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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如意》第167章
  第167章

  京中最近多事。

  禹王府的折騰才完事兒,張惶後就在宮裡被關了。宮中有流言,文帝對張惶後頗為不滿,竟有廢後之意。

  冀王往宮中去求情卻無功而返,反遭了呵斥退出宮中,叫文帝給關在王府不必上朝,更叫流言蜚語滿天飛。

  太平侯府本正火熱地籌備大婚,然而這段時間的聲勢也小了許多,雖然不至於悔婚,卻並沒有之前的熱情。

  冀王本大好的形勢,因張惶後陡然變化,岌岌可危起來。

  本以為冀王就夠倒楣的了,沒想到數日之後,一張八百里加急的彈劾,把魏國公老大人也給拖下了水。

  國公爺親女婿,彈劾自家老丈人數項罪過,轟動京中。

  這個……魏國公府素來有大義滅親的優良傳統,想當年魏國公親家蘇尚書府,就是國公爺眼睛都不眨秉公無私地給滅掉的,如今女婿也來這一手兒,就叫人覺得有點兒驚異了,也得歎一聲風水輪流轉,這前頭滅了親家,回頭就得被女婿滅一滅。

  且看著這些罪過雖然不過都是尋常,沒有什麼抄家的罪過,然而如今戰事是頭等大事,魏國公這起碼也得叫文帝給貶官一下了。

  至於那在宋雲焱面前耀武揚威只知道討好大皇子說什麼都不肯將兵甲物資送來,因此叫宋家金童默默記住彈劾了一下的正主,早就下了大獄了。

  畢竟罪過都是真的,宋雲焱此時最恨延誤軍機或是不顧人生死的,哪裡能饒得了這人呢?

  魏國公不過是順手為之,不過看起來效果就很好,文帝果然大怒,當場叫魏國公滾回家吃自己,好好兒知道知道什麼叫為官之道。

  兵部,交還給了晉王。

  宋雲焱這一手就很犀利,差一點兒就搞死了自家老岳父,況英國公素來與魏國公不和,很落井下石了一下,大家都堅定地認為,這前兒才成的親事,大概是要反悔的節奏。

  天底下怎麼可能會有一邊兢兢業業要搞死老岳父,一邊還要迎娶人家漂亮閨女的呢?

  人,應該不會無恥到這個地步罷?

  事實證明人真的可以無恥到天打雷劈,魏國公被貶回家中數日,前頭好女婿還彈劾得熱絡,後頭英國公府與如玉的各種東西依舊不緊不慢地上門。

  其間英國公太夫人還專程來了魏國公府一趟,拉著如玉的手又給了什麼傳家之寶的,眉開眼笑安慰了一下擔驚受怕的可愛姑娘,又有英國公十分開心地又與心裡默默詛咒的魏三喝了一回茶表示大家沖著的都是魏國公,跟別人沒啥關係,都不要擔心了。

  婚事絕不退。

  魏國公不是賤人,都抽到臉上自然不能忍,勃然大怒要退親,然而老太太卻堅決不肯,母子兩個在春暉堂掀了桌子,恐老太太放話去告自己忤逆成真,魏國公到底沒敢與老太太徹底翻臉,鬱悶地走了。

  只是因這場爭吵,老太太也元氣大傷,且這一回算是與魏國公徹底離心,她心裡就覺得難過極了。雖然有孫子孫女兒承歡膝下,然而老太太卻依舊有些不大精神,過了數日,英國公太夫人下了帖子,只請她一個往京外的莊子上散心去了。

  兩個老太太有什麼好散心的呢?如意幾個都想陪著去,老太太們不幹了,說要自己玩兒。

  知道老太太與英國公太夫人一處時更輕鬆,姐妹幾個方才沒有多說什麼,各自散了。

  張氏這一回算是大病了。

  知道如意不是嚇唬她,張惶後在宮中是真不好了,平日習慣靠著張惶後耀武揚威的張氏頓時就厥過去了,回頭再聽見廢後的話,與冀王傳信冀王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張氏嚇壞了,躲在家裡生著病。

  她非說自己會被害死給老太太屬意的媳婦兒讓路,只是她在病中,老太太懶得與她計較,只叫如玉與如薇多去看望也就罷了。後頭兩個女孩兒是張氏的親閨女,哪怕平日裡爭吵很多,卻不會在這個時候撇了張氏一個。

  沒良心的魏國公不知去哪裡借酒澆愁了,張氏孤單一個也可憐得很。

  「只是,他為什麼要彈劾大伯父,不是吃飽了撐的麼。」如意就覺得宋雲焱這麼幹有點兒奇怪,再不喜歡魏國公,可是宋雲焱也沒有理由非要彈劾一下未來妻子的生父。若不是英國公府的女眷在外對如玉都慈愛尊重,不許別人拿話來擠兌,如意都得覺得這廝是變心了。有點兒想不明白,她就忍不住趴在楚離的手臂上皺眉說道,「雖然說八姐姐痛快極了……」

