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做一筆買賣

　　酒飽飯足間王靜怡沒有提賣辣椒和八角的事兒，看徐四郎和柳束博交談甚歡，她覺得先讓徐四郎去探探柳束博口氣，自己再去底氣比較足。

　　就和賣東西一樣，你要是表現得非常喜歡那件物品，砍價怎麼都看不下來，相反你要是糾結猶豫老闆一下就便宜賣給你了，這就是策略。

　　柳束博來這邊是聽說花田村有一類菌子味道鮮美，鎮上雖然有賣的，但太少了價錢不好給，還有許多大戶人家買，為了酒樓生意他只好自己來了。想到許子魚家貌似挨著花田村，他順便過來瞅瞅，想還好他來了，不然可就錯過了人間最重要的一種味道了。

　　徐四郎聽了王靜怡的囑託，雙眼泛著綠光，一個勁的問，「那個夫子家是開酒樓的？下午我貌似得罪他了，他會不會不理我？我們家的什麼東西都能賣錢嗎？可以賣很多嗎？」

　　「你放心去，咱家裡的煙熏肉多，酒樓裡肯定沒有賣的，問問夫子收不！賣多少就是夫子說了算的了」王靜怡本是想讓徐四郎問問夫子收辣椒不？回頭一想，柳束博作為酒樓東家，起碼的商機意識還是有的，辣椒的事兒她還要合計合計，故而先讓徐四郎問問煙熏肉去。

　　聽到徐四郎侃侃而談他家的肉有多好吃，柳束博埋頭沉思，把弄著手裡的摺扇，玉墜子的流蘇隨風擺動，他好奇問道，「你家的煙熏肉味道雖獨特，可是沒有辣椒也失色不少，怎麼不問我買辣椒不？」

　　徐四郎覺得他二嫂真是絕了，連夫子會問這個都知道，準備好他二嫂交代的措辭，客氣有禮貌的說道「我二嫂說夫子能來咱家是咱家榮幸，咱家地裡的辣椒多，夫子走的時候給你帶上一些，她沒說賣的事兒！」

　　「那我走的時候就不給我裝些煙熏肉了？」柳束博覺得那個婦人還真是有眼光，知道自己愛辣椒多過煙熏肉。

　　「二嫂說你們酒樓肉需要的多些......」

　　細細摩挲玉墜子上面的紋路，他反應過來，「你二嫂懂那麼多，不會不知道辣椒對酒樓的意思吧？」要真順著徐四郎的話想他就被誑了，這家獵戶賊精明了些。

　　「夫子你想多了，今天我二哥沒去山上打獵，明天你們酒樓的肉用什麼？」徐四郎仍不疾不徐的，很是有耐性。

　　今日徐茂青和劉大漢沒有去上山打獵，昨日的肉雖有沒過味的，始終有些不新鮮了。

　　柳束博手裡的摺扇搖搖停停，貌似在思考徐四郎的話又貌似在想別的，片刻，抬眼望著一臉真切的徐四郎，「你二嫂還沒歇下吧，讓你二嫂來和我談怎樣？順便把你二哥也叫過來，孤男寡女總歸不太好！」

　　柳束博住的劉家許子魚的屋子，許子魚今晚和徐四郎一起睡，可把徐四郎高興得，不僅能和偶像一起生活，還能同榻而眠，光是想他心裡的那股高興就不自覺的沖上嘴角了，聽柳束博一說他趕緊起身朝外跑去。

　　王靜怡到的時候徐四郎幫許子魚拿著衣服正準備過去，走過了才轉身叫住王靜怡朝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王靜怡好笑，手勢是她告訴徐四郎的，每次徐四郎對著滿滿一帖字的表現得深仇大恨屁股坐不住的時候，她就在窗外用這個手勢給他打氣，現在他也算給自己打氣？

　　三人在屋裡談了什麼，除了當事人誰也不知道......只知道走的時候徐茂青腿有些發軟，握著王靜怡的手臂都快陷到他肉裡去了，而柳束博則是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人模樣，王靜怡，一臉鎮定坦然，步伐沉穩......

