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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子諾和陸尉陽從網球場出來的時候,看見了一群非常惹人厭的人,她淡淡掃了他們一眼,當做沒看見,反而是陸尉陽湊過來,笑著說:“怎麼我們到哪,他們就跟到哪。”
“無聊的一群人,別理他們。”費子諾拉過陸尉陽的手,往前走,對他們視而不見。
宋思緻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羅穆爾,不看還好,這一看心猛地抽搐了兩下,老大的眼神好像要殺人……
“老大?”
……
“老大?”喊了好幾聲。
“閉嘴。”
出了網球場,費子諾提出要吃雪花刨冰,陸尉陽就載她去吃。
“你和那個羅穆爾是怎麼回事?”陸尉陽突然問道。
“什麼?”
“你是他女朋友?”
“才不是!別將我和那隻混球扯在一塊!”費子諾果斷否認。
陸尉陽笑了笑,回頭看了一眼費子諾紅紅的臉蛋,說:“我不過是隨便問問,你急什麼?”
“我哪裡急了。”費子諾輕聲道,沉默許久後又好奇,“你怎麼會問這個?”
“我讀高中的時候就听說羅穆爾有個很寶貝的妹妹,他將六中的一個企圖追求他妹妹的小子打得血肉模糊,就差放進麻袋扔到江里去了。”陸尉陽說。
費子諾不語。
“所以我現在有點害怕。”
“你怕什麼啊?”
“我怕會被裝進麻袋扔到江里去。”陸尉陽開起了玩笑。
費子諾想了想說:“你放一萬個心吧,我和他早絕交了,我做什麼事情他管不著,愛交什麼朋友是我的自由,和他半丁點關係都沒有。”
陸尉陽聳了聳肩膀,沒再說什麼。
雖然他不再提了,但費子諾心裡卻有一種淡淡的惆悵,想起和羅穆爾一起的日子,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那時候她老愛纏著他,他到哪裡她就跟去哪裡,往往他不耐煩了,會轉頭罵她是小跟屁蟲,她就撅起嘴巴呈現一副受傷的樣子,因為知道他見狀會不忍,會拉起她的手帶她一起玩去了,那一招屢試不爽。
而後來,羅穆爾就不理她了,讓她滾出他的世界。
從小玩到大的一幫朋友,都瞬間遠離她了,她不知如何是好,裝作不在乎,其實心裡是很難受的。
七月底的一個艷陽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陸尉陽正和一幫小兄弟坐在體育館後面的空地上喝冰啤,他們剛踢完球,甩著頭汗如雨下,脫下了T卹,光著膀子笑著聊天。
少年熱血,是最可以肆意揮霍的年紀,聊遊戲,聊女人,聊昨天,聊未來。
“老大,你看那個人好像是羅穆爾。”一個精瘦的男孩用手肘頂了頂陸尉陽的手臂。
陸尉陽懶懶地抬眸,一看,果真是羅穆爾,緩緩地朝他們這邊走來。
羅穆爾雙手插著口袋,穿了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衛褲,看似漫不經心地走向他們,但陸尉陽卻從他的眼眸裡看出了一種淡淡的敵視或者說是挑釁的情緒。
羅穆爾站在離陸尉陽有五六米的距離,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說:“陸尉陽,聽說你很會打架,不如和我練練?”
