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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妻難寵》第3章
 衛旬很快就找到了和程元秀單獨「聊聊」的機會。

  幾日之後,因為程、衛兩家的婚事敲定,所以程府的大夫人特意帶著程元珠去法安寺上香還願,感謝佛祖賜下良緣。

  在出發之前,程元珠強烈要求大夫人把程元秀也帶上,這令她十分地不解,「好端端的,你帶她做什麼?也不怕別人說咱們的閒話。」如今程元秀與男人私相授受的事情已經傳了出去。

  「說閒話也是在說她,和咱們有何干?」

「娘是怕會影響你,今日李夫人、馬夫人她們可都是要去上香的。」法安寺香火鼎盛,是有錢人家愛去的地方。

  「女兒的親事不是已經敲定了嗎?不會被影響的。」

  大夫人似乎有些動容,親事塵埃落定,她確實放心了不少。

  程元珠繼續說:「平素她總是擺出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死人臉,女兒看不慣得很,偏要抖出她的醜事,然後再把她帶到眾人的目光中,當眾撕下她的臉皮。」她倒是想看看,程元秀聽著那些戳她脊樑骨的難聽言論,還能不能那麼淡定。

  大夫人拗不過程元珠的請求,只得答應。

  於是在那一日,程元秀隨她們一同去上香,跟著大夫人母女上香、搖簽,然後聽她們與各位貴夫人攀談,然後再聽那些貴夫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程元秀聽著那些越發不能入耳的議論,顯得很鎮定,反正自己無心婚配,也不大在乎名聲如何,所以便隨她們如何議論吧,雖然聽完後心裡會有不舒服,但程元秀依然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程元珠本想羞辱她,可見她還是那麼眉目淡淡,就好像一拳砸在棉花上,十分窩火,可她又不能在法安寺裡教訓程元秀,只好煩躁地讓程元秀滾遠一點,「好了,你別跟著我們了,看見你那張哭喪臉我就煩得緊,快點消失!」說完她撒嬌似的拉了拉大夫人的衣袖。

  大夫人點頭應允,「我們一個時辰後離開,若是沒看到你,你就自己走回去吧。」

  程元秀點頭,「知道了,大娘。」

  離開了大夫人母女後,程元秀打算去法安寺後院那間大夫人專用的客房的休息。平時大夫人上香過後都會來客房裡吃點齋飯再走,所以她正好在這裡等著她們回來。

  「沛玉,我想去內間歇歇。」

  「內間?那可是……」那可是大夫人專門用來休息的啊,若是她回來之後看到了難免又要刁難小姐。

  程元秀自然也知道這些,可她不久前才落水發燒,之後又因為跪祠堂而昏倒,現下實在身體虛虧,渾身疲倦,「我就躺一躺,你在外面守著,若是聽到動靜了立刻告訴我。」

  沛玉也沒再阻攔,扶著程元秀走進內間,並服侍她躺下。甫一躺下,程元秀就覺得眼皮沉沉,忍不住擡手輕掩去一個呵欠。

  沛玉擔心地說:「小姐好好歇一歇,奴婢就在房外守著。」

  程元秀輕輕地嗯了一聲,聽到木門閉闔的輕微聲響之後,她便輕輕地闔上了眼。就在她昏昏沉沉即將睡去的時候,房間裡又傳來喀噠一聲輕響,緊接著便有腳步聲傳來。

  程元秀立刻警惕地睜開了眼,「沛玉?」大夫人這麼快就回來了?

  可她一睜開眼,看到的卻不是沛玉,而是一個男人!程元秀猛地抽了一口涼氣,不過在她尖叫出聲之前,那個人便伸出大手捂住了她的口鼻,他寬大厚實的大手幾乎遮住程元秀的大半張臉,連同鼻子也被掩住,無法呼吸的她難受地掙扎了幾下。

  衛旬無奈地張開指縫,露出她的鼻子,他壓低聲音,不耐煩地說:「不許叫。」

  程元秀從他的指縫中貪婪地吸了幾口氣,再一擡眼時便看清了男人的臉,並且只用了片刻就將他認了出來,是浣花苑裡救她的那個人!她眼底的恐懼化作了驚訝,一時間停止了掙扎。

  衛旬看著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有些奇怪,「你認出我來了?」

  程元秀心一跳。

  幸好衛旬很快就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嘀咕道:「怎麼可能,明明是個瞎子。」一定是被自己的威脅給嚇到了,他大掌松了松,「我現在要放開手,你要是敢亂叫就死定了,我可沒嚇唬你。」

