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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第一妾》第116章
    ☆、第四十六章 定期後日

  張氏慘死後,蘇志東身邊一直沒有主母,短時間內也並未再娶,為了能夠安撫內宅,不讓內宅落入蘇陌手中,蘇志東竟然在亂哄哄的兩三天裡尋到了一個最佳的主母人選,此人便是曾因為無所出而被休棄的孟大人之女,今年不過二十四歲,被休棄回娘家後,就一直沒有再尋找人家。

  前兩日,蘇志東與孟家女偶然間相遇,不知怎的,孟家女竟是對蘇志東一見傾心,雖然蘇志東現在已經近五十歲,可平日裡重視保養,看上去倒是風度翩翩,也難怪會亂了女人的心。兩人都有那個心思,便順其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定下了這樁婚事後,孟家女便在第二日就搬進了蘇家,雖然沒有舉行婚禮,但是不妨礙孟家女如今一副蘇家主母的派頭。

  蘇陌一早醒來時,聽到了下人的稟告,略做沉思後,便繼續梳洗。

  「這位孟家小姐來的太突然了,老爺吩咐下來了,婚禮過幾日就舉行,不過不會大操大辦,只宴請一些貴客。老爺還說,蘇家現在內宅無人掌管,需要有人掌管,免得再出現小少爺被人擄走的事情。」小萱在蘇陌梳洗完畢後,又說道。

  蘇陌點了點頭,「恩,我知道了。」在決定休棄張氏的時候,蘇志東便是已經想到了今日。孟家女雖然是被休棄的,可卻是嫡女出身,必定不會像張氏一樣小家子氣。蘇志東這回挑女人的眼光很是不錯。

  小萱有些意外,對於孟家女的突然到來,蘇陌竟然一點都不意外,甚至是沒有過多的表情!

  「小萱。」蘇陌忽然低聲開口。

  小萱立即低下頭,猛地想起來剛才竟然打量起蘇陌,而且猜測著蘇陌的舉動,不由心驚。「是,小姐。」

  「不管你為誰做事,在我面前務必本分。我留你,是因你知進退。揣摩我心中所想的做法,不可再有第二次。」蘇陌冷漠的眼眸掃過去。

  小萱面色煞白,立即退下,頭似乎能夠低入塵埃中,她膽戰心驚的回道:「是,小姐。」原來,蘇陌早就已經看穿了她!她自認為隱藏的足夠深,沒有洩露什麼破綻,究竟蘇陌是怎麼看穿她的?在今日之前,她一直完美的偽裝著一個有些膽小的婢女身份,從未懈怠過,就是平日裡面對其他下人的時候,也可以做到與他們無二,但是,卻被蘇陌看穿了!

  蘇陌低眸望著跪著的小萱,漆黑的瞳仁裡沒有什麼情緒,只是淡淡的回道:「起來吧。」

  「是。」小萱立即站起。

  「備膳食吧。」蘇陌收回目光,輕聲命令道。

  小萱連忙退出房間,待走出房間後,她額頭上的冷汗低落了下來,有一種感覺特別的恐怖,那就是她站在蘇陌的面前,仿佛無所遁形!蘇陌明明知道她是他人安排在蘇家的眼線,為何還能若無其事的將她放在身邊?

  揣著疑惑,小萱前去告知廚房送來早膳。

  用過早膳後,蘇陌更衣準備出府。

  即將出府之時,一名陌生的下人聲稱是孟家女的貼身侍婢,奉了她主子的命令前來送上一些東西。

  是一些時下最流行的綾羅綢緞,還有精美的首飾。

  代為傳話的侍婢說她的主子初來蘇家,雖然將來名義上是蘇陌的大伯母,可卻是想要好好與蘇陌相處的,如友般相處。

  蘇陌臨走之時,隨意的掃了一眼桌子上晃人眼的飾品,然後吩咐了小萱挑選一件玉鐲作為回禮,最後她坐上了馬車前去了張家。

  到了張家之時,張辛臣已經在門前等候。

  見到坐在門前的張辛臣時,蘇陌有些意外。

  「在此等我?」蘇陌疑問。他在門前等待了多久?看樣子是不打算進府相聊了?