周圍幾個小兄弟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羅穆爾的名號,也知道他打架是多麼狠,手段多麼戾,一時間都怔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陸尉陽光著上身,金色的陽光照得他皮膚亮亮的,他打量了一番羅穆爾,笑著說:“我不隨便和人打架。”
“我沒有隨便,我是很認真的。”羅穆爾說,“當然你如果害怕就算了。”
十□歲的男孩,熱血方剛的年紀,最受不了的就是挑釁,最討厭聽到的一個字就是怕,何況是陸尉陽這樣從小打架打到大的,他的血液因為羅穆爾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瞬間沸騰起來,慢慢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那就練練吧,陪你練練。”
這一架打得很慘烈,兩人都有些豁出命去的感覺,恨不能置對方於死地,最後連周圍的小兄弟都不忍看下去了,怕鬧出人命,一擁而上去拉開他們。
這則消息很快傳遍了S市各大高校,費子諾是在電話裡得知此事的,告訴她的人是宋思致。
“諾諾,老大為了你和那個姓陸的小白臉打了一架,頭都破了,被縫了好幾針,當然那個姓陸小白臉傷的更慘……”
“你說什麼呢?!”費子諾的心理升騰起不好的感覺,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諾諾,我的好諾諾,你去看看老大吧,他和姓陸的小白臉打架的事情被羅首長知道了,被羅首長用馬鞭抽了十多下,舊傷加新傷的,真的很慘很可憐,你去看看他唄。”
費子諾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她知道羅叔叔那個躁脾氣,哪一次羅穆爾闖禍他不是將之往死裡打,如果宋思致沒有騙她,那羅穆爾現在應該不是很慘,而是非常慘。
“我為什麼要去看他,和我有什麼關係。”費子諾心情凝重,不顧宋思致在電話那頭急著說什麼,掛下了電話。
心裡非常亂,費子諾立刻撥了電話給陸尉陽,陸尉陽接起電話,聲音有些暗啞。
“陸尉陽,你在哪兒呢?”
“在家唄,天氣太熱了,懶得出去,躺在床上吹冷氣。”
“你是不是和羅穆爾打架了?”
“對,我們打了一架。”
“你幹嘛和他打架啊?你們真幼稚!幼稚透頂了!”費子諾氣呼呼道,“你有沒有受傷?”
“還行,擦破了點皮,塗點藥膏就行了,別擔心啊,我從小到大打過的架數都數不清,身上都是傷疤,再多一兩塊也沒事。”陸尉陽笑了出來,玩世不恭的樣子。
費子諾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按捺住情緒,淡淡道:“你沒事就好,對了,上次你借我的漫畫都看完了,我等會給你拿去,你再藉我點新的。”
“今天算了吧,有點事。”
“你不是閒在家裡吹冷氣嗎?怎麼又有事了?”
陸尉陽沉默。
“別廢話了,等會我就過來。”
“你別過來了。”陸尉陽沉吟片刻後說,“諾諾,我在醫院裡呢。”
……
陸尉陽傷得比較嚴重,渾身傷疤一塊又一塊,和打補丁似的,小腿上被打了石膏,連左眼都用棉布罩住了,說是左眼眼眶下壁骨折,簡直像一隻獨眼龍。
費子諾到醫院探望他,順便問他事情的緣由,陸尉陽淡笑地說:“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羅穆爾主動來找我練練,說是練練,出手又和一個瘋子似的,我再不還手就被他打死了,諾諾,你可不能罵我,我這是正當防衛。”
費子諾又氣又急,大罵他幼稚胡鬧。
“我真倒霉。”陸尉陽嘆氣,故作無辜,“平白無故地被扯到你們的事情中。”
費子諾楞了一下,隨即說:“是你們兩個幼稚鬼自己闖的禍,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沒看見羅穆爾那眼神,簡直是要剝了我的皮。”陸尉陽笑道,“我真冤啊,最多也就是和你拉了拉手,早知道會這樣,我還不如多佔佔你的便宜。”
“陸尉陽,你現在還耍嘴皮子!”費子諾舉臂,作勢要打他。
雖然從陸尉陽這裡知道羅穆爾受了傷,加上吃了羅首長的鞭子,情況很糟糕,費子諾心裡忐忑不安,但表面上還是裝作滿不在乎,對羅穆爾不聞不問,宋思致打電話過來,她只是淡淡道:“我和羅穆爾早絕交了,你不用和我說他的事。”
其實很想去看看他,但是又不知道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見了他該說什麼。
費子諾嘆氣。
這天,她從圖書館出來,正在接母親關心慕的電話,母親問她晚上要吃什麼,她沒什麼胃口,就說隨便,說著的時候看見了羅穆爾。
