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西瑞爾腦域中的風暴捲的厲害，裏面各式各樣的什麽情緒都有，周煜的觸鬚鑽進去的時候都差點被它給繞暈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再加上他平日裏情緒壓抑地越厲害，頭腦裏的風暴就越強，現在早就是一片狼藉了，周煜 也沒辦法，隻能一點點順著毛摸，順帶時不時地伸手去撫摸一下他後腦到後頸那一帶，動作非常輕柔而耐心，一下一下的，直到好半天之後，才感覺到對方腦域裏的氣息稍微平靜了一些。

感覺到那股暴戾從西瑞爾身上一點點褪去之後，周煜就著他的動作，在他的唇瓣上輕輕地咬了咬。

後鬆開來，額頭抵著額頭，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對上西瑞爾那雙藍色的眼睛，也不知想到了什麽，周煜突然很愉悅地笑了。

「就這麽把一堆事丟在旁邊不管了，上將大人？」周煜說著，張嘴去咬他下巴，在上面印下了一排整齊的牙印，然後突然眯著眼睛笑了起來，看上去似乎很高興。

西瑞爾沒躲，然而目光一晃，就看見了他下巴顏色明顯的印子，目光裏暗光微閃，伸手去揉了揉他留有印子的下巴，雙眼裏的心疼掩都掩不住，「我應該想到更好的辦法的。」

周煜癟了癟唇，其實覺得西瑞爾動作已經夠快了，他本來都做好在裏面呆好幾天的準備了。

就著西瑞爾的動作伸手去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感覺到那位置傳來的痛感，周煜略一皺眉，默默在心裏憤憤地罵了薩達幾句，然後面色不顯地擡頭看沖西瑞爾抱怨道，「重。」

西瑞爾一頓，偏了偏頭，從周煜地身上下來了，坐在一邊，臉色似乎還是不是很好看，欲言又止地像是想說什麽，又像是沒想好怎麽說，反覆吞吐著。

周煜見狀，湊上去把他的手拉到兩邊，然後直接縮進了他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好，然後腦袋輕輕地放在他身上，也不說話，看著窗外來來往往忙碌的衛兵。

期間還看見了那個黑衣男人被橫著擡了出來，除了胸腔處輕微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起伏，周煜甚至已經感覺不到他還是個活人了，連腦域的顏色都開始灰敗下來。

身後一隻手環上了他的腰，西瑞爾低聲道，「你介意麽？」

「嗯？」

「……他說的話。」

「說了那麽多，」周煜歪了歪腦袋，其實是知道他想問什麽的，但就是故意吊著他不答，看著那張臉上略帶糾結欲言又止的模樣別提多好玩了，「哪句啊？」

「……」西瑞爾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周煜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差點憋到內傷，好半天，才冷靜下來，然後解釋道，「克林頓最開始確實是沒有顧及你的意願，也確實是因爲匹配率，這些對你而言很不公平，但我跟你……不隻是因爲匹配率，還有戰爭我也……」

西瑞爾說到這，有點說不下去了，他本來就不擅長言語，這會兒更是詞窮。再想想最開始在遠行星時自己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話到嘴邊就這麽生生哽住了。

周煜看著他的表情，覺著差不多了，才湊上去親了親他的嘴角，「我知道。」

西瑞爾已經在盡他所能地做周全了，他都看得見。

周煜其實挺開心的，他以前很介意西瑞爾的職業，可真的和這個人在一起越陷越深，感覺到對方的在乎用心，就會覺得有些事情就算是爲了他，多退幾步，也心甘情願了。

這麽想著，周煜瞬間覺得自己太偉大了，付出什麽的都做的這麽心甘情願，必須得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這麽想著，立刻默默地低下頭揉了揉自己坐著的人身上的某個地方，那地方本來就不安分，剛剛兩個人親的暈頭轉向時就已經有點擡頭的現象了，這麽被他一揉，瞬間激動了起來，眼見就要火箭升空，周煜立刻咧開嘴角嘿嘿嘿地笑著，眼睛裏閃著精光，身後都彷彿有條尾巴在搖啊搖。

西瑞爾：「……寶貝別鬧。」

一會還有正事呢，處理完薩達的事情他必須得馬上去追母艦，把進度追平的同時部署中遠地區的防陣，周煜要再鬧下去，那邊仗都開打了他恐怕也趕不過去。

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可周煜又覺得有些不甘心，心想他這麼有自制力的人，肯定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於是就用身體去壓著西瑞爾的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某個地方，執著道，「我不管，我眼睛剛剛看到髒東西了，你要負責，得蓋掉它，不然我一輩子都有陰影的。」

