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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藤香燭店手札》第22章
☆、守承諾5

  整個大廳都濺滿鮮血,地板、牆壁、傢俱還有電器上都是。空氣中彌漫著讓人作惡的血腥味和臭味。

  血跡裡還混著一些肉沫,有兩段腸子掛在天頂的吊扇上。窗戶被打破,但外面的炙熱的氣息完全透不進來,房子內猶如地獄。

  不會是動物園的猛獸逃出來了吧?

  我不敢再走進去,正想後退,那白布動得更厲害,有只手伸出布外,將白布緩緩揭起。耳邊傳來對門的女子一陣陣嗚咽之聲,淒厲恐怖。

  我想大聲尖叫,喉嚨卻被東西梗住一般,根本發不出聲音。肌肉緊張僵硬,根本挪不動腳。

  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起屍吧?昨天才遭遇喪屍圍城,今天就來一場生化危機,老天爺你TMD不可以這樣玩我呀。

  那塊布完全揭開,內裡的東西突然跳起來撲向我,嚇得我心臟整個跳出來,再也忍不住大聲尖叫。

  周正緊張地從樓下沖上來,伸手把我扯出門外,我已經嚇得六神無主,整個抱住他不肯放手。

  “呀咧?嚇錯人了。”

  一個聲音從房內的大廳傳來,我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轉頭看到穿著防護服的人痞笑著朝周正打招呼。跟周正一起到樓下談話的警員正大聲斥責著他。

  林叔從對面的房門探出頭來,其他樓層的警員也湧上來看發生什麼事。原來每一戶都有警員在裡面工作。這個念頭讓我心裡寒到極點。

  回過神來看到其他人都投過來曖昧的眼神,這才發現自己摟著對方的脖子像樹熊掛在對方身上,雙腿還夾著對方的腰,而對方的手好死不死也摟在我的腰上。

  感到臉上火燙一般,我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趕緊從對方身上跳下來,退開數步。

  “你……你們別誤會,剛才……”我看到那個穿防護服的警員在偷笑,憤怒地指著他,“TMD都怪你,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什麼員警嘛!真是沒組織、沒紀律,我一定要投訴他!

  那人被剛才的警員再斥責了一遍,又向我解釋此人是新丁,因為屍體送檢了,所以找人扮死者量位置,並不是故意要嚇我。

  那人朝我道歉,一會兒就嬉皮笑臉的,這傢伙真的很欠揍。不過這人還蠻膽大包天的,他不是要嚇我,而是要嚇周正。

  “頭兒,這妞兒好正哦。沒想到你是蘿莉控的話。”那人用手肘撞了撞周正,後者冷冷地瞪著他,吐出幾個字,“萬字檢討書,明天上班交。”

  那人臉色瞬間發白,慘叫道,“老大,這裡的工作今天也忙不完呀!”

  周正不理會那人嚷著‘不人道’之類的,拉著我直接走進對面那戶人家的門。我瞥到他嘴角好像彎起了一個弧度,這傢伙笑得有夠詭異的。

  進去後,林叔跟在後面進來關上門。桌上擺著錄音筆和記事簿,似乎正在做筆錄。房子內沒任何血跡,只是有很多東西被打破了。那對夫婦縮在唯一較為乾淨的沙發上。剛才的哭聲就是妻子發出的,她緊緊抱著個牌位。男的一臉無奈地陪在她身邊。

  與外面彌漫著死亡氣息的空氣不一樣,房子內似乎飄蕩著一種淡淡的甜香,很讓人安心。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散發的味道。

  我認出他們正是昨天來買香的客人。兩人用帶著期望的眼神看向我,似乎欲言又止。

  “這位就是你們所說的人嗎?”

  “是的。”丈夫點頭道。

  周正示意我坐到沙發那邊。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可是為啥要在這裡審問,不回警局的話,這棟樓好恐怖耶。

  “陳先生,請再回答一遍,昨晚你們為什麼沒回家?”

  “是……”那男的說他妻子前晚做了個夢,夢裡他的母親讓他們去我的店買香。他跟妻子昨天照做了,結果知道了母親的一些事,情緒激動得抱頭大哭。

  “這位……”那男的遲疑了一下,好像在想應該怎樣稱呼我,“小姑娘說我們這樣子會讓母親擔心,應該找地方舒緩一下心情。所以我們就去看了通宵電影。結果一回來……”那男人臉色非常蒼白,可能是受了很大驚嚇。

  周正將視線轉向我,那視線有夠可怕。林叔給我一個安心的微笑,開始做筆錄。

  “首先,我是男的。”我的話讓那男的很是尷尬,妻子倒是不哭了,好奇地打量著我。林叔問我要不要把這話也記下進去,我撇了一眼旁邊的某人,回道當然要記進去了。

  昨晚這裡肯定發生了恐怖的事情,這對夫婦沒回家所以逃過一劫。周正他們無非是想知道我勸說那對夫婦不要回家的原因。如果回答不慎的話,我恐怕會列為涉案人員,不,應該說現在已經被列為涉案人員了。

  整棟樓裡的住戶都出事,唯獨這兩個人逃過。而這兩人的生活水準不高,平日除了加班並不會外出活動,尤其是花錢的活動。況且這兩隻說出來的理由很難令人信服。這樣確實會讓警方產生懷疑。

  鬼神之說在員警面前可無法成立,但我也不能說是胡編亂造欺騙客人。

  我對周正說道:“我能否與這兩位說句話?”

