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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第一妾》第69章
    ☆、第六十八章 面對

  「醒來了?終於醒來了!」正在一側忙著收拾的婦人聽見了鄭青的話後,連忙放下手中的活連忙前來。

  鄭昊也走上前來。

  望著眼前出現的三名陌生人,蘇陌有那麼一陣恍惚,她微微蹙起眉回憶,寺廟祈福半夜之時殺手刺殺趙臻,趙臻前來尋她,後來因為趙臻和林夢音暴露藏身之處,最後他們三人被同時劫走,等她醒來時,還未真正清醒,便林夢音刺傷!

  她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儘管沒有過多掙扎,她仍舊感覺到了血液漸漸流失的痛苦和無力。

  想不到,沒有死,仍舊活著。

  「你莫要著急說話,你昏迷整整一個月,一個月內只是喝了些粥和口含人參,身上沒有什麼力氣。現在能夠醒來已是不錯了。」鄭昊立即提醒道。

  蘇陌點了點頭,冷靜的觀察著四周,房間內的擺設不似盛京一般人家的擺設,有一些奇特,甚至是她並未見過的。這是哪裡?她試著張了張嘴,口幹,無力。

  「先喝一點兒水,等會兒我去給你做一些清粥,現在你剛剛醒來很多東西也不能吃,先吃些粥暖暖身子。」婦人扶起蘇陌,用勺子喂蘇陌幾口水。

  當水從喉嚨游下時極為的疼痛,她試著動了動,後背以及腹部頓時疼痛不堪,頭上冒了一層冷汗,眼中劃過一道極寒之光,林夢音下手真重!是想要活命,還是想要除掉她?這個血海深仇,她記住了!

  「你傷勢極重,若非那日昊兒上山采藥正好路過瞧見,你怕已經是野狼口中餐了。別著急動,你身上不僅有劍傷,當時野狼已經扯下你後背的一塊肉連著皮,若是不小心扯到傷口,怕是又要流血。」婦人連忙提醒道。

  蘇陌點了點頭,不再亂動。此時,她重新打量起三人。婦人年紀大約四十歲左右,應該不是養尊處優的貴婦人,剛才喂她喝水時那雙手上有老繭,是屬於常年做活之人。男子大概十七八歲,靠近時身上有藥香味,是在山上救她之人,還有剛才在耳邊不停的叫她姐姐的男童,也就六七歲,臉被太陽曬的很黑,一雙眼睛很亮,虎頭虎腦的。

  她無聲的對三人道:「謝謝。」

  三人看到她的口型,也猜出來她是對他們說謝謝。都淳樸的笑道:「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你安心養傷,你的傷勢多少也要休息兩三個月左右,暫時一個月內都不能下床走動。」鄭昊又道,他雖接觸人不多,但是從女子醒來到現在,極為冷靜的應對他們,足以看出女子應該不是普通人,普通的女子在死裡逃生後應該不會這麼的鎮定自若。

  婦人連忙點頭,突然想起還沒有向蘇陌介紹,便道:「以後你叫我七娘就可。他是我的大兒子鄭昊,那是小兒子鄭青。」

  蘇陌輕輕的點頭,輕輕的握住七娘的手,在七娘的手心上寫了一個字,陌。

  「以後我們叫你陌兒?」七娘問。

  蘇陌點頭。

  「陌兒姐姐!」鄭青揚聲喊道,聲音雀躍高興。他終於有個姐姐啦!

  蘇陌唇角微揚,再次點了頭。

  七娘見蘇陌狀態還可以,便起身前去熬粥了。

  鄭昊也連忙前去重新配幾貼藥,蘇陌已經醒來,他自然不能再用以前的藥方。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蘇陌和鄭青。

  鄭青人小鬼大,盯著蘇陌半響,然後笑嘻嘻道:「陌兒姐姐,等你能下床了,我帶你出去玩去,我們這邊好多好玩的。」

  蘇陌唇角揚起微笑,輕輕點了下頭。

  「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玩了。」鄭青見蘇陌剛剛醒來很是疲乏,便不再耽誤蘇陌休息,立即跑出去自己玩耍。

