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藍卡區。
自從那兩件事之後,來藍卡區遊玩的變異人就越來越少了。
而在帝國環境長年累月的熏陶下,不少普通人其實對此也非常反感,一時間往日裏最爲熱鬧的藍卡區奇異地陷入了低谷,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街頭上的人都寥寥無幾。協衡者還終日就在附近巡邏,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往日最爲喧鬧的卡斯汀酒吧裏,這會兒也隻是零星地坐著幾個人。
「哎,德林布,藍卡區越來越不景氣了,我早上都懶得開店了。」壯漢弗蘭卡靠在軟軟的沙發裏,玩著手裏的骰子,「開不了店,就賺不了錢,賺不了錢,就沒臉去見卡切爾小姐了。」
弗蘭卡說著,一臉悲憤的抽泣了一聲,「哪個沒良心的做這種事情還非得選藍卡區啊,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德林布雙手抱著腦後,眯著眼睛,沒說話。
弗蘭卡從小到大早就習慣了他這個脾氣,毫不在意地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說說藍卡區昔日的輝煌,又說說現在的蕭條,順帶罵一罵哪個沒良心的上趕著做這種事。
弗蘭卡的聲音不大,但這會兒酒吧裏的人實在是太少,所以即便是這點聲音,也足夠其他角落裏的人聽見了。
一時半會整個酒吧裏的情緒都被他點起來了,老闆娘撐著腦袋坐在吧檯上,叼著根菸淡道,「別那麽早下判定啊,也不一定是壞事嘛。」
「怎麽不一定?我以前一天能入好幾千個星,星際幣,現,現在呢?開著都,都沒人來!」一個男人抱著個酒瓶,一臉氣憤道。
「就是啊,之前被抓進去的人還沒有放出來,肯定是上面政/黨搞得鬼!拿我們藍卡區做小白鼠!」另外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接道,。
老闆娘笑了笑,晃了晃手裏的酒瓶,「好啦,知道你們心情不好,今天的單我包,怎麽樣?」
也不知道哪個卡座裏率先傳來一聲口哨聲,氣氛這才稍稍緩和了些。
「卡斯汀,你這兩天生意也不行啊,這麽大方可以麽?」
老闆娘聞言聳了聳肩,「我無所謂啊,一人吃飽全家不愁。」
就著老婆孩子的新一輪話題又在酒吧裏聊開了。
弗蘭卡見狀,默默地往德林布旁邊一湊,小聲道,「我都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反應誒,就是想抱怨一下而已。」
德林布睜開一隻眼睛斜他,「你能想到什麽?」
「我想的東西也是很多的好嗎?」弗蘭卡翻了個白眼,「倒是你,那點退役補貼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花完,還不出……」
弗蘭卡話還沒說完,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清脆的鈴響,那是掛在酒吧大門上的小鈴鐺,門一動就會傳來聲響,那細小的聲音在如今蕭條的酒吧裏顯得異常醒目。
弗蘭卡和德林布坐在死角裏看不見門口,但卻能聽見老闆娘的聲音。
她先是走上去說了句歡迎,然後突然用一種有點訝異的聲音叫了句,「卡漢先生!好久不見啊。」
一聽見這個名字,弗蘭卡眼睛立刻就睜得大大也不念叨了,雙眼瞪得大大地看向德林布。
德林布朝他比了個「閉嘴」的口型,弗蘭卡連忙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努力地聽著外面的聲響。
事實上不隻是他,酒吧裏的所有人這會兒基本上都在這麽幹。
卡漢可是個傳奇人物,不僅僅是藍卡區,當年在整個帝國都是非常有名的,他曾經參加過蟲星反侵戰,之後重傷退役,回到了藍卡區。
而所謂重傷,指的是左腿整條腿被重物壓斷的重傷,還有全身各種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臉上,看上去猙獰至極,這樣的傷口按照帝國過去傷員的情況,基本上是沒有活路的,可卡漢還是奇蹟般地活了下來。
