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他做的只為那個女子,與眼前這人無關。
「無論如何,看到她平安到達,我依就謝謝你。」沒有他,他們三人不可能如此順利的到達,他的人馬都困在外邊進不來,即使炎烈真的很強,但帶上知心,要平安前來,也不容易。
眼著透幾許不耐煩,那意思很明顯的傳達給了軒轅晗,如果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立馬走人。
軒轅晗笑了笑,這個無情無欲的人也會有如此人類的情緒,真是讓他覺得驚奇,不過,他不敢表現這種驚奇,以免惹毛眼這個,他要殺他,估計眼也不會眨一下。
「是他們,對嗎?」眼,直視著影,那受傷的表情,沒有任何遮掩的露在影的面前。
面無表情,點了點頭。眼裡平靜無波,不與軒轅晗受傷的表情而動容。
「為了那個位置還有我的不聽話?」在影的面前,軒轅晗完全顯示了他因這件事而受到的傷害,他不在是那個風度翩翩、卓爾不群的太子,他只是一個孩子,一個被人遺棄、受傷的孩子。
影粗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應該自覺,二十二年前是我,現在是你,在她眼中,有什麼不一樣呢。」
都只是一個工具,只不過他們這個工具是活的,不好控制的。
軒轅晗抬頭看著眼神空無的影,有著深深的愧疚,當初他只顧著自己活在陽光下,從未替他想過,活在黑夜裡的他有多怕。「你恨嗎?她或者是我。」
微微搖了搖頭,但語氣裡卻有著一絲絲的憤恨「我只恨生在皇家。」
如果不是生在皇家,他的世界又怎麼會只有黑夜與冰冷,那抹溫暖,他只能躲在暗處感受。
「對不起,這句話遲了二十二年,原來只有在被遺棄的時候,才能體會你的痛。」站了起身,面對著影深深的鞠躬。
「與你無關。」影有一絲絲的動容,是因為這個人的道歉,還是這個人和他一樣的命運。
軒轅晗抬頭,直視影的雙眼,顯示他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心。「傷害我的只有他們,而傷你的,卻要加上我一個。」
一直以來,他都把他當成一個好用的屬下,一件好用的工具,從未替他考慮過,他的生活、他的命運,他不曾關心,如果他曾為他做過什麼,也許他與他都會不一樣。
溫情的戲碼不適合影,面對這樣的軒轅晗,他根本不知道如何相處,只站在那裡不發一言,他不是沒有感動,但感動的話,他說不出來,而且說出來又有何意義,他與他,終究是同人不同命。
「你想怎麼做?」
影的話是在告訴軒轅晗,他會幫他,如同之前的每一次一般。
「給我們一個解脫。」被至親的人傷害,他才明白影的痛,所以,為了他們每一個人,他絕不心軟。
「她是你的母親。」像提醒又像是說明,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句話,他對那個人,還留有一絲期盼嗎?
「她也是你的母親不是嗎?可她把我們當成了兒子嗎?既然她可以做到,我也可以。」
帝王家的教育便是如此,無情才能坐上那張位置,他軒轅晗,軒轅王朝最優秀的皇子,這個世界上除了知心,他對誰都可以無情,包抱他自己。
「我是影」這是影的驕傲也是影的痛,他不承認他是那個女人的兒子,他是影,他不姓軒轅,為她或者說為他賣命是他未遇到她時的職責,自從遇到那個能讓他感覺到溫暖的人後,他的職責就是護她,一生一世。他是影,卻不在是軒轅晗的「影子」,而是她的。
「血緣,不是我們能改變的。」如果能選擇,他也不希望有那樣的一個母親,他也希望有一個像知心的娘那般疼他的娘,那般為他付出一切的娘,這也是當初他肯叫知心的娘親為「娘」時的想法。
影冷酷的一撇,不在看軒轅晗,他說的他不懂,他從未體會過什麼血緣,他的世界從小被灌輸的就是保護軒轅晗,做他的影子。
「說這些已有意義了,她先拋下我們,那就便顧我不義。」狠絕,出現在軒轅晗溫雅的面孔,帶著幾絲邪魅。
「既然他要我死在益州,那我偏要讓他看到我好好的出現在京城。」嘴角扯出一絲冷笑,像是在宰殺敵人前時流露出的那絲假意的憐憫一般。
抬頭看像影,已沒有了剛剛的受傷與溫情,軒轅晗,冷血無情才是他的真面目。
「影,從明日起,你就是我,我會帶著知心躲在益州,而你以我的身份帶著吳清他們突破這重圍,趕回京城。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要達到京城易如反掌。」
影與他不同,影是從小就被訓練的殺手、武者,這益州小小的包圍,他要突破,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你想幹什麼?」軒轅晗的話引起影的不安,他已好久沒有出現過不安的情緒了,唯一的一次就是當初知心在樹林顯些被殺的那一刹那。
「角色掉換,你在明,我在暗,你是軒轅晗,而我是影。」他很抱歉把最危險的事丟給了影,但他做不到,突破益州防守以及沿路的佈置,只有影能做到。
「目的。」
「我到不了京城。」
冠冕堂皇的理由就不找了,他不需要騙影,而且也騙不了。
「你呢?留在這裡?」
「待你到了京城,我就會離開,你在京城,與聞人靖暄聯手,設法奪了他的兵權,而我,要收集他們謀後太子的證據,合力,一擊將其擊斃。」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不留後路,這就是王者的作風。
讓影去京城做那些也是有他的原因的,他能做到無情,但他還是擔心他在面對母后與外公的求情時,會有手軟的跡象,為了扼殺那種可能,只好把這事推給影了,他知道,影對他們絕不會手軟。他們待他曾經還有一絲情份,但影不同,他們待影從未有過情,而影對他們的求情,只會無動於衷。
「你有把握做到?」去京城奪兵權與收集謀害太子的證據,雖然都很危險,但後者更難,在京城,天子角下,他的安危定能得到保障,而他不同,在益州死了都沒人知道。
「沒有。我們只能賭。」現在這情景,容不得他多想,如果不借此機會除去他們,那日後後禍無窮。
兄弟二人,眼神對視,彼此眼中都有著堅決,為了他們共同想保護的人,他們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