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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媚授魂與》第56章
第56章

 「靖王良久一言未發,何意?」落座後,鐘離燁問道。

 靖王出列,躬身朗聲道:「臣以為,丞相恪盡職守,鞠躬盡瘁,實乃國之棟樑,彈劾之人皆為一派胡言!」

 鐘離燁悠然問道:「那麼,兵部尚書呢?」

 靖王略一思忖,道:「兵部尚書品行高潔,從不結黨營私,彈劾更是無中生有!」

 鐘離燁微一頷首,心底寒意怒意卻更重。這隻老狐狸的反應,全不出他所料——別人彈劾謾罵時,靖王一味捧誇。再看看佔去多半數的彈劾官員,神色愈發凝重。如果這麼多人都是靖王爪牙,如果葉舒玄、虞紹衡不能洗脫罪責……他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思量之下,鐘離燁欽點三名官員齊心協力徹查,責令十日內給他個交待。

 **

 葉昔昭要起身時,徹夜未歸的虞紹衡才回來。

 他逕自倒在床上,趴在了床上,蹙眉看著葉昔昭:「背部難受得厲害。」

 「是麼?」葉昔昭坐起身來,綿軟的手自他頸部滑至腰際,「哪兒難受?」

 「哪兒都一樣,痠疼。」

 葉昔昭見他是前所未有的可憐兮兮的樣子,柔聲道:「我先幫你揉一揉,稍後去請太醫來看看,想來是這段日子太繁忙所致。」

 「也好。」

 葉昔昭跨坐在他腰際,雙手落在他頸部、肩頭,施力按揉。她對此毫無經驗,所能藉鑑的,不過是平日裡看丫鬟給太夫人捶肩捶背的情形。

 幫他緩解不適之餘,時時詢問力道輕重,輕重得當之後,才問道:「一整夜去做什麼了?」

 虞紹衡語聲慵懶:「反正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葉昔昭無奈:「是我不該過問麼?」

 虞紹衡笑了笑,「不是。今日起要留在家中幾日,需得安排下不少事,先後去了數位幕僚家中,這才回來得這麼晚。」

 「這和沒說有什麼差別?」葉昔昭倒也不在意這些,雙手拇指沿著他脊椎骨節一截截推揉,見他很是享受的樣子,循著規律,​​讓他更愜意一些。

 「說不說都一樣,你都想得到。」

 葉昔昭不置可否,「那就不說這些,覺得好些沒有?」

 虞紹衡闔了眼瞼,「睡上一半日即可。你去梳洗,我好多了。」

 葉昔昭讓他平躺,給他蓋上薄被,手指滑過他不自覺輕蹙的眉峰,低下頭去,輕輕印下一吻,柔聲喚他:「紹衡。」

 「嗯?」虞紹衡展臂環住了她頸子。

 「先把苦悶放下,好好睡一場。」

 「心裡還真是……」虞紹衡微抬了眼瞼,勾低她,捕捉到她雙唇反覆親吻,語聲模糊地繼續道,「煩得厲害。」

 葉昔昭安撫地回應著,依偎著他躺下去,手勢輕柔地拍著他肩頭,「我陪你一會兒,等你睡著了再起身。」

 「好。」虞紹衡側轉身形,鬆鬆環住她腰肢,像只大型的貓兒一樣,慢慢睡去。

 葉昔昭拿過一旁的團扇,為他搧風納涼。確定他已睡沉,這才輕手輕腳下地,轉去梳洗。

 去請安的時辰自然早已過了。夏荷輕聲道:「奴婢已經去與太夫人回了話,說侯爺與夫人有話細說,要過些時候才過去。」

 葉昔昭一笑,「就曉得你會如此,否則我早就手忙腳亂了。」

 夏荷笑道:「這是奴婢分內事。」

 到了太夫人房裡,恰逢太夫人要出門,葉昔昭笑問:「太夫人這是——」

 「我去看看紹筠。」太夫人笑道,「也不知她是怎麼了,不眠不休地做繡活,長此以往,沒病也累出病了。」

 「那太夫人真要去看看了,讓紹筠注意身子才是。」

 「是啊,你只管去忙,不需掛心這些。」太夫人握了握葉昔昭的手,「這幾日你也不要多思多慮,等個結果就是。」

 這話裡的意思,是讓她不要為相府的事慌亂。葉昔昭恭聲稱是。

 陪太夫人走了一段路,轉身返回正房時,葉昔昭的笑意一點點消散,不自覺嘆息一聲。

 昨夜虞紹筠與她說了很久的話。如果虞紹筠是滿心嚮往富貴榮華,如果虞紹筠是滿心牴觸進宮,那麼她都會好過一些,也能清楚哪條路才是對於虞紹筠而言最好的。

 可虞紹筠偏偏是只為家門考慮,並且對婚嫁毫無憧憬。對虞紹筠來說,婚嫁是極其現實的一件事,不含半點兒女情長。

 這之於現狀來說,再好不過。可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帶著這樣的心緒進宮,並且要在宮中度過一生——即便是一早得知虞紹筠最終得到怎樣的無上榮華,還是心生不忍。