  張辛臣唇角上揚,揚著溫潤的笑容。

  今日天色略暗,並無陽光,但是廣闊天地,因為他溫潤的笑容似乎瞬間的明媚了起來。

  蘇陌微怔。

  「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一見便會喜歡的地方。」張辛臣輕聲道。他抬起右手,身邊的下人便將他抬起,然後坐上了一側的馬車上。

  蘇陌猶豫了下,便跳下了馬車,然後又跳上了張辛臣的馬車。

  當蘇陌坐穩後,張辛臣笑道:「這麼相信我?」

  沒有問去哪裡,只他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她便沒有詢問直接就跟隨,這個女子,無論做什麼,都有著她不同尋常之處。

  「自然相信你。」蘇陌淺笑回道。她隨意的看了一眼馬車內的環境,馬車設計合理,很是寬敞。因為張辛臣行動不便,所以張辛臣坐的地方兩側有椅子把手的設計。她姿態隨意的靠在馬車上,看向了張辛臣,有些揶揄的笑道:「你應該不會將我拐賣。」

  「這世上,能將你拐賣的人,怕是沒有。」張辛臣爽朗的大笑了幾聲後回道。

  蘇陌也隨之輕笑出聲。

  「帶你去的地方,距離京城有段距離,一個時辰後就會到。」張辛臣道。

  蘇陌點頭,「好。」

  見到蘇陌對他的信任,張辛臣遼遠而深邃的眼眸裡,似乎流淌著不知名的河流,漸漸的,流入了心底深處。

  一個時辰後,終於到了。

  「你先下去。」張辛臣對蘇陌說道。

  蘇陌點頭,先跳下了馬車。

  當她跳下馬車時,赫然發現此刻身處之地,竟然是看上去一望無際的紫色花海。

  身後傳來張辛臣帶著笑意的解釋,「這兩日正是盛開之時,也是最美之時。」

  蘇陌微眯著雙眸望著眼前的美景,她微微揚起唇角,十分放鬆。

  二人雖無言,卻仿佛彼此貼近,同時感受著花香,景色。

  各色美豔的蝴蝶在花朵上飛舞,天邊雖然仍舊灰暗著,卻無損眼前令人心曠神怡的美景。

  蘇陌席地而坐,坐在了張辛臣的椅子旁。

  不知過了多久,蘇陌目視前方,漆黑的瞳仁裡盡是紫色花海,她輕輕的開了口,聲音極輕,似乎只要稍微大聲一些便會擾了這份清靜,「後日,就用剛才的馬車接我進張家吧。」她眼中的平靜之色被一抹幽暗沉冷所覆蓋,她暫時離開蘇家後,蘇志東便會放下防備。有些恩怨,是時候清算了。

  「好。」張辛臣凝望著蘇陌的眸光微微一滯,隨即微笑應道。

  蘇陌深吸一口氣,眼前的美景似乎近在眼前,卻在此刻仿佛距離她極遠。「我或許要在張家待上一年或者兩年。在我離開之時,能否向世人宣佈,我乃暴病而亡?」當蘇家真正的到了蘇弈的手中後再不會有任何危難時,便是她離開盛京之時。

  張辛臣眼眸盯著蘇陌良久,最後,他只是輕歎一聲,「為何在出事之時不選擇信任我?」

  聞言,蘇陌知道他這句話針對的是哪件事,她心中一暖,低聲回道:「只是恰巧令墨王參與了。」當時,在面對蘇泉被人擄走之事時,她猜測之人是祁墨,更認為祁墨手段卑劣。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祁墨與此事無關,且還出手相助。

  張辛臣抬眸,眼中閃過詫異之色,隨即點了頭。

  又靜靜的欣賞美景一段時間後,見天色更加灰暗了,蘇陌和張辛臣便準備回盛京了。

  見天色如此陰暗,這場即將而來的雨必將是將盛京城內所有地方都洗刷乾淨的暴雨。

  蘇陌歸來之時,剛剛進了屋,還未坐下,暴雨就瓢潑而下。

  豆大的雨珠砸在地上的聲響,又急又狠。

  「這一場大雨不知道什麼才能停。」小萱端進來一盆熱水,聽著窗外的聲響,喃喃自語道。

  蘇陌洗了一下手,然後換了件衣服,出來時見到桌子上還擺放著孟家女送來的綾羅綢緞和首飾,便吩咐小萱將東西收起來。

  小萱將東西都收拾妥當後,便對蘇陌稟告道:「孟小姐還送了府中其他的主子們,所送的東西基本都是同等價值的。這位孟小姐出手真是闊氣。」還未真正的成為蘇家的主母,便是用了手段來獲取人心。相比較張氏小人得志將所有人都得罪了,孟小姐的確是頗有手段。

