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貴生知曉自己解釋不清楚,他便不再解釋。
貴生扶著山巖往階梯上退後一步,可是錦壽卻隨著貴生退後的步子,他往前的跟著貴生,山風吹的他衣袍滾動:「不過不要緊,這些在我看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貴生到現在都還是喜歡他,而且還喜歡的不能自拔……
始終都對他念念不忘……
要不然。
貴生不會不敢拿正眼瞧著他,不會難過的後退,不會不敢讓他靠近,所以他很肯定,貴生心裡並不是沒有他。
兩人保持著這樣的距離,這樣的方式走了大半個時辰,還走回飛鷹寨的寨子裡,貴生讓他不要送了,可是他卻把貴生送回了屋。
而且。
還在飛鷹寨留宿了一萬,只不過錦壽是住了北院,並不是住的東院的閣樓,之前錦壽還在他屋裡做了很久沒走。
還是貴生很輕的把他推出門,他才站在門前站著,懶洋洋的撐住了門框,慵懶的注視著貴生:「你現在不接受我,也不要緊。」他有很多時間。
貴生朝著比劃著: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裝傻也不要緊,充愣也沒事,但是……」錦壽不動聲色的擋住貴生關上的門,湊到貴生眼前緩慢的敲了貴生半響,才不慌不忙的表示,「但我知曉你一直都沒忘記我。」他伸手慢悠悠的退了一下門,那門付出「吱嘎」的聲響。
貴生穩住了門,卻穩不住自己的眼神,與動盪不安的心,他只舉得自己很容易就被錦壽給看穿,他在錦壽麵前沒有秘密。
想藏都藏不住。
這夜。
錦壽沒有下山,而是住在北院,貴生整晚都沒睡著,半夜耀堂過來的是偶,還是跟前兩日一樣是洗過澡的……
貴生睡不著坐起身看他,瞧見耀堂過來了他自然是高興的,瞧見耀堂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綢緞睡衣,他便拉開被子……
耀堂立馬上來了,從床頭的抽屜裡,拿出一盒擦手的厄藥膏來,親自給貴生的雙手塗抹了:「這是今兒個特意讓大夫給你配的,擦上三個月保證你的手變的細皮嫩肉的。」
貴生側過身,看他,無聲的表示:哪有那麼神,上回你二哥也送過手霜給我,擦來擦去還不是一樣沒擦好。
「我這不一樣。」
貴生笑了:有什麼不一樣的?
「我這是藥,不是手霜。」耀堂側過頭看他,還替貴生搓著手,「而且是愛心牌的。」他連貴生每根手指都有擦到……
貴生微涼的手,也被他給搓熱了。
貴生無聲的笑了。
耀堂給他塗完了手之後,伸手在他臉上塗了一點:「臉上也能擦,擦了皮膚也能變白,裡面加了人參和白芷。」所以效果很好……
貴生閉著雙眼,讓耀堂方便的給他塗臉,他無聲的問了耀堂:大老爺們塗這個做什麼,虧你想的出來。
「大老爺們又怎麼了,以前那些皇孫公子都塗這個,這是宮廷秘方,皇帝都塗過。」耀堂替貴生塗完之後自己也順道抹了一點。
貴生緩慢的睜開眼睛,便瞧見耀堂湊了過來:你做什麼?