 虞紹衡心頭的煩悶,想必亦是因虞紹筠之事而生。他這樣的男人,越是對誰疾言厲色,越是意味著他有多看重多在意那個人的安危。而今皇上決意要虞紹筠進宮,虞紹筠又是絲毫抗拒的意願也無,反倒讓他沒了主張。他不知道虞紹筠最想要的是什麼,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虞紹筠自心底甘願、欣喜。

 他最不瞭解的人興許就是虞紹筠,所以在這些前提之下束手無策,今時能做的,不過是在夢境中獲得一份平寧。

 至午後,虞紹衡還在沉睡。

 葉昔昭卻是了無睡意,坐在廳堂裡,看著外面明晃晃的陽光出神。

 二夫人行色匆匆而來,落座後低聲道:「我是聽說了一些事,趕來告訴大嫂的。」

 葉昔昭神色一整,「那就說說。」

 二夫人聽說的是葉舒玄、虞紹衡被彈劾之事,將所聽聞一切詳盡告知後道:「我趕來相告,是讓大嫂心中有數。況且,侯府這邊絲毫未被殃及,相府想來亦是有驚無險。 」

 葉昔昭在思量的是一個彈劾之人,「倒是沒想到,宋家也這般急切地出手了。」

 「是啊,」二夫人由衷嘆息道,「原本還是侯府姻親,不想今日就變成了這情形。」

 「也在情理之中,」葉昔昭笑了笑,「我們原來的三弟妹落得個被休棄、常守著青燈古佛的下場,宋大人就算是再恨鐵不成鋼,也還是會心疼。」

 二夫人點頭附和,「人之常情。唯有侯府這棵一棵大樹到了,宋家才能挽回些顏面。」語聲則是越來越低。尋常內宅女子,哪裡會輕易談及這些門外事。若非相府是葉昔昭的娘家,若非侯府也被牽連其中,這些話,她是斷然不會說的。

 葉昔昭看得出二夫人說這些話時的忐忑,也便將話題閒閒扯開去。

 二夫人閒話片刻,見葉昔昭並不顯得慌張,放下心來,道:「大嫂不會因此煩悶就好,先前是擔心你初聽聞之後忙中出錯,便想著還是由我告知於你最為妥當。」

 葉昔昭感激地笑道:「我明白你的用意,放心,我不會與太夫人哭鬧著要回娘家的。」

 二夫人失笑,「是我杞人憂天在先,大嫂只管打趣便是。」

 妯娌兩個又說笑幾句,二夫人這才道辭離去。

 之後,鴛鴦過來了,見到葉昔昭,通稟道:「右僉都御史唐大人的家眷李氏前兩日遞了帖子過來,要登門拜望太夫人。太夫人回了話,讓她今日前來。今日李氏過來了,太夫人身子不適,請夫人代為款待。」

 葉昔昭聽著這一番話,心頭情緒由反感、訝然轉變為釋然。

 鴛鴦又道:「太夫人讓奴婢轉告夫人:有的人執意要見夫人,夫人不需顧慮,只管相見,也看看那些個閒人到底是何用意。今日見李氏,興許會讓夫人覺得為難,可是太夫人是前兩日命人回的話,到今日若是不見,反倒會讓人捕風捉影,以為侯府早就料定了一些事,是以——」

 葉昔昭會心一笑,心頭是滿滿的感動,「我明白,替我謝過太夫人。」等鴛鴦離開之後,她吩咐人請李氏到花廳。虞紹衡還在房裡睡著,為著避免發生意外吵醒他,便讓待客之地離他遠一些。

