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逗極品田氏

　　對於方氏自來熟，王靜怡無力吐槽，反正他們要住也是住老屋，不折騰她們一家人就成！

　　宋氏好似沒發現徐茂竹擰起的眉，擱下筷子起身往外走，「大哥，你們就安心住下，我現在就給你們收拾屋子去……」

　　方氏滿意點頭，「行，那就叨擾妹子了，我們爭取這些日子多撿些菌子，東子讀書也不向你們借錢了。」

　　徐茂竹無語凝噎，張了張嘴「大嫂，菌子要去鎮上賣，每天菌子要撿的不多，賣不出去牛車費都掙不回來，不划算。」

　　「不是有二郎在嗎？讓他捎去鎮上賣給東家不怕賣不出去，難不成二郎會斷了我家財路不成？」方氏一眨不眨的盯著徐茂青，好像只要他敢點頭立馬就能撲上去大打一場。

　　王靜怡覺得宋氏娘家的嫂子一看就是宋家的，宋氏把她們的貪婪學了個十成，對於這種人，她不喜得很「我說大嫂子，別說現在已經分家了，就算你是二郎他親姐斷沒有說二郎不幫你們賣就是他斷了你們財路，東家已經說了不收，你要怎麼逼著二郎幫你們？」

　　徐老頭在旁邊附和「這種事兒是東家說了算的，二郎想幫忙也無能為力，你們這麼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二郎是東家不要你們貨似的，這可不好！」

　　徐茂青沒怎麼吃菜，酒喝得差不多了擱了筷子一刻也不想多待「大哥，飯吃好了，很好吃謝謝了，家裡還有事兒，我們也先回去了。」

　　方氏一臉不滿，還沒開口就見宋氏抱著涼席出來，「二弟妹，你們再多玩會兒唄，我要收拾屋子，你幫忙收拾一下碗筷怎樣？」雖是問句，但語氣裡刀架在人脖子上不容人拒絕的氣勢絲毫不弱。

　　王靜怡起身，走到門口和宋氏齊肩「大嫂，你們家親戚這麼多，我們留在這也是占地方，就不留了，你們慢慢玩……」在玩字上她拖長了音，玩兒？玩是收拾碗筷的話她就留給宋家人好了，反正她也不太喜鬧。

　　徐四郎聽說要回家，一屁股從凳子上爬下，手舞足蹈道「走咯，回家了！」聲音裡迫不及待的興奮讓趙氏皺了皺眉，有些害怕，委屈和其他什麼情緒從她的眼神裡流露出來。

　　宋氏沒想到王靜怡這麼不給她面子，略微尷尬的對徐茂青一笑，「這頓飯不如你們家的好，希望二弟不要嫌棄，賣菌子的事兒還請多多費力才是！」

　　王靜怡一聽，它們耳朵都聾了還是怎的？剛才還要怎麼解釋告訴他們東家不收菌子了，要有自己拿去鎮上賣？宋氏占了便宜還認為自己受了委屈得理不饒人，真當有宋家人在她宋氏就能升天了？「大嫂，二郎剛才說得夠清楚了，不說你們有多少，人家東家決定的事兒咱能做主？二郎是沒這個本事的，大嫂哪天要是有這個本事還請告訴我一聲，我也加油撿菌子去。」

　　「瞧瞧說的都是什麼話？咱妹子再怎麼說也是你大嫂，你就是這麼尊長嫂如母的？」李氏用鼻子哼了口氣，接著道「咱妹子在家可是實打實被捧在手心的，來你們徐家這麼多年又生了大錢二錢，不說是徐家的恩人，對徐家也算是鞠躬盡瘁了，你算個什麼東西？騎在咱妹子頭上？」坐在方氏旁邊的李氏忍不住嗆嘴道。