「給你暖被子。」耀堂感覺到貴生睡了這麼久,被子裡都還是冷的,看到貴生垂下眼靠著他休息,他的鼻尖輕輕的貼在貴生的側臉上,「真香。」他很給面子的誇獎貴生。
貴生細微的比劃:瞎說。
「今兒個阿三說,你陪他下山去逛了逛,看樣子你們相處的很好,我起初還擔心他會跟你不和,他以前說不喜歡你,今兒個卻又跟說,說你挺好的,還帶他去聽戲。」
他根本沒帶阿三去聽戲。
貴生卻表示:我有東西送給你。
他正想把買的金鏈子送給耀堂,可是耀堂卻說了:「今兒個阿三也送了東西給我,你瞧這鏈子好不好看?」他手腕上戴著的鏈子,跟貴生選中的 一模一樣。
貴生把東西不著痕跡的放回了枕頭下,想也知曉是阿三折返回去買的,阿三也許壓根就麼去聽戲,貴生也不能送一樣的。
「你送我什麼?」耀堂拍了一下他的腰,彷彿在催促他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貴生現下根本拿不出禮物……
面對耀堂的注視,貴生沉默了許久,過了半響之後,貴生才緩慢的湊到耀堂的唇角,很輕的碰了一耀堂的唇角……
以吻相送……
貴生稍微i額推來了一點之後,便觀察耀堂的表情,瞧見耀堂伸手摸了摸嘴角,他才表示:就是這個,沒有別的了。
耀堂卻拉過貴生的手,讓貴生環住他的腰:「你的傷,好了沒有?」
貴生搖頭。
「什麼時候才好?」耀堂靠近了他,有些無奈的放低了聲音,「可想死我了。」他精緻的鼻尖貼在貴生的側臉上輕輕的磨蹭,那低沉的嗓音裡透著一點難以控制的難耐。
貴生動了動身,靠著他:沒那麼快好。
耀堂歎氣。
貴生伸手拍他胸口:你歎什麼氣,不是剛從阿三哪裡過來嗎?
「阿三是阿三,你是你。」耀堂側過身面對著貴生,把頭埋在貴生的頸間,修道貴生身上那成熟男人的氣味,「今兒個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貴生把今兒個的事都告訴了耀堂,除了買禮物的事沒說之外,他把和天祿和進搜用膳的事,如實的告訴了耀堂,他覺得沒必要隱瞞。
要坦誠。
耀堂悶悶的嗯了一聲:「我沒說過要帶阿三回去介紹給大娘和二娘,肯定是天祿搞錯了,你不要多心。」他輕笑。
貴生微愣。
「要帶,也是帶你回去。」耀堂抬起頭看他,有些霸道的摁住了貴生的後腦,把貴生的頭給扣了過來,他垂著眼,很輕的來回頂蹭貴生的鼻尖……
貴生推開他的下巴,不讓他蹭,很輕的比劃了:我才不跟你回去,你又不是不知曉,來龍鎮的人都知曉我以前的事。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介意。」耀堂替貴生調整了一下枕頭,讓貴生換個姿勢睡好,他也躺在貴生的身邊,跟貴生說話,「我喜歡你,就成了,我不介意別人怎麼看。」
貴生看了他半響,才問:阿三對你好嗎?
「好。」耀堂點頭。
貴生替他蓋了被子。
耀堂見他沒比劃了,便又補充了一句:「但是,當然沒有你對我好,你老想著我,沒人比你對我好了。」他在笑。
黑眸很迷人……
貴生讓他別貧嘴:這麼會哄人,難怪你以前那麼多女人。
「那都是以前的事,現在只有你。」耀堂抱緊了呀,不許他反抗,但瞧見貴生無聲的笑了,他有點忍不住了……
貴生知曉他在想什麼,無聲的阻止他:都說了受傷了。
「我都快憋出毛病了。」耀堂伸出手摸貴生的臉頰,還毫不避諱的評論貴生,「今兒個瞧著你,比昨兒個更醜了。」
貴生拉開他的手:那你還挺高興?
