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救?
昨夜因為匆忙與不熟悉,軒轅晗帶著知心在樹林裡轉了那麼久,但其實他們並沒有走到樹林最深處,所以,今天黑衣人帶著知心只花了半個時辰不到就走出了樹林。
馬車?剛走出樹林的知心看著停在一旁的馬車很是好奇的看著黑衣人,他怎麼這麼神,居然知道他們需要馬車?
黑衣人沒有回頭看知心,當然也就不會回答知心的問題了,黑衣人抬著軒轅晗竟直往馬車方向走去,極其輕的把軒轅晗放在馬車上,然後才回頭看一眼知心,但卻什麼也沒說,只做了個手勢,示意知心上馬車。
看到黑衣人的舉動,知心就算有再多的疑問也沒有問出口,竟直爬上馬車。
「吳清?」知心驚了一跳,這馬車上居然還有人,吳清他居然沒事。
「太子妃,見到你們真好。」吳清苦笑,身為護衛,居然輪落到需要別人來保護。吳清也受了不少傷,身體很虛弱,但比軒轅晗好,吳清的傷都不在致命的部位,所以他還能保持清醒。
「說了,別叫我太子妃,我與他沒有任何關係,我只是不得已,必需跟他走而已。」知心指了指躺在一旁的軒轅晗。
「知心姑娘,恩,爺,他還好吧。」吳清立馬改口,反正這夥爺聽不到,太子妃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不太好,傷口過重,失血過多,高燒不止,他需要治療。」一想到軒轅晗為了護她而受的傷,知心臉色一柔。
「可是,我們現在……」要趕緊上路,不能在路上耽擱呀。
「你替他包紮一下傷口吧。」知心空出足夠的位置給吳清,她看吳清雖然虛弱,但是替軒轅晗包紮還是可以的。
馬車內寂靜,只有吳清替軒轅晗包紮的聲音,而馬車外,黑衣人駕著馬,朝京城方向飛奔,一路上連給他們吃飯的時候都沒有,只是丟幾份乾糧,邊走邊吃著,知心他們坐在馬車內還好,還可以休息一下,但在外面的黑衣人,卻只能一直不停的駕著馬,一路上擔驚受怕,吳清小心的照料著軒轅晗,好在他的傷勢沒有惡化,就這樣馬不停蹄的,終於在第二天的夜晚趕到了晗王府的後院,是的,他們來到了晗王府而不是太子府。
停下馬車,黑衣人立馬跳了下來,身手矯健,不見絲毫疲憊,黑衣人什麼話都沒有說,竟直快速的將守衛擊倒,熟門熟路的在晗王府裡走著,吳清與知心下了馬車後,也立馬跟上,直到他們都安全的到達晗王府最偏的落院,也是知心最熟悉的落院——落霞院。
黑衣人似很瞭解這裡的情況一般,一個用力,將落霞院門上的鎖擊碎,直往知心原來住的房間走去。踏入落霞院,知心的心理裡是五味雜談,這個地方,記錄了太多太多過往,她的幸福,她的不幸都是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裡發生著,一切仿佛就像昨天一般。
如果不是事態嚴重,吳清也不會如此失理的,爺的傷很嚴重,可是在馬車上太子妃卻一直不肯為爺查看,在馬車上,因為沒有療傷的環境,吳清也就不去求知心給軒轅晗療傷了,可是現在,他們回到了落霞院了,他們有足夠的條件給軒轅晗療傷了,他無論如何都要求知心替軒轅晗的療傷的,軒轅晗不能有事。
「知心姑娘,請您,請您救救爺好嗎?」吳清拉著知心進門,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軒轅晗請求著。
「對不起,我做不到。」回到這個地方,所有的傷與痛比之前更明顯了,站在落霞院,她似乎又和當日一般的痛,在這裡,對軒轅晗,知心做不到去救他。
知心很矛盾,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會回到這個地方來,是因為當時他的解釋,自己想要瞭解所謂的真像?還是因為他似真還假的威脅?是對他的眷戀還是想要斬斷一切的心?
看著軒轅晗,淚再次滑落,這間房間,就是這軒轅晗躺的這間房間,那一夜,鄭憐心在這裡打碎了她所有的夢,她所有的幸福。
「知心,放下過去,重新開始。」一直小心在照看軒轅晗的黑衣人感受到了知心身上的悲傷,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放下過去,重新開始,知心喃語,她做不到,做不到呀,在見到軒轅晗的那一刻,她就沒有辦法放下過去了,她以為她可以承受住悲與痛,跟著軒轅晗回到這片傷心之地,她以為只有到了這裡才能真正的放下過去,可是,不是的,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她來了,沒有準備的來了,卻發現,心更痛了。
「知心姑娘?」吳清的語氣裡滿是焦急與懇求,爺的傷太重了,再不救就來不急了。
「對不起,我沒辦法。」也許,不到這落霞院,不進這房間,她還可以騙自己,她放下了,可是一踏入落霞院,一踏入這房間,那一天所生的一切如同倒帶般,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裡放映著。那個心碎的她、那個空洞的她、那個只想死的她。
「別勉強她,我去找人。」黑衣人體諒的說著,惡狠狠的瞪了吳清一眼,轉身便飛奔出去,幾個回落,已看不到人影了。
吳清很是不解很是憤怒的看著眼前的知心,她怎麼會這麼狠心,爺為了她做的還不夠多嗎?他承認爺是傷了她,可是那時候爺不愛她呀,爺有爺的無奈與責任呀。她怎麼可以?怎麼可這樣待爺呢?在青州不是還好好的嗎?為什麼,一回到這裡,就對爺如此的冷血呢。
「你,哼」吳清氣的連「知心姑娘」都不在稱呼知心了,她不配,不配爺天天念著,不配爺為她消瘦,不配爺為她連日奔波,不配爺為救她而受傷。
知心沒有理會的吳清的怒氣,只是看了一眼軒轅晗,轉身離開了這間房間,這間房間,她呆的越久,就痛的越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