  程元秀大約猜出他是為了那枚珠子而來,當即也就沒那麼恐懼了,於是配合地點了點頭。

  衛旬狐疑地把手挪開一點,見對方沒有要尖叫的意思便徹底地把手放了下來。掙脫開箝制之後,程元秀立刻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而後與衛旬拉開了一段距離,聲音微顫地問:「恩公翻牆而入,所為何事?」

  「你怎麼知道是我?」衛旬瞪眼,「你不是眼睛……」

  程元秀鎮定地說:「小女眼睛不好,耳朵卻不聾,自然識得恩公的聲音。」

  原來是因為這個,衛旬哼了一聲,環起手臂,毫不留情地說:「別一口一個恩公的叫,我可擔待不起,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希望自己沒救過你。」他居高臨下地瞅著低眉順首的她,不經意地瞥見那露在領口外的一截白皙脖頸,頓時覺得心神一漾。

  聽他如此說,程元秀更確認自己的猜測了,看來他也是聽到了有關金珠的流言。莫名其妙地被牽扯進來,也難怪他會生氣,所以對於他的出言不遜,程元秀依舊溫言軟語,「有關金珠的事,是小女連累恩公了。」

  聽她提及鮫珠,衛旬的臉色立刻難看了下來,再沒了欣賞美人的興致。

  「你倒是聰明,這麼快就知道我來做什麼了,不過……」他聲線凝聚,透出寒意,「用連累這個詞恐怕不妥吧?依我看,該用設計才對。」

  程元秀眉心一皺,「小女不明白恩公的意思。」

  「不明白?你偷了我的鮫珠,又傳出私訂終身的謠言,還有比這更明白的事嗎?」衛旬冷冷地嗤笑,「程小姐,就算你我脫光了睡在一起被人發現,我也不會因此就娶你。」

  此言一出,程元秀頓時擡起了頭,黑眸中滑過震驚。他這是什麼意思,他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嫁給他的手段嗎?衛旬的話說得露骨又尖酸,氣得程元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幾乎要咬碎了一口銀牙,心裡對他的那點感激也消失殆盡。

  不過她氣惱的表情落在衛旬的眼中卻是變了味道,她一如初見時那麼美,那輕咬著下唇的動作,為她添了幾分楚楚可憐,可水潤黑眸中灼熱的惱意卻又提醒著衛旬這個女人絕非看起來那般柔弱,心中浮現的鄙夷不由得削減了些。

  衛旬緩和了語氣,「如果你現在把鮫珠還給我,並保證不再隨便散播謠言,那我就……」

  程元秀忍不住打斷他,「你、你……」

  衛旬看她一眼,「嗯?」看著這個雙眼發紅的女人,他決定大發善心聽聽她的解釋。

  可程元秀早已習慣了隱忍和退讓,一時間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那麼渾身發抖地瞪著她,一雙唇兒慘白如紙,更顯得唇縫間仿佛沁了血。

  衛旬瞧她快要把自己唇瓣咬破的樣子,頓時也有些猶豫了,怎麼她好像很委屈的樣子,是不是自己方才的話說得重了點?可她既然敢做,又何必怕別人來說?衛旬決定硬下心腸,不能再被她的表像所迷惑。

  「程小姐,不要再和我演戲了。」

  程元秀頓時覺得胸前又是一陣血氣翻湧,喉頭冒出血腥味,她雖然聽慣了冷嘲熱諷,但被一個男人如此羞辱,還是頭一次!

  憤怒的火種在心頭燎起了大火,燒去她的偽裝,露出了尖銳的棱角,盤旋在喉間的話和一口濁氣一起湧出,「你、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為了你如此的費盡心機?我雖感激你那日施以援手,但卻不能由著你往我身上潑髒水,那枚金珠不是我偷的,那些謠言也不是我散播出去的!」

  衛旬被她說得一愣,他片刻後緩過神來,忍不住怒道:「你……」

  這聲音驚動了在外面守著的沛玉,「小姐?」

  衛旬一驚,摟著程元秀滾到裡側,然後擡手一彈,床上的素色床幔便蕩了下來,就在床幔剛剛將兩人的身影遮住的時候,沛玉推門而入。

  程元秀被衛旬用力地捂在懷中,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兩個人都呆住了,他們的目光猛地撞在一起,衛旬清晰地看到了程元秀眼底燃燒著的憤怒,而她的眸子就像是瓷窯中燒制著的黑瓷,又黑又亮,灼熱得刺痛了他的心。她的眼眸好亮,亮得不似盲人,衛旬忽然有些發怔。而程元秀則是回過神,睜大了眸子看向這個放肆的男人,芙顏上瞬間騰起紅雲。