　　回到自家屋子，徐茂青還有些回不過神來，剛才他媳婦和夫子說的話還在耳邊盤旋，見王靜怡當個沒事人似的拿出針線準備縫衣服，他過去挨著她坐下，「媳婦，咱數數罐子裡的銀子不？」

　　說實話，王靜怡現在心情也有些激動，只不過她想用做事兒來壓下心裡的那股狂喜，聽徐茂青這麼說她點了點頭。

　　這個罐子已經很重了，用不了幾日就能到罐口，徐茂青看到這麼多銀子，心裡漸漸平靜下來，拉過王靜怡手裡的籃子，「媳婦，晚上別做針線，傷眼睛！」

　　「哎！」

　　兩人把罐子裡的銀子銅板全部倒出來，它們與罐子發生碰撞傾瀉出來時的噠噠聲讓兩人精神一震，油燈不由得亢奮起來，光芒在漆黑的夜裡格外明亮。

　　「二郎，你那一堆有多少？」銀子越來越多，每晚王靜怡數著數著就沒了耐心，今晚一定要把銀子數出來。

　　徐茂青聲音有些飄「我這裡有四兩六百文多些，媳婦，你那有多少！」

　　王靜怡沒數完的一小坨用手將其攤開，腦子一算，聲音大了起來，「二郎，咱都有這麼多銀子了呢！我這有六兩多呢！」

　　那總共差不多十一兩，徐茂青嘴角的笑落在王靜怡眼裡格外溫馨，「媳婦，俺會掙更多回來的！」

　　王靜怡搖了搖頭，家裡這麼多銀子可就不能再放在罐子裡了，要是被人全部抱走的話那可是他們的全部家當。

　　「媳婦，咱休息吧！」數完銀子，徐茂青的某些地方開始叫囂起來，今天真是雙喜臨門，他想要是能再加上一喜的話就更好了。

　　腦袋裡想著把銀子用什麼裝好的封起來的王靜怡沒聽出徐茂青語氣的不同，點頭把銀子全捧進罐子後想到一個便捷的方法，「二郎，明天你去鎮上把咱的銅板和碎銀換成整的成不？這樣就不占地方了！」

　　徐茂青沒回答，急速的把罐子放到地上，拉著王靜怡躺下，火急火燎的進了幽谷，一聲喟歎讓王靜怡氣急的掐了他兩把腰間的肉。

　　油燈忽明忽閃，眨著眼盯著床上的人兒。

　　翌日一早，徐茂青和王靜怡打了招呼就去了老屋那邊，柳束博想要多買些菌子，徐茂青首先想到的就是徐茂竹。

　　田氏聽到前面的聲響，衣衫不整的就跑了出來，見徐茂青兩手空空，打了個哈欠，連聲二哥都沒叫轉身就走了。

　　「二弟，你怎麼過來了？」徐茂竹錯開身讓他進去，看著坐在石階上抽煙的徐老頭，徐茂青叫了聲爹，「爹，昨天劉大哥送了我幾捲煙，忘給你捎過來了，待會咱一起過去取怎麼樣？」

　　那煙是他讓劉大漢去鎮上幫他帶的，想到分家後這麼久，趙氏雖不喜自家媳婦，但徐老頭對他們是真的好，故意騙徐老頭說是送的也是希望徐老頭抽煙不會有包袱。

　　徐老頭哎應了聲，掐掉煙，指著灶房道，「你大嫂做飯呢！吃了沒？沒吃咱就一起吃唄！」

　　「爹，大哥你們在呢！」躲進拐角理了理衣衫的田氏鎩羽而歸，睜著大眼睛，訕訕一笑「啊，二哥，你過來了？」見宋氏探出個腦袋看過來，她笑了笑，「大嫂，二哥要在這吃飯，順便把我的也做了啊，還有三郎的，謝謝大嫂了！」

　　腦袋迅速的縮了回去......