爲此陛下還親自給他授予過功勛,是藍卡區非常值得驕傲的人物,他是個哨兵,平日裏脾氣非常暴躁,藍卡區的人會怕他,但沒有人不喜歡卡漢先生的。
他平時很少出門,偶爾出來基本上也是來卡斯汀這裏,距離上一次看見卡漢先生已經有一個月了,老闆娘還有點訝異,但當她看見把帽子取下來的卡漢先生時,雙目猛地瞪大,雙手摀住嘴巴驚叫了一聲,「卡漢先生,您的臉……」
隻見卡漢那張原本那張坑坑窪窪的臉上的傷口幾乎是一夜之間全消失了!不對,臉上還有一些殘餘的傷痕,但也已經比他之前看上去要好多了,還有手臂,各種各樣的傷口似乎都已經呈現出癒合狀態,要不是卡漢先生的褲管還是空的,老闆娘都要懷疑自己看見的究竟是不是他了。
「一杯能量b型瑞克,」卡漢把枴杖往旁邊一放,坐到了吧檯上,「那麽大驚小怪做什麽?一群沒見識的傢夥。」
角落裏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見狀有些驚恐地挪了挪屁股,嚥著口水似乎想離他遠點。
卡漢冷笑一聲,「大屁股的挪動聲可不小啊麥克,我腿廢了,你當我耳朵也廢了麽。」
大腹便便的麥克一頓,連忙又移了回去,摸了摸腦袋道,「哪,哪兒敢啊卡漢先生,我這不就是太久沒見到您,有點吃驚麽。」
「可別把我當傻子。」卡漢接過老闆娘遞來的杯子,一飲而盡道,「你那指甲蓋大的腦子在想什麽當誰不知道呢?」
他說著,似乎懶得再和麥克計較了,而是低下頭拍了拍自己那條斷了的腿,臉上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意,準備給他倒酒的老闆娘看見這一幕都怔住了。
弗蘭卡默默地從卡座裏走出來,總算是看見了卡漢,把自己脫臼的下巴搬回去,結結巴巴道,「卡,卡漢先生,您,您也用了,那,那種東西?」
「哼,當然用啊,幹嘛不用?我這條老命戰場上都交代掉一大半了,還怕這個?」卡漢斜眼看了看弗蘭卡,癟了癟嘴角。
「不是,您,您哪來的藥啊?」弗蘭卡忍不住站起身來,他也很尊敬卡漢,而現在眼前這個卡漢明顯和過去大不相同了,頭一回這麽近距離看見藥物功效的弗蘭卡震驚地問道。
可他話音剛落,門口就突然三三兩兩的衝進來了一批協衡者,穿著防暴服,一起沖上前作勢就要抓卡漢。弗蘭卡被德林布一扯,踉蹌了幾步,再擡起頭時,就瞟到了角落裏那個叫麥克的人,這人正哆哆嗦嗦地看著卡漢,手上的沃特表還亮著呢,很明顯是剛剛通完話的樣子。
那雙眼睛在對上卡漢淩厲的目光時變得愈發的驚恐,一邊握緊了自己的手。
「你……」弗蘭卡剛想說點什麽,就被德林布摀住了嘴巴。
「一群膽小鬼!別拽我,我自己能走,陛下辦法的勇者勛章我可還帶著呢,怎麽,薩達元帥眼裏連陛下都已經看不見了?」卡漢先生突然重重地用枴杖拄了一下地面,已經恢復的雙手似乎非常靈活,老兵的經驗之豐富更不是協衡者所能比擬的,哪怕隻有一條腿,協衡者要近身也不容易。
何況勇者勛章這樣的榮耀,在帝國也確實是少之又少,若不是卡漢堅持要留在藍卡區,首都星最好的軍部宿舍他都是可以住的,且住宿費全面。
這麽思量著,幾次三番都抓不住人的協衡者隻能退後一步,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卡漢先生見狀,輕蔑地一笑,然後把身上的衣服整了整,「這東西我用了十天,沒有絲毫副作用,我不知道你們這群協衡者在想什麽,可我這樣的老頭子關進監管所,是不會有其他人那麽好說話的。」
說完,再也不看那幫協衡者,杵著枴杖出了酒吧,坐上了刻著協衡者大字的專車,在坐上去之後,不著痕跡地朝卡斯汀酒吧的方向掃了一眼。
兩天後,整個首都星包括藍卡區在內的各個區地下交易市場,都開始風靡起了一種藥物,相傳就是那段時間藍卡區名聲大躁的藥物。
一石激起千層浪,雖說價格昂貴,但賣的依然很好,膽大的人先一波,然後一*往後傳,這外傷藥的普及性也開始越來越大。協衡者們滿星球的抓人,可非但沒有起到抑制作用,相反,這股風氣還越來越昌盛了,更得不償失的是,協衡者的威信受到重挫,已經有一波又一波的居民自發上街抗議,讓協衡者把之前抓過去無辜的人放出來了。
其中以有勇者勛章的卡漢先生的呼聲最高。