  房間內終於只剩下蘇陌一人,她其實大概猜到了此處是何處,絕對不是盛京,曾見到過上官雲珊送給蘇媛和蘇晴的那個小配飾,剛才在七娘的身上也發現了,這裡十之八九是邊境。她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是昏睡了一個月,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時間內會發生許多事情。她在荒郊野嶺受了重傷,必定被人認為她已經被野獸分食屍骨無存。趙臻和林夢音被救是遲早的事情,所以此時盛京所有人都會認為她已經死了。

  她最擔憂的是,蘇媛不能在盛京久待,但是因為她出事蘇媛必定暫時不能離開盛京,還有蘇弈的雙腿,如若沒有足夠的銀子支撐怕是功虧一簣。

  沒有她在蘇家,蘇志東如今有左右手蘇文勳怕是無人能夠阻止他們強大的腳步。

  一個月內,改變的事情太多。

  蘇陌緩緩閉上雙目,身子的無力令她連睜開雙眼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或許,她消失的這一個月並非是壞事,蘇媛她們總要學會成長,蘇弈是個聰明人定會尋到方法去籌集銀子。至於蘇媛想要離開京城,也不是難事,劉景勝一直待命,祁墨也非出爾反爾之人,並不會因為她‘死’便令劉景勝無需幫助蘇媛。

  當然,還有一人。

  趙臻!

  他眼睜睜甚至是默許林夢音殺了她,那麼便不會小人君子般的不遵守承諾,在幾個月內憑著心中的那份內疚也會庇佑她的親人。

  她剛才試著動了一下,實在糟糕,傷的太嚴重,動一下就如同被拆了骨頭般的疼痛,鄭昊的醫術應是極為高明,否則她傷勢如此嚴重,放在一般的大夫手中,她也只有等死的份兒。

  她的命,還真的很硬。死了一次可重生,死了第二次又被人救下。老天既然不想讓她死,那麼她就好好的活著!相信很快,當她重新出現在林夢音面前的時候,希望林夢音還沒有忘記她的這張臉。

  漸漸的,困意又襲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七娘回來了,手中端著已經溫熱的米粥。

  「先喝些粥,再過半個時辰昊兒就能將湯藥煮好。」七娘小心的將她脖子後的枕頭墊高,然後一勺勺的喂著她。

  七娘的手藝很好,也很用心,米粥熬的很軟,特別適合久未進食的人,還有米的香味,她雖然很餓,卻仍舊只喝了小半碗。

  七娘是個非常溫柔的婦人,也極為慈祥和善,所以面對陌生人的她也能像照顧自己孩子般的照顧,蘇陌心存感激,救命之恩,她永記於心。

  一晃又過半月。

  因為蘇陌的配合,再加上鄭昊的高明醫術,蘇陌身子恢復甚好,雖然仍舊不可以下床走動,卻能靠在床上與七娘他們說說話。

  在此期間,蘇陌得知此處是何地,的確如她之前所猜測的一般是邊境,只不過是距離邊境有段距離的小鎮子上,七娘一家曾經是村民,一年到頭都受地主欺壓,後來七娘的夫君決定參軍,每年能夠給家中拿回許多銀錢,相比較租種地主的地生活要好過一些,但是沒想到七娘的夫君有一日突然染了重病,死在了邊境。後來鄭昊認識了一名行走江湖的老大夫,從此就走上了學醫的道路,鄭昊對醫術頗有鑽研和天賦,為了每年能夠給葬在邊境得父親掃墓,鄭昊便帶著七娘和鄭青來到這裡住下,每個一段時間便會前去邊境的軍隊為軍隊的將士們醫治,軍隊所給他的銀子頗為豐厚,平時也會為鎮子上的人醫治,足夠他們一家的生活所用。

  如今七娘一家的生活算不上大富大貴,卻是衣食無憂。

  半年前他們一家前往盛京附近的村莊探親,回程時鄭昊采藥途中救了她。

  這一家子生活的樸實簡單開心,是蘇陌所認識的最為善良的一家人。

  等蘇陌能開口說話了,鄭青便一直纏著蘇陌給他講故事,因為鄭青發現蘇陌所講的故事裡包含著很多知識,學堂裡的夫子都比不了!

  還有陌兒姐姐會畫畫,靠在床上將紙放在被子上,隨意的一畫就能畫出活靈活現的花朵來。

  還有陌兒姐姐總是面帶笑容,特別溫柔,還會交他認識許多字。

  還有陌兒姐姐會圍棋,不用看棋盤,便能記住所有棋子下在何處,對手的棋子下在何處,哥哥從來不是對手!