  “需要我們在場。”

  我點頭,然後認真地看著那兩人道:“你們擔憂的事不會發生,請帶上那張牌位離開,它會找到你們的。”

  儘管兩人眼中帶著驚訝,卻也松一口氣。我跟周正說應該是先安頓他們比較好,畢竟他們呆在這裡會破壞現場,還有一定的危險。

  後者詢問夫妻倆的意見,兩人提出要帶走那牌位。林叔將兩人帶出去後,室內就只剩下我跟周正。總覺得靜下來後氣氛有點尷尬的話。

  “那兩人之前死活都不肯離開,你一句話他們就乖乖聽話,還真是神通廣大。”

  這話怎麼有點刺耳呢,他分明就在不爽。不過,周正好像沒什麼時候是爽過的。

  “只是剛好回答了他們擔憂的問題罷了。”跟員警說話真的有夠累,尤其是這只‘包公’(黑臉)。

  周正他們會在這裡做筆錄,而不是將我們請去警局,應該是那兩人不肯離開。發生這種案子都不肯離開的話,應該是有特別原因。如果不是家裡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東西就是在等人,擔心來者找不到他們。

  不過看那妻子抱著牌位,之前來買香的時候我又說那老太太會回來,他們應該是擔心她的魂兒回來找不到地方。當然這些不科學的事跟周正講的話肯定會被說搞封建迷信。

  周正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道:“有什麼是那兩個人不能聽的,現在說吧。”他看出我想方設法支開那兩夫妻,這種情況下他肯定覺得我越發可疑。

  “其實也不是太不了的事。‘那邊世界’的‘好兄弟’告訴我,昨晚這一帶不安全,好像是幫派鬥毆之類的。他們來買香的時候已經天黑了,我只是多嘴提醒一句。如果他們剛巧倒楣遇到危險,我就會失去一個客戶。”

  我知道這個理由很牽強,可是現在想不到更好的了。而且我說的是真話,真實的理由就是這個。只不過周正聽了大概會認為是另一個意思。

  正準備面對周正的‘狂轟亂炸’,出乎意料的是,他並沒有再盤問,把記錄簿合上,關了錄音筆。

  看他站起來開門,我不由得問道:“這……這就結束了?”

  他回過頭來,那深邃的眸子帶著些微調侃的意味,“難道你還有所隱瞞?”

  “沒有!”我立即擺手又搖頭。只是不相信這個難纏的男人這麼簡單就放過我。

  “這種地方你不能久留。我讓人送你回去吧。”

  聽了這話知道總算順利過關,今天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但就在我剛鬆口氣之時,周正卻突然轉過來彎下腰靠近,雙如鋒利劍刃般的眸子直視著我,就像要把我看個通透一般。

  “我會去核實你所說的話是否真實。警方在‘那一邊’也是有線人的。”

  我禁不住抖了抖,心裡毛毛的。這傢伙果然有夠難纏。只好希望他現在忙著調查這件案子,暫時沒空去核實。

  走出這棟樓,我有種回到人間的感覺。陽光照耀不能驅去了粘到身上的全部陰氣,回去還得用柚葉燒水洗澡。

  跟外面的鬼差聊了一會,我說回頭燒點錢給他,這小子居然獅子開大口說要一百二十萬,有夠貪心的話。

  果然整棟樓除了那兩個夫妻之外全滅。具體情況那鬼差並未透露,只是暗示是‘人’幹的。

  但像這麼殘忍恐怖的方式,簡直比地獄的惡鬼還要可怕。

  林叔負責送我回去,車子剛駛出人群,跟一輛黑色的車子擦身而過。我們前面剛好有個阿婆走過,林叔停下來等。我瞥到黑色車子的車牌上面有個‘軍’字。

  心裡不由得一動,從倒後鏡看到那車子停在樓前。有兩個穿著淺綠色軍服的軍人下車撥開警界線走進去。警員只是稍微攔了一下,不知那兩名軍人說了什麼,便大模大樣地走進樓裡。

  無論是阿飄還是鬼差都很怕他們,立即退開很遠。鬼差似乎在戒備,而阿飄們有些更是想逃走。

  雖說阿飄會怕軍人和員警,但是不至於怕成這樣,鬼差也只是忌憚而已,不可能會怕。

  此時其中一個軍人轉過頭來,我認出是上次見過戴墨鏡的那個。跟他一起的看體型應該不是養三隻小鬼的眼鏡男。

  倒後鏡太小,對方的表情看不清楚,但視線卻是直直向著我這邊。心裡咚地一跳,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安慰自己他應該不可能發現我透過倒後鏡在觀察他們。

  我試著問林叔那軍人的事,可是對方一無所知。不過他擔心如果這事牽扯到軍方的話就不會是普通的兇殺案了。

  “為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你真的沒看錯那車牌有個‘軍’字?”在我點頭肯定後,對方的表情瞬間都變了,“軍方管的領域跟我們不一樣,我不能透露太多。而且,帶那個字的車牌並非本地軍方。有他們滲和進來,這件案子會越來越複雜。希望只是我多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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