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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如意》第190章
  第190章

  魏國公的心路歷程如今只有國公爺自己知道。

  打從如意出嫁至今,魏三一顆心都在打聽閨女在王府的日子過得如何。張氏重病渾渾噩噩,如玉如薇也只顧著親娘哪裡記得自己的可憐老父親呢?老太太看見長子也跟看見仇人差不多了,許久都不肯見魏國公,魏國公心裡孤單寂寞冷又有誰知道?

  他此時一臉傷痛悲情地看著書桌之上,一個小小的血紅的雞血紅印章,又想到那一年,那個含羞帶怯的少女與自己說起的話。

  這印章如血,就如她對自己的心意。

  陰差陽錯他與她不能廝守終身,可是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心愛的女孩兒,落到那吃人的地方去。

  江夏王如此暴戾,江夏王妃的名聲也不大好,江夏王世子更是一個二百五,叫她嫁到這樣的人家去,豈不是送死?

  心裡想著這些,魏國公的臉上露出一份傷感與寂寞,抬手摸了摸桌上的印章。

  他依稀記得,河間王第八子是沒有婚配的,雖然並不能繼承王府,可是河間王府顯赫,也足夠叫他心愛的孩子有個圓滿榮耀的人生。

  想到河間王,魏國公默默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兒,只覺得自己頭上還疼得厲害呢。只是眼下也顧不得這個了,起身走到外頭,見兩個哆哆嗦嗦不敢抬頭看自己,恐被遷怒的小廝站在不遠處,他眯了眯眼,目中閃過一份殺意,卻只忍住了冷冷地問道,「我記得,九丫頭今日回府?」他又想到如意,眼角便露出淡淡的笑容來,見那小廝應了,便舉步道,「咱們過去看看。」

  如意素來在他面前沒有什麼狂悖之處,又可愛又討喜,雖然上一回別宮有婆子哭著回來告狀說叫如意打了,只是魏國公卻素來知道身邊奴才驕橫,只以為是衝撞了如意。

  「世子妃在老太太處呢。」其中一個小廝臉上一苦,小聲兒說道。

  老太太前兒才把長子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如今也不知氣兒消了沒有。

  「還有誰?」魏國公一邊走一邊淡淡地問道。

  「幾個姑娘素來都在。」這小廝見魏國公身上換了新衣裳,走路帶風依舊威嚴無比,也不去看他臉上眉梢兒處淡淡的傷痕恭聲道。

  魏國公對幾個女孩兒之中,如馨定親給寧非倒是覺得賺了,只是如玉這丫頭素來不馴與自己不恭,又嫁給了一個狂悖無德,據說在邊關往死裡欺負構陷韋妃的宋雲焱魏國公心裡是極不喜歡如玉的,此時臉上冷淡了幾分,到底什麼都沒有說便往老太太的春暉堂中去了。

  走到半路見夏花燦爛,他微微遲疑,又命人折了幾枝開得絢爛的花枝來放在手中。他本也是極英俊的男子,此時與花枝在一處,竟透出了幾分風采。

  只是再英俊,如意看見這大伯父又來了,也笑不出來了。

  若只是尋常小事,她只會笑嘻嘻與魏國公打哈哈你好我好大家好,只是如眉這事兒做得太噁心,如意都想破開這大伯父的心看看是什麼色兒的。

  怎麼就能把別人的外甥女兒當成仙女,自己親閨女就不是人了?

  「九丫頭生得好了些,是世子愛惜的緣故。」魏國公乾巴巴將花枝丟給老太太身邊兩個努力藏住不屑的丫頭,心平氣和地給老太太施禮方才坐在了母親的下手低聲道,「這是母親最喜歡的花兒,兒子知道母親必喜歡,因此折了些。」他見老太太臉色冷淡,因素來是個心胸寬廣的人,也不計較,垂頭說道,「母親真要與兒子這樣惱怒?傷了身子到底是兒子心疼。」

  「你來做什麼?」老太太斂目說道。

  「九丫頭好容易回來,到底是兒子從小看顧到大的,何曾不想念呢?」魏國公平靜地說道。

  這話就十分之騙鬼了,如意仰頭看天。

  她大伯父親閨女嫁出去好幾個,也沒說個想念啥的。

  老太太也知道兒子無利不起早的性子,皺了皺眉頭搞不清魏國公這發了什麼瘋兒,只是為未雨綢繆的緣故,她哼了一聲指著楚離緩緩地說道,「阿離忙碌得很,九丫頭確實難得能與他一同回來一趟。」

  她一隻手若有所思地在手腕的佛珠之上轉動,見魏國公看都不看一旁臉兒都唬白了,單薄柔弱的身子哆哆嗦嗦的如眉,心裡微微一松方才提起精神說道,「阿離如今忙著督建皇陵,旁的一概忙碌不問。」