  總之,鄭青喊著對七娘說他長大了就要娶陌兒姐姐,陌兒姐姐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轉眼間,又過半個月。

  院子裡,七娘幫著鄭昊晾曬藥材。

  七娘望著在房中認真練字的鄭青,看見鄭青偶爾抬起頭詢問蘇陌他的字寫得是否可以,她搖頭笑了:「青兒這孩子鮮少聽話,想不到陌兒姑娘簡單兩句話就能讓青兒聽話,乖乖練字。」

  鄭昊專注的曬著藥材,聽了七娘的話後,也看向了房間,房中蘇陌靠在床上手中拿著一本書,神色淡然從容的看著書,其實她受傷嚴重,之前半個月每個晚上娘都會去給她換藥,換藥時是十分疼痛的,但她從未喊過一句疼。

  這樣的女子,與他所見過的所有女子都不同。

  且還懂得如此之多,若非出身高貴,怎麼可能懂得如此之多?若是出身高貴,又怎會沒有半點千金小姐的脾氣?

  她身上有著秘密,他們都知道。只是不想去揭開她的傷口。

  總有一日她會離開。

  「陌兒姐姐,我的字有進步嗎?」鄭青將剛剛寫好的幾帖字迫不及待的送到蘇陌的面前,小模樣就等著蘇陌的誇讚。

  蘇陌放下書,拿起鄭青剛剛寫好墨還沒幹的字帖,微笑著點頭:「有很大的進步,不錯。」

  「陌兒姐姐最厲害!要不是陌兒姐姐教導,我一定寫不了這麼好看!」鄭青得到了誇獎,眉飛色舞,拿著字帖又跑出房間,向七娘和鄭昊跑去,炫耀的拿出字帖,「娘,哥,你們看看我的字!陌兒姐姐說特別好看。」

  七娘正好將藥材都晾了,彎腰從鄭青手中拿到字帖,她一眼看去,也極為驚喜,其實她以前是認字的,後來鄭昊學習醫術的時候也寫了認字,她漸漸的也跟著學了一些。「青兒真棒!」

  「娘,陌兒姐姐剛才說等著過兩日能下床了就教我作畫,到時候我一定給娘畫一幅畫。」鄭青高興的說道。

  七娘摸了摸鄭青的頭,笑道:「好,但是莫要讓陌兒姑娘太累,一會兒別去吵她,讓她休息一會兒。等會兒你哥就要去軍隊,你去幫著你哥收拾一下東西。」

  「啊?哥又要去軍隊啊,又要好幾日見不到哥了。」鄭青嘟起嘴。

  「此次前去是為鎮南王診治,軍隊裡有軍醫,只是鎮南王已經染病一個月仍舊沒有好轉,這才叫我前去,用不了兩日我就會回來,你與娘好好照顧陌兒姑娘。」鄭昊摸著鄭青的頭叮囑道。

  鄭青人小鬼大,從小就懂事,立即點頭回道:「哥放心,我會照顧好娘和陌兒姐姐的。」

  房中蘇陌已經午睡,睡的很沉。或許不身處在陰謀的圈子裡,她也能難得的靜下心來好好的休息。又或者是因禍得福,她在昏睡的那一整個月裡不知為何靈魂又回到了前世,見到了幾年後軒轅寒的淒慘,活下來的弟弟終於頂天立地,見到前世的種種,積壓在她心裡的痛平復了一些。所以,也難得的在養傷的這段時間睡了安穩覺。

