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當週煜突破那個粘膜徹底進入裏面時，看見眼前的場景後確實是被震撼住了。

隻見這個偌大的洞穴裏，女王的體積幾乎佔據了一大半，四周的內壁上到處都是能量管道，看上去一片漆黑，似乎還非常堅硬，而且還帶著點日久凝固的粘液。

在漆黑的管道周圍時不時還會出現一絲類似光電的小能量絲，光是從外面，就能認得出來，這大概就是提供整個女王蜂運作的管道了。

這些管道在地洞中縱橫交錯，最後幾乎全部都鏈接在地洞中心的那個龐然大物上---那是蟲族女王。

和卡達爾不一樣，周煜仔細看了下，覺得這一任女王比較像章魚，灰黑色泛著點紅的身體上充滿了溝壑，底座下無數條觸手交雜在一起，看上去就好像各種小蟲子相互爬過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她的觸角並不像章魚一樣光滑，相反，上面還佈滿了一條條倒鉤，彷彿隻要一甩過去，就能撕下一大塊皮肉來一樣。

周煜看著都覺得疼，而且這附近內壁的管道果然全部都是接在她的身上的，通過汲取能量來讓女王蜂照常運動。

並且她自己本身也被橘色的能量環包裹其中，讓人有些看不真切，於是周煜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然後竟然在她的身體內部發現了大量灰敗的地方。

當即一愣。

這種灰敗在人體……或者說生物體裏，基本上就像征著枯竭，之前他也見過一次，是在小皇帝瓊的身上，並且之後經過調養已經恢復了不少。

然而周煜怎麽也沒想到，這種情況會再出現在女王身上，而且後者的情況竟然還出乎意料地比瓊嚴重地多的多。

導緻周煜自己心裏都有了幾分懷疑，瓊是在卡達爾侵略時期登基的，也就是說，他爲帝國提供啓恆石耗費自身能量的時間比帝國女王至少要長半年到一年，再加上兩個人的 體積差異，以及帝國幾乎所有高級能源，包括機甲，大樓等等都需要啓恆石，它的需求量絕對是比女王蜂要大的多的多，從這點來看，新女王的身體能源枯竭情況怎麽可能比瓊還要嚴重？

然而還沒等周煜想明白，一扭頭，視線瞬間就凝住了。

隻見就在女王蜂的前方，地洞的內壁前，有一個相比之下小太多太多的獻祭台。

整個圓柱形的獻祭台的柱身上都畫滿了各式各樣的詭異圖案，連在一起，還泛著光澤，而那個台柱最頂端還繞著一圈血一樣的紅色。

再往上，就能看見貼著內壁的地方同樣也畫滿了各種各樣的圖案，但比起台柱上那些周煜看不懂的紋路，內壁上的圖案他倒是認出來了。

那都是嚮導圖騰。

好幾個小圖騰對著中間一個偌大的圖騰，以一種眾星捧月的樣子被雕刻下來，煥發出不一樣的光芒，而其中最大的那個，不斷晃動的光芒正是綠色。

讓周煜莫名地想到了遊隼，也就是說，這個圖騰很有可能是遊隼的主人的？

在發現這一點，以及總覺得那個圖騰好像有點眼熟時的周煜雙眼猛地一睜，視線飛速下滑，接著，他就看見了獻祭台上靠著女王蜂內壁的地方，跌坐著個女人。

那女人面容消瘦，她的雙手和當初周煜在遠行星地洞裏看見的蟲族禁錮著那群帝國人一樣，用的是最原始的鐵鏈子，並且重量很明顯非常大。

隻見女人的身體以一種極其不自然的弧度靠在牆壁上，頭髮淩亂地披在腦後，頭傾斜地歪在一邊，眼睛的位置帶著個看上去笨重且看不出功能的機械，身體裏還在不斷地朝外冒著光點。

周煜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心裏就下意識地一緊，在粘膜外時那種大腦抽痛感又重新出現了，並且這一次似乎比上一次的還要嚴重。