  「回禮送過去了?」蘇陌問道。

  「已經送過去了,收到玉鐲的時候,孟小姐特別喜歡,立即就將玉鐲戴上了。」小萱回想起這位孟小姐,越發的覺得孟小姐深藏不露。能夠有籠絡人心的手段,怎會看不清蘇家現在的情況?所以,這位孟小姐做事還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蘇陌低斂著眼眸,輕輕的點了頭。

  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小,這場雨下的急,停的也快。

  「我小睡片刻,雨停後叫醒我。」蘇陌吩咐道。

  過了大概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雨徹底的停了。

  小萱叫醒蘇陌,蘇陌起了身收拾了下後,就出了門,前去見蘇弈。

  青石小路上,有人忽然攔住了蘇陌的去路。

  「蘇陌小姐,我家小姐有請。」攔路之人是孟家女的貼身侍婢念秋,早上前來送禮物時,蘇陌見過。

  蘇陌面色深沉,看了眼天色,倒是不晚。便對念秋道:「走吧。」

  念秋站在蘇陌側方引路,雖然念秋與其主子剛剛進蘇家,卻對蘇家內宅的路極為熟悉。

  蘇陌挑起眉,眸光微動。

    ☆、116

  為蘇陌引路的念秋有些詫異,這位蘇陌小姐難道一點兒都不好奇為何小姐要見她?

  雖心中好奇,但是念秋記得小姐的吩咐,那就是不與蘇家的任何人表面上為敵,更不要給他人機會來辱沒小姐的名聲。

  因為蘇志東和孟家小姐都是曾經分別成過親的,所以孟家小姐嫁進蘇家的一些繁文縟節能省去都省去了。府中的下人都在短時間內清楚了,孟家小姐如今已經頂替了張氏,成為了蘇家的新任主母。

  雖然時間不過一日,但在下人們眼中,孟家小姐要比張氏好太多太多。

  踏進蘇家的第一步,孟家小姐走的甚是不錯。

  蘇陌走過去不過一會兒,在其身後不遠處出現兩人。

  一人是蘇志東,一人是蘇文勳。

  蘇文勳雖因孟家小姐的出現而心中不適,認為其佔據了屬於母親的位置。不過,他卻不得不承認,孟家小姐做事風格遠遠高於母親。他低聲說道:「孟家小姐的確不錯。有她在後院牽制蘇陌,我們也可安心做其它的事情。」

  蘇志東點頭,眼中浮現了稱讚滿意之色,當他見到孟佳如的時候,就知道她適合做蘇家的主母,果然,不出他所料。孟佳如看上去是個知書達理,柔柔弱弱的女子,可實際上,她頗有心機和手段。所以,用她來壓制蘇陌,壓制蘇家的其他人是最合適不過的。

  「爹,派出去查探的人回來了,竟是沒有打探到半點兒消息。林老爺和林夫人都病倒了,就連趙少夫人也受到牽連,在趙家被禁了足。想不到一件綁架孩童的事情竟然能夠讓林家受到如此重創。」蘇文勳沉聲道。

  「做的如此天衣無縫?應該不是蘇陌那丫頭做的。」蘇志東眉毛緊蹙起,沉聲道。

  蘇文勳點頭,「仔細想來不是蘇陌做的。怕是有人想要趁此機會削弱林家的勢力。爹,會不會是……」他伸手指了指天。

  蘇志東立即神色緊張,當真是皇上動的手腳?