西瑞爾一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再扭過頭往窗外一看，目光瞬間就暗了。

周煜還有點兒不明所以，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就見薩達被安丘壓著帶了出來，前者還特別不甘心地滿臉糊血地往這邊看，看見周煜時眼神裡的光芒好像一瞬間都加深了不少，於是西瑞爾的目光瞬間更兇狠了。

周煜嘆了口氣，覺得身為嚮導在這種時候，必須得盡自己的義務和責任，好好調節一下哨兵的心情，於是伸手在帳篷輕輕地撫了撫，用他能做到的最溫柔的聲音道，「乖啊乖啊，咱們不跟他計較。」

說完之後自己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西瑞爾：「……」

一秒鐘之後，周煜就喜聞樂見地被人撲到了沙發上，一隻手還裝模作樣地越過西瑞爾的身體揮了揮，裝出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並且在被親的七葷八素暈頭轉向目光迷離還不忘補一句，「哎哎哎，這可是你自己忍不住的，不怪我啊。」

最後以被西瑞爾輕笑著咬上唇瓣罷休。

大概三分鐘之後，他們都車窗就被安丘給敲響了，從外面是看不見裡面的情況的，可看看那幾個通訊員的表情，也大概知道裏面是什麼情況了，左右想想，安丘還是決定自己來做這個冤大頭。

周煜這種時候還是很有大局觀的，雖然打從心底地恨不得立馬把自己扒個精光好好享受一下自家哨兵的愛撫，然而想想外面都亂成一鍋粥了，無論是遠行星還是首都星，全一個樣，周煜於是忍不住跳了出去。

恰巧西瑞爾也回過神了，正坐起身壓著自己呢，周煜看著他整理衣服的動作，覺得有點不甘心，於是伸手衝他比了個手勢。

西瑞爾看著他晃了半天：「？」

「一次，你欠我一次啊。」周煜義正言辭，「算利息的，晚一天加一次！超過十天就翻倍，不對不對，翻，翻兩……十倍！」

周煜掰著手指頭一算，瞬間兩眼冒光，那得多少次啊！就在他琢磨著怎樣拖能滾個十年八年時，西瑞爾突然低下頭咬了咬他的耳尖。

「多少次都可以，隻要你受得住。」用那種動情時獨特的啞聲，就貼在周煜耳邊，輕輕地說道。

那聲音沙啞地就好像一道電流，周煜覺得自己脊椎都快麻了，身體不斷升溫，小煜煜也特別不爭氣地因為聲音開始舉行升旗儀式時，對方居然還得寸進尺地湊上去用他的大帳篷磨了磨周煜的小帳篷。

周煜瞬間老臉一紅，還沒來得及回神，西瑞爾就轉身走了。

周煜看著他的背影暗罵了一句流氓，可回過神之後卻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想了半天，突然一臉震驚地朝西瑞爾的方向看去，身上的溫度徹底涼了不說，小帳篷都瞬間消了，顧不上這些的周煜連忙衝出去把西瑞爾往回扯，用力那叫一個大。

西瑞爾被他扯地一臉疑問地看了看他。

「你怎麼這樣啊就這麼走出去，帳篷消了嗎你！」對上西瑞爾有些疑惑的眼神，周煜恨鐵不成鋼道，「我告訴你你別以為隔著褲子就沒事了！小瑞瑞升旗隻有我能看的，你再這麼不知檢點我絕對跟你沒完啊！」

西瑞爾聞言，眉毛一挑，饒有興趣地看了周煜一眼。

周煜瞬間會意，然後萎了，低下頭來囁嚅道，「大大大……大瑞瑞。」

於是大概幾分鐘之後，周煜就滿臉通紅但實際上心裡暗爽地跟在西瑞爾身後出了懸浮車，脖子上還有兩顆顯眼的草莓晃啊晃啊晃。

那些被趕出來的通訊員都一臉高深莫測地朝這邊看，安丘也順帶著往這邊瞅了眼，接著立時回過頭把薩達直接按了進去，薩達似乎挺不服氣地，跟安丘比了好一會兒力氣大小地，最後被人一腳踹中腿彎，然後把整個人強心塞了進去。

把薩達困好之後，安丘才轉過身朝西瑞爾的方向走來。

「這件事將功補過，情況我都會和陛下說的，你最好快點趕上母艦的進度。」安丘說完之後，指了指不遠處已經準備好了的飛船，「再晚就來不及了。」

西瑞爾看了車裡面被押著的薩達一眼，後者扭著頭沒往這邊看，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西瑞爾皺了皺眉，扭頭看了安丘一眼，點點頭，「那這邊就交給你了。」

