒也罷了。

  她就是老太太特特兒指來服侍如眉的,自然明白老太太不會看著如眉有什麼不幸,只是見如眉生得閉月羞花,人也溫順,這丫頭總希望她能嫁得更好些。

  「若沒有老太太,又姐妹們,我才更可憐。」如眉卻只是一笑,想到眼睜睜餓死了如畫的生父,想到刻薄的嫡母,她單薄的肩膀默默地顫抖了一下,仿佛覺得害怕,只轉著手中溫熱的小碗小聲兒說道,「要說可憐,比我可憐的不知多少。我已經生來富貴榮華,就算……也不枉這一輩子了。」

  就算日後出嫁不會再如在國公府的平靜安穩,可是她也知足了,總是她這輩子快活過。

  「只六姐姐要嫁人,我捨不得。」她柔弱清淡的眉蹙在一起,怔怔地去看那副繡活。

  她從小與如馨一同長大,習慣了如馨的陪伴與保護,竟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六姑娘就算嫁人了,也心裡總有姑娘。」這丫頭見如眉有些怔忡,纖細的手指扶了扶自己的白皙的額頭,仿佛是困倦起來,急忙服侍她往一旁的床上去了,口中便笑著說道,「姑娘先休息,回頭咱們尋六姑娘說話兒。」她扶了如眉睡了,給她蓋上被子,又將挽在金鉤上的紗帳給放下來,只看見裡頭朦朦朧朧的熟睡的身影,笑了笑方才小心地合上門宿在了外間兒。

  如眉只覺得自己頭暈暈的十分困倦,不大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這一夢香甜得厲害,她醒來的時候目光還有些迷茫。

  她素來睡得清淺,很久沒有這樣一夢到天亮的時候。只是房中靜靜的,若是從前自己醒來,總有丫頭們走動的聲音,如眉眼前一片大亮卻聽不到丫頭的聲音正覺得疑惑,卻猛地看到自己手邊垂落的一抹銀紅的亮色。她微微一呆,試探地抬起了一雙白嫩的手,卻見自己的手臂上,覆蓋的是銀紅有些剔透的綃紗,這種綃紗柔軟珍貴,因清逸朦朧素來稀少,只在宮中權貴府中才有。

  如眉在老太太身邊見過,只是老太太素來不喜這樣有些剔透的綃紗,從來只拿去賞人的。

  見自己不知何時竟然換上了這一身兒,如眉頓時心裡一個激靈,急忙摸索自己的身上,就見自己身上穿得就是一件綃紗宮裙。

  少女柔媚雪白的身軀在這宮裙之中若隱若現,叫人難以壓制氣血的魅惑。

  如眉心裡怕成一團,也知道這裡頭很不對了,自己在家怎會被穿上這一身兒,誰又有這個膽子?她哆哆嗦嗦拿一旁的錦被把自己裹成一團,叫自己感到自己不是能叫人看見的,這才慌慌張張地去看四周,卻見這是一個陌生的房間,到處都是鮮豔的薄紗,一側的一個紅玉蓮花香爐裡頭還吐著甜膩的香氣。

  她摸了摸頭上,竟是叫人挽了一個散散的髮髻,從一側拿一把小小的簪子固定。

  只要拔下這簪子,她的一頭青絲就會如水一般落下。

  再蠢也知道自己著了暗算了,如眉想不通自己怎麼從府裡被送到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只是一瞬間眼睛就紅了。

  她雖然不知道是誰幹的,可是能在國公府裡暗度陳倉,還這麼不是東西的,只有魏國公。

  她的生父,原來前頭不過是安老太太的心,還想賣了她呀!

  只是這一回,要把她賣個誰?

  連老太太知道自己被暗算的震怒都顧不得還使出這樣的手段,如眉雖然與世無爭,卻也明白魏國公看重那人只怕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只是她看著自己被裹得密不透風的身子,只覺得絕望到了極點。魏國公會這樣把自己送出來,只怕對方不是老太太能相中把自己許出去的人。她又是這麼一個模樣兒,若叫人玷污,名節都壞了,日後還怎麼活呢?

  如眉忍不住嗚咽了一聲。

  她不求生父對她如何寵愛,只求他不要害她,這樣卑微的願望,竟然都不行麼?

