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賴在娘家住

　　王靜怡心情愉悅，想著懷裡的銀子，自動忽略了宋氏口裡的酸味。但是，藏銀子的時候問題來了，屋子就這麼大，只有一個櫃子，不能把銀子藏在櫃子裡吧？現在，趙氏是忌憚裡邊死了人不進來，要是哪天進來一搜，看見這麼多銀子還不得吵翻天去？雖然宋氏也偷偷背著趙氏存錢，但人家有兒子抵著，自己可是什麼都沒有！

　　思考一番，王靜怡把銀子用布裹好，在櫃子下挖了個小洞，把銀子塞進去，再用把蓋上，看著新鮮被翻過的土，王靜怡想著要不要做個標記？最後，把櫃子拉過來蓋上，拍了拍手上的泥土，這麼一番動作下來，身子暖和不少。

　　「二弟妹，你回屋手裡也能沾上泥，你屋裡漏雨不成？」見王靜怡打熱水洗手，宋氏嗆聲道。

　　「是啊，我屋裡不僅漏雨，連風都抵不住，怎麼？大嫂想跟我換屋子住？那就謝謝大嫂體諒二郎這個弟弟了！」王靜怡從來不是等著受欺負的人，剛才是有了銀子高興，現在嘛，既然宋氏要找茬，她奉陪到底。

　　宋氏一臉訕訕，撇了撇嘴，沉默不說話...

　　「二郎媳婦，你大姐，二妹在屋裡，陪他們說說話去！」一邊摘雞毛的宋氏怕王靜怡又回屋去，趕緊指使她進堂屋，那兩姊妹，她現在是一個都不想看到。

　　王靜怡心裡還好奇呢？趙氏會放著不好好休息，讓她進去歇著？疑惑的進屋後，王靜怡知道趙氏的用意了。

　　徐金鳳高昂的坐在趙氏的位子上，嘴巴咧得老長，「二妹，你家裡都這麼窮了還給咱娘做衣服幹什麼？我說你年紀輕輕，可別沾了不好的陋習，這打腫臉充胖子，最後還不是自己活受罪？」

　　「是，大姐說的對，不過兩三年沒回來了，難得回來一次總要敬點心意的！」徐金鳳一臉平靜，看了看旁邊的漢子，見他沒有不滿後，才偏頭看著徐金鳳，回答。

　　「哎喲，你們家什麼情況娘會不知道？你這樣，不是讓她收了你的禮物難受嗎？還是說你們回來是想借糧的？」徐金鳳不依不饒，步步緊逼道。

　　李大錘被徐金鳳這麼一說，臉憋的通紅，想走就怕被徐金鳳看輕，手局促不安的握著茶杯，來回轉動，看在徐金鳳眼裡，可不就是被戳中心事的表現？

　　「妹夫？你怎麼了？我說中了不成？」

　　「不...不是...」李大錘話都說不完整了。

　　「大姐，我瞧著娘很歡喜呢？二妹做的那身衣服很合娘的心意，不知道大姐給咱娘帶了啥好的？畢竟，大姐家在村裡可不是一般的農戶呢？」王靜怡見不得老實人被欺負，尤其是被徐家人欺負，不得不出聲打斷。

　　「我...」徐金鳳猶豫兩秒，結巴道，「當然是要給好的了，咱娘在村裡是出了名了節省，做衣服這麼浪費的事兒我可不會幹！這不，我準備直接給咱娘送銀子！」

　　節省？摳門還差不多！王靜怡心裡鄙視了把趙氏，「是嗎？那咱娘今晚怕是高興得睡不著覺了，我這就把娘叫進來，讓她高興高興！」趁徐金鳳叫住自己前，王靜怡已經出去和趙氏說了這事兒。

　　「鳳兒~~~」

　　這聲音真是諂媚到家了，王靜怡掏了掏耳朵，等著看徐金鳳反應。

　　「我說鳳兒，你真給你娘帶銀子回來了？你婆婆不會罵你？」趙氏討好的看看徐金鳳，又看看吳大壯，滿手的雞毛甚是滑稽。

　　「我婆婆...」徐金鳳現在是騎虎難下，海口都已經誇下，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可不能讓人看不起，伸手往懷裡掏了掏，掏出二十文，「我婆婆對我好著呢！這些都是她給我做零花錢的，既然娘家這麼窮，那我拿出來接濟娘也算功德一件...」

　　「我呸！」王靜怡心裡吐槽，接濟你.妹啊？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沒聽過啊？

　　「還是鳳兒想得周到！」趙氏不顧手裡的雞毛，一手伸過去把銅板握在手裡，見徐金鳳嫌棄拿帕子擦了擦手，趙氏有些不好意思，「鳳兒，娘沒注意，嘻嘻，下次不會了！」

　　徐金鳳擺擺手，「算了，娘也是窮得慌了，我和大壯不會介意的，對吧，大壯？」

　　打盹的吳大壯睜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茫然附和道，「是啊，這銀耳環買來就是給你帶的，帶著吧，以後還給你買！」