  「爹,接下來我們該做的就是讓皇上相信於你,並且穩坐蘇家族長之位。現在外面的謠言對我們不利。」蘇文勳深覺此事棘手,當今皇上是個令人看不透的人,隨意的擺一顆棋子,都可以讓蘇家覆滅。

  蘇志東剛剛眉宇之間還在閃爍的喜色這一刻都消散了,待過些日子外面的傳言漸漸的被人淡忘了後,他就除掉蘇弈和蘇泉永除後患!

  ……

  孟佳如行事謹慎,雖然現在身在蘇家,過幾日就會成為蘇家主母,可她沒有入住張氏的院子,反而住在了客房之處。

  念秋輕輕的推開門,向房中正在刺繡的孟佳如稟告,「小姐,蘇陌小姐到了。」

  「快將蘇陌小姐請進來。」

  房間內傳出來孟佳如輕輕柔柔的聲音,聲音裡似乎還有著愉悅和急切。

  蘇陌走了進去,進去房間內,便看見已經放下繡品,然後起身相迎的孟佳如。

  眼前的孟佳如,身材嬌小,面容溫柔,肌膚白皙,雖然不是令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卻是小家碧玉的清新脫俗。雖然已經是二十多歲,可看上去似乎是十七八歲正值妙齡的女子。

  初看之下,必定許多人在見到孟佳如的第一面時,是發自內心的好感。

  「快來坐下。」孟佳如走上前來,柔聲說道。

  蘇陌坐下後,孟佳如坐在了蘇陌的對面。

  孟佳如巧笑嫣然,很是溫柔的問道:「一路走過來,是否渴了?」

  在孟佳如的示意下,念秋上前來為蘇陌倒了一杯茶。

  「這是我從家中帶來的,不是什麼好茶,是我用些心思自己曬的。你嘗嘗,很是潤喉。」孟佳如對待蘇陌的態度柔和的仿佛是相識多年的老友,自然的完全沒有絲毫的痕跡。

  蘇陌微笑點了點頭,「好。」

  輕嗅了下茶香,並無異樣後她抿了一小口,雖是一小口卻的確很是清香,她笑道:「孟小姐實在是手巧。」心靈又手巧,理應不該被休棄,孟佳如在上一樁婚事中,是總結了經驗?只是幾年內沒有生下孩子那麼簡單?蘇陌低斂著眼睛,心緒已經百轉千回。這樣一個善於隱藏的人,看上蘇志東什麼了?

  「哪裡是心靈手巧,不過是我閑來無事的時候用來混混日子罷了,還好你不嫌棄。」孟佳如笑的很是真誠,她抬起手腕,翠綠色的玉鐲映入蘇陌的眼中,接著又道:「我很喜歡你送給我的鐲子,謝謝。」

  蘇陌淡笑回道:「不必言謝,孟小姐送來的綾羅綢緞和首飾都很是精美,該是我言謝。」

  「你我之間無需言謝,用不了幾日,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我初來蘇家,日後少不得需要你幫襯的地方,希望我們能夠一直如此和睦。」孟佳如輕輕的握住蘇陌的手,用著期待真誠的目光望著蘇陌。

  聞言,蘇陌對上孟佳如的目光。望著對方眼中的期待和真誠,蘇陌幽深如古井的眼眸裡忽然現出了一抹惑人的笑意,「這是自然。」

  孟佳如喜悅不已,眼中泛著晶瑩的淚花,「原來你竟是這麼好。」為何,她剛才在看蘇陌眼睛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到?就仿佛被她窺探的這個人不是人,令她察覺不到什麼情緒?

  「孟小姐未進蘇家時,有人告知過你我很壞?」蘇陌淺笑著問道。蘇志東這回帶進蘇家的孟佳如,的確是個狠角色。

  孟佳如愣了一下,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因為這一楞而滾落下來,著實楚楚可憐,不過轉眼間,她便是有些尷尬的回道:「不瞞你說,文勳對我說過要小心你,他提醒我,儘管我將蘇家的眾人都當成親人,但是除了你,是絕對要防備和小心的。現在看來,是文勳誤會了你。雖然我們今日才相見,但我知道你是值得信任的。只要我用真心待你,你必定也會用真心待我。至於文勳,我今後必定會開解他,他是誤會了你。」