  她擔心魏國公這是靜極思動,想要走楚離的門路往朝中去。

  「世子辛苦。」老太太說到文帝的皇陵時,魏國公目光閃了閃。

  文帝竟然要督建皇陵,顯然是覺得自己大限將至了,此時諸皇子,誰能上前一步,就該是最後的一步。

  「可辛苦了,再挨累,我都心疼要進宮與陛下央求了。」如意見如玉側坐,將如眉纖弱單薄的身影給擋在了自己的身後,對哼了一聲扭頭不理的姐姐擠了擠眼睛,不過可不敢去戳這姐姐薄薄的臉皮兒,就笑嘻嘻地與魏國公說道,「大伯父既然在家這樣空閒……」她敏銳地看見魏國公臉上抽搐了一下,這才晃著小腦袋說道,「也該去瞧瞧大伯娘呀。連我們這些小輩都去了,大伯娘看不見大伯父,心裡多想念?」

  「母親有我們就好。」如玉冷笑一聲說道,「母親不過是身上病了,總比別人強些!」

  「別人?」如意配合地眨了眨眼睛。

  「又是斷臂又是破相的,叫我說,只病在身上,實在是有福氣的人。」如玉翻看這自己白皙的雙手,臉色冷肅地說道。

  這說的豈不是韋妃與大皇子?!

  魏國公心裡有鬼,見如玉的目光如同星辰一般閃亮,亮得叫人心生恐懼,他不管如玉這是聽了外頭的傳言有感而發,還是刻意針對,頓時大怒道,「一個閨中小姐,怎能議論旁人家是非?!一點仁善皆無,只知譏諷,人性惡毒不過如此!」他才喝罵了如玉一聲,竟只覺得面上一痛臉一偏,一股淡淡的血氣在口中蔓延,詫異轉頭,卻見老太太一臉惱怒地收回了手。

  他竟然挨了母親一耳光!

  「她是我養大的,性子都隨了我,如今,你是指摘我?!」老太太厲聲罵道,「八丫頭如何我不知,只你如此不孝,就是世間罕見!」

  「兒子不敢。」魏國公還想往前朝風雲變幻呢,自然不敢背不孝的罪名,急忙起身告罪道。

  「別人破相實在是十分可惜的,誰聽了心裡不唏噓一聲呢?」如意見魏國公老實了便笑嘻嘻地在一旁說道,「原是我的過錯。因禹王府二哥要往邊關去了,難免想要知道知道那頭兒的信兒叫自己心安,正好聽說了大皇子與其側妃之事。回家又聽說大伯娘病得沉了,就拿這個安慰了八姐姐,八姐姐也是擔心大伯父為大伯娘擔心,因此也這樣來安慰您呀。您放心,比起那側妃,大伯娘沒事兒。」

  她仰頭天真純良,處處為魏國公著想,屋裡的人頓時都感動了。

  如眉雖然害怕生父,卻也忍不住舉起了繡著蓮花兒的帕子,摸了摸自己感動得落淚的眼角。

  魏國公,得多真愛自己的夫人呐,國公府裡真是充滿了愛。

  如意出言,魏國公再不高興也只能忍了,況如意多單純的小姑娘,怎麼會刻意欺辱韋氏呢?

  「且要我說呀,旁人破相是叫人心裡難過的事兒,那側妃破相了,我倒覺得是一件好事兒。」世子妃覺得大伯父連口血都沒吐,想必是大安了越發放心,便笑嘻嘻地雙手合十說道,「據說那側妃生了一副倒楣樣兒,如今破了相相當整容,沒準兒黴相破了,她還可以少倒楣一點點。」雖然大家都不知道什麼叫整容,不過看如意眉飛色舞的樣子,就覺得都知道了。

  「你!」

  「從有了她,大皇子就不順心,這京中富貴皇子宗室雲集,大皇子卻被擠兌到邊關吃沙子這麼多年,兢兢業業卻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這還克夫呢。更不要提她這些年不僅自己坎坷,還連累大皇子數次,如今大皇子胳膊都沒了,還被奪爵,誰又知道是不是因她而起呢?」如意便對魏國公笑眯眯地善良地說道,「叫我說,大皇子納了她,實在是救了旁的男子,也不知是不是別人都知道她黴運興旺,因此特特兒叫大皇子收了她。」

  這話說得太誅心了。

  世人大多信風水相術,身份越勳貴的越相信。

  要不怎麼有那麼多的皇子啥的,希望叫人看出自己有個帝王之相呢。

  魏國公一下就知道厲害了,比起如玉的冷言冷語,如意這話才是溫柔一刀,他心裡打了一個寒戰,目光驚懼。

  這話若是傳出去……韋妃的名聲不必提,只大皇子……心裡會怎麼想?