接著還沒等周煜從這種抽痛感中回過神來，就發現大腦開始一陣陣地閃過一個個他此前從未見過的片段。

昏暗，到處都是血跡的地下室，女人的尖叫，少年的哭喊，男人的獻媚討好，以及高高在上穿著軍服的人交雜在一起。

緊接著一陣陣幽綠的光芒閃過，周煜隻覺得自己身後似乎出現了一束強烈的白光，在滿是漆黑的地下室裏就好像黑夜裏的唯一一道白光一樣。

與此同時，撕心裂肺到幾乎刺穿耳膜的尖叫聲一而再再而三的傳來，讓他跑，一直跑，不許回頭。

一個個碎片在周煜的大腦中逐漸地拼湊成一個完整的過程，他幾乎看見了六年前的少年是怎樣從那個昏暗的地下室裏逃脫出來，渾身沾滿血地一路往外跑的。

他想去找人，四處吶喊，但卻沒有得到一個回應的聲音。

直到最後被人抓緊房間裏，束縛住了手腳，關緊了門窗，並且無論他怎麽掙紮，都沒辦法從那個房間裏逃脫出去。

少年的心裏好像有滔天的怒火，在一天接著一天的緊閉裏越來越絕望。

這股情緒湧上來的時候，周煜感覺心臟一陣陣的抽痛，那種共情感讓他差點喘不過氣來，標記處立刻傳來一陣陣的熱感，周煜咬死了下唇朝女人的方向看去。

那是奧爾夫人。

來自身體裏幾乎快要燃燒起來的情緒和本能都這麽告訴他。

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周煜調轉了視線朝奧爾夫人的周圍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原本在那個台柱的最下面，是有一圈幾十釐米高的石製圍欄的，上面也同樣畫著各種圖案。

周煜起初並沒有太仔細去看，然而這會一扭過視線看去，竟發現那裡面坐著的全是人！

雖說從他的方向似乎隻能看的見人頭，但那一瞬間周煜的身體像炸了毛一樣的毛骨悚然。

立刻想讓小黑貓跳出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然而它還沒能從血狼號出來，周煜就再次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力似乎被一道綠色的能量給推了回來。

他微微一愣。

接著，薩達慢悠悠地走到了血狼號的面前，指了指那個獻祭台，完全沒有發現剛剛的動靜，「阿煜，這下相信我了嗎？」

周煜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不遠處的奧爾夫人，她的身體沒有任何動靜，然而精神體卻不斷地在血狼號的四周晃著，動作非常地輕柔。

周煜能感覺的到。

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剛剛的一切不停地在他眼前迴響，讓他的身體都有些發冷，看向薩達，沉默了一會問道，「你想要我做什麼？」

薩達一勾唇角，「很簡單，就像我們之前在首都星的那一次談判一樣，隻要你願意成為我的嚮導，此前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

目光在內壁上各式各樣的圖騰上面打轉，順便冷冷地看了一眼角落裡口吐白沫幾乎快要瘦成人幹的周成邦一眼，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麼道，「我和西瑞爾已經標記了，最終標記後的哨向之間同生共死，元帥說得倒是容易，不會連這一點都忽略了吧？」

周煜這頭話音才剛落，那邊的薩達就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好阿煜，我薩達好歹是一代元帥，你怎麼會覺得我連這點都想不到？隻要你同意，任何標記，克林頓，西瑞爾，都不是問題，隻要你肯成為我的人，等到事成之後你就會是整個帝國的半個主人，我能給你西瑞爾都給不了的榮華富貴……」

「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恐怕都還是個未知數吧元帥，你連切割哨向之間標記的能力都有，要我拿什麼去相信你？」周煜一邊冷聲回應道，一邊不動聲色地看著奧爾夫人的方向，然後通過標記感應著西瑞爾的位置。

在視線共享的情況下，西瑞爾是完全可以看見他所能看見的一切的，所以他很快就通過自己的能量來回應了他。

感覺到身體裡傳來的一陣陣能量，周煜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也就在這時，薩達的臉上露出了詭異莫測的表情，好半天之後才道，「你覺得，我有給你選擇的機會嗎？」

