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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太監》第6章
第六章:敬春節

  朱長老等人曾在博縣與天璣閣伏擊齊王,結果被齊王的人盯上。儘管他們在進京的路上萬分小心,最後還是在京城露了行藏,才有了萬花樓中有驚無險的那一幕。

  族人報仇心切,難免莽撞,這讓秋寧頗為擔憂。

  而玄天賜等人據說是跟隨那步隨雲住進萬花樓的,平日很少露面,只有步隨雲頻繁出入青樓。他出手闊綽,溫文有禮,很受青樓姑娘的歡迎,但他只切磋音律,從不眠花宿柳。所以,那日他對秋寧的輕薄舉動,讓念秋等人著實吃了一驚。

  步隨雲和玄天賜同行,玄天賜不但縱容他流連青樓,還如他所料幫助了素不相識的刺客。似乎玄家的勢力皆在他的掌控中,而他已洞悉秋寧等人的身份和行動……

  “媚兒……媚兒……”

  墨欽連喚了幾聲,秋寧才聽到。

  這幾日心思全在這些事上,連墨欽也忽略了。

  墨欽站在他面前,疑惑地注視他,道:“你想什麼,如此入神?”

  秋寧忙掩飾著回答:“奴才在想天聖節的歌舞該如何安排才好。”

  “這也值得如此費神?你彈琴自然是最好的。”墨欽隨意道。

  秋寧眸色一黯,語氣有些微冷道:“奴才不是琴師,怎好在這種場合獻醜?”

  墨欽挑眉道:“這般推搪,是你自己不想吧。”

  秋寧輕聲道:“奴才是不想。在奴才心中,琴為心聲,彈琴如談心,自然是要彈給心靈相通的人聽。以前為形勢所迫,奴才不得不彈琴娛人,如今能自己做主,自然只想為陛下彈琴。”說完,他仰起頭,雙眸如春水盈波,脈脈含情。

  墨欽被他看得心頭酥麻,輕捏了捏他的臉,笑道:“嘴恁甜。”當下不管不顧抱住他繞過屏風,在軟榻上寬衣解帶動作起來。

  正要入巷時,長生在屏風外通報:“啟稟聖上,秀嬪娘娘來了,在外面候著。”

  墨欽不耐煩地道:“她來幹什麼?”

  “秀嬪娘娘說是親手燉了血燕羹給陛下進補。”

  “讓她回去吧,朕忙得很,不見後宮之人……等等,給朕頒到聖旨,以後後宮嬪妃不得到昭文閣,違者按不敬罪罰。”

  等長生出去後,墨欽嘀咕道:“女人就是麻煩。”之後便專心秋寧享盡魚水之歡。

  秀嬪被皇帝拒之門外不說,還招來這樣一道聖旨,又羞又愧,絞著一張錦帕在昭文閣外立了好半天,才離開。

  她暗暗生氣,怪麗嬪不聽劉德警告,混亂吃秋寧的醋,衝撞了龍顏,如今連帶自己也被皇帝不喜。

  她走到肩輿前忽然停住,扭頭問旁邊的貼身宮女:“你說秋公公最近常出宮去逛青樓嗎?”

  宮女忙不迭點頭道:“奴婢按娘娘吩咐找人跟著他。他這段時間頻繁出宮,都是去那叫什麼萬花樓的地方,聽說在捧那裡的頭牌念秋……”

  秀嬪沉吟道:“繼續盯著他,把他何時出宮,何時回宮,去了何處,特別是去萬花樓的時候都乾了什麼,一一向我稟告。我有重賞!”

  “奴婢遵命。”

  “念秋……是思念姓秋的麼?”秀嬪的臉上慢慢露出一抹嘲弄的微笑。

  齊王齊行忌一直駐守東北,以前在京城並無府邸,去年皇帝賞了他一座皇城附近的宅子,還尚未建好,齊王入京之後只能暫時住在招待貴族的東驛。

  他這一趟進京波折頗多,被天璣閣的人騷擾了好幾次,在博縣時還讓他受了傷。天璣閣是江湖組織,四年前他派兵剿殺。活下來的人蟄伏了一段時間,兩年前忽然崛起,廣納江湖異士,躲躲藏藏行暗殺行刺之事。

  他早年四處征戰,殺人如麻,仇人自然多,一個個全被籠絡進天璣閣,整日如蚊蟲一般咬住他不放。就算不能致命也是擾人。

  他前腳剛進京還未覲見皇后,右衛軍錢武便來稟報,說是捉拿天璣閣刺客時遇上了青海郡王玄天賜。玄天賜拿右衛軍沒有皇命擅自擾民的罪名來壓他們。這事可大可小,皇帝不追究也就罷了,若追究起來,只怕會對齊氏心生芥蒂……皇帝雖然敬重女兒蘅之,卻並非心中所愛,而蘅之大婚至今還沒有一兒半女,皇后之位始終不穩。要是後家落個外戚專權的名聲,對她更是大大不利。

  這青海王歷來偏據西北,自成一家,前些年各方勢力亂戰時,他們置身事外專事生產,聽說如今兵強馬壯,百姓富足。皇帝怕他們自立為王而極力拉攏。那玄天賜對齊氏似乎頗不友好,若是多這樣一位對頭還真讓人頭疼。

  說起來,玄氏與齊氏素無來往,不知為何玄天賜要庇護那些刺客,還對齊氏擺出咄咄逼人的姿態?