　　徐茂竹瞪了宋氏兩眼，暗示意味很明顯三天不收拾你就要上房揭瓦了？宋氏無懼回視，反正她大哥二哥來了她就不信徐茂竹敢對她怎麼樣，鬥志昂揚的轉向王靜怡，「二弟妹，不就是讓你幫忙收拾下碗筷，不同意就算了，我和二弟說話你插什麼話？」

　　徐茂青理都沒理宋氏，「四弟，和你二嫂一起回去吧，我稍後就回來......」

　　徐四郎看看宋氏又看看徐茂青，點了點頭，牽著王靜怡的衣角，高興道「二嫂，咱就回去了，咱要是在，二哥脾氣也不好發出來，快走，看咱二哥怎麼收拾那群不要臉的人的！」

　　王靜怡好笑，宋氏怎麼說也是大嫂，徐茂青可沒這個本事，兩人還沒踏出門就聽到裡邊方氏的聲音要把屋頂的茅草都掀起來了，「徐茂青，你的意思是要收拾俺妹子還是收拾俺？」

　　王靜怡扯了扯徐四郎，兩人大步往外去。

　　直到傍晚徐茂青才臉色鐵青回來，王靜怡覺得老屋那邊和這邊真的不對盤，每次去都鬧得不愉快，為了讓自己好過些除非不得不去的，不然以後都繞著走好了。

　　本以為徐茂青生氣是因為宋氏娘家說了不好聽的話，她也沒放在心上，直到半個月田氏帶著徐老頭上門她才知道徐茂青臉色烏黑是跟徐家人有關。

　　「二嫂，三郎再怎麼不對也是二哥的親弟弟，你們富有了不幫襯咱一把就算了，現在還背著俺放了俺田裡的水，你現在瞅瞅去，田裡都曬出裂縫了，今年還沒納稅，你們是不是要我和三郎餓死了才甘心？」

　　徐茂青去李大錘家送催生禮了，王靜怡的意思是讓老屋那邊送的時候一起捎過去，誰知道徐茂青就是不答應要自己送，她和徐金蘭打交道的時間短，不過徐金蘭不似徐金鳳那麼尖酸刻薄，知道徐金蘭喜歡花香，故而還把做的荷包讓徐茂青帶了兩個去。

　　聽到田氏的質問時，王靜怡正倚在門邊，那聲爹還沒叫出來猛地就被尖銳的嗓音嚇得不自主捂住了耳朵。

　　「你小聲點不成？」徐老頭也用手捂著一隻耳朵道。

　　「小聲點？憑什麼小聲點？二哥都做出這麼造孽的事兒了還不准我說啊？」田氏雙手插在腰間，要不是知道徐茂青性子，王靜怡估計會以為徐茂青是殺她田氏爹娘了呢！

　　「進來坐吧！」王靜怡打開一扇門，讓他們進去，看到宋氏大嫂二嫂時，她奇怪的瞥了眼徐茂竹，這都半個月了這些人怎麼還在？

　　方氏似看出王靜怡的想法，抖著腰肢道，「東子去學堂上學說你們這邊離學堂近些，我們也不是賴著不走，為了孩子咱可是連地裡的莊稼都沒時間回去照顧呢！」

　　方氏的措辭讓王靜怡好笑，為了孩子連莊稼都不要？那李氏留下來是幹嘛？她看了看宋氏身後沒瞧見宋霄拳他兩的身影，難不成只有方氏和李氏住在徐家？

　　走到院子，方氏和李氏看著綠油油的菜地，雙眼直泛紅光，兩人更是毫不客氣的去菜園裡抓住一根絲瓜，「哎喲，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這菜都是按地主家的來種的呢，哪像咱們這些窮人，種菜的地都沒有呢！」