羅穆爾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穿著淺色的T恤和牛仔褲,腳上趿著一雙懶人鞋,目光如鷹隼地對上她的。
她有些心神不寧,匆匆掛下了電話,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
不用躲,她又沒有犯錯,為什麼要躲他,再說了躲得了一時,又躲不了一輩子。
她微微垂眸,快步走過去,直到羅穆爾擋在她面前,像一堵牆一般。
她往左移,他挪挪長腿,擋住,她往右移,他又挪挪長腿,擋住。
“這位先生,請你讓一讓。”費子諾咬牙切齒道。
誰知下一秒,她的腰和臀上傳來一股力,瞬間她感覺自己懸空了。
羅穆爾很輕鬆地將她扛在了肩膀上。
費子諾甩著腿,大喊:“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他置若罔聞,扛著她轉身慢慢地走。
“羅穆爾!你放我下來!”費子諾掙扎,開始揮舞雙手。
他的手掌重重地在她臀上拍了拍,提醒道:“要是不怕別人圍觀,你就盡量喊。”
羅穆爾帶她上了他的跑車,將她往副駕駛座上一塞,關上門,自己到車裡,按上鎖,一串的動作迅疾又利落,費子諾連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羅穆爾!你要幹嘛!”她大怒,朝他吼。
他側頭,對上她惱怒的臉,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她這才發現他額頭上有兩塊淤青,嘴角有淡淡的一條傷疤,想必是和陸尉陽打架的戰果。
他不說話,只是靠過去為她扣好安全帶,然後發動車子,隨著轟鳴聲響起,車子馳騁而去。
“羅穆爾你這個混球!”費子諾低低地罵了出來。
羅穆爾將費子諾帶到老地方,那家他常去吃喝玩樂的俱樂部,下了車後他就拽著費子諾進了門坐上了電梯,費子諾討厭他這幅樣子,張嘴狠狠往在他手臂上咬下去,他微微蹙眉,任由她咬,她咬地狠,鬆開後他的手臂上多了一個很深很深的牙印,還帶著血珠子。
“再咬一口?”羅穆爾主動將另一隻手臂伸過去,放到她面前。
費子諾瞪了他一眼。
電梯到了三樓,羅穆爾就半拽半抱地將費子諾弄進了自己專屬的房間。
“羅穆爾你這個混球帶我來這里幹嘛?!”
“我有話和你說。”羅穆爾說著將她拎到了沙發上,俯身,雙手撐在她兩側,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對準了她盈盈的眼眸。
他一下子的逼近讓費子諾心跳加速,呼吸一窒,被迫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
差不多一年多沒見了,這麼近距離地看著羅穆爾,費子諾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他五官充滿著濃濃的英氣,線條優美,輪廓鮮明,比高考前後那會要成熟很多。
“你有什麼話趕緊說!”費子諾不耐道。
“你以後不許再和陸尉陽待在一塊,聽到沒有?”
“太好笑了,你是誰啊,憑什麼干預我的私生活?”
回應她的是他的吻,迅疾而兇猛,她想推開他,去被他扣住兩隻手腕,大腿膝蓋抵住她兩條亂動的小腿,狠狠地吻她,她在他舌頭竄進來的時候重重地咬了他一下,他微微瞇起眼睛,更用力地吻她,侵吞了她的一切反抗。
他扣在她手腕上的大手使力很大,搞得她很痛,又羞又惱又氣,卻偏偏無力抵抗,他的力量是她的十倍,蚍蜉撼大樹,他用身體的力量告訴她,她不需要白費功夫。
要不是她不會換氣,他可以一直一直地吻她永遠也不膩。
她重重咳了咳,漲紅臉大罵他:“羅穆爾你這個流氓!你要敢欺負我,我告訴羅叔叔去,讓他收拾你!”
“你去說,我巴不得你去說。”羅穆爾淺淺地笑,手指沿著費子諾的脖頸一點點往下,那白皙柔膩的觸感讓他流連不已,“你告訴他,我是怎麼欺負你的,他會狠狠打我一頓,然後讓我對你負責,這樣也不錯。”
“你個無賴!誰要你負責!羅穆爾,你記性夠差的,我和你已經絕交了!”
“那是你單方面的,我沒有同意。”他說著,低頭又在她雪白的脖頸上啃了一下。
“羅穆爾你走開!走開!”費子諾簡直要抓狂了。
他的手緩緩下移,按在了她的胸口,對準她的敏感凸起出,捻了一捻,激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諾諾。”他聲音微微粗啞,“別和我鬧了。”
“誰和你鬧了!”費子諾冷笑,“羅穆爾,是你先欺負我的!你說過什麼你忘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如果再去惹你心肝小女友,你要廢了我!你要我滾開,別礙你眼,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