  齊行忌翻看著探子送來的關於玄氏的情報,目光落在“步隨雲”這個名字上——步隨雲,三年前拜在玄天佑門下,負責教導小王爺玄天賜功課,深得玄天佑兄弟信任,是青海王麾下第一謀士……出身不詳,師承何處不詳……三月與玄天賜秘密進京,目的不詳。

  “上月便秘密進京……是有所圖謀吧?”齊行忌的手指輕敲幾面,自言自語道:“圖謀何事呢?”

  門外忽然傳來的鑼鼓聲打斷了齊行忌的思索。鑼鼓響過後緊接著一陣吆喝:“明日敬春節,選花魁咯!步玉橋,戍時,選花魁了……”

  齊行忌皺眉道:“何事如此吵鬧?”

  東驛的驛長一直在門外等候差遣,此時忙在門口恭敬答道:“王爺有所不知,從東驛出去兩條街外的步玉橋頭是京城的花街,那些粉頭搞了個敬春節,說是為當今聖上的天聖節助興。這敬春節便在明日,到時京城裡當紅的姑娘都要出來選花魁,這幾日天天有勾欄中人沿街吆喝造勢。”

  天下安定才一年,京城人便如此紙醉金迷,不知是太灑脫還是太愚昧?齊行忌不屑地想。

  他對驛長道:“知道了,你下去吧……來人,去把世子叫來。”

  聽到他後面的吩咐,驛長頓了頓,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看到驛長的小動作,沈聲道:“世子是不是去花街了?”

  驛長囁喏道:“世子之命,小人不敢不從……”

  齊行忌煩躁地打斷他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他將桌上的情報放到香火上燒了。揉了揉額角,慢慢踱到窗前,望著一角房檐出神。嫡長子齊敬之算是有些才幹的,只是這好色輕浮的毛病始終改不了,兩個庶子又不成器……說起來次女蘅之的脾氣最像自己,可惜是女兒身……不過她貴為皇后,會有一番作為也說不定……

  次日,齊王攜世子覲見帝後。齊行忌在宮裡見到了青海郡王。玄天賜只是十三歲的少年,但進退有度,氣勢儼然,頗有王族風範。齊行忌留心他的隨從,那位步隨雲似乎沒跟來。

  皇帝對齊王很親切,拉家常般聊了一會兒,還問了他的傷,又賞賜了不少東西以示慰問,完全沒提右衛軍之事。不知是墨欽故意不提,還是玄天賜壓根沒告訴他。

  齊行忌心事重重地離開皇宮,只等單獨覲見皇后的時候再從長計議。路上他忍不住說了齊敬之一頓。齊敬之唯唯諾諾地聽完,到了傍晚照舊跑去花街參加敬春節。

  齊行忌無法,只得派了不少隨從保護他的安全。

  齊敬之是喜好聲色之人,京城的繁華簡直太對他的胃口了。他穿梭在花街,眼前盡是美人,耳畔全是軟語,把他喜得暈頭轉向。

  這敬春節果然熱鬧非凡,戍時未到,步玉橋頭已擠滿了人。只見護城河兩岸早已搭起各色彩棚,每一座彩棚代表一處娼館,無不懸燈結彩,有掛玻璃燈,有掛畫紗燈,每座彩棚裡均有麗人或彈或唱或笑語嫣然。當真是絲竹亂耳,玉人迷眼,香滿東城,酒亂人心。

  齊敬之一路行來,把彩棚看了個遍。正在眼花繚亂之際,忽聽有人高叫:“花船來了!”

  人群頓時起了一陣騷動喧嘩。

  只見一片火樹銀花中,四隻形態各異的大船緩緩從河中來,停在步玉橋畔最熱鬧的一段。

  齊敬之聽旁人議論才知道,這四隻船上是京城最出名的四位藝妓,今天的她們同時獻技,誰的打賞最多誰便是今晚的花魁。

  齊敬之把船頭的四位美人仔細打量一遍,自然是環肥燕瘦,麗色奪人。其中萬花樓的念秋身著銀絲繡花的淺杏色羅衫,銀色雲紋若隱若現的月色裙,髮髻上幾朵的桃花愈發襯得她嬌艷如花、秀骨珊珊,比別人更多一份清婉。齊敬之不由多給了她一些打賞。

  念秋聽報齊敬之的名號時,目光在圍觀的人裡溜了一圈,停在齊敬之臉上,美目輕揚,朱脣微綻,朝他嫣然一笑。

  齊敬之只覺一顆心在她的笑容中飄飄而出,直飄向那位眉目含情的黃衫美人。

  念秋對旁邊的小丫頭耳語了幾句。小丫頭站在船頭揚聲道:“這位齊公子不如到後面喝杯茶,慢慢聽我家姑娘唱曲。”

  齊敬之回頭見身後正是萬花樓的彩棚,於是欣然步入彩棚,撿了視野好的地方坐下。因為彩棚搭得較高,河中情形一覽無餘,正是賞景的好地方。

  齊敬之是心滿意足悠然自得了,可苦了跟他的侍衛。天璣閣經常挑人多的地方刺殺,而今晚的情勢比在路上要熱鬧數倍,自然也凶險數倍。齊王特地將帶來的精銳盡數派給世子,大概也是防著天璣閣鬧事。他們只得打起百般精神小心戒備。

  兩條街外的東驛在周圍的喧鬧中顯得格外冷寂。院子裡黑沉沉的,只有一盞燭幽幽搖曳。那是齊行忌的臥房。

  留下來保護齊王的侍衛此時東倒西歪地躺在房中院內。整個東驛如死宅一般,靜得發虛。

  一條身影輕輕落在齊行忌屋外。他如潛行的夜貓一般,聽不到一點聲息,夜行衣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只有那雙紫色的眼眸和他手中的短劍同時泛出凜凜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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