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貴生問了阿龍很多遍,阿龍都沒有說。
他知道阿龍是不想惹事的。
他也知道阿龍的傷就是那幾個夥計打的,因為那些夥計前些天給管事管訓了一頓,所以把氣撒到阿龍的頭上。
出了這事之後,隔日貴生就叫來了帶阿龍去喝花酒的那幾個夥計,那幾個夥計面色為難的表示,說是相待阿龍去見見世面。
但是瞧著貴生面色不太好,也保證了以後不再帶阿龍去了,還不承認在羊捨打了阿龍,把阿龍當成了出氣筒。
但貴生還是讓那幾個夥計還去給阿龍賠了不是……
貴生心裡可是清除得很,阿龍那麼老實,肯定是被那些個夥計給忽悠阿龍去的那種地方,所以管事也教訓那幾個夥計,那些夥計都不敢出聲。
這兩日。
由於貴生傷了下顎和手,所以教天祿抱媳婦也不太方便,他就拿了很多那種書給天祿看,天祿不動他就用手寫的解釋。
這日夜裡。
前兩日天祿跟大夫人起了一趟佛寺,天祿回來了這兩天可是天天纏著貴生,每晚都讓貴生教他,而且還總是不喜歡穿衣服。
「貴生叔,我不穿衣服,你是不是害羞?」天祿沒穿衣服站在床頭,他笑呵呵的盯著貴生,一臉不正經的樣子。
貴生拿被子給他裹在他身上,在他肩膀寫了:別著涼。
天祿去佛寺也沒靜心。
成天都還是老樣子,雖然最近比之前好多了,但是貴生還是覺得天祿還是整天都吊兒郎當的,跟沒長大似的。
「我覺得,我不穿衣服不叫好看。」天祿扔了杯子,就站在貴生面前,貴生避也不是,不避也不好。
雖然貴生是瞧慣了天祿這樣子,可是今兒個天祿靠得很近,貴生的臉頰都快貼天祿的腹上了,他聖手推了天祿一下。
讓天祿別胡來。
「這不是胡來,娘親說了跟著貴生叔,能學到好東西。」天祿伸手結果貴生遞給他的水泡,鬆鬆垮垮的穿在身上,也不繫好……
貴生在自己的手上寫了:如果真是那樣,你叔嫂就不會想要讓我休了她了。
貴生寫完之後就不寫了。
天祿也不出聲了。
貴生見天祿規矩了,他伸手在天祿的身上寫了:你上回去跟..親去了佛寺回來之後,就不太近,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來的?
天祿茫然的看著貴生,貴生見他一臉白癡樣,也就不理他了。
&&&
貴生除非了每日要教天祿之外,偶爾陪耀堂出去喝酒,耀堂的朋友四面八方的什麼樣都有。
貴生每次出去回來肯定得醉。
別說是貴生,就連耀堂酒量這麼好,可每次都是醉著回來。
這天夜裡貴生跟耀堂從酒樓出來,兩人都喝醉了,根本就找不著北,兩人跌跌撞撞的在東郊外的破廟裡歇了一整夜。
貴生醒來的時候頭痛劇烈,他伸手推了推身邊的耀堂,剪耀堂沒醒來,他頭痛的趴在耀堂的身上,拍了拍耀堂的胸口。
他想說話。
可是。
張了張嘴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耀堂身上被弄得很髒,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兩人身上都是泥,耀堂被貴生給拍醒了,顯然是一臉要發作的樣子。
「你他娘的,拍什麼拍。」耀堂甩開貴生的手,他頭痛的揉著頭,緩慢的坐起了身,兩人的酒勁還沒退。
貴生知道耀堂的脾氣,只會喝醉之後沒人罵他「婊子」就已經算客氣的了,他坐起身給耀堂擦了擦鼻子,因為耀堂流鼻血了……
貴生著急的排他的胸口,在他的胸口寫道:你到底喝了幾斤酒,都流鼻血了?