  「小姐,您怎麼了?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沛玉的聲音喚回了程元秀的理智,他們這樣的姿勢要是被別人瞧見,那私訂終身的汙名就更洗不清了。

  於是程元秀緩了緩神,強作鎮定道:「沒關係,我才剛作惡夢驚醒,頭撞到床板上了。」

沛玉擰眉,「奴婢剛剛聽到……」

  程元秀打斷她,「現在沒事了,你出去吧。」

  沛玉應了聲:「喏。」

  木門複而被闔上,程元秀瞬間掙扎起來,她整個人被衛旬摟著,但雙腳卻是自由的,於是忍不住擡腳用力一踹,羞憤至極道:「放開我!」

  衛旬悶哼了一聲,霎時回神,滿眼的不可思議,「你敢踢我!」他更加用力地摟緊她,惡狠狠地說:「上次打我、撓我的帳都還沒有和你算。瘋女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程元秀被他摟得幾乎要窒息,「別碰我!」

  衛旬用長腿纏住她,怒極反笑,「你要是真不想讓我碰,為什麼把婢女支走?」他忽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故意用堅硬的胸膛去擠壓著她的柔軟,「怎麼,真打算演一齣捉姦在床?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把婢女支出去?讓她看到我們在一起,不正是你想要的?」

  程元秀被他說得面紅耳赤,窘得快要落淚,「我沒有!我都不知道你是誰,我……」

  衛旬揚眉,「你不知道我是誰?別裝了。」

  程元秀真是要委屈死了,一再被一個男人用如此露骨的語言譏諷,她覺得又丟臉又委屈。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你們都這樣對我?」為什麼每個人都可以羞辱她、都可以指責她,她明明是以良善之心對待每個人的。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因為曾經誤會他而心懷愧疚,並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可現在,他的話好像一把刀,把她的自尊悉數剝去,他輕薄的姿態令程元秀覺得很屈辱。

  衛旬因為她眼中的淚而有些驚訝,不由得聲音一軟,「你……」

  程元秀緊咬著牙根,淚水都要蓄滿了,卻還硬撐著不讓它落下來,「我雖然身分卑微、不受重視,但也不至於要用這種手段來逼男人娶我……即便我真的著急嫁人,也不會想要嫁給你這種無恥下流的登徒子!」

  無恥下流的……登徒子?上一次就被程元秀罵成登徒子的衛旬今天又多了個「無恥下流」的首碼,衛旬才剛升起的那絲憐惜之情瞬間消失了,「登徒子?」

  身下的女人拚盡全力地掙扎、扭動,視他如食人猛獸,從未被女人如此對待的衛旬惱得頓時忘記了要和這個女人保持距離、劃清界限,在他燃燒著憤怒的狹長黑眸中,映出程元秀紅透的小臉,還有那因掙紮而扯松的衣領下露出來的如玉雪膚。

  程元秀偏著頭不肯看他,紅唇裡不斷蹦出咒駡,可她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於是又洩氣又憤怒地擡眼,「你……」

  剛說出一個字,她便感覺到自己的下頷被擡起,然後衛旬的薄唇便嚴密地封了下來。他的吻來得猝不及防,程元秀驚得睜大了眼睛,在抗拒之前已經被他撬開了齒關。

  當將她柔軟潤澤的雙唇含入口中的時候,強烈的滿足感幾乎漲痛了衛旬的感官。這才是吻,和上次的救人渡氣完全不同,本來只是想教訓一下她的衛旬逐漸在這個吻中失去了理智,她的唇瓣柔軟、津液香甜,就連她的嗚咽抗議與綿軟無力的反抗,都令他的心像是被貓抓撓一樣癢癢的。

  程元秀渾身的汗毛似乎都在那一瞬倒立了起來,她驚訝得忘記了呼吸,直到胸口感覺發脹疼痛後才回過神,一時間強烈的羞憤席捲全身。她張嘴對著衛旬的嘴咬下去,可在得手之前就感到對方忽然伸手捏著了她的下巴,程元秀的齒關被迫撐開,連丁香小舌都被卷走。她的舌頭被他狠狠地吸吮著,嘴巴根本合不上,更談不上去咬他。