　　徐茂青臉色不愉的盯著腳上的鞋，分家後自己就不缺鞋穿了，這雙是王靜怡早就做好放著的，他媳婦說他上山打獵要靠跑的，要鞋子不合腳或者壞了獵物早就逃了，想到此，他笑了笑，「我就不吃了，靜怡已經把飯做好了，我過來也是帶口信的，你們昨天摘的菌子還在吧？」

　　徐茂竹點頭，指著那一挑擔子道，「那，都在這兒，你們要吃就拿些過去吧！」徐茂竹挖菌子本是想挑到城裡去賣的，最近城裡都是賣菌子的，價錢不便宜，但自家二弟想吃他還是會給的。

　　「昨天我們也撿了一籃子呢！」徐茂青走過去看著籮筐裡的菌子，上面的被太陽曬得焉掉了，「大哥，劉大哥賣獵物的那家酒樓的東家來了，正要買菌子呢！你們這些菌子挑到俺家去，過稱後就能拿錢了！」

　　徐老頭有些激動，鎮上的菌子好賣也是聽村裡說的，之前去花田村撿的零零碎碎的，大錢二錢鬧著要吃就都煮來自己吃了，這些能賣錢，那可是大喜事兒啊，起身站在籮筐前，想著還好昨天一家人都去了，有些狐疑盯著徐茂青，「不用去鎮上就能把菌子賣掉？」

　　「恩，東家今天下午要回去了，你們瞧瞧什麼時候挑過去合適？」徐茂青就是怕徐茂竹挑去鎮上結果賣的價錢還沒柳束博給的高，這不才早早的過來了。

　　「賣錢？」田氏的惺忪的雙眼猛然睜大，咬了下舌頭，痛得眼淚都出來了「二哥，這麼點就算賣錢也賣不了多少吧？」昨天她和徐茂森撿的本來就不多，兩人想著要是去鎮上賣，兩人來回的牛車費就要四個銅板，還不如自己吃了呢！昨晚兩人就把菌子全煮了，可能多了的緣故，那菌子沒有村裡傳的那麼好吃，現在鍋裡都還剩不少呢！

　　鎮上的菌子價錢他有聽人提過，柳束博給的價錢更高些，不過看田氏的神色徐茂青不準備告訴她，「東家給多少我也不知道，過去了再說吧！」

　　田氏泄了口氣，她希望越便宜越好，不然她腸子都悔青了，自己都吃不下的東西能賣錢，想想就心疼！宋氏出來聽見徐茂青的話，對田氏得意一笑，討好徐茂青道，「二弟，今早做的是饃饃，吃點吧......」

　　「不用了，我來就是怕大哥去鎮上的，我得回去了！」徐茂青本想說大家過去吃午飯，想到自家媳婦昨天忙了一天，今天要是再忙身子怕吃不消，要一起吃飯等過兩天再說吧！

　　徐茂青又去問了村裡幾戶人家，他們的菌子不多但都留著準備趕集的時候拿去賣錢，現在天熱，菌子不易保存，徐茂青的出現可謂是消了他們全部憂愁，雪中送炭不為過。

　　下午，柳束博和徐四郎在竹林挖了些筍子，雖然徐四郎再三強調筍子是苦的，耐不住柳束博童心大起就是要挖，徐四郎捨命陪君子陪的肉疼不已，這些明年就是竹子了啊，綠幽幽的竹林就被他們現在扼殺了。

　　「好了好了，才挖了這麼點瞧你臉都皺成一坨餅了！」柳束博打趣，他以為王靜怡多神通廣大，發苦的筍子難不倒她才是，結果看來自己高估她了......

　　「夫子，不是我摳門，這些竹筍不能吃不如讓它來年長成竹子呢！」徐四郎抱怨道。

　　柳束博一聽這話，臉上的肉放鬆不少，用髒兮兮的手敲了敲徐四郎的頭，聲音高昂「誰說不能吃了？今天我就讓你二嫂按我的方法做，保管不苦！」

　　「夫子就會亂說，現在都下午了，待會你就要回去，做出的苦筍你吃不到當然不嫌麻煩了？可惜浪費的油鹽都是我家的！」徐四郎把筍子殼剝了，找的已經是稍微嫩些的了，指甲往裡掐，感覺還是比以往的老。