大概四天後,克林頓遠行星發出衛兵招募信息,再過兩天後整裝出發,而這一次進行審核的人是塞賓。
他看了眼手裏寫的資料卡,擡頭一雙銳利的眼睛掃過面前的男人,低聲道,「梅爾?」
男人額角一抽,應了聲,「在!」
塞賓低下頭來,不著痕跡地劃掉了那資料卡的名字。
從那一天開始,藍卡區的德林布就消失了,直到很長一段時間才重新出現,而與此同時,一個從小就是孤兒,生平坎坷卻積極向上的梅爾坐在了前往遠行星的招兵飛船上。
話說那天周煜沖西瑞爾發了一大通脾氣跑回房間倒頭就睡,之後兩個人真的就這麽冷戰了好幾天,但比起那種時不時就要拿眼睛偷瞟,看到周煜和誰聊的歡就薄唇癟癟的西瑞爾,周煜明顯果斷了很多,除了食堂就是謝靈的房間亦或者是自己的房間,非常規律,絕不多看某人一眼。
而且自從他融入了研究團隊,親自下廚給他們做了一次火鍋之後,算是徹底把整個監管所都給帶熱了,後來還教食堂那邊的大媽怎麽做飯,教她們放什麽東西更好吃。
周煜本來就長得偏嫩,特別招大媽們喜歡。整個監管所的氣氛也都其樂融融的,日子過的很快。
西瑞爾當然也沒有閒下來,他和達蒙幾經考察,終於鎖定了某個基地,準備進行深入調查,他們懷疑這裏很有可能就是當初蟲星的據點之一,範圍非常大,相關線索說不定會很多。
但因爲要深入的是蟲星的基地,肯定不能靠強拆,尤其是一些 機器,必須帶上懂行的研究員才好行動,而且危險性也非常大。
研究員的任選活動由威特教授進行的,他動作很快,沒半天就選好了,而夏小虎和周煜的名字非常亮閃閃地在其中。
西瑞爾一接過名單掃了一眼就駁回了。
威特教授抓了抓頭髮,天知道他那天跑回來打算聽個牆角,接過聽見了那一幕究竟是什麽心情,而且最糟糕的是還被西瑞爾發現了,差點直接被他用眼神淩遲。
那冷冰冰的目光喲,現在想起來還心顫。
坐在椅子上對著西瑞爾堅決的目光看了一會兒,威特教授一臉傷腦筋道,「首先阿煜自己表示過很想去,而且他的威信是真的很高,同期的研究員都希望他一起去,達蒙還有你手下的親軍也是這個反應,你真的不考慮?」
「不考慮。」
要多堅決有多堅決。
威特教授見狀,默默嘆了口氣,「那行,你自己去跟他說吧。」
西瑞爾:……
「哦,或者你不方便,我去說,就說上將那邊不批準?」威特教授想了想,歪著腦袋問道。
西瑞爾:……
三十秒之後,「砰--」的一聲,威特教授被關在了門外。
三分鍾之後,「砰--」的一聲,西瑞爾也被關在了門外。
夏小虎嘴巴裏叼著薯條,還沾著番茄醬,全是從哪個大箱子裏拿的,一邊眨了眨眼睛道,「阿煜,誰啊?」
哦對,西瑞爾爲了和周煜劃清界限,還把那個大箱子全部還給他了,以及安神包。
周煜接到那些東西的時候氣的整個人都在抖,當即把裏面的東西全部清出來,然後那天晚上給研究隊的人開了一次愉悅的趴體,完全不管一旁某人一臉「那個不是我的嗎雖然我還給你了但你怎麽能給別人呢」的一臉錯愕和委屈的表情。
還有安神包,也被他一個寢室一個的給發掉了。
西瑞爾聽說了之後在辦公室簡直要咬碎牙。
好不容易找到了個藉口屁顛屁顛地下來和周煜講話,結果那頭周煜開門一看見是他,還沒等他說話,就果斷地把門關上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周煜沒有穿上衣!房間裏還有個夏小虎呢!
遠行星這段時間溫度很高,周煜隨性慣了,對他來說,都是男的,有什麽差。於是就和夏小虎兩個人都沒穿上衣,窩在一張床上一邊吃薯條一邊看電影的,別提多開心了。
可這一幕落在西瑞爾眼裏簡直跟當胸一桶一樣,心臟嘩啦啦地就開始噴血了。
站在門口看著那個關的緊緊的門,西瑞爾的臉色變了又變,好半天才一握緊了拳頭,敲了兩下,「夏小虎,你出來一下。」
裡面的夏小虎被周煜一句敲錯了房門的給忽悠住了,轉瞬聽見西瑞爾的聲音,整個人背脊一僵,驚訝地朝周煜看去,一臉「我是不是幻聽了?」的表情,周煜則是一臉好煩啊的表情不去看他。
夏小虎見狀就知道事情不對,立馬從床上跳下去手忙腳亂地開始穿衣服,結果不小心一絆,差點摔倒了地上,還好周煜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皺著眉叫了句,「小心點,一會撞到。」
西瑞爾正豎著耳朵聽裡面的動靜呢,一聽這句話瞬間臉色黑如過低,總覺得自己頭上長出了一片大草原,聲音幹嘛那麼溫柔!