雖然薩達的收尾工作還有很多，平心而論西瑞爾是很想親自去做的，但母艦那邊已經不能等了。

「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發給你。」安丘點了點頭，然後沖飛船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西瑞爾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回頭，周煜就已經主動握上了他的手，很明顯是要跟他一起走的意思，見狀西瑞爾微微一頓，然後收緊了手掌。

周煜推著他走到了安丘面前，輕聲道，「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計畫和安排，但如果有遊隼的主人的消息的話，能不能告訴我一聲？這個對我來說……很重要。」

雖說這麼多年了，再看看薩達平日裡對其他人兇狠的態度，奧爾夫人很有可能已經兇多吉少，可即便是這樣，周煜覺得自己也還是有責任去問的。

就算他自己對「母親」這兩個詞感觸甚少，可就當是為了這身體原來的主人，也該這麼做的。

安丘聞言，沖周煜點了點頭。

自從周煜開始幫小皇帝調理身體之後，小皇帝的身體眼見一天比一天好，再加上傷藥的事情，安丘和周煜雖然不熟，但對這個人卻是抱有相當的感激和尊敬的，所以隻要不涉及核心問題，他不介意在這方面適當地回報一下周煜。

再加上阿瓊和西瑞爾可以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當初還經常一起練機甲，要不是後來身體原因……總之出於各個方面，哪怕是知道周煜的情況，也並不打算對周煜做什麼，並且這次的突擊行動也是因為對象是周煜，才會這麼快就得到小皇帝的直接批準的。

周煜沖安丘感激地笑了笑，然後轉過身跟著西瑞爾一路上了車。

他雖然一直都懷疑遊隼的主人是奧爾夫人，假設情況可以的話，他也非常想跟著一路去調查的，可薩達的情況那麼複雜，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要是薩達有心，說不定連他死了都不一定會說出一些事情。

而現在的燃眉之急，是捲土重來的蟲星。

飛船上有幾個北鬥親軍在，見西瑞爾和周煜上來之後，就啟動了飛船。

母艦非常龐大，所以行軍速度是受到限定的，這個小型飛船在這個時間差內追上去完全可以，西瑞爾這一次沒有再扭捏，也沒有再猶豫了，他握著周煜的手緊緊的，周煜倒在西瑞爾的肩膀上，想著奧爾夫人的事。

遊隼就出現了那麽幾次，可給周煜的印象卻一次比一次深。

尤其是當初在遠行星的地洞裏，那張血盆大口前，遊隼保護他的那一次。

不光是保護，在那一瞬間，周煜甚至好像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了遊隼的殺人方法，垂下頭來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周煜沉默了一會，擡起頭道。

「西瑞爾，幫我個忙可以麽？」周煜說著，下巴擱在了西瑞爾的肩膀上。

西瑞爾跟維吉尼亞剛通完訊息，衝前面的駕駛員吩咐了兩句，一回頭就聽見這麽一句話， 扭頭看了周煜一眼，伸手刮了刮他鼻子，「有話就說。」

周煜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幫我查查我……外公外婆吧，很多年前入獄，之後似乎就沒消息了，二十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可就是想查查。」

西瑞爾微微一頓，似乎沒料到他是說這個，奧爾夫人沒結婚以前的家庭狀況很少，因爲不覺得那些事情和他有關，所以當初他們也隻是大緻地查了查，想到這裏，西瑞爾點了點頭道，「我會的，馬上就讓人去查。」

「嗯。」歪著脖子靠上西瑞爾的肩膀，周煜輕聲道，「要是活著，回來之後，我們一塊去看看他們吧，我還沒見過……我外公外婆呢。」

這句話是真的，周煜確實是沒見過，可遊隼的存在，尤其是遊隼每次對待他時那種感覺，會勾起一些周煜掩蓋在心底最深處的東西。

他有預感，假設真的能見到奧爾夫人的父母的話，情況一定和上輩子完全不同，雖說頂著別人的身體做這樣的事情似乎不大好，可相對的作爲彌補，周煜一定會盡自己所能地去照顧他們。