　　王靜怡憋著一口氣，怕笑出聲來，這兩口子還真是般配，前言不搭後語的。

　　徐金鳳好似不在意，得意揚起頭，「看吧，娘，大壯對我好著呢！什麼好的東西都記著我！」完全忘記她問大壯的問題不是這個。

　　趙氏拿了錢，摘雞毛越發用力，順帶著對王靜怡好了不少。

　　晚飯，徐家難得其樂融融安靜下來，但是，也只在吃飯的時候而已，因為，徐家有四位客，但是，還剩一張床。徐四郎打死也不要再和徐老頭趙氏擠在一起睡，那麼，就只剩下西屋那間。

　　「娘，大壯難得回來一次，我不挨著他，他怕是不習慣的！」徐金鳳先開口了。

　　「也是，那就鳳兒和大壯睡西屋，二郎媳婦，你待會把西屋的炕燒上，可別讓大壯著涼了！」趙氏立馬把西屋分給了徐金鳳。

　　但是，還有兩人怎麼分？趙氏瞧了瞧王靜怡，又看了看宋氏，宋氏趕緊開口，「娘，我可不要和二弟妹擠在一起，屋裡還有大錢二錢，人多，他兩睡不著！」

　　嘖，宋氏這話正好說到王靜怡心裡去了，她還真不習慣誰別人的床，當然，更不喜歡別人睡她的。

　　「那...」

　　「娘，要不我和二嫂睡，大錘和四弟擠一晚上好了！」說話的是徐金蘭，笑得一臉苦澀，說完，乞求的看著王靜怡。

　　「行，二妹就和我一起睡吧！」王靜怡不忍心拒絕，更何況這一天下來，她覺得二妹兩口子實誠，沒什麼花花腸子，和這種人睡一晚，她不介意。

　　這麼分配好後各自回了屋子。

　　王靜怡還沒洗臉就聽徐金鳳在隔壁嫌棄了，「二弟妹，快來燒一下炕，這麼冷的天，不燒好晚上怎麼睡啊？這是多久沒人進來過，呀，還有蜘蛛網，娘，平時在家沒事兒也要打掃一下啊！」

　　這聲音的尖銳度和趙氏不相上下，王靜怡把盆放在地上，「二妹，你先洗，我過去幫大姐把炕燒好再進來！」

　　「麻煩二嫂了！」徐金蘭知道大姐就愛教唆別人幹事兒，都嫁人了這毛病還是沒改，而且還越來越嚴重，但，她不想和自家大姐說話，因此，那句，要不我去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了下去。王靜怡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後，徐金蘭心裡越發覺得不好意思。

　　其實，徐金蘭想多了，來者是客，就算嫁出去的女兒回來也算客人了，王靜怡可不會讓徐金蘭去燒炕。

　　回屋時，徐金蘭已經坐在床上，滿臉羡慕看著自己，「二嫂，你屋裡放什麼了，香香的，怪好聞的？」

　　農戶家，誰家不是臭烘烘得，尤其是臥室，被單難得洗一次，常年的汗味沒有消過，但是，自家二嫂的炕不僅不臭，還香噴噴的，徐金蘭握著被子聞了聞，好像是一種野花香氣，但，又不只是花香...

　　「你二哥也喜歡這個味道，這是秋天的時候出去摘的花，看著好看就摘回來曬好擱櫃子裡，沒想到這被子也染了香味！」王靜怡有所保留，確切來說，這被子的味道是王靜怡自己弄的，每次燒炕的時候把菊花和榛子拿出來裹在被子裡，受熱後，兩者的香味融合，被子也就香了起來。

　　「這樣啊？那我明年秋天也要多摘些花兒曬乾放被子裡，這樣，晚上睡覺也好睡些！」徐金蘭高興道，又把頭埋進被子，深吸兩口氣，看得王靜怡失笑，「那我教二妹一個方法，你每次燒炕的時候把野花放進被子，掀開蓋上，這樣，味道更容易散發出來...」

　　說到這裡，王靜怡愣了兩秒，既然被子可以有野花香氣，那炒菜的時候放進少許野花，味道不也有種花香了？

　　虧得自己在現代吃了無數的粽子，這不同的粽子味道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想通這個，王靜怡想著明天就輪到自己做飯，試試便知道。

　　「恩，還是二嫂有辦法，二嫂快洗吧，水快涼了！」徐金蘭真心喜歡這個二嫂，不像宋氏陽奉陰違，沒有大姐冷嘲熱諷，也不尖酸刻薄，她打心裡為自己二哥娶了這麼位二嫂高興，對著王靜怡，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

　　這一晚，徐金蘭睡得及其安穩，不知道是回了娘家還是因為被子香氣的關係，她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旁邊沒了王靜怡的身影，外邊，院子裡的雪又深了一層，伸了伸懶腰，見大錘在院裡掃雪，「相公，起了？」

　　聽見聲音的大錘轉身，見自家媳婦精神抖擻，點了點頭，「媳婦，別過來，小心摔著了！」

　　「恩，我幫二嫂做飯去！」說著往灶房去，王靜怡趕緊把徐金蘭往外推，「二妹，飯已經做好了，蒸了一籠饃，煮了些紅薯，不用幫忙了！」

　　徐金鳳是最晚起床的，眼角烏青，眼袋重重暈染了一圈，見王靜怡和徐金蘭有說有笑，心裡有些彆扭，過去，嘴唇動了動，帶著幾分諂媚「二弟妹，二妹，昨晚可有聽到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