「這樣比較安全。」耀堂倒是覺得貴生丑點無所謂,現下這麼不起眼都這麼招人,若貴生是個大美人那豈不是他得煩惱死,「越醜越好。」
貴生想捶他。
但什麼都沒說,便靠著他安靜的睡著了……
貴生心裡明白,耀堂是耀堂,阿三是阿三,阿三雖然討厭他,並不代表耀堂不喜歡他,而且耀堂跟阿三的事又是另外一碼事,貴生也不想管別人的事,因為最近耀堂總是陪著他,惹得阿三相當的惱火,還差點跟耀堂吵架。
不過阿三是何其聰明的人,肯定不會跟耀堂又衝突,轉而把氣都灑在了貴生的身上,貴生今兒個下午就被阿三給故意扔的香蕉皮給弄摔倒了。
這不摔還好。
這一摔,可摔得耀堂時時刻刻都待在貴生的身邊,這可把貴生給愁著了,他覺得這兩題阿三瞧見他的眼神,見識恨不得剝了他的皮。
最近耀堂上哪裡去都帶著貴生,因為貴生腰受了傷,他都扶著貴生,反倒宅子裡的人瞧著覺得奇怪的很。
幫主怎麼扶著一個夥計……
而且……
還帶著出入書房,就連寨主和堂主們議會,貴生也是坐在旁邊瞧著,偶爾還替飛鷹寨算算不確定,或者算不通的出入賬。
一個夥計算什麼賬,而且更離奇的是,連賬房幾個管事都算來算去,算不通的複雜賬目,貴生很快就算出來了,這更加引人的猜想。
尤其是,每當耀堂亦是的時候,貴生都坐在旁邊,但貴生從來不會參與,只是安靜在陪著耀堂,從來不參與。
甚至是耀堂下山辦事的時候都帶著貴生,耀堂經常下山會友,有些人貴生是認識的,以前耀堂帶他們見過面。
但是現下耀堂不許他喝酒了,因為貴生喝了酒的樣子挺怡人的,他擔心自己控制不住,而且因為貴生受了傷,最近上山很不方便,貴生又說不讓他僱車,不要破費而且走路可以鍛煉,他也就乾脆直接背貴生上山。
「你不坐車,是不是就老想著讓我背你。」耀堂牽著他走進了飛鷹寨,因為夜裡沒人他就牽著貴生的手走,「真狡猾。」他知曉貴生不是那個意思,他故意扭曲。
看到貴生有些急了。
他又哄貴生:「我逗逗你而已,不是說真的,我知曉你不是。」他邊說邊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肩膀,還說有點累。
貴生知曉自己很重,便也就給他揉了揉,他想了想認真的表示:那明兒個我就不跟你下山去了,你帶著阿三去吧。
耀堂看他:「真是?」
貴生點頭:你這麼總背我,你也累。
「那我真帶他去了?」
貴生也認真的點頭:明兒個東來請我去他船上遊湖。
「不成。」
耀堂立馬就不同意。
貴生停下腳步,站在迴廊上,跟他解釋:我已經答應了,只是吃個飯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吃完了就回來。
耀堂搖頭。
抓緊了貴生。
貴生停下腳步不走。
耀堂拽了他一下,貴生還是不走,還朝著他比劃:你吃醋?
「沒有。」耀堂否認。
貴生點了頭: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我沒有同意。」耀堂還是保持反對態度,來年個人剛走進花園,貴生就踢到了腳,耀堂瞧見細微皺眉,似乎是有些疼……
耀堂直接把他抱回了屋……
隔日耀堂所有的事情和應酬都退了,就守這貴生,上午貴生在院子裡自己和自己下棋的時候,他就在旁邊搗亂。
貴生從他手裡把棋子拿回來擺好:你今兒個不做事?