  如玉聽見魏國公遭了大難,與她睡在一屋的時候,做夢都笑醒。

  想到如玉這幾日一點兒都沒有抑鬱,還心情不錯,魏九姑娘才明白什麼叫上輩子的仇人,呆呆地說道,「他怎麼看出來的?」

  如玉雖然與魏國公有勢同水火的仇恨意思在裡頭,不過宋雲焱是怎麼知道的?他對如玉對生父這樣怨恨,真的一點兒心結都沒有?如今百善孝為先,如玉如此,換了別人只會叫人齒冷,哪裡會覺得快意恩仇呢?雖然宋雲焱從小與她們一同長大,可是如意還是擔心。

  「無事,那小子心裡有數。」楚離今日帶著如意來了禹王府,見小姑娘呆呆地咬著他的袖子一角愁眉苦臉的,便摸了摸她的頭。

  「他太壞了,從前真是失敬失敬呀。」宋雲焱在京中不過是沉默寡言,可是一出去了簡直就換了一個人,告了魏國公又告禹王的,簡直強悍得叫人害怕,如意默默回想了一下自己從前有沒有得罪過這位大神,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八姐姐開心,也是因韋妃這回太慘了。」

  雖然遠隔千山萬水不知道韋妃如何在牆頭廝殺時跪著,不過這個完全可以靠腦補解決,魏八魏九倆姑娘最近都靠這個下飯呢。

  一想到韋妃倒楣,就能多吃兩碗飯!

  「自作自受。」楚離撓了撓如意潔白的小下巴,見她最近吃得多竟然依舊沒長出可愛的雙下巴,頓時有些皺眉。

  魏九姑娘被撓得呼嚕呼嚕的,眼睛都眯起來,恨不能往這青年的手邊兒使勁兒拱拱。

  「瞧瞧他們這好得什麼死的。你這如今都圓滿了,我心裡可急了。」廣平王妃帶著楚離與如意來了禹王府,就是來給在京中日漸立足不穩的禹王妃漲聲勢的,見如意軟乎乎地趴在楚離的手臂上恨不能翻肚皮,她再看一看正一臉忠肝義膽地用大手艱難地一個一個給宋雲玉扒小巧的果子皮兒的楚峰,便小聲兒說道,「趕緊嫁過來,我,我也能把九丫頭這般好生照顧啊!」

  「阿玉前兒跪得傷了身,我是擔心壞了。」宋雲玉本就柔弱,且在新婚,楚峰就很有些不知節制的意思,之後禹王之事一爆發,一個緩衝都沒有,一家子就跪著請罪去了,宋雲玉內裡就有些虛弱。

  禹王妃憐惜地看著臉色有些蒼白,叫楚峰手足無措地看著的宋雲玉低聲說道,「都是好孩子,也是我家的福氣,只是委屈了這孩子,榮耀沒有享受,卻跟著咱們落魄。」

  王鸞也吃了苦,況也因擔心兒子們,這一出來就病倒,楚白已經日夜守了幾日。

  「只要有你兒子們在,這王府就絕不會落魄。」廣平王妃見禹王妃微笑,並不在意的樣子,急忙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陛下依舊喚你禹王妃,你兒子還做著禹王府的世子,這就是陛下的態度!就算京中冷待又如何?一日是王妃,他們就得跪著跟你說話!」

  她眼角眉梢都帶著厲害,見禹王妃感激地看著自己,遲疑了一下,目光掃過了一旁都沒有聽自己說話的楚峰楚離。

  「有什麼話這樣小心?」見她如此,禹王妃忍不住笑了,卻還是叫身後侍立的丫頭去換新茶來。

  「晉王,」廣平王妃見丫頭都遠了些,一雙上挑的厲害的眼就看住了禹王妃美豔絕倫的臉,低聲說道,「癡心一個也難求!他一心一意守著你,護著你,你心裡沒有一點想頭?」

  見禹王妃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膝蓋,神色有些茫然的模樣,她便用力推了她一把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若是真的對他無心,咱們再不提他。若你只是因大皇子,因你的兒子們,我就勸你,人生在世,自私點活得更自在!」

  「我只是……」禹王妃纖長的手指覆在自己的膝蓋上,仿佛還記得晉王用手給自己揉著膝蓋,面無表情可是眼睛裡卻痛心得厲害的樣子,喃喃地說道,「我們不可能。」她是皇家婦,怎麼可能還有別的緣分呢?