  將蘇文勳拉來做擋箭牌,的確是不錯的應對好方法。

  「原來如此。文勳哥哥還是與以前一樣,眼中就是容不得我們蘇家嫡出一脈。」蘇陌輕輕的歎息一聲,似乎是在惋惜,可又似乎不是。

  只是輕輕的一聲歎息,就令孟佳如暗裡皺起了眉。

  「時辰也不早了,孟小姐好好休息吧。」蘇陌起了身,低眸望著略有些失神的孟佳如輕聲道。

  孟佳如點了點頭,「時辰的確不早了,你今日還出府了,回來後還沒有休息就來見我,定是累了。快回去好好歇著。」她起了身,剛想要親自去送蘇陌,忽然又想到了她的身份,便對念秋命令道:「念秋,送蘇陌小姐回去。」

  「不必了,這裡是我的家,哪裡有讓客人送我的道理?改日再見。」蘇陌淡笑回道。

  孟佳如神色微變,點頭笑道:「好。改日再聊。」

  蘇陌深深的看了一眼孟佳如後,離開。

  房門關上,念秋探頭看去,見蘇陌已經走遠了。她也進了屋。

  「小姐,蘇陌小姐剛才離開時說的話有些太過分了。」念秋憤憤不平。現在蘇家上下都知道小姐將要是蘇家的主母了,哪裡是客人!

  孟佳如淡淡的說道:「還未宴請,我在蘇家便是客。」

  「可是府中其他的人都對小姐很是巴結,你看看她口中的嫡出一脈那幾人,個個都是不將小姐放在眼中。」念秋平日裡是個能夠穩住性子的,在外人面前從來不會表現自己的不滿,不過面對她從小一起陪伴的孟佳如自然不會有所隱藏。

  孟佳如笑著搖了搖頭,「你也說了她是嫡出一脈。五年前,若非蘇家出事,她現在該是被我們這些人仰望的。不過她骨子裡的貴氣並未因為幾年的牢獄生活而被磨滅,實在是令人詫異。」因她是嫡女,所以更清楚嫡庶之分。

  「小姐,她會不會成為你的阻礙?」念秋總覺得蘇陌渾身上下透著詭異。

  孟佳如淡淡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唇角上揚,悠悠的說道:「在我前行的路上,即使有阻礙,也對我無絲毫影響。」

  突然有人敲門。

  念秋立即前去開門。

  「蘇老爺!」念秋意外的喊道。

  僅是眨眼間,孟佳如隱藏了眼底深處的傲然之色,唇角眉眼間是女子動人的羞澀之色,轉身,看向蘇志東,「你來了。」

  蘇志東望著孟佳如的姿容,雖然不是令他心跳加速的絕豔美色,可卻楚楚動人,令他不由心為之一動。想不到將近五十歲的時候,能夠遇到讓他由心折服的女子,他心悅點頭,「來看看你。」

  孟佳如走過去,攬住蘇志東的臂彎,聲音如水般輕柔,「志東,這一天我都在想著,日後我們兩人白頭偕老的畫面。」

  「竟是想的那麼遠?好,我答應你,一定會與你白頭偕老。」蘇志東因為她的聲音,她的話語而酥麻了。

  孟佳如羞澀的點頭,然後低下頭,輕輕的說道:「志東,若我今後無子,你是不是會拋棄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更多的是令蘇志東驚喜的不舍。

  「我娶你,是因為你這個人。絕對不會再讓你經受被休棄之苦。」蘇志東柔情蜜意的回道。

  「謝謝你,志東。」孟佳如緊緊的抱住蘇志東,似乎被蘇志東的話深深的感動了。

  站在不遠處默默無聲的念秋看到了孟佳如那清冷的眸子。小姐今年不過二十多歲,怎麼可能會喜歡上蘇志東?不過,若非她早就知道小姐的心思,現在怕是與他人一樣會認為小姐十分癡戀蘇志東。

  現在看來,小姐未動情,反而蘇志東已經動情了。

  ……

  當蘇陌踏進蘇弈的房間時,蘇弈見到是她前來,便立即起了身。

  「三妹,我已經可以站起來了,卻還能自由行走。」蘇弈壓制著心底內的雀躍,看似十分平靜。他幾步朝著蘇陌走了過去。

  蘇陌見狀,笑著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雖然蘇弈行走時仍舊有些不太順暢,可是卻很穩,用不了多少時日,行走如風不是問題。