  「你……」

  「罷了罷了,原是我說得多了些。」這話如意才不跟魏國公多說,叫他心裡嘀咕去罷,不過是為了叫魏國公不要與姐姐們為難罷了。

  她見魏國公面上頗有驚疑之色,又露出了十分可愛狗腿兒的笑容,見老太太也面帶笑容微微頷首,也跟著齜牙一笑回頭喝了眉目微挑的楚離給自己端來的茶水方才含糊地說道,「只是側妃不過是一個妾,說了髒了咱們高貴的嘴,不提也罷。」

  她嬌氣地揮了揮手。

  魏國公默默地忍了,然見韋妃這樣委屈,心裡越發不願意叫她的外甥女再有與她相似的不幸,按捺住心中的憐惜,他看向如意。

  如意無辜回望,不過三息,小身子一歪,臉被塞進了自家美人兒香氣繚繞的懷裡。

  楚離哪裡肯叫妻子看別人這樣專注,見魏國公一怔收回了目光,便淡淡地說道,「她不愛看了。」

  不愛看了……

  不愛看誰?

  魏國公早知道楚離狗嘴吐不出象牙,再沒想到他竟然長輩的面子都不給,心裡生出一股子怒火,他握了握拳頭,勉強鎮定地與楚離問道,「我記得世子與河間王府交好。」

  「多新鮮呀,您兒媳婦兒就是河間王府的郡主,最交好的該是您呀。」如意奮力探出一顆小腦袋來說道。

  楚離不動聲色地把她摁回懷裡,拿長長的袖子將她遮蓋住,方才無悲無喜地說道,「與國公無關。」

  「你到底要說什麼。」廣平王世子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管你屁事!」,老太太實在聽不下去了,皺了皺眉頭便與俯身的魏國公不耐煩地說道,「你又想做什麼?我只與你說!」她指著魏國公冷冷地說道,「大哥兒媳婦兒再沒有一處不好的,你若是想要生事,只怕河間王又要上門,到時候,我老天拔地,只怕就救不得你!」

  「兒子只想,河間王府八公子似乎並未做親。」魏國公垂目說道。

  老太太一怔,遲疑了一下。

  「若喜上加喜,豈不是大善。」魏國公目光飛快地在如眉身上掠過,見老太太神色緩和下來,便慢慢地說道,「若八公子並未定親,知根知底的,到底比別人家的姑娘強些。」他平靜地說完這個,見老太太皺眉仿佛是覺得自己又功利這回想要巴結王府,一旁的楚離臉上冷笑,一隻手竟然擰了嗷嗚一聲仿佛十分心虛的如意腰間一把,他頓了頓便說道,「倒是天作之合。」

  「這個不行。七丫頭是庶出,王妃不會肯的。」老太太哪裡會被兒子說動心,擺了擺手,心裡卻一松。

  魏國公既然能想要把如眉賣到河間王府去,可見前些時候江夏王世子大庭廣眾一席話,是斷了他的後路了。

  韋氏女必不得不嫁給江夏王世子,如眉就用處不大了。

  「兒子知道了。」魏國公面上遲疑了一下,方才說道,「可惜了的。」

  「可不是可惜了。」老太太其實也很喜歡生得人高馬大十分英武,還頗為直爽的熊八來的,只是河間王妃看似柔弱,實則十分不好親近,且魏燕青已經娶了嘉怡郡主,這再兩家結親不大好聽,她想了想便歎息道,「英雄美人……那孩子心性澄明,河間王府家風也好,若嫁給他定然能一心相待。七丫頭沒有這個福氣。」

  她說起這個意興闌珊,又叫如意幾個勸了「天涯何處無芳草」,方才罷了。

  嘉怡郡主在這公公面前當了半天小透明兒,涉及了自家熊八哥的親事問題,竟然沒插上話兒。

  魏國公才不想跟對逆子死心塌地的不孝兒媳婦兒說話呢,只是老太太等人的話都是虛的,他忍辱負重,便與嘉怡郡主問道,「你八哥年長,親事是該上心些。」

  「八哥月餘就回京,母親會給他尋妥帖的親事。」若只是公公,嘉怡郡主斷然懶得回來這麼個問題,只是看見對面面無表情的楚離,惡毒嫂子哼笑了一聲懶洋洋地說道。

  廣平王世子掐著招蜂引蝶的世子妃的腰間小軟肉,默默地擰了一個轉兒。

  比小黑屋有力多了。

  雖然不疼,可是含義是兇殘的,世子妃已經淚灑衣襟,比竇娥還冤。

  蒼天可鑒!

  熊八這朵爛桃花,早,早被胖豬蹄兒給踢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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