　　宋家沒有她們說的那麼窮，平日裡種菜都是種在莊稼地裡，有就吃沒有就算了，哪會像這種專門拿出一塊地中蔬菜的？而且還結的這麼好！

　　要是平時田氏肯定也就過去故意不小心揪下一根說是它自己壞了占為己有，今天她滿腦子都是徐茂青小心眼害了她們一家的事兒。

　　看兩人這樣，王靜怡沒心思請她們去屋裡坐，進屋拿了根凳子給徐老頭，臉色不好道「這麼大張旗鼓的，可是有什麼事兒又讓你們誤會了？」

　　「誤會？」田氏眼神犀利起來，一手指著王靜怡鼻子大罵，「二哥把俺田裡的水都放了，最近正是長稻穀的好時節，別人家的長的好就俺家的不長因為田都被曬得裂縫了，去村裡掙名聲回來坑自己人，二嫂你們也太會裝好人了吧？」

　　王靜怡正要轉身再拿凳子，聽到田氏的話她直接停了下來，偏頭看著田氏，「二郎放了你田裡的水？你有什麼證據？沒證據就不要亂說，真以為我們好說話就是好欺負？」王靜怡認為徐茂青對老屋那邊夠好了，人心不足蛇吞象還要反過來咬他們一口，真夠讓人寒心的。

　　「不就是上次三郎不小心把你們田裡的水放掉被二哥知道了嗎？你們至於這樣報復我們？」田氏說的振振有詞，完全不覺得當時徐茂森放掉他親哥田裡的水也是造孽的。

　　王靜怡仔細回想了下，難怪有幾天徐茂青早出晚歸的去田裡幹活，只說秧苗需要灌水，原來還有這茬，對這幫人她真的不知道說啥了。

　　「二嫂平時不是很會說的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自己沒臉？」田氏步步緊逼道。

　　「三弟妹，你有證據嗎？當初三弟放掉我家田裡的水安的什麼心思大家心知肚明，二郎有證據說是三弟做的，那你們呢？你們有嗎？不要以為人人都像你們這麼小心眼容不得人，我家事兒多，沒必要盯著你家看不出是秧苗還是雜草的田！」王靜怡也怒了，手指著門口，「你們給我出去，以為二郎顧忌你們就得受你們亂潑髒水嗎？給我出去，以後別來我家，看見就覺得心煩，還有三弟妹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三弟竟然放了我家田裡的水，莊稼人最看重的是什麼我想你們不會不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事兒沒完！」

　　田氏沒見過王靜怡這麼生氣的時候，對方底氣十足，決不甘休的氣勢讓她心裡有些發怵，想到明明對方做了虧心事還敢對著自己大聲罵喊，真夠窩氣的，她毫不示弱的挺直腰杆「誰怕誰，就算三郎放了你家田裡的水有怎樣，你們有什麼損失嗎？你們現在放了俺家田裡的水，俺家的秧苗都變黃了，哼，還敢說和我沒完？」

　　宋氏樂得看笑話，眼珠子往下，嘴角微微向上揚起，王靜怡和田氏吵得越厲害她心裡就越高興。

　　徐老頭看王靜怡不像說謊，當時徐茂森去田裡放水被村裡一小孩看見了，那天下午徐茂青去田裡看莊稼發現一點水都沒有，口子是剛被開過的樣子，找人一問才知道是徐茂森做的，不用說返回來收拾了徐茂森一頓才離去的。

　　「三郎媳婦，我瞅著你也誤會你二哥二嫂了，他們哪會是這種人？」徐老頭心裡暗暗汗顏，上午田氏一說他還真以為是徐茂青做的，畢竟徐茂青那天打人的力道不輕，對自己親兄弟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

　　「反正爹你就是被二哥隔三岔五的好煙收買了就是了，這事兒二嫂要是不給個說法，咱就找裡正討公道吧，反正我和三郎今年是沒有糧食收了，鬧大了也不怕丟人！」田氏現在也是急了，要是沒有糧食，稅收和地主的糧食他們怎麼拿得出來？