而裡面的夏小虎卻渾然不覺到底出了什麼事,還一邊沖周煜嘿嘿笑說謝謝。傻呆呆地去開門,結果門一打開,瞬間就被門外的幽暗氣息直接震在了原地,張著嘴巴結結巴巴半天也沒能在西瑞爾冷冷的目光下說出話來。
「3樓測檢,你過去一趟。」西瑞爾說道。
夏小虎聞言,一個哆嗦完畢後,應了一聲跳起腳來拔腿就跑,巴不得快點離開他的威懾範圍內,一邊沖周煜投去了個關切的眼神。
周煜默默翻了個白眼,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被子裡,心想這人可真討厭啊。
討厭的上將把門一關,拿起椅子上的衣服丟到了周煜裸/露的上半身上,渾身上下都在散發著一股青草酸味,「穿上。」
誰理你。
周煜非但不理,還蹬蹬兩下把褲子也拖了,就剩條內褲,然後整個人大字型地爬在床上曬屁/股示威。
西瑞爾看著那挺翹而圓潤的屁股,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快爆炸了,想到平時他在房間裡可能也這副不長心的模樣就覺得煩躁不已。一邊捉摸著一會得讓夏小虎調宿舍,這邊就讓周煜一個人住,一邊低聲道,「明天的基地考察你不能去。」
就猜到他會來這套。
周煜默默翻了個白眼,「你看清楚名單沒?」
西瑞爾一頓,低頭掃了名單一眼,確定周煜兩個大字就在上邊,他沒看錯。
「我是跟著達蒙中將那一隊的,中將已經審核通過了,又不跟著你。」周煜坐起身盤著腿,底氣十足地說道。
果然,隻見報告單上週煜所屬隊伍還真的寫著達蒙中將四個字,西瑞爾一開始就猜到周煜會想加入,所以一著急都沒能把單子看仔細,而威特教授也故意沒提醒他。
可看清楚了之後也沒覺得怎樣,而是更不舒服了怎麼回事?明明跟著他的隊伍他們兩就有機會多接觸一會,不是應該這麼選才對……不對不對,扯遠了。
西瑞爾正色道,「跟著達蒙也不行。」
「報告我寫了,上面也蓋章了,這次遠行星考察你和達蒙都是隊長的職位,怎麼,他自己退伍裡的人還要經過你的審核?」周煜冷聲道。
他自己,的人。
五個字說的鏗鏘有力,然而字字都像是最銳利的箭一樣刺中了西瑞爾,一方面提醒自己這是他的選擇,選擇了就要承擔,可另外一方面又不得不承認,這種選擇可能導緻的結果實在是有點重,他好像已經有點受不住了。
隻是不跟著他的隊而已,就跟被刀割了一樣難受,再加上達蒙是個自由哨兵這點,更是深深刺激到了西瑞爾。
周煜可能喜歡他,也有可能喜歡別人,這些是他無法幹涉的事情。
好半天,西瑞爾才握緊了拳頭,聲音頗有點沙啞道,「你回首都星吧。」
周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嗤笑一聲。
「……在你這我還真沒點自我選擇權了是吧?也行啊,但是我讓一步你讓一步,你既然說了要分,你就把婚也給離一下,發個公告,徹底放我自由怎麼樣?我也好離你遠遠的,找過個地方安定下來,說不定還能有個自由哨兵……唔!」
周煜話還沒說完,西瑞爾就突然猛地衝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然後深深地吻了下去,直接封住了他的唇。
這張嘴巴說出來的話幾乎每一個字都像是刀片一樣在他心臟上劃,一道又一道,疼的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西瑞爾心臟一抽一抽的,手上緊緊的抓著周煜的肩膀,把他整個人壓在身下。
你媽的!
突然襲來的重量還有肩膀處傳來的劇痛讓周煜整個人都快爆炸了,他猛地把西瑞爾往旁邊一推,一點都沒有收力地朝他腹部狠狠踹了一腳。
然而這點攻擊在西瑞爾面前什麼也不算,照樣一雙眼睛通紅地盯著他,整個人看上去就好像失去理智了一樣,雙手緊緊地抓著周煜的肩膀,把他壓在自己身下,不讓他動彈。
周煜也犟,死活不肯說痛,忍著那種骨頭都能被掐斷的痛楚狠狠地看著西瑞爾,手不能動,力氣又沒有他大,最後忍無可忍地湊上去在他脖頸處用力一咬。
這下是真的用盡全力了,周煜都嘗到了血的味道,西瑞爾悶哼一聲也沒躲開,好半天才啞著聲音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不能去找……」
「不能你個鬼!」周煜鬆開牙關,用力掙脫西瑞爾的手,覺得自己的肩膀都擡不起來了,見他還想上來抓,當機立斷一腳把人踹到床下去,「說分的是你,說不能的還是你,你他媽能不能讓我也說句話?!」
「要麼你就果斷點給我把婚給離了,別光說不做,咱們兩徹底一刀切,我立馬滾蛋以後都不出現在你面前!否則你就閉嘴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