西瑞爾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好。」

他話音落了兩秒，身後就傳來了「咔噠---」一聲。

兩個人齊齊頓住，然後一回頭，就看見林楓帶著個小包裹，躡手躡腳地坐上了後座，看見他們兩回過頭時，動作微頓，打哈哈道，「哎，你，你們兩繼續，把，把我當空氣就好。」

周煜眨了眨眼睛，西瑞爾伸手把人一把拉到了前面來，皺著眉問道，「你不留在首都星，去遠行星做什麽？」

他這話問的很生硬，可即便是這樣，也似乎沒打算讓前面的駕駛員停下，飛船就這麽平穩地開離了首都星。

「這不就是……從來沒上過前線，想去看看麽。」林楓抓了抓腦袋，對上西瑞爾的目光後立刻改口，「大爺我錯了！」

戰場上死的都是鮮活的生命，所以西瑞爾最不喜歡把戰場當成遊戲的人了，這點身爲竹馬的林楓是非常清楚的。

「我就，就想去去，你別看我，我也能幫上忙的啊，你看你經常在前線的，我，我就是……」林楓也不知道在糾結什麽，說起話來都有些結結巴巴的，半天半天說不到重點上。

周煜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麽，推了推西瑞爾道，「林楓想去就讓他去唄，媽不都說過他在機甲方面很有能力嗎？」

林楓見狀，立刻連連點頭，朝周煜投去了一記感激的目光。

「你做什麽我不管，不過去了之後研究員這塊威特教授負責，戰場上記得收起你的性子，不能胡鬧。」西瑞爾嚴肅道。

「是是是，肯定的，你說一我不走二，發誓！」林楓目光炯炯有神道。

西瑞爾看了他一眼，沒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了，林楓留在首都星其實可以說是給他多了個消息的渠道，多了雙眼睛，有些事情會方便不少。

當然，缺了這個渠道也不是不行了，所以既然對方想去遠行星，西瑞爾也不太介意，隻是林楓的性格太過貪玩，西瑞爾想提前先給他打個預防針而已。

飛船飛速地朝母艦的位置趕去，西瑞爾也和維吉尼亞開始了不斷的通話以此來確認前線的情況。

期間還總算是收到了一回遠行星的完整通訊，全程都是德林布在進行的，對方看上去受傷很重，全身上下都是血，卻還是一字一句地把遠行星的情況全部都說得一清二楚。

因爲遠行星情況特殊，除了監管所以外都沒有人，並且實在是缺少機甲，以及受傷人員太多不適合應戰，西瑞爾當即下了命令讓遠行星的母艦撤回，和他們在中遠地區匯合。

下完命令之後還給德林布下了另外一個命令，那天看過德林布的信息得知他是奧琳的兒子時，西瑞爾還沒反應過來，後來周煜問他要奧爾夫人的資料，他才總算是想起來了奧琳和奧爾之間的關係，於是心裏曾經有的那點芥蒂都消失地一幹二淨了。

那邊傷員情況周煜都看過了，在一個小時之內飛速寫出了一份初步計畫書傳給了安丘和西瑞爾一人一份，按照上面需要的劑量在中途停靠的幾個星球補了不少資源，拉著林楓和飛船裏的北鬥親軍就開始率先做起來。

雖然可能沒法靠著這麽點人立刻完成很多，不過再怎麽樣也聊勝於無。

與此同時夏小虎帶人從首都星出發和他們會合，那些都是他們這段時間篩選培訓出來的人員。許謝在那次爆炸中受傷了，還有毒霧的事情，所以塞賓和許未留下來處理，順便給他們不斷地輸送物資。

根據夏小虎發來的名單安排好他們的任務之後，周煜就縮在恆溫室裏睡著了。

林楓見狀一邊琢磨著什麽時候弄個全自動搗藥機，一邊一臉憤憤地壓低聲音沖西瑞爾道，「喂喂喂，你太禽獸了吧，都要上前線了，還這麽對我家小可愛？」

聞言西瑞爾毫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腳，不過其實真算起來，從周煜爲研究所忙碌到現在，西瑞爾確實是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周煜了，至少有一週時間，之後還得應付蟲族，滾床單這件事感覺都變得有些遙遙無期了。

一想到這點西瑞爾就覺得有些納悶，不過同樣欣慰的事情也還是有的，比如說周煜的身體就發熱了那麽幾天，之後基本上就降下來了，雖說還是有點熱乎乎的，但至少不會一下子突然倒了那麽讓人心驚膽顫了。

他身體虛，西瑞爾是知道的，看著那份已經儘可能完善了的初步計畫書和他安排下來井井有條的任務，西瑞爾就一直都沒有叫他，有什麽和戰場情況不太對付的安排也隻是在旁邊用顯眼的筆做了個記號，等他醒了之後自己處理。

以至於直到快接近母艦的時候，周煜才從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迷茫的看了西瑞爾一眼，後者在他額頭處親了親，「想睡就繼續睡吧，一會我抱你上去。」

周煜聞言還真的扭頭就開始睡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悠閒，以前經常一天兩三台手術都能走下來，今天安排這麽點事情就受不住了，於是周煜一邊在心裏腹誹自己要快點健身，一邊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