  「這有什麼不可能,北戎戰事正緊,只要他死在關外,誰還管你在京中跟誰好!」廣平王妃用力一握拳,氣勢逼人,看著禹王妃眯著眼睛說道,「叫他英年早逝就是,左右不必我們動手,刀劍無眼,誰知道他怎麼死?」

  她早就想宰了無恥無德的禹王,只是從前禹王妃還預備叫禹王回來爭奪皇位給楚白鋪路因此忍了。如今廣平王妃冷眼瞧著,禹王妃也就罷了,楚白竟仿佛是甘願輔佐晉王的意思。

  這就是支持晉王登基了,既然如此,禹王還有什麼用?

  沒用的垃圾只配丟掉!

  「你叫他們的母親,為了另一個男人去殺了他們的父親?」禹王妃卻笑了,溫和地看著為自己張目的好友感激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對他生死也不在意,只是他卻不能因我的私情死在我的手裡。這叫我的孩兒們日後,就算做得隱秘,卻也背了罪孽。」

  她目光放遠,投向王府之外的那片天地,轉回來再看楚峰楚離,淡淡地說道,「你說的對,刀劍無眼。我不會對他動手,可若他命不好死在外頭,就是他的命了。」

  不是說被丟在最要命的地方了麼?好好兒掙命去罷!

  「那你與晉王……」廣平王妃遲疑地問道。

  「再等等,我要再想想。」

  還等?

  晉王都要等出病了……

  只是禹王妃說了這樣的話,就是對晉王改觀了。左右不是自家事,廣平王妃管晉王憋了這麼多年還行不行呢,她家廣平王還行就夠了,便含糊點頭表示知道。

  她才與禹王妃咬完耳朵說了這些少年不宜的話,就見楚峰與宋雲玉對視了一眼,放下了各自手上的果子茶杯的,仿佛有話要與禹王妃說的模樣。

  這一雙青年夫妻坐在一處,楚峰高大英武,宋雲玉柔弱美貌,珠聯璧合好一對佳人。廣平王妃就在心裡贊了一聲,喝了一口放冷了的茶水,挑眉笑問道,「你們兩個有話說?」雖然禹王府最近不大強勢,不過楚峰在文帝面前從來都有一席之地。

  因此哪怕靜安郡王親爹遭了貶斥,郡王本身還是很叫人看重的。

  「兒子,兒子……」見禹王妃也看過來,楚峰紅了臉,轉頭看了宋雲玉一眼。

  美麗得仿若花朵盛開,嬌媚到了極點的女子,對他微微頷首,仿佛是在給他勇氣。

  「二表哥想說什麼呢?」如意最近因姐姐經常笑醒,還得叫九姑娘陪著她一起大半夜抱著被子跟著笑,因此睡眠品質大幅度下滑,正在楚離手臂上昏昏欲睡,聽見了這個急忙問道。

  「兒子想往邊關去。」楚峰抿了抿嘴角,握著拳頭鼓足了勇氣,卻不敢抬頭看嫡母的臉色。

  果然這話一出,本笑吟吟萬事榮辱都雲淡風輕的禹王妃怫然色變,幾乎變了一張臉一般冷冷地看住了這個兒子,許久之後方才聲音森然地說道,「這句話,我只當沒有聽見!」見楚峰抬頭急切地看著自己,她擺了擺手,用力捂了捂自己的心口方才輕聲說道,「我年紀大了,不想跟從前似的,提心吊膽地記掛兒子過日子。你在外頭掙命,我在家裡跟著活不了。」

  「母親!」

  「若是因禹王府衰落之事,你不必管。」禹王妃努力忍了忍面上的怒氣與楚峰說道,「你父親的錯,不必你賣命轉圜。該興盛的,不必掙命也會興奮,該衰落的,你就是想伸手拖一拖,也不過是掙個朝夕罷了。」她看著一旁依舊新裝打扮的宋雲玉溫聲道,「你已經是娶了媳婦兒的人,忍心叫她苦守在家裡等著你記掛你?你叫她等了這麼多年,還叫她繼續等?這不是一個男子應該有的承擔。」

  「母親聽我一句話。」宋雲玉柔軟雪白的小手握住楚峰的拳頭,見他對自己露出愧疚,便笑了。

  「你們的王府時常空著不好。明日,你們就搬回去。」禹王妃對宋雲玉和聲說道。

  「他要往邊關去,是我勸諫的。」宋雲玉卻笑了,與微微一怔的禹王妃低聲說道,「保家衛國是每一個男子應該做的,並不是因大皇子的緣故。」聽見禹王妃憐惜的歎息聲,她斂目輕輕地說道,「我知道母親擔心。他為了母親與我,一定會保重自己,不會輕易地忽視自己的性命。有母親為他祈福,佛祖都會保佑他。」

  「可是你才新婚就分離,太……」禹王妃為自己也就罷了,更不願意叫宋雲玉繼續吃委屈。

  「我與他說了,我會隨軍。」宋雲玉一笑,坦然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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