  程元秀故技重施,擡起腳不斷地踢踹。衛旬一怒,依依不捨地從唇齒間的纏綿中抽身。

  「你……」她還沒來得及罵人,就感覺到自己整個人被抱了起來,然後被推到床榻裡側的牆壁上。

  程元秀背靠著牆壁坐在床上,衛旬跪在她腿間,一隻手捏著她的雙腕,另一隻手端高她的下巴,二話不說又低頭親了下去。程元秀被分開的腿動彈不得,脖子也酸了,舌頭也麻了,而這種奇異的酥麻感從她的舌根逐漸彌漫全身,她被吻得連呼吸都困難,身體逐漸地酥軟。

  見她不再掙扎後,衛旬鬆開她的雙手,轉而摟住腰,他越吻越深,似乎想把程元秀整個人都揉進身體裡。衛旬的吻密集又強烈,令人根本招架不住。

  程元秀漸漸地忘記了要去抵抗,只是在親吻的間隙中貪婪地呼吸與吞咽,一雙小手不知何時也揪住了他的衣襟,陌生又愉悅的感覺穿梭在她的身體裡,仿彿一根繩子,將她所有的神經都拴在一起,整個身體都不自覺地抽緊。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的唇才依依不捨地分開。衛旬垂眸,看著兩人唇間拉出的淫靡銀絲,接著目光上滑,便瞧見程元秀緋紅的小臉兒,還有那水潤潤的眸子。她眸中的焦距更散,似乎連理智都被他吻沒了,此時她在細細地喘息著,臉紅得仿若剛浸了水的櫻桃,紅嫩又水靈。

  衛旬感覺到自己的慾望幾乎要破體而出。他並不是沒碰過女人,但只是吻一下就激動成這樣卻還是第一次。

  衛旬捏著她的下巴,聲音粗嘎,「這才是登徒子該做的事。」

  程元秀逐漸地清醒過來,潮紅一寸寸地從下巴漫到額頭,「你……你怎麼可以……」

  她抖著手捂住自己的唇,無法相信這個男人怎麼可以對她做這種事,更無法相信自己剛剛居然沒有反抗!強烈的羞恥感像那日的湖水一樣沒頂襲來,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地推開了衛旬。他跌坐下去,轉眼間便見程元秀爬起來朝床柱撞了過去。

  這個女人竟然想要自盡!衛旬大驚,飛過去一把將她摟住,兩人跌在床板上,程元秀死命地捶打他,想要從他身下逃離,但衛旬卻像剛才那樣壓著她不肯放,兩人滾到床外側,混亂之間,他們根本沒聽到客房外傳來的說話聲。

  「你想死?」

  程元秀不肯說話,瘋了一樣地掙紮,她亂揮的手臂一把將床幔完全扯了下來,這時,內間的門被大力地推開!

  當大夫人攜著程元珠,還有幾個貴夫人出現在內間時,床上那素色的布料正輕飄飄地落下來,疊在床上的一男一女就這樣曝露在大家的目光之中,內間的門被重重地推開,發出砰的一聲響,聲音不大,卻成功地喚醒了在場的所有人。

  程元秀和衛旬齊齊僵住,然後兩個人的頭一頓一頓地朝房門口轉過去……數目相對,大家臉色各異。

  衛旬想要爬起來,但怕起來之後身下的這個女人又會去撞牆,但維持現狀又十分尷尬,於是整個人都變得不高興起來,好像被人打攪了什麼好事似的。他滿臉毛躁地擡起頭,惡狠狠地朝門邊的人吼:「看什麼看?沒見過拔刀相助、見義勇為啊!」

  話沒說完,便聽到程元珠狠狠地尖叫一聲,然後昏厥了過去。

  衛旬識字不多,但這一次卻很清楚地知道「弄巧成拙」四個字怎麼寫了。

  上次去找程元珠,不想意外地救了程元秀,結果鬧出了私訂終身的謠言;這次他想神鬼不覺地把鮫珠要回來,結果卻被人抓到私訂終身的現行,這下可好,他和程元秀的事,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如果當時只有大夫人和程元秀在場還好,她們肯定也不希望這件事被別人知道,可怎奈當時隨行的還有幾位貴夫人,所以這件事想瞞也瞞不住。

