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祖武盯著貴生，那朦朧月光籠罩著貴生，貴生的臉頰上還沾染著水誅，他伸手用手背替貴生擦去了水球：“誰香了？”他繼續問貴生。

　　貴生眼神細微波動，無聲的動了動唇：我。

　　“到底是誰？”祖武盯著他，似風般輕逸的注視著他，“可以不用說，比劃也行。”他知曉貴生說不了多少話。

　　說多了貴生不舒服。

　　貴生也就笑了，伸手指他的胸口：你也香。

　　他覺得祖武身上總有一股香味，那是與生俱來的味道，就是清新的沐浴之後，一股很乾淨的香味，淡淡的......

　　好聞......

　　他喜歡。

　　貴生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水跡，走到桌前去喝茶，他一邊無聲用唇語給祖武說話，一邊拿起桌上的水壺跟祖武說話：你把窗戶關了，夜裏江上風那麼大，把我吹病了，我就來不了你屋裏了。

　　貴生這話讓祖武覺得，貴生好像在說，我現在沒多少時間安排給你，本來過來就是擠的時間，你要是把我吹病了，我就不過來了......

　　貴生在喝茶，也沒察覺到祖武靠近。

　　只感覺到一一

　　腰間突然一緊，整個人都被祖武給抱緊了，他手裏的茶杯也一下手掉在了桌上，貴生還來不及收拾，雙手就被抓緊了。

　　“你還記不記得，以前我們沒錢買吃的時候，都吃什麼？”祖武由後至前的攬著貴生，靠在貴生耳邊問了。

　　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沒什麼錢，很窮，有錢了就帶貴生去吃了喝了，所以常常都搞得富一天，窮人幾十天。

　　貴生總說他要節制，可是那時候哪里那麼多，而且貴生又是被水沖來的外地人，鎮上的人是不會雇傭來路不明的人的。

　　所以也沒活幹......

　　貴生側過頭瞧他，沒想到他會提以前的事，但貴生還是回答了：烤番薯......

　　沒吃的，就只好去山上挖番薯，反正有很多不要錢的，而且祖武常常都帶他去河邊釣魚，摸蝦什麼的，還弄愛弄濕他的衣服。

　　因為那附近漁村，有許多豐富的贊源，所以就自力更生的做，通常烤魚這事都是貴生做，祖武就負青烤番薯就是了。

　　而此時。

　　祖武在他耳邊輕飄飄的說了：“我想吃。”他讓貴生給他做，貴生沒答應，都這麼晚了，哪里去找烤番薯來吃。

　　但他卻捏貴生的腰，貴生被他一捏，立馬就抓住他的手：明兒個給你做，烤一堆，你可以慢慢吃，吃到飽。

　　“我只嘗嘗味就行了，吃不了太多。”祖武冷森森的笑了兩聲，故意那說話的氣息呼入貴生的耳朵裏，“你記得你不怕癢的。”可是現在很怕癢了......

　　特別是耳朵。

　　祖武跟貴生相處這些日子也發現了，他伸手碰了碰貴生的耳朵，貴生立刻就捂著了耳朵，還氣息變沉的揉了揉......

　　仿佛緩解那股感覺.....

　　貴生讓他不要胡鬧，他比劃：不要碰，你別朝著我呵氣。

　　“你比劃什麼我看不懂。”祖武假裝不知曉貴生在說什麼，還故意的碰了碰，貴生的耳朵，使得貴生耳朵變燙了。

　　貴生知曉他是故意的，他想拍祖武的手，卻感覺到祖武似有似無的抵了一下，他眼神輕晃的注視著祖武：不要擠我。

　　“這就興奮了？”祖武的目光順著貴生的側臉，移到了貴生的雙唇，他抬起貴生的臉，“興奮得都說不話了？”

　　貴生想說，我本來就是啞巴，本來就說不出話。

　　但祖武卻湊近他。

　　那距離近得讓他都有些好意思，就這麼盯著他，目光在他臉上流連，並且還跟他說話：“誰碰你耳朵，你都這樣麼？”

　　貴生搖頭。

　　祖武仿佛銀瞭解貴生私人生活似的，出口驚人的表示：“錦壽喜歡碰你這裏是不是？”他跟他們私下是會交流的......

　　自然是知道的......

　　貴生又不是傻子，而且他前些日子也無意中聽到過他們討論夜裏的事，貴生當時本來是去找他們的，可是就自動的退了出來，如果他進去的話，肯定會被問來比較，沒准被拔了也有可能。

　　貴生也沒有否認，錦壽的確是喜歡碰他耳朵，因為錦壽總他讓聽話，最近越來越喜歡弄他耳朵，才使得他變得如此的敏感。

　　“難道你的耳朵，就只給錦壽碰，不給我碰？”祖武一句話，就把貴生所有的動作給徹底的打了回去，貴生不動了。

　　為了公平......