  等蘇陌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近了黃昏,鄭昊已經前去軍營。

  ……

  盛京,蘇家。

  趙臻親自前來與蘇志東在書房中相談甚久。

  待趙臻離去後,蘇志東面色極為沉冷,蘇文勳進來書房時瞧見的便是面色深沉的蘇志東,他立即沉聲問道:「爹,趙五公子前來見你究竟所為何事?」

  因為兩個月前發生的事情,趙臻在趙家整整兩個月都未曾出門,如今出門首先來見的便是蘇志東,必定是有要事。

  蘇志東沉著臉,冷笑道:「趙五公子對蘇陌有所虧欠,想要庇護蘇弈幾兄妹。」

  「什麼?趙五公子何時會插手管他人家的事情了?」蘇文勳頗為意外。

  「如此一來,怕是不能除掉蘇弈了,只是有蘇弈在的一天,爹的位置就不穩。」蘇志東皺眉冷聲道。兩月前他不動蘇弈,是因為時機還未到,如若剛回到盛京就整死蘇弈,難保不會令他人起疑,再者是因為他也在忌憚蘇陌,所以一直沒有動手。如今時機已到,沒想到趙五公子又突然插手,如此,他絕對不能輕易除掉蘇弈,否則與趙五公子為敵,接下來他所遇到的問題絕對會更多,甚至會失去眼前來之不易的一切。

  蘇文勳雖然智謀甚多,但是因為此事遇上了趙五公子,那麼就是難上加難,沉思了半刻後,他言道:「既然趙五公子開了口,那麼近期是絕對不能動蘇弈的。蘇弈如今雙腿被廢仍舊萎靡不振,所以再留著他一兩年並非不可以。」

  聞言,蘇志東覺得蘇文勳的話有理,便道:「既然如此,便再留他一兩年,等過了一兩年後,趙五公子就算是對蘇陌那丫頭心存愧疚,那幾分愧疚也會煙消雲散,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

  「是,這段時日我還要處理一些事情,在這段時日挽回玥兒的名聲。」蘇文勳又道。前兩日蘇玥兒終於能夠自由了,便出府前去購買胭脂水米分,結果與幾位小姐碰見,結果幾位小姐都不屑與玥兒相談,甚至暗中議論紛紛,這兩日外面的議論更是不堪,所以玥兒哭著喊著讓他儘快幫她。

  蘇志東再一次皺眉,歎了口氣道:「玥兒若是有你一半聰明,那麼就不會被墨王厭惡,又被毀了名聲,被禁足兩個月,性子仍舊囂張。你前去告訴她,莫要去招惹蘇弈他們。」

  「爹請放心。」

  蘇志東點頭,他對蘇文勳向來放心,這個兒子是最像他的,足夠沉穩,「還有一事你需要去辦,過兩日就是趙五公子與林小姐的大婚之日,選一件貴重之物,不可失了蘇家的臉面。」

  「是。」

  ……

  深夜,林府。

  「不,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能如此選擇。」

  「你不該出現在我面前,也不該出現在五公子的面前,否則你不會死。」

  「不要再纏著我!你認為你會讓我恐懼嗎?不,不,不,我不會的!你生的時候我不怕你,你死了我更不怕你!」

  床上,錦被之下的林夢音滿頭大汗的夢囈著。

  夢境中,一身是血的蘇陌對她不斷的說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蘇陌渾身是血,看不清臉,聲音更是恐怖。

  林夢音面色慘白,一頭冷汗,在蘇陌的身影越來越靠近她的時候,她猛然驚醒。

  睜開雙眼,看到的是她熟悉的房間,眼前再也沒有蘇陌那張令人恐懼的臉。

  這兩個月來,她幾乎每個晚上都會做惡夢,惡夢的內容都相同,全部是蘇陌那張全是鮮血的臉,還有背部和腹部上有著一個大窟窿,而鮮紅的血不斷的從大窟窿中湧冒出來。這是她此生第一次親手殺人,而且是在趙臻的面前殺人。

  兩個月前趙臻將婚禮推遲了,她知道是因為趙臻看到了她殘忍的殺了蘇陌的一面,所以才會推遲婚禮。對外所說的因為遭遇刺殺一事所以婚禮推遲的這一說法,外人會信,但是她絕對不會信!

  所以,她恐懼了,恐懼趙臻會因此厭惡她,即使她能夠順利進入趙家,但是日後怕是再也不能與他之間心連著心。

  當然,她最恐懼的是纏著她兩個月的噩夢!夜夜驚醒,夜夜折磨。

  「蘇陌,為何你還是如此不甘心?害死你的人是那些殺手,若非他們相逼,我又怎會動手殺了你?就算不是我動手,也是他們動手。最終的結局你仍舊是難逃一死。蘇陌,你就安息吧。我已經為你燒紙,也請人為你做了法事,你不是最看重你的兄弟姐妹嗎?我會暗中幫助他們的。」