  「雖然已經能夠自由行走,可萬不能貪快,要慢行。」蘇陌囑咐著。雖然已經能夠行走,但是日後將會忍受著每逢雨天雪天就會疼痛難忍的雙膝。那種疼痛感現在想起來,也不是那麼清晰了。不過對於蘇弈而言,今後要承受的會更多。

  「好,大哥會注意的。」蘇弈眉宇間掩飾不住的喜悅,從雙腿被廢到現在已經能夠站起行走,這期間他經受著許多常人難以想像的折磨。不過,在經歷過這些後,他發現心智較之以往更加堅強。對他而言,並非是壞事!

  蘇弈又走了幾步後就回到床上,然後用被子蓋住雙腿。「三妹來見我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蘇陌點頭,「後日我就會進張家。」

  「這麼快?」蘇弈蹙眉,「若是沒有納妾禮,你進了張家會被人笑話的。」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選擇嫁給張辛臣為妾,可他畢竟是她的大哥,不希望見到她日後被人欺負辱駡的場景。

  「我從來不在乎什麼納妾禮,於我而言,我是時候前去張家了。」蘇陌回道。在見到蘇弈沉下去的臉時,她又接著說道:「經過蘇玥兒和張氏之後,蘇志東和蘇文勳對我防備甚深,我離開蘇家後,他們才會放下防備。待我進了張家後,便是你出手的時候。我相信你能夠奪回屬於你的一切,為父母親人報仇。」有些時候她需要放手,日後蘇弈要掌管整個蘇家,這片江山需要他親自去打下。她在背後需要出手之時再出手。

  蘇弈喉間哽咽,眼眶微紅,「三妹,我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

  聞言,蘇陌漆黑無底的眼眸裡閃過一道輝光,她是為了他們嗎?她躲避蘇弈的眼睛,躲避內心深處的聲音,她是為了自己,她想要逃離眼前的一切。所做的一切是為了償還這具身體給她的重生機會,完成前世無法完成的事情,保親人無憂。

  「張公子不知道日後能不能有機會站起來。」蘇弈不免有些遺憾,張辛臣是天生殘疾,能夠重新站起來的機會十分渺茫。雖然說張辛臣性情很好,能夠真誠的對待三妹,卻是永遠都不能站起來,實在是遺憾。

  蘇陌搖了搖頭。「不能。」天生殘疾,若非是神仙下凡救治,那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站起來的。

  「你且放心吧,我最近在暗中聯繫了許多曾經忠於爹的部下,又將你給我的蘇志東的種種罪狀收集起來,只要等待一個契機,我重新站在皇上的面前,屆時,蘇志東避無可避,必定會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蘇弈神色堅毅,沉聲道。他已非當年的意氣風發傻小子,現在的他有足夠的膽量和忍耐,蘇家在他手中只會更加強盛,絕對不會再重演五年前的悲劇。

  蘇陌眸光幽深,卻笑著點了頭,「我相信你。」蘇志東的背後有人,若無人放任蘇志東的陷害,更無人在五年後的提拔,蘇志東現在豈能掌管蘇家?而這個人,不是現在的蘇弈能夠對抗的。蘇弈還是不要知道為好,在上位者心態中,一個家族過於鼎盛,必定會視為眼中釘。或許當今聖上還算仁慈,沒有趕盡殺絕,而是顧念著點兒情分,讓蘇家眾人能夠活下來的都活下來了,五年後的今天平反。當今聖上想要做的很簡單,削弱蘇家的勢力,能夠完全的掌控在手中。

  這有錯嗎?

  對於蘇家而言,聖上太過冷血無情!更是蘇家的仇敵。

  但是對於聖上而言,這不過就是權術。

  如今的蘇家就算是在蘇弈的手中,也難以有當年的鼎盛,當今聖上自然不會在意。

  她暗自深思,第一個被毀的是蘇家,那麼接下來是哪一個家族?

  「蘇志東又將娶妻,而這位孟家女不同尋常。」蘇弈忽然又想到了孟佳如。

  「這位孟小姐的確不同尋常,暫且先瞧著便可。」蘇陌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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