  她哭了一會兒,也明白此地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方了,心裡沒了希望,她一瞬間想到的,卻是不叫魏國公與那人得逞。

  她就算死,也不要汙了自己的清白,叫別人快活了去。

  抿了抿自己的眼淚,如眉怯怯地往屋裡看去,就見這屋裡頭香豔無比,卻不過是華麗柔軟,沒有旁的東西。她閉了閉眼,悲涼地看了看四周,小小的手便搭在了頭上那唯一的一隻金簪上頭,將它握在手裡,把一頭柔軟美麗的長髮放下來用力地抓成了一團稻草,這才把自己縮進了床角,一雙手死死抓著金簪。她也知道自己是插翅難飛,只是腦海裡一瞬間出現的,卻是一個叫自己努力遺忘的身影。

  那個人……救了自己一次白費了……

  她到底沒有福氣,活到很大很大的年紀。

  早知道,還不如清清白白地死在馬蹄子底下。

  可是她現在還沒有勇氣自盡,是不是……還是有一點點奢望,那個人,會突兀地出現,把自己救下來?

  還是要死個明白,逼死自己的,到底是誰?

  垂著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如眉就猛地聽見外頭傳來了腳步聲,那腳步聲到了門口仿佛是停頓了一下,之後便叫人推開。

  一襲天光從門外照了進來,如眉哆嗦了一下往外頭看去,就見門口處緩緩遲疑地走進來了一個高挑的身影,仿佛也很詫異這屋裡的樣子,如眉就見那人影變得清晰起來,竟是一個生得十分風流寫意的俊美青年,這青年身上錦衣玉帶,富貴天成。

  他進門之後,竟不是看向床的方向,而是上前一腳將那個香爐給踹翻了。

  這青年陌生得厲害,如眉握緊了金簪,抵住了自己的喉嚨。

  她沒有力氣去殺死想要傷害自己的男子,卻可以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混帳!」她才要用力,就聽見那青年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竟踹翻了那香爐大步流星地走了,完全沒有理睬自己。

  她一呆,手就下意識地松了松,正要松一口氣,卻見外頭那個青年又快步走了回來,臉色陰晴不定地掃視這屋裡。他目光銳利惱怒,掃過大床時看見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的如眉竟然呆了呆,仿佛是看出如眉的害怕,也不走近,他似乎想要轉身就走,卻還是皺眉問道,「你是誰?」

  他有些不耐煩,又有些虛弱惱怒的樣子,還不知自己是誰……

  如眉眼睛頓時生出了一點希望,動了動嘴角竟說不出話來,努力鼓起勇氣,把自己絕色的臉縮進被子裡小聲兒說道,「我,我出身魏國公府。」

  「魏國公府?」這俊美蒼白的青年若有所思地停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本世子記得,廣平王世子妃……」

  「是我家九妹妹!」如眉急忙說道。

  那青年冷哼了一聲,只是聽了這麼個關係,竟走進門來,遠遠地站住了。

  如眉急忙把自己的臉埋得更深,且把金簪重新抵住自己的喉嚨。

  「本世子聽說過魏國公府有個絕色,想必就是你。」這青年聲音冷淡得厲害,叫人聽了渾身冰冷,仿佛這人沒有多餘的同情心一樣,卻聽他哼笑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魏國公這個老東西,竟然還不死心。且些日子哄父王母妃,如今,又來算計我。」

  他口口聲聲父王世子,如眉就知道這只怕是個宗室,心裡越發寒涼,卻聽見這青年十分不耐地說道,「這老東西能把自己女兒送到本世子的床上,也真是個畜生。」

  他自然是看出如眉並不是心甘情願在此。

  何止是畜生,簡直不得好死!

  如眉眼睛都紅了,見這人並未對自己無禮,又仿佛與廣平王府有親,眼淚大滴落下,只垂著自己的頭央求道,「世子開恩,只求世子放我回府,下輩子小女結草銜環,以報大恩!」

  「老東西錯了主意。」對面這青年見如眉哭了,越發不耐鄙夷,仿佛是看不起一般淡淡地說道,「哭哭啼啼,沒用透頂。」

  「且本世子有心上人,你生得也不怎麼樣……」他陡然嫌棄起來,哼道,「還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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