　　貴生側過頭，無聲的說了：沒說不給碰，只是......

　　他還沒說完，就感覺到祖武氣息靠近了，貴生閉著雙眸，那被月光照得透亮的眼底，閃爍著波潤不定的光芒......

　　好癢......

　　貴生想躲都躲不開，他的頭靠在祖武的肩上，被弄得全身都沒力氣，他抓緊了祖武的手腕，半哼半本能的表示：錦壽會親我。

　　“不要拿我跟他做比較。”祖武靠在貴生耳邊，語氣低壓的警告貴生，“想我親你，就直接說，捉他做什麼。”他皺眉，不滿。

　　貴生側著頭瞧他：說了你也不會親。

　　何必自討沒趣......

　　他在祖武這裏碰壁已經夠多了，他不會再想要提這樣的要求，也不會傻到明知道會被拒絕的，還主動的提起。

　　但是一一

　　貴生卻隱約的感覺到，祖武似有似無親了他的臉頰一下，貴生緩慢的抬起眼，靜靜的瞧著祖武，而祖武正默然的回視著他.....

　　貴生問他：我長得是不是沒以前好看？

　　“差不多。”

　　貴生不滿：什麼叫差不多。

　　“差不多就是差不多，還想怎你麼樣？”祖武伸手撥弄著他的耳朵，看到貴生沒有閃躲，他輕輕的揉了振貴生的耳垂，“難不成要我說你是天仙下心“他嘲弄貴生，但卻沒有惡意。

　　貴生拍他的手。

　　但祖武卻沒生氣，只是又把手放了回來。

　　貴生又拍開。

　　祖武到是覺得男人長得好不好看，也沒什麼關係，主要是內在，看外表就太膚淺了，但他沒告訴貴生，他覺得貴生內在還算完美，至少他挑不出毛病來。

　　貴生問了他好幾次，他最後也只是淡淡的給了貴生兩個宇而已：“湊合。”他說完就放開了貴生，直接去休息了。

　　貴生跟著他，瞧見祖武快睡著的時候，貴生沒忍住，朝他比劃了：那你去跟東來湊合，我瞧你們倆挺好，也可以湊合。

　　祖武當即就睡意全無的盯著他，看到貴生想起身，他把貴生抓到了身邊：“你那是瞎湊合。”他覺得貴生好像不滿他的回答。

　　貴生卻很正經的給他比劃：反正也湊合。

　　祖武盯著貴生瞧了兩秒，這個男人怎麼說不通了，他懷疑貴生今兒個是不是，非要他說，貴生美得跟天仙似的？

　　貴生瞧著他看了一會兒，就準備側過身去睡，可是祖武卻把他摁了過來：“我就跟你湊合。”他靠在貴生唇邊說了......

　　貴生安靜的瞧了他半響，才很輕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了祖武。

　　隔日。

　　貴生真後悔今晚說了傻話，讓祖武去跟東來湊合，結果隔日祖武就跟東來說了，東來找貴生扯了一整天，貴生給祖武弄烤番薯的時候，東來就一直站他身邊對他動手動腳的......

　　“什麼叫讓祖武來跟我湊合？”東來的下巴放在貴生的肩上，他就在貴生的身後，瞧著貴生忙碌的烤番薯。

　　貴生沒回答。

　　“你知不知道耀堂知曉了這事，差點沒把他給笑死。”東來的雙眸倒映出了烤春薯的火光，他眉宇間隱隱散發著幾絲不悅，他的頭髮往後梳得很整齊，露出光潔的額頭，他的五官很挺立，那薄美的雙唇因不滿而抿起。

　　貴生把翻騰了兩下番薯，也沒回答。

　　“你讓我跟他瞎湊合什麼，你別不說話。”東來伸手拿走了貴生手裏的翻騰番薯用的打鐵鉗手，他側著頭盯著貴生不放，“你不懂那意思，就別亂說。”他讓貴生注意言辭，這種事怎麼能瞎說。

　　貴生知曉昨兒個是說錯了，但他拿過東來手裏的鉗子，又翻騰了兩下番薯，無聲的回答了東來：我那是說給他聽的，不是真的那個意思。

　　“你傷了我的心。”東來劈頭就送了他一句，立馬就要求補償，“聽說，你跟祖武在一起的時候，都是你主動？”

　　貴生微愣，剛想說點什麼。

　　東來就先斷了他想解釋的念頭：“我也想見識一下。”他又拿走了貴生手裏的鉗子，扔得老遠，不許貴生去拿。

　　貴生伸手拍他的臉，讓他先放開，這裏是膳房，外面還有很多人，可是東來沒理會：“不知曉，我有沒有這個機會？”他反問貴生。

　　貴生被他問得不知曉如何回答，也就點頭答應了，東來這才心裏安慰的去把鉗子撿了起來，抵還給貴生，讓貴生忙完去他那裏。

　　當晚夜深了。

　　船開得很慢，貴生靠著船艙內側走，一路走到東來的房間，他敲了沒兩下門就被拉開了，東來正穿著灰錦色的睡袍。

　　在等他.....