　　「我們也算達成了共識！」王靜怡才不怕呢，徐茂青什麼性子她清楚得很，朝徐茂竹道「大哥，麻煩你去村裡把裡正找來一下，就說我們有事找他斷公道，還麻煩他走一趟，最好叫上村裡有威望的老人，讓他們來做個見證，我倒要看看誰敢往我家潑髒水，四弟以後是要考秀才的，要是蒙上了污點可就沒資格了，今天就是為了四弟我也必須找裡正來做主的！」

　　田氏被王靜怡一番話說得慌了，難道真的不是他們做的？看著一旁死盯著王靜怡的徐茂森，她心一狠，「好，叫來就叫來，真當我怕你啊？」

　　徐茂竹有些躊躇，「二弟妹，要不等二弟回來咱再問問？」

　　「不用，我相信他！」

　　「不用，就是他幹的！」

　　兩人異口同聲道，王靜怡今日是鐵了心要收拾田氏一番，田氏也是咬緊了牙要讓王靜怡名聲臭了，雙方可謂是明明白白撕破臉皮了。

　　徐四郎前兩日去了學堂，今日不在，要是他在看著王靜怡這麼彪悍的性子估計會大喊：二嫂，以後終於不用讓我當惡人使詭計了！

　　因為裡正要來，王靜怡只得把人請進屋去，徐老頭歎了口氣，恨徐茂森自己不爭氣，現在大郎都知道圍著二郎轉了就他們還眼紅不讓人好過，以後有他們後悔的時候，站在門邊，徐老頭的歎息一聲又一聲，除了無力再無其他。

　　裡正來的結果肯定就是田氏輸了，徐茂青可是村裡的大紅人，菌子那麼貴的時候都沒背著大家偷偷撿而是帶大傢伙上山，那天裡正的一個堂嫂也去了，賺了不少，對徐茂青裡正覺得他性子憨厚老實，肯定不會做放人田裡水的事兒。

　　其他幾位年長的也這麼認為，更何況看著梁上的肉，人家肉都吃不完怎麼會做這種遭天譴的，徐茂青不知道還沒問他是不是他做的，關於這事兒大家就有了定義。

　　最後田氏和徐茂森跪在地上哭爹喊娘說不要活了，沒糧食怎麼活，裡正覺得對方話裡話外就是自己偏頗了的意思，冷聲道「不想活給我我跳河去，你們的屋子以後就留給你大哥兩個兒子以後娶媳婦用，好吃懶做田裡的草都蓋過莊稼了還好意思說不想活？」

　　見兩人還趴在地上，裡正的臉黑了兩分，「給我滾，以後要再敢來找你二哥家的麻煩，別怪我這個當裡正的攆人！」王靜怡的想法他知道，本是自家人的事兒沒必要請他來，估計就是為了徐四郎以後考秀才不留下話柄了，就因為這個他就得好生巴結徐茂青一家。

　　田氏立馬乖乖止住的哭泣，裡正的話從某方面說就和衙門裡的官老爺一樣，要是裡正真讓他們死，他們還真沒活路，很慫的爬起來，踉蹌的相扶而去。

　　王靜怡給來的人都取下一塊肉帶走，「今天真是麻煩大家跑來一趟了，這點就當是我當家的心意，大家一定不要拒絕才是！」

　　眾人都樂哈哈的接受，都說王靜怡是個會做人的。

　　方氏和李氏心裡很不滿，因為王靜怡連徐茂竹都給了一塊肉卻沒給自己，當著這麼多人也不好開口要，走的時候不情不願的，眼神把王靜怡罵了個遍。

　　王靜怡才不管她兩的想法呢，反正明天開始徐茂森兩口子的名聲可就是徹底壞了，放人家田裡的水，這對莊稼人來說就是斷他們的糧食讓他們活生生餓死的事兒，大家不會姑息養奸的，徐茂青那天沒大聲嚷嚷不過是為了和徐茂森的兄弟情義，如果他們自己不要這種兄弟情義的，別管她王靜怡心狠翻臉不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