周煜深呼吸了一口氣，捏緊了拳頭，即便是放鬆了些，可大腦裡不斷的情緒和記憶碎片的襲擊依然讓他的身體有點抖，原主積壓了六年幾乎刻進骨子裡的本能在看見奧爾夫人的一瞬間全部炸開，讓周煜接受起來有點困難。

儘管肚子裡的小傢夥不停地在摸他的肚皮，散發自己偷吃的能量給他暖身體，甚至是連著西瑞爾的能量一起，周煜都沒能從那種絕望和恨意裡逃脫開來。

好半天，他才接了句，「我在血狼號裡，隻要我不出去，你覺得我有沒有選擇的機會？」

聞言，薩達的臉上突然揚起了一股暴虐的笑意，那雙放在奧爾夫人身上絕美無比的眼睛裡充滿了狠厲和陰毒，像是在想一件什麼特別愉悅的事情一樣，他放在背後的手突然伸了出來，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會發現，你確實是沒有選擇的阿煜，同樣的虧，你以為我真的會吃第二次？」

大概二十分鐘前，總算是收到了自家小嚮導聯絡的西瑞爾立刻迎頭往周煜畫出來的路線追了過去。

他們的匹配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西瑞爾覺得自己是真的很愛周煜的。

但他還是沒能順利地把這張圖看懂。

其實這事兒也不能怪周煜。

因為女王蜂內部的轉彎口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好幾個急轉彎他還沒來得及記錄下究竟有幾個時，就已經過去了。

周煜特別負責人地琢磨著不能這麼草率，應該在旁邊寫個批註，以西瑞爾的聰明才智應該是能慢慢摸出來的。

可批註才剛剛寫完，前面的一大段路又走完了。

於是周煜吃一塹長一智，非常含糊地在剛剛欠缺的那一段畫了個歪七扭八的曲線，看上去不像直到，也不像拐彎，心想先應付一下吧。

然而這還不是最後一次，因為他肚子裡的那個小東西一直都特興奮，周煜認認真真地數彎道時，他突然就動動小腿揮揮小手，然後周煜也不知怎的，就開始潛移默化地數他動了多少下了。

回過神時就徹底傻了。

沒辦法，隻能在旁邊畫了個觸手，表示真的不是他想的。

於是就這麼在各種各樣的原因之下，導緻這張圖真的是有那麼幾分……不對勁的。

以至於西瑞爾確確實實是感覺自己離寶貝近了，但又總覺得好像有些跑偏。

反覆好幾次，西瑞爾終於決定放棄了。

然後就在他坐在石洞頂部的一個凹槽裡，決定拋開這張圖自己研究時，一直隱秘在虛空中的德萊卻突然頂了他一下。

西瑞爾立刻回過了頭，隻見德萊就站在他身後，一雙老虎眼在昏暗的光芒下也顯得很亮，朝遠處擡了擡大腦袋，西瑞爾繼續順著看過去，接著，他就在不遠處的石壁裡面發現了藍蛇。

動作一頓，立刻朝下面的蟲族看去，皺了皺眉。

藍蛇能在這，就說明維吉尼亞肯定知道了女王蜂的情況。

怎麼知道的不論，可從蟲屍攻擊石洞來看，女王蜂應該是盯緊了維吉尼亞的機甲的，那麼她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下面的蟲族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

其實也不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的。

西瑞爾看著下面運動的蟲族，眉頭皺得更深了。

從最開始血狼號那邊出現反應起，蟲族似乎就一直在大規模的聚集，最開始西瑞爾以為是女王蜂為了對付血狼號的策略。

要知道當年的血狼號可是一路突破蟲族肉盾直刺女王蜂心臟的，這麼做似乎也不足為奇。

然而在發現周煜沒有危險，血狼號也沒有啟動最終指令之後，西瑞爾就已經開始有點奇怪這麼多蟲族聚過去到底是為了什麼了？

假設周煜的猜測是真的，薩達真的和他母親奧爾夫人有關係的話，再結合上次首都星的情況，他應該是知道周煜的能力的。

深知周煜的能力對帝國無論是哪一方勢力而言都是至上的瑰寶，這也是後來西瑞爾為什麼能冷靜下來的原因。

並且在通過視線共享之後，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當然，蟲族推著血狼號進去的場景也讓西瑞爾有點哭笑不得，還在心裡默默感慨了一下自家寶貝的古靈精怪，但是細想之下，有一點其實是很奇怪的。

