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問
「不知知心姑娘家住何方,是何方人世?」像是終於逮到了機會一般,聞人夫人在知心的話剛落下就問了起來。
「夫人,知心就是一個山野村姑,現在無父無母,初天青州。」不惱不怒,語氣不急不緩,不因對方的唐突問題而失措。
山野村姑?聞人老爺低下頭,斂起精明的眼神,這個叫知心的女子有所隱瞞吧,她的樣子,可不一般的山野村姑呀,說她是皇室公主他都信,可偏偏山野村姑他不信。
「山野村姑,知心說笑了。」
「回夫人,知心在山上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最近才下山。」知心知道他們不信,可她的身份是不能說的,而且說了也不會有人信,世人都知,秦府的知心死了吧,秦相府已經不存在了,秦知心也是個不存在的人了。
「哦,原來如此,不知知心來這青州有何打算。」聞人夫人點了點頭,看像知心的眼神喝還是親和但卻有幾分銳利了,她是想看這知心有沒有撒謊吧。
「前段時日在鄰里的幫助下,知心開了間藥膳坊,湊和營生。」隱瞞,沒有必要,以聞人府在青州的權勢會不知道她的那家小小的藥膳坊。
「原來前幾日那用膳銀兩隨便給就是知心的藥膳坊。」聞人老爺抬眼,重新打最著知心,這個女子落落大方進退得宜還頗具經商頭腦,她,不簡單呀,真不知她是無心還是有意與暄兒結交。
「是的,小本營生。」知心看得出聞人老爺眼裡突然多出來的那麼謹慎,倒也不在意,大富之家會有如此防心是正常的,如果沒有的話倒顯得不正常了。
「不知知心如何與小兒認識。」聞人家家大業大,又只有聞人靖暄一個獨子,之前別有用心接近靖暄的人也不算少,這個叫知心的女子,雖然看上去不像那樣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防著點總是好的,而且看樣子,靖暄很是喜歡這個知心,如果她別有用心傷害到靖暄或者利用靖暄害靖暄傷心難過可不行。
「看到一群人在我的鋪子門前欺負靖暄,我就上前查看了一下,然後靖暄說肚子餓,我就請全去我鋪子裡吃東西,再來,便送靖暄回家。」沒有故意顯好,也沒有故意表現的與靖暄有多親切,就那樣就事論事,像個局外人一般。
「是呀,是呀,爹娘,你們都不知道那群人好壞哦,都打靖暄呢,你看這裡都被打的好疼哦,不過後來知心來了,他們就沒有打了呢,知心好像仙女姐姐哦,丟了好多錢給他們,然後他們就走了耶」站在一排的聞人靖暄非常熱烈的說著,一邊說一邊指手畫腳的,是要告訴他們,當時的知心有多像仙女姐姐。
「暄兒,快來,讓娘看看,傷著哪了。」開始聞人夫人都只發現聞人靖暄衣服有些髒亂,都沒有太在意,因為靖暄出門弄髒衣服是經常的,當然了,要是平日裡,聞人夫人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聞人靖暄身上的傷,可今日,因為知心的存在,讓聞人夫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知心身上了。
「娘,不痛,真的不痛哦,知心有幫靖暄擦擦哦。」看著聞人夫人一般看著靖暄臉上小小的傷口,一邊驚呼著,聞人靖暄乖巧的安慰著。
其實聞人夫人是愛子心切,聞人靖暄的身上沒有挨到打,只是被推倒在地而已,臉上也只有一些紅痕而已,不近看,也看不出受了傷的,要是真的傷的很嚴重,知心怎麼可能只是幫他擦擦而不是幫他上藥呢?知心可是會醫術呢。
「知心呀,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然我們靖暄不知要受多少苦了。」聽到知心救了自己被打的兒子,聞人夫人是真心的感激,對知心的懷疑也大大降低了。
聞人老爺也是一樣,聽到居然還有這麼一段,對知心的戒心也小了一些,畢竟如果是為了借靖暄來樊聞人家,這段事情早就說出來以博好感了。
「夫人不必多禮,知心也是舉手之勞,如果不是發生在我鋪子前面,知心也看不到,也不會管這事。」知心擺明自己的立場,只是因為看到順道而已,她不求聞人家的感謝,聞人老爺的打量她已看到了,她無意樊聞人家。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知心先告退了」再次行禮,天快暗了,得回去了,不然葛大爺他們該擔心了。
「知心姑娘的藥膳坊老夫也聽聞過,既然知心姑娘沒法留下來用飯,那就請管家安排馬車送知心姑娘一程吧。」聞人老爺點點頭,這個女子不錯,雖然有所隱瞞,但為人卻很真誠,不想說的就不說,也不欺騙。
「不用客氣,很近,知心自己回去就好了。」舉手之勞,何必要報。在知心說到很近的時候,靖暄的臉突然紅了起來,看樣子他想起了今天帶知心繞路的事了。
「那好吧,我們送送你吧。」聞人老爺也走了下來,準備送知心。
「不必多禮了,知心擔不起,還請老爺夫人請下人送知心出門就好了。」這聞人府夠大,也夠能拐的,如果沒人送,知心知道靠自己一定出不去呢。
「那我們就不留知心姑娘了」
招來下人,送知心出門,三個人都站在門口看著知心遠走的背影,聞人靖暄眼裡有著深深的不舍,聞人老爺眼裡則是濃濃的讚賞,聞人夫人則是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老爺,您說這位知心姑娘?」在知心走到看不見後,聞人夫人小聲的說著。
「很有膽識的一個女子,聰明能幹卻不外露,不過,看樣子,身份很是複雜。」聞人老爺看著那遠走的背景,若有所思的說著。
「暄兒好像很喜歡她。」這是暄兒第一次露出如此留戀的表情,那個樣子,就像他是個成年男子一般,而不在是心智停留在孩童階段的人。
「我們聞人家什麼時候怕過麻煩,但也要看人家喜不喜歡呀」那知心姑娘眼裡對靖暄沒有嫌惡也沒有同情,她只是用正常的眼光看待暄兒,但並不表示,她會接受暄兒呀,畢竟,她那樣的女子,配得上更好的男子,雖不是說自己的兒子不好,但事實就是如此,她,值得更好好的男子擁有。
「唉」看著還站在那裡癡癡的看著知心遠走的背景的靖暄,聞人夫人重重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