　　「也是哦！」柳束博得意一笑，昨晚被王靜怡宰了一頓，今天宰回來才對。

　　王靜怡正在菜園裡摘辣椒，柳束博站在她面前時她正提著籃子往另一株去，地上的鞋比徐茂青穿的精緻很多，她抬眼，「夫子，可是有什麼事兒？」

　　柳束博聽到這個稱呼怎麼覺得怪怪的，不過他沒心思理會這個，「你們林子有許多竹筍，昨晚你找我做交易，今天我一找你做筆交易怎麼樣？」

　　「哦？」王靜怡不解，看著身後提著半籃子竹筍，明顯不耐煩的徐四郎，「四弟，把籃子擱著吧，看看你二哥去！」

　　徐四郎早就想跑了，不過他不想去看他二哥，而是許子魚，一下午都瞧見他偶像甚是想念，尤其是他偶像今天就要去鎮上了，真是捨不得和他分開啊。聽到王靜怡的話，他放下籃子，腳下生風跑了出去，邊跑還邊喊「子魚哥，我來了，給我開門啊！」

　　「......」王靜怡汗顏，徐茂青現在都比不過許子魚的魅力了啊！

　　收回視線，發現柳束博盯著籃子裡的辣椒「夫子想做什麼交易？」王靜怡往前，接著摘辣椒。

　　「我知道怎麼處理竹筍可以不讓它發苦，你瞅瞅這方子值多少錢？」柳束博覺得還好自己開酒樓，走南闖北見識了不少好東西，不然在這農婦面前還真是輸了，現在他怎麼也要撈回一把才行。

　　王靜怡想柳束博酒樓裡什麼好東西沒有，這法子他知道也正常，「夫子想怎麼賣？」

　　「十兩！十兩我就告訴你讓筍子變得不苦的方法！」柳束博覺得王靜怡肯定會答應，這才是昨晚他承諾的銀子的十分之一而已。

　　王靜怡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他，十兩？一個農戶一輩子怕都掙不了那麼多銀子，對方一句話就十兩？

　　「我家的酸筍夫子覺得怎樣？」王靜怡避重就輕道。

　　「味道酸爽口可，在這時節吃最能開食欲，不錯不錯！不說炒肉，拿起來直接切碎了吃也是極好的！」他說的是實話，以前吃過不好泡菜，怎麼就沒想到讓那些廚子泡些筍子呢？不過現在也不晚，回去讓廚子泡也來得及，為了獨樹一幟一次性得多泡些才成，不然其他酒樓一效仿生意就溜走了！

　　「和籃子裡的筍相比，夫子更想吃哪個？」王靜怡又問道，誰知哢嚓一不小心摘掉了辣椒的枝椏，上面還有剛開的花朵，真是太浪費了，她抱怨的瞪了柳束博一眼，要不是他跟自己說話，自己也不會不小心用力過大把枝椏給扯下來了。

　　柳束博知道她想說什麼了，她囤積的酸筍不少，省著吃到冬天是完全夠了，沒必要花錢再買祛苦的法子，這個婦人真是聰明又吝嗇，十兩都捨不得拿出來。

　　「我算你便宜些，你說個價吧！」柳束博執拗的性子又來了，他現在就認定一定要讓王靜怡吐出些錢才好，十兩不行八兩他也忍了，只要有就可以。

　　「十文...不...五文...」

　　「什麼？五文？」柳束博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王靜怡，五文？他酒樓裡的一碗粥都不止這個價她也好開？真是粗鄙的鄉野農婦！

　　「對啊，五文！」王靜怡又移到另一植株前，專心摘著辣椒，不理會柳束博扭曲的表情，解釋道「五文可以買一個雞蛋和一個種蛋了，許多人家五文都拿不出來的，五文錢給你也是看你這麼想賣方子，我要是不買估計就沒人買了，算了，認識一場就照顧一下你生意好了！」王靜怡說的風輕雲淡，對這方子真是可有可無的。

　　「......」柳束博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勉為其難的照顧自己生意？別人就是花一百兩買他都不會說，這個婦人給十文還跟施捨個叫花子似的，越想胸口的震動就越大，真想掰開婦人的腦袋瞧瞧她憑什麼這麼趾高氣揚。