  一想起那日的事,大夫人那邊也是又悔又恨,那日打發走了程元秀之後,她和女兒又隨著幾位貴夫人拜了拜佛,然後便邀請她們一起回客房吃吃齋飯、喝喝茶。

  可剛走到客房門口,就瞧見如廁回來的沛玉忙不疊地跑過來攔著,她一見沛玉就知道程元秀那小賤人肯定在裡面,於是想也不想地就和大家沖了進去,可誰曾想,推開門之後卻看到的是那一幕,她未來的女婿竟和自己家的庶女……就這樣,衛旬和程元秀私相授受的事就此傳開了。

  其實一開始程元秀行事不檢的事也只是在貴女、貴婦圈小範圍地傳傳,畢竟她身分低微,也沒什麼人在乎,或許傳個幾日之後便也就淡忘了。但自打傳出她私相授受的物件是都城侯府的三爺衛旬之後,這件事就真可謂是鬧得滿城風雨了。

  既是滿城風雨,程家老爺自然也知道了這件事。

他雖說不太看重自己這個庶女,平時明知大夫人刁難她,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總歸這也是自己的孩子,出了這種事怎麼說也要回護一下,不為她,也要為了程府的面子。所以他便親自出面找都城侯洽談了這件事,一經協商,兩家一拍即合,決定讓衛旬將程家的兩個女兒一起娶進門,程元珠為妻,程元秀為妾。

  一次娶兩個?簡直要了衛旬的命,他死也不會答應,「不娶,一個我都不想要,更何況是兩個!」

  衛康的兩隻靴子早已經都扔出去,氣得吹鬍子瞪眼,「自己惹下的麻煩自己扛,誰讓你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勾當來,平時老子是怎麼教你的?看上眼的女人娶進來就是了,何必去偷?真是丟人現眼,明天上朝不知道那幫老不死的又該怎麼揶揄老子!」

  這下可好,才子沒養出來,養出個偷人家閨女的流氓!

  衛旬據理力爭,「我沒偷!」

  衛康掏出袖中的鮫珠,差點甩到他臉上,「這鮫珠是不是你的?是不是你的?啊?」

  這是程老爺登門時,特意帶回來「歸還」的。

  衛旬語塞,一把將鮫珠扯過來。

  衛康繼續罵:「你沒偷,這東西怎麼落在別人手上的?混蛋小子,下次騙女人用點便宜東西行不行?老爹留給你的遺物都敢隨便送人,狗腦子,也就是程家二閨女眼神不好才會看上你!」他氣得口不擇言,越罵越跑偏。

  衛旬幾乎要在心裡罵娘了。他偷雞摸狗?他騙女人?都是放屁!他兩次都是為了救那個程元秀好嗎,要不是他,她早就淹死了、撞死了。

  可一想到那天的事,衛旬又覺得怪怪的,難道自己真的誤會程元秀了嗎?最後她竟然如此剛烈地直接往床柱上撞去,若不是自己反應快,那看起來細細的小脖子,肯定會折斷,看來她不僅沒有耍手段設計,反而還和一般的閨閣女流不太一樣。

  衛旬情不自禁地想到她那燃著怒火的明亮眸子,真想不到那看似單薄瘦弱的嬌軀下麵,竟有如此倔強、決絕的靈魂。

  衛旬莫名其妙地就開始神遊……唔,說起來這個女人還真是軟極了,胸脯軟軟的、嘴唇軟軟的,尤其是那雙潤澤的唇瓣,吃起來就像塊綿軟香甜的點心。如果她真沒有那麼詭計多端的話,那娶回家做老婆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她長得那麼美,身段又好極了……

  想著想著,衛旬的臉又沉了下來,自己想娶有什麼用,人家還不肯嫁呢,不知好歹的女人,娶回來也是添堵!

  衛康的怒喝打斷了他的神遊,「老子和你說話呢,你神兒跑哪去了!」

  衛旬飄忽的目光瞬間回攏,忽然改口道:「過幾天去趟程府,娶或不娶,我看了再說。」

  衛康一愣,看?你和程家二閨女都那樣那樣了,還用看啊?不過一見事情有了轉機,衛康自然是忙不疊地答應。

  衛旬撂下話就走人了,他沒好氣地掀開門簾,強大的力道差點把貓在門邊偷聽的幾個人給掀翻,衛金戈和衛金僖立刻蹲在地上假裝找東西,而衛金甯則還是坐在遊廊上。他沒搭理他們,臭著臉揚長而去,心裡盤算著索性明天大大方方地去程府,直接讓程家人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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