「錦壽在北院住了好些天了,你趕緊去跟他說,讓他自己下山去住,大帥已經把將軍府都賣給他了,他還賴我這不走,你去說……」耀堂有些霸道的捅了捅貴生的腰,他慫恿貴生趕緊去。
貴生搖頭表示不會去:這是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我怎麼能插手,而且這是你的飛鷹寨,我只不過是夥計而已。
耀堂瞧見貴生在下棋,他就從身後摟住了貴生,軟磨硬泡的在貴生耳邊軟硬兼施:「你別告訴我,說你不曉得他為何賴在這裡不走,他有事沒事就來找你,我平日做事想著這事心裡就不舒坦。」他想起這事心裡就煩。
貴生擺手,表示不行:他是你兄弟,過門也是客,你這樣做,真的不好,而且傷感情。
「你去不去?」耀堂 側過頭看他,那黑眸裡透著幾分危險的厄氣息,「你不去今兒我就不讓你下山,不讓你跟東來見面。」
貴生側過頭看他,安靜的表示:那我就不去。
耀堂不出聲了。
隨後哼了兩聲,生氣的去了阿三那裡,貴生瞧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無奈的眨了眨眼……
當晚。
月色迷人,夜霧朦朧,貴生還真沒有下山去見東來,因為耀堂不讓他去,而且此時耀堂正滿臉不滿的坐在他對面……
貴生正在洗澡,他朝著耀堂比劃:這單人的浴桶這麼小,你硬是擠進來撐破了怎麼辦,要不我先出去,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耀堂摁住了他,不許他走,拉過他的雙腿,瞧了瞧貴生的雙腿膝蓋:「錦壽今兒個過來找你做什麼,他做什麼隔三差五過來找你?東來為何總邀你去遊湖?天祿為何三天兩頭就讓你下山去?」
貴生搖頭:我不知曉他們想做什麼……
「那你做什麼每次都答應他們,你跟他們出去,或者允許他們過來找你,你知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耀堂不滿的拍了拍水面,他伸手捏過貴生的額下吧,那略帶危險的黑眸緊緊地盯著他的雙眸,他逼問貴生,「他們想做什麼,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曉?」他微瞇起雙眸,朝著貴生臉頰,不滿的吹了一下,讓貴生不許迴避。
貴生擺手,解釋:你別想歪了。
耀堂哼笑了兩聲,他笑起來眼底閃著寒光:「我想沒想歪,你心裡明白的很。」他那顆虎牙很明顯,笑起來帥帥的。
但也危險………
耀堂直接把他抱出浴桶:「洞完房你就知曉了,跟我裝傻你還嫩了點。」他把貴生放倒在床上,替貴生過好了被子,然後拉開抽屜替貴生把膝蓋受傷的地方擦乾。
貴生瞧見耀堂低著頭給他上了藥,貴生很擔心耀堂瞧見他那地方的傷,他直接把桌邊的油燈給關了,反倒耀堂不可以了。
「你關了燈,我瞧不見了。」他的手指擦到了貴生的腿上,根本就沒擦到上藥的位置,貴生抓住他的手腕調整位置,讓他手指重新放回膝蓋上。
耀堂讓他點蠟燭,他咿唔的不同意。
此時。
「你到底點不點?我喜歡看著你,不喜歡黑漆漆的一點情調都沒有。」耀堂推他,讓他快點去,卻不小心碰到貴生受傷的腰。
貴生搖頭,在黑暗中示意:要點你自己點。
耀堂放開了貴生,去把蠟燭點好了,他剛轉過身就瞧見貴生身上多了一件又長又厚的裘皮長袍,過得那是結結實實。
耀堂臉色一沉,走到貴生身邊,把手深入貴生的衣領:「你想跟我唱反調是不是?」
貴生搖頭。
不是。
真不是。
貴生解釋:傷沒好。
「你只是膝蓋喲徐誒泛紅而已,這也叫傷。」耀堂指了指貴生微微泛紅的膝蓋,之前的傷口已經完全癒合了。
貴生表示:腰沒好。
「我給你揉揉就好了,越是不揉,就越是不容易好。」耀堂坐在他身邊,伸手把他拉了過來,他剛想湊近貴生……
可是——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耀堂被打斷了。
貴生瞧見耀堂眼底壓抑的怒意,隨即便聽到門外傳來一個沉穩而熟悉悅耳的嗓音:「是我。」那聲音很有磁性。
兩人當即都聽出來是東來。
耀堂不滿的盯著貴生,無聲的朝著貴生比劃 :都找上門來了,你還說沒什麼。
貴生還是那意思:真沒事……
耀堂指了貴生兩下,隨即便無聲讓貴生去開門:」你去開門,不要說我在。「他說吧便用厚厚的被子掩住自己。
貴生落下了床帳,不著痕跡的替他演好,便起身去開了門,他剛開門東來卻明顯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