　　剛洗過澡，身上帝著古龍水的香味，而且東來手裏還夾著點燃的雪茄，穩穩的靠在門邊盯貴生瞧著：“洗過了沒有？”

　　貴生搖頭：沒來得及，之前去祖武那裏把烤番薯給他了，就直接過來了。

　　東來皺眉。

　　他有潔癖，他甚至不允許別的男人碰他的衣物，所以伺候東來的都是丫鬟，從來沒有夥計，除了貴生和福家自己人之外......

　　“進來。”東來吸了一口雪茄，在嘴裏回了回就呼了出來，他把雪茄含在唇邊，在浴桶邊擰了擰毛巾，讓貴生過去，“我給你擦。“他親自服務。

　　貴生伸手替他把叼在嘴裏的雪茄拿了下來，以免待會兒掉在地上，他就在站在東來面前，伸手解開了衣領的衣扣。

　　東來替他擦了，擦得很慢：“最近好像比前陣子有肉了，吃得好，就是不一樣。”他側著頭，低聲的笑著，嘴裏溢出的煙黴就灑在貴生的唇角。

　　貴生本來想自己擦的，可是東來愛乾淨，他就讓東來擦到滿意為止：最近每晚都有吃得狠飽，胃口也特別好。

　　因為心情好。

　　東來一邊替貴生擦了擦耳朵，一邊盯著貴生微微有些想避讓的反應：“那今晚讓你吃撐。”我說的有些意味深長。

　　待東來替他擦好了之後，貴生就把雪茄還給了東來：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你比我爹還嘮叨。”東來知曉貴生是為他好，所以也就把雪茄給滅了，他湊到貴生眼前，緊盯著貴生看，“我爹要是還在的話，如果知曉我們好上了，肯定會很高興的。”要不然他爹怎麼把貴生當成自家兒媳婦似的看待......

　　還把帳房鑰匙都給貴生了，連自己兒子和幾個妻子都不給，偏偏就給貴生，肯定是覺得貴生人好，沒私心，又不會貪圖他家的財物，而且還會好好的教育他們......

　　糾正他們的錯誤......

　　“我爹還真有遠見，老早就把你給看上了，你是我們家的‘童養媳’。”東來覺得自己老爹，其實很有高見。

　　貴生聽到‘童養媳’三個字，愣了好一會兒，他還沒緩過勁兒來，就被東來給拉到裏屋。

　　童養媳......

　　東來就喜歡胡說八道，什麼跟什麼......

　　亂七八糟的.....

　　貴生讓他不許胡說，他也就不說了，只是沉著而平穩的表示：“你不承認也沒什麼，反正是就不是，不是就不是。”

　　貴生被他說惱了。

　　但東來卻在此時放低了聲音，放緩了語氣：“怎麼，你不願意當我媳婦？你要真不願意，我就找別人了？”他在詢問貴生的意見......

　　貴生當即就比劃了：你敢？

　　“你說了我自然不敢，你要不說我還真的敢。”東來攬過貴生的腰，把貴生攬到了身邊，使得貴生當即就瞪了他一下。

　　貴生知曉不會，他比劃：那你跟祖武湊合去。

　　“這個笑話不好笑。”東來讓貴生閉嘴，為了這事，他差點給耀堂打起來，耀堂總拿這事來笑話他，讓他很不爽。

　　很不爽。

　　非常不爽。

　　貴生知曉這事之後，也知曉輕重，立馬就表態了：那我以後，就說讓你跟錦壽湊合去，不說你跟祖武了，成不成？

　　東來臉色沒變，只是盯著貴生，伸手抬了抬貴生的下巴：“你當我傻子？”他覺得貴生，似乎故意作弄他，這說法根本跟之前沒兩樣。，功瀝

　　貴生很認真的瞧他：我認真的。

　　東來原本就靠他很近，他稍微的換了一個角度，注視著貴生：“那我跟你說個笑話，你想不想聽？”他的氣息灑在貴生的唇邊......

　　貴生淡淡的笑了，但還是安靜的回視著他：你說。

　　東來再湊近了貴生一些，靠在貴生的唇邊低聲的表示：“其實錦壽在我床上。”他那輕穩的聲音很低，卻足以讓貴生聽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