按理說，薩達不準備先對血狼號發動攻擊，那麼從能推動血狼號開始，那邊其實就不需要再多的蟲族士兵的，因為周煜根本就不會控制機甲，也不可能能讓血狼號進入戰鬥模式，後者啟動隻有兩種方法，要麽西瑞爾在，要麽薩達對周煜進行了攻擊。

更何況周煜已經進入了粘膜內了，這更進一步說明了女王蜂現在根本就不需要調動士兵。

可蟲族士兵卻依然在運動。

而且運動的軌跡很巧妙，他似乎經過的路段有的有，有的沒有。

西瑞爾沉默了半晌，低頭看了看周煜給自己的紙張，再回憶了一下自己來時的路，微微一頓，然後挑了挑眉。

沖德萊揚了揚下巴，示意它過去，利用和上次與周煜進行精神鏈接的方法，很快，威特教授的聲音就出現在了西瑞爾的腦域裏。

「你們靠近了？」西瑞爾開門見山地問道，一邊慢慢地移動自己的位置，想更大範圍地關注蟲族的動靜。

「是，女王蜂沒有發現，上尉的機甲還在前線作戰。」

西瑞爾眉頭一動，「確定？」

「嗯。」威特教授應了一聲，「我們現在就在女王蜂的後方，遊隼的屏蔽在這個位置似乎出現了問題，已經能看得見點輪廓了。」

聞言，西瑞爾的眸光一閃，教授的話他是信的，所以沒有多問，沉吟了片刻道，「從你的方向，有沒有辦法攻擊到女王蜂的運輸系統？」

西瑞爾指的，就是之前的「多維變換」，它所在的地方有女王的重重保護，輕易不可能能攻略的下來，那邊隻要一出現反映，女王蜂就會立刻聚集大量的蟲族士兵過去進行圍堵。

這種圍堵是非常大面積，甚至可以說是拚死的，就算現在女王蜂沒有肉盾，對那裏的防護肯定也不會太少。

所以全部摧毀很難，但是假設能統一進攻的話，攻擊到一點點還是可以嘗試的。

這麽做的目的並不是在做掉女王蜂這方面，西瑞爾看著下面運動的蟲族，以及往前已經能遙遙看見的洞穴深處，還有手裏的圖，勾了勾唇角。

「……整個女王蜂上含金量最高的地方。」威特教授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感慨了一句，「你可真是夠敗家的。」

西瑞爾抽出後背包裏的匕首，把當初在首都星安丘交給他的，象徵著統帥的啓恆石放在了刀柄上的凹槽部位，無論是大小還是未知都剛好吻合，塞進去卡住凸口之後，刀柄處就緊接著蔓延起了一股幽光。

「拆了吧。」西瑞爾緊了緊刀柄，淡聲道，「研究出一個更好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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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薩達詭異的笑容之後，周煜心裏就立刻暗道不好。

什麽叫不能讓他選擇？

他坐在血狼號裏，除非把血狼號整個炸了，還必須得讓血狼號沒有任何反擊時間才能做到這點，但這麽做的話，他的生命安全當然無法保證。

薩達不太可能用這種方法，從他那雙偷來的眼睛和之後不長進的協衡者看來，就知道他肯定不會希望拿到一具屍體。

那爲什麽他會這麽說？

周煜一邊思考著，眼神開始在洞內到處飄忽起來，然後就在他看見薩達身後一直低著頭沒說話的沙文身上，心下突然一涼。

「元帥十分看重大少爺的能力，甚至常常說，相比之下，上將的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這句話在周煜腦中重新迴蕩了起來，好半天，他才後知後覺地猛然驚醒。