　　兩人靜謐很久，久到王靜怡把辣椒摘完，柳束博還維持一動不動的姿勢，「夫子，人越來越多了，你要前院盯著稱才好！」

　　「好！」柳束博的這個字可以說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

　　王靜怡說完挎上地上的籃子，準備把辣椒的把折了，她坑了柳束博不少，這點把她就自己動手，幫他節約點人力。

　　等柳束博走時，攤手問她要錢她才知道對方說的好是指五文錢買方子的事兒，她拿出剛賣菌子的一兩，數出五個銅板給他，「方子呢？」

　　柳束博遞上一張紙，看王靜怡一動不動盯著上邊的字，他心裡的惡氣終於出了一口，故作不好意思道「剛才看你一直忙，我就把方子寫下來了，四郎不是在學堂念書嗎？等他認的字差不多了你問他什麼意思吧！」這可是他專門為王靜怡準備的，寫的是象形體，就是讓王靜怡花了錢也不知道意思，哈哈哈......

　　對於柳束博的惡作劇，王靜怡表示惡寒，堂堂夫子竟和孩童一般，幼稚！

　　總共收了一挑多菌子，昨天上山撿菌子的農戶笑得合不攏嘴，把徐茂青和劉大漢狠狠誇了番，賣了這麼多銀子，嘴巴能闔上才是怪事兒呢？尤其是老婦人手都還是顫抖的，對柳束博他們更是恭敬，讓下次柳束博來的時候通知一聲，菌子他們都給留著，柳束博笑了笑馬上就立秋了秋天菌子就沒了，哪還回來？不過，瞧著還在看著紙上字的王靜怡，沖著她的廚藝，再來好像也不吃虧！

　　旁邊角落裡，徐四郎拉著許子魚袖子，小媳婦狀哀怨道，「子魚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好久都看不見你，你會想我嗎？」

　　許子魚沒有不耐，親切的摸了摸徐四郎的頭髮，感覺他這兩天又壯實不少，「過不了多久的，你好好念書，爭取讓夫子收你來書院，這樣咱不就一起了？」

　　「那得等多久啊？」徐四郎一臉落寞，「子魚哥，要不你裝病，這樣又能留在家了啊？」

　　「......」許子魚見那邊的夫子已經上牛車了，他嘴角一斜，「四郎，你可以來書院啊，我姐夫天天都要來鎮上送貨，你跟著他來就能見到我了！」

　　「是哦！我怎麼沒想到，那子魚哥你快走吧，我明天就來鎮上找你！」徐四郎急不可耐的把許子魚的包袱放在牛車上，眼神更是急切，讓許子魚趕緊上車。

　　「......」

　　「四郎啊~」柳束博終於看到徐四郎攆許子魚的一幕了，比起捉弄王靜怡的心思，此刻更是高興，「你現在就嫌棄你子魚哥了？每天跟在人家身前轉啊轉的膩了？」

　　徐四郎不知道柳束博為什麼這麼開心，「不是，我是想著明天就能去鎮上找子魚哥高興呢！夫子，我子魚哥在鎮上人生地不熟的，你可不能讓人欺負他了！」

　　「......」柳束博偏頭看著側著耳朵虛心聽許氏念叨的許子魚，他人生地不熟？有人欺負他？得，許子魚這娃兒怪會裝的啊，就知道扮同情，書院裡誰不知道許子魚記仇陰險狡詐的性子啊？「四郎，有些人表面上看著無害，心裡陰險著呢，你可別被人的外表給蒙蔽了！」

　　徐四郎恍然大悟，「我知道啊，我從來就沒被你的外表蒙蔽過啊，乍一見覺得你牛逼哄哄的，其實呢！除了認的字比我多，其他許多地方還不如我呢！」

　　「......」柳束博真想跳下去拍徐四郎兩下，自己可是古田書院有名的夫子，在這黃毛小子眼裡就是認的字多些？算了算了，自己被他二嫂氣得不輕，現在再跟他計較，不是自己找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