耀堂拍開貴生的手,有些不耐煩的皺起眉頭,但是當貴生再次靠過去給他擦得鼻血的時候,他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沒喝多少,喝了三斤而已。」耀堂的臉上有些灰塵。
這已經是第二夜的深夜了,他們倆跌跌撞撞的從外面一路摔著過來,因為外面在下大雨,所以路上很多泥巴。
耀堂也沒流多少鼻血,貴生給他擦了兩下,就已經沒有了,貴生臉上有些髒,但還是渾然不知的瞧著耀堂,給耀堂拍衣服。
「你前些日子教我的那些東西,我都學完了,有沒有新的?」耀堂伸手替貴生擦了擦臉上額淤泥,貴生拍開他的手。
兩人坐在亂糟糟的破廟裡,四周漆黑一片。
貴生側著身,躺在他身邊休息,伸手在他胸口謝了:你學得那麼快,跟錦壽一樣聰明,我不知道該教你什麼好了。
耀堂頭有些暈,所以他側過頭看貴生,臉色也不太好看:「你是不是怕我想和錦壽一樣,學完了東西就不理你了?」
貴生微愣。
他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
他只是安靜的給耀堂拍身上的灰和泥,耀堂一隻盯著他看很久, 才伸手把貴生給拉了過來:「你他娘的放心好了,我跟他不一樣。」他有些頭痛的皺著眉頭,額頭抵在貴生的額頭上。
貴生沒有亂動,
只是。
在停頓半晌只後,很輕的拍了一下耀堂身上的灰塵。
貴生的心,也雜亂了。
最後。
他伸手在耀堂的胸口謝了:下次叫你別的,更好的。
&&&
兩人從破廟回來之後,沒兩日貴生在打掃書房的時候,無意中就瞧見錦壽過來找他,錦壽今個兒是來找他的。
貴生讓泡了錦壽喜歡的茶來,在亭子裡坐下跟錦壽聊天。
貴生先開口,不過他是寫的,他在桌上寫了:上次送你的鼻煙壺,你喜歡不喜歡,你用了沒有?
他知道錦壽很可能沒用。
但是。
他還是問了。
「我有事問你。」錦壽沒理會貴生的話,而是開口就問,今兒個錦壽穿著很好,紫錦長袍皮草外套,看上去很慵懶。
貴生失憶讓他有話直說。
「你聽大娘說,你在教天祿怎麼報媳婦?」錦壽手指拿著蓋碗茶,輕輕的撥弄著茶面,他慵懶的垂著眼目光落在茶面上,沒瞧貴生。
看到錦壽抬起頭看他,他才點了點頭。
錦壽放下了茶杯,目光落在別處,似乎在思量著自己,那虛掩的睫毛下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只不過很快……
貴生就聽到錦壽輕飄飄的問了他一句:「怎麼教的?」他不痛不癢的語氣,讓貴生不知應該怎麼回答,所以……
貴生也沒有回答。
隨後。
錦壽又問了:「聽說耀堂現在都學得差不多,你是不是打算讓他到米鋪來,接管我手上的事?」他說明了今日的來意。
貴生知曉錦壽可能有所顧慮,所以他立刻寫了,表明了態度:米鋪還是你看著,我不會讓耀堂去米鋪的,你放心。
錦壽點點頭,他覺得貴生挺聰明,一點就通了。
只是。
他對貴生的爽快有些意外。
貴生還想問,錦壽喜歡不喜歡那個鼻煙壺,可是錦壽卻在問完了貴生之後就走了,貴生看著錦壽離去的背景,心情也逐漸的變得複雜。
貴生這兩日剛閒下來,這晚上街逛了逛,因為發了工錢,他就去把上回欠玉器鋪的錢給換上了,因為貴生與之了好幾個月的銅銀。
也許是之前貴生的回答讓錦壽很滿意,所以貴生提出要預知工錢的時候,錦壽也爽快的答應了,只不過貴生沒說那那些錢是給錦壽買鼻煙壺的。
「大當家的,那個鼻煙壺可喜歡吧」
貴生只是笑。
「前些日子本來是你二少爺瞧上那鼻煙壺的,說隔日來取的,不過你也想要,我就先賣給你了。」掌櫃的話,讓貴生始料未及,錦壽也想要……
貴生剛從玉器鋪出來,就看到阿龍站在門口等他,阿龍渾身大汗的有些氣喘的樣子看著,他立馬察覺到不對。
貴生示意讓阿龍跟著他走,阿龍也沒出聲,跟著貴生到了巷子裡。
只是。
貴生發現阿龍好像是很著急的跑過來的,連鼻尖上都有汗水滴落,貴生伸手給他擦了擦,伸手在他胸口寫了「出了何事?
何事……
就算是隔著衣服貴生的指尖也更清楚的感覺到阿龍那燒熱的體溫,他立馬就覺得不對勁了,他轉手摸了摸阿龍的臉。
發現阿龍的臉頰也是滾燙燒熱,再加上阿龍的下巴,貴生立馬就知道了阿龍被人下了藥。
他想問阿龍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何會被人下藥。
」我也不知道為何,吃完飯之後就這樣了。「阿龍似乎也不清楚到底自己哪裡出了問題,似乎是感覺到不舒服的本能的來找貴生。
貴生叫了人力車。
瞧著阿龍這樣子是走不回去的,他問了阿龍今個兒是不是又見過上回那幾個夥計,阿龍也表示的確是見過。
貴生在阿龍的手心寫了:它們都給你說了些什麼?
阿龍都不出聲。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