  林夢音無助的望向四周,低聲懇求著。

  外面不知為何在她話音落下後,突然刮過一陣大風,刮的窗戶突然猛地一響。

  聲響震的她頭皮發緊。

  她緊緊咬著牙,眼中露出一抹冷光。

  「蘇陌,是,就算是那些人不逼著我,我也會殺了你。你出現的太不合時宜,且為何要成為我的阻礙?你的存在,成為了我心中時時刻刻的防備,偶爾想起時總是心中不舒服。若是不除掉你,我怎能安心在趙家?就算是將來五公子會那你為妾,可憑著你的手段,我想要將你制服,難如登天。所以,你必須死,你只能死!因為在夢中纏著我,便能讓我恐懼?蘇陌,我告訴你,絕對不可能!我絕對不會對你恐懼!」

  當她將埋藏在心中的話都說出來後,發現一身輕鬆。

  她擦著額頭的冷汗,冷笑一聲,「我會堅守屬於我的一切。活人都不怕,我又何必怕死人?」

  她清楚之所以會做噩夢,是因為她並非是十惡不赦之人,還做不到殺了人能夠若無其事,只是折磨了她兩個月已經足夠了,她必須冷靜,也必須直面這個問題。

  過幾日,就是大婚之日,若她仍舊頂著蒼白的臉去見人,豈不是會令人笑話?在趙家人的面前,她又怎能抬起頭來?

  「蘇陌,無論你是否瞑目,都必須瞑目。」

  林夢音走下床,她看著銅鏡中模糊的臉容,雖然模糊,卻極為蒼白,她目光一片冷然和堅定,她沒有錯。

  ……

  五日過後。

  蘇陌終於能夠下床了,傷口已經全部癒合。

  只是當時的劍直接穿透了背部到腹部,大傷她的元氣,令她只能臥床修養。

  在鄭昊的調養下,她已經恢復甚多,且在兩個月內竟然胖了一些,比之在盛京的時候怕是要胖上一圈,因為胖了一些,再加上面色紅潤,她的容貌也有一些變化,五官本就不錯,如今加上白皙的肌膚倒也是個小美人兒。

  蘇陌瞧著銅鏡中的自己,輕笑一聲。

  「陌兒姐姐,今天能畫畫嗎?」鄭青小心翼翼的問蘇陌。他期待她作畫已經很久了,因為他跟學堂的人都說了,他有一個無所不能的陌兒姐姐,畫出來的畫特別好看,比夫子畫的還好看!他們都不信他,只是陌兒姐姐一直躺在床上修養,他便一直不敢問。這兩日陌兒姐姐能夠下床走動了,他便小心翼翼的問道。

  蘇陌點頭,摸了摸鄭青的小腦袋,「去拿紙墨去。」早就瞧出他的小心思了。

  蘇晴雀躍的高呼一聲,小短腿跑出去那筆墨去。

  在外收拾藥材的七娘聽聞動靜便走進來,看著蘇陌笑道:「莫要寵著他累著自己。」

  「不過是畫一幅畫而已,不累。」蘇陌搖頭,溫聲回道。她其實很喜歡這裡的氣氛,其樂融融,簡單快活,只是,她已不能再做停留,必須儘快回到盛京。至於七娘一家對她的救命之恩,她日後必定報答。

  鄭青很快的取來了筆墨,蘇陌坐在桌前,稍作沉思,便開始在白紙上落下墨蹟。

  不過半個時辰,一張畫便已完成。

  「娘!娘!陌兒姐姐畫的是我們啊!在樹下挑選草藥的我們啊!」鄭青眼睛發亮,震驚無比的對著七娘喊道。陌兒姐姐畫的好像啊!畫的太棒了!