 **

 李氏坐了片刻,葉昔昭才款步進到花廳。

 李氏起身施禮之前,倉促地打量了幾眼。面前的女子,一襲半新不舊的天水碧裙衫,有著絕美的容顏,掛著悅目卻透著疏離淡漠的淺笑。

 這就是葉昔昭,讓人一見之下就覺得矮了她半頭。

 與此同時,葉昔昭也在打量著李氏。李氏樣貌娟秀,舉手投足皆透著一份謹慎,整個人散發著遭遇種種不如意才會有的暗沉氣息。

 這就是唐鴻笑如今的枕邊妻。

 葉昔昭側身還了禮,從容落座,「夫人請坐。太夫人無暇待客,便命我代為款待,還請夫人體諒。」

 李氏落座前淺淺笑道:「太夫人是明眼人,曉得我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不過是有意成全。」

 葉昔昭似笑非笑,「夫人要見我,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為何?」

 李氏安然應道:「身在閨中時便想親眼得見夫人真容,出嫁之後愈發迫切,這才一再求見。」

 「是麼?」葉昔昭漫應一句。

 李氏道:「若是擾了夫人清淨,自當賠罪。」

 葉昔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此時已見過我了,還有別的事麼?」

 李氏略一沉吟,「不外乎是想與夫人閒話家常。」

 「那你說說,我洗耳恭聽便是。」

 李氏苦笑,眼前人這般的態度,若非有備而來,換了誰怕是也早已按捺不住被慢待的火氣拂袖而去了。

 葉昔昭是這樣讓人無從接近的女子——李氏只是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值得一些人強取豪奪,又怎麼值得一些人唸唸不忘為之痴狂。

 斂起這些思緒,李氏語聲和緩地道:「自從嫁入夫家,公婆一直寬仁相待,婆婆更是手把手地指點我如何掌家處理內宅諸事,使得我出嫁一個月之後,便能主持中饋。」

 葉昔昭不由笑了,「可喜可賀。」心裡卻在打趣自己:好好看看別人,哪一個似你這般不成器?成婚兩年後才開始著手內宅諸事的嫡長媳,整個京城恐怕只有一個葉昔昭。

 李氏似是而非地笑了笑,繼續道:「後來我才曉得,婆婆之所以如此和善,也是事出有因——當初與大爺有過婚約的女子,是兩家人多年前便默認的事。」

 葉昔昭心頭微動,斂目靜待下文。

 李氏自顧自說了下去:「大爺與那女子的婚事,在多年前,實為大爺高攀。是以,我婆婆早就有了一番打算——只要那女子嫁入唐家就好,其餘的都不會讓兒媳費心,她便是多操勞十年二十年,也認了。我在唐家日子久了才聽說這些,細究之下,才知婆婆根本就是要打算勞碌終生,我如今這些福分,與那女子相較,著實不值一提。」

 葉昔昭聽到這裡,腦海浮現出唐鴻笑父母的樣子,一個是倜儻儒雅,一個是溫柔和善,前者是父親多年莫逆之交,後者是極為寬和的女子。在她幼年時,那對夫婦還在外地,每年會有一兩次相形進京到相府做客。

 的確是,她與唐鴻笑的婚事,是兩家人默認且認準不會出差錯的。

 也的確是,早些年的唐家,不論怎樣,門第也是配不起相府。為了般配二字,唐家才會讓唐鴻笑成為父親門生,父親才會悉心教導唐鴻笑,處處偏愛三分。本意都是要唐鴻笑光耀門楣,不論早晚,成為能與相府千金相匹配之人。

 便是因為兩家人認定婚事斷不會出差錯,便是因為父母與唐家人相互深信不疑,這才有了很多根本就不該有的憧憬——

 唐鴻笑親人遷入京城定居之後,兩家人在幾年之內常來常往。在她十三四歲的時候,母親將持家之道一點一滴教給她,她總是一聽就頭疼,一看賬冊更是心生厭倦,滿腦子都是琴棋書畫。

 由此,母親總是嗟嘆不已,又因著那時與唐母無話不談,時常在談笑間說她如何不成器。唐母的話鋒從未變過:只要她肯屈就嫁入唐家,別的又算什麼?只要她肯屈就嫁入唐家,唐家就斷不會讓她為任何事平添煩憂。她不願涉足庶務,那就等出嫁之後再說,真沒那份心思,旁人代勞便是。

 便是因著這樣的緣由,母親再教導她總是點到為止,看她煩了就不會再勉強。

 終究是太過想當然太過信任彼此,都認為以相府的門第、兩家的情分、唐鴻笑的才華,婚事是如何也不會生變的,是以才在大事小情上都存了不該有的樂觀,是以才在婚事生變後,很多人在同時陷入了本不該有的偏執,不能看清認可現狀。