是啊，薩達操控了這麽多年的權謀戰爭，他根本不可能是個平庸之輩，就好像他說的一樣，同一件事情上，他怎麽可能會翻兩次一模一樣的錯誤？

他來的路線彎彎曲曲，他以爲是女王蜂的內部路線就是這樣，然後就這麽憑空記錄下來給了西瑞爾。

可他怎麽知道，這些路線並不是早就安排好了的？薩達曾經在他和西瑞爾的共鳴上吃過虧，這次怎麽可能不設防？

西瑞爾不會相信薩達，但對他的信任卻是百分之百，假設他真的按照那條路線找來的話……

就在周煜想通的那一瞬間，身後突然出現一聲巨響---

「砰砰砰---」的爆響聲。

像是遭受了猛烈的攻擊一樣，還是一環接著一環的那種，連著炸了是十幾下，甚至連石洞內部都抖了抖。

周煜立刻瞪大了眼睛扭過頭去，與此同時下面的薩達嘴角弧度一點點擴大，幾乎已經到了一種扭曲自滿的程度，像是多年的夙願終於成真一樣，長舒一口氣，擡起頭來朝血狼號看去。

從反應過來這有可能是一場陰謀到爆炸聲響起整個間隔都不超過一秒，一股涼意直接滲透到周煜的骨子裏去，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心裏所有的本能全部指向他最不想面對的那一個。

這種恐懼貫穿了周煜，以至於他甚至沒來的及去停下來用理智思考。

那巨響聲即便是經過了血狼號的處理，在他耳邊依然像驚雷一樣，直接砸中了他的心臟。

周煜的鼻尖瞬間就酸了，扭過頭來用力地按著指揮台上的按鈕，血狼號應聲而動，然而周煜這會兒腦子根本就不清楚，按下了什麽自己都不知道。

西瑞爾不可能出事的。

西瑞爾怎麽可能出事？他那張圖，那張圖那麽多瑕疵，他肯定不會猜中原路，他肯定能想得到他想不到的地方，他不會落入這種圈套裏的。

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在周煜耳邊一陣陣地響起，周煜隻覺得心裏像是燒起了火一樣，眼巴巴地祈禱著西瑞爾沒事，恨不得回到半個小時前認認真真好好地再把事情思考一邊。

於是血狼號就這麽因爲他情緒的極度膨脹，在地洞內橫衝直撞起來。

面前的薩達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被踩中，連連往一邊躲。

然而當他後退好幾十步時，卻發現女王的狀態似乎也有點不對。

它身上好幾條黑色能量管道上爆出的能量小碎條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大，而薩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時，隨著周煜大叫了一聲按地越來越快幾乎有點失去理智的狀態，耳邊再次傳來了一聲爆響。

與此同時，地洞四周的內壁就像是被完全炸開了一樣，五六架機甲直直地衝了過來。

德萊在空中爆吼一聲，然後猛地朝薩達的方向撕咬過去。

還沒等周煜從這聲熟悉的虎嘯中回神，就看見西瑞爾從爆炸的餘煙裏衝了出來，準確無比地停在了血狼號的上面。

他左肩上的傷口又開裂了，不斷地在往下面滲血，然而卻依舊回頭看了周煜一眼，即便看不到血狼號裏面，也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甚至伸手在血狼號的上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

周煜瞪大了眼睛，整個人幾乎懵了似的看著眼前的人，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

肚子裏的小包子親暱地蹭了蹭他，小觸手伸出來帶著周煜的能量朝標記處渡去，周煜怔愣了好半天，一隻手才緩緩地落在了後勁處，感覺到那裏的溫度和能量走過的痕跡。

好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與此同時，五六架機甲同時朝女王蜂的方向衝去，並且機甲的數量還在增多，與此同時西瑞爾猛地朝地下俯衝而去，手裏的匕首狠狠地刺向了薩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