  七娘擦了擦手,連忙走過去看,「陌兒姑娘,你畫工太棒了!將我們三個人畫的跟真人似的。」

  蘇陌淡笑回道:「你們喜歡就好。」如今,她能夠做到的也只有這些。

  「喜歡!特別喜歡!」七娘一直點頭,她從未想過他們一家三口都能在一張畫裡,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溫馨了!她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陌兒姐姐,我也特別喜歡!我明天就拿去學堂讓他們看看,我沒有胡說八道!」蘇晴看著畫就像看到絕世寶貝一樣,都不敢用手去碰。

  蘇陌微笑望著他們,再過兩日待她行走時不會感覺太過疼痛時再離開。想到這裡,她對七娘道:「過兩日我便要離開,待日後我將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後,定會回來看你們。」

  聞言,七娘楞了一下,因為蘇陌一直未曾說過要走的話,此刻突然說要走,著實令她意外,只不過轉念一想,蘇陌雖然未曾說過關於自己的事情,但可想而知,蘇陌並非是尋常人,如今失蹤兩個月,家裡人一定很著急。但是,相處了兩個月,她實在是不舍,「你突然說要走實在是有些捨不得,等昊兒回來後,再讓他為你開上幾服藥,雖然你現在已無大礙,但是仍舊是不能太過勞累。」

  「陌兒姐姐,你要走了嗎?你不要走好不好?」鄭青抱住蘇陌的大腿,一下子就痛哭起來。

  蘇陌溫柔的笑道:「乖,以後我會回來看你的。」若是盛京蘇家沒有親人在,沒有人等著她回去,她或許會留在這裡,就在隔壁的小院子住下,與他們成為鄰居,教導鄭青,也與鄭昊學習一下醫術。只是,有些責任,她不能逃避。有些仇,她不能不報。

  「真的嗎?陌兒姐姐真的會回來看我嗎?」鄭青哭著問道。

  蘇陌點頭,伸手擦掉鄭青臉上的淚,笑道:「男子該頂天立地,不可輕易掉眼淚。」

  「恩!」鄭青用力點頭,然後忍著不再掉淚。

  蘇陌輕笑一聲,「青兒最棒。」然後她又看向七娘,叮囑道:「日後無論遇到了難事可來盛京找我,到了盛京找到蘇家,便可找到我。」

  「恩恩。」七娘眼眶也泛了紅,雖然知道蘇陌是過兩天才走,可仍舊是不舍,只能低著頭偷偷抹了下眼淚。

  晚飯的時候,七娘做了一桌子的菜。

  「這兩天每天我都會給你做我最擅長的菜,你多吃些。」七娘一邊給蘇陌夾菜,一邊說道。

  蘇陌心中一暖,笑著點頭。「一桌子的菜我們三人吃不了,還是少做一些吧。」一桌子的菜或許是他們一家逢年過節才能吃到的,等她走了後,他們又要節省度日。

  「你喜歡吃才是最重要。快多吃一些。」

  鄭青夾著一個雞腿小心的放到蘇陌的碗中,「陌兒姐姐,你吃。」

  蘇陌也夾了一個雞腿放在鄭青的碗中,「多吃些肉,長高一些。」然後又夾了菜給七娘,「謝謝你們,是你們給了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機會。」

  「在我眼裡,那就相當於我的閨女,道謝的話別再說了!一家人不要客氣。」七娘有些不好意思,她老實了一輩子,也善良了一輩子,聽人說一聲謝謝就有些不好意思,她其實也沒做什麼。

  突然,有人快速而焦急的敲著大門,並且隨之而來的是高喊聲:「大娘!出事了,快開門!」

  出事了?七娘聽言,連忙放下碗筷跑出去開了門。

  等開了門才發現是鄭昊在軍營交下的好友陳若風,此人是鎮南王府管家的兒子,平日裡喜歡纏著鄭昊學習醫術,所以七娘對陳若風很熟悉。「怎麼回事?出了什麼事兒?」

  陳若風跑了一頭的冷汗,臉色也有些發白,對著七娘焦急的說道:「是鄭大哥出事了!」

  「什麼?」七娘腳下不穩,踉蹌退後了一步。

  蘇陌房中聞言,略微蹙眉。鄭昊出事了?

  陳若風穩了穩氣,趕緊說道:「是這樣的,鄭大哥為王爺診脈過後,發現王爺病的很嚴重,便留在王府了。可沒想到,王爺病情好轉,鄭大哥打算離開的時候,就在王府的門前不遠處,被高副將家的二小姐的馬車撞入馬車下,可那二小姐蠻不講理,竟冤枉鄭大哥調戲她!因為當時沒有其他人在,鄭大哥只能被冤枉進了監牢!我欲將此事原委告知王爺時,高副將竟捷足先登,告知王爺是鄭大哥調戲二小姐!現在鄭大哥只能被關在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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