 相府退親、她嫁入侯府之後,唐母就再也沒登過相府的門。兩家主母的關係陷入長久的僵滯,而唐父、唐鴻笑還如往常出入相府。

 葉昔昭到何時想起這些,也會承認一點:她若是按兩家人的打算嫁入唐家,應該是無憂無慮。不論唐鴻笑還是其父母,都不會讓她有一點不如意,只會縱容她繼續沉溺於諸如詩詞歌賦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之中。

 這些事是無從否定的,可留在她前世最後記憶中的那些慘痛的回憶,亦是如此,不可否定。

 不論唐鴻笑對她是怎樣的情意,在他所謂「大義滅親」彈劾她父兄的時候,一切情分就已斷了,是被他親手斬斷。被那般行徑的人鍾情過,只能成為她畢生的恥辱。

 不論出於怎樣的心緒,對於在意的人,都只該存一份呵護善待的心,不該傷害彼此的親人——說到底,這是癥結,是唐鴻笑不可原諒之處。反過來,亦是虞紹衡能讓她此生一心回報彌補的緣由。

 李氏無從看出葉昔昭這些心緒,看到的唯有葉昔昭的淡漠以及無動於衷,這般情境之下,唯有長話短說:「雖說是內宅婦道人家,可有些外面的事還是聽到了心裡,所思所想,還是想求一份平寧喜樂。」

 葉昔昭輕一挑眉,「這話是怎麼說?」

 李氏斂目笑道:「夫人不會不明白,有心人將鍾情的女子看得太重,為此甘願孤注一擲。孤注一擲若能如願,我只望夫人擇情而定,不要率性為之;若不能得逞,也請夫人顧及往日情分,為痴心人美言幾句,讓他下場不至太過淒慘。」

 這話裡話外,葉昔昭看出的是這女子甚是聰慧,早已預料到唐鴻笑事成或失敗​​之後的下場,上門求見,不外乎是來探看她的態度,試圖為唐鴻笑謀得一份不論成敗都會有的安穩生涯。

 由此,葉昔昭語聲愈發淡漠:「若無他事,恕我無暇款待。」語畢端茶送客,「芷蘭,送客。」

 「夫人……」李氏面色忐忑,透著自心底生出的慌亂。

 「你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既如此,還是另覓知音傾談為好。」葉昔昭說完,先一步起身要離開花廳。

 李氏悲切相問:「夫人難道真不在乎那痴心人了麼?」

 「那人是誰?」葉昔昭冷然相問,「夫人到底想說什麼?可否說一兩句我能聽懂的言語?」

 「……」話已至此,再說什麼都是徒勞。李氏躬身道辭,一顆心,已沉到了谷底。

 隨後,太夫人將葉昔昭喚到了眼前,和聲道:「相爺被彈劾之事,想來你也聽說了吧?」

 「是。」

 「那麼,此刻便回去一趟——你本是相府嫡女,此時若是不聞不問,有違常理,還是即刻回去探望為好。」

 太夫人當真是考慮得最為周全,葉昔昭滿帶感激地行禮道謝。

 太夫人笑著叮囑一句:「儘量早去早回。」

 葉昔昭稱是,返回房裡從速更衣,喚醒虞紹衡,說了原委。

 虞紹衡聽說之後,叮囑道:「興許無法見到相爺,你不要為此心焦惱怒。」

 「我曉得。」葉昔昭點頭應下,「你稍後起來吃些東西。」

 「嗯。」

 葉昔昭到了相府,進到正房,才知唐鴻笑正引著官差在相府各處搜尋「罪證」,此刻,他們正在搜查正房。

 孟氏正站在院中,看著唐鴻笑,目光、笑容皆透著入骨的心寒和憎惡。見葉昔昭走過去,未來得及說話,已險些落淚。

 葉昔昭即便是早有準備,此刻看到這情形,仍是怒不可遏。上前去用力握住孟氏的手,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唐鴻笑與身側官差低語幾句,轉向母女二人走過來。在這樣炎熱的季節中,落在他身上的兩道視線,讓他覺出了刺骨的寒意。

 葉昔昭看著唐鴻笑走到近前,笑意涼薄,她輕聲問道:「你知不知道,看著一個人變成一個跳樑小丑的感覺?」

 「……」

 葉昔昭不等他說話,繼續問道:「你知不知道,此刻你就是我眼裡的跳樑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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