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上門找羞辱

　　對方圓滾滾的肚子讓嫣紅有些失神，只聽對方又重複了一遍，「嫣紅，你看上我家相公了吧！」是肯定句。

　　感覺自己臉色有異，嫣紅努力壓住自己內心波濤洶湧，殊不知早已露出了馬腳，「啊？不知道夫人什麼意思？」她裝傻反問道。

　　王靜怡覺得面前此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過她此時沒什麼心思了，只要對方發現自己有了警覺就好。

　　突然的安靜讓嫣紅有些不知所措，對方怎麼不接著問了？回到城她心裡仍有些忐忑不安，可對方卻好似沒說過那番話般，她也裝作沒聽見......

　　「不知嫣紅姑娘家住何處，一路上都沒遇到姑娘家的車夫，是不是路上出什麼事兒了？」王靜怡抬眸盯著嫣紅，那種了然的神情讓嫣紅全身燒得厲害，「不，不會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姑娘住哪兒，我們順便送你回去就好！」

　　嫣紅眼裡閃過的驚喜沒有逃過王靜怡雙眼，她無所謂的摸了摸自己肚子，待對方說出一地名後才朝外面喊了聲，「二郎，我們先送嫣紅姑娘回家好了！」

　　徐茂青不知道自家媳婦為什麼要這麼做，答了聲好，手裡的鞭子重重揮下......

　　進入一條喧鬧的街後，王靜怡忍不住掀開簾子一角，見一處門前站滿了人，「趙宅」兩個大字在人頭襯托下格外顯眼，把簾子往上一抬，讓嫣紅也能看到那邊的情形，眉毛一挑「嫣紅姑娘，是那處嗎？」

　　嫣紅臉色通紅，點了點頭，下車後那種紅暈都沒消散，讓牽著自家女兒手的趙夫人欣喜不已，盯著徐茂青的眼神都能迸出光來，王靜怡懶得解釋說「你家女兒那是羞愧的~」坐在車裡讓徐茂青自己處理去了。

　　想想也是，女兒失蹤不派人找不說，大張旗鼓的在門前守候，不知道的還以為趙小姐三朝回門呢！

　　不用說，趙家千謝萬謝要留徐茂青吃飯，對車裡的王靜怡他們是問都不問的，只聽徐茂青一口拒絕了，「不用了，載嫣紅姑娘一程是我媳婦的意思，夫人要真想謝就謝我媳婦吧，車裡還有小孩兒就不就留了！」

　　不等趙家人反應，跟劉大漢駕著車就走了，剩下的趙家人反應過來馬車已經走了，想留也來不及，暗惱徐茂青不懂做人，什麼媳婦媳婦的，鄉下人才那麼不懂規矩叫自家夫人媳婦。

　　回到家，徐四郎已經到了，見瑤姐兒被青哥兒拉著他威脅道「青哥兒，趕緊鬆開手，要是把我家瑤姐兒絆倒了，看我不打你屁股？」

　　對他的威脅，青哥兒只愣了兩秒，用沒牽瑤姐兒的那只手往後拖著自己屁股，挑釁望了眼徐四郎就不搭理他了。

　　徐茂青扶著王靜怡進門時，瑤姐兒已經被徐四郎抱起來拋了兩次了，「四弟，回來了？情況如何了？」

　　「那些人掀不起風浪，二嫂顧著自己肚子就好，其他的有我和二哥呢！」

　　徐四郎一向報喜不報憂，王靜怡也知道他性子，兩人又聊了兩句，徐茂青去廚房做飯時才把兩人打斷，「四弟，幫我生火，媳婦，你先回屋躺會兒，今日累著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原因，王靜怡怎麼聽怎麼覺得對方說累字的時候怪怪的。

　　看王靜怡進屋了，徐茂青才給徐四郎一個眼神，兩人嘀嘀咕咕一陣，不一會兒廚房就飄出了飯香。

　　第二日一早徐茂青和徐四郎早早就出門了，王靜怡醒的時候聽到院子裡瑤姐兒和一小孩的笑聲，知道何氏來了。

　　「茂軍嫂子，你怎麼來了？」

　　早上徐茂青讓何氏過來陪著王靜怡，本想叫許氏的，可青哥兒和瑤姐兒年紀相仿，光是照顧兩個孩子就很困難了，想了想就去城邊把何氏叫了過來，而且茂山年紀大，能看著瑤姐兒鐵哥兒。

　　「二弟擔心你一人在家應付不過來這不我來瞧瞧？不僅我來了，我娘也來了呢！」李氏跟著徐茂軍何氏他們住在城邊，徐茂軍負責種稻穀那塊，也就農忙那段時間忙。剛說完，李氏就端著碗從廚房出來，看到王靜怡臉上笑開了花，「哎喲，二郎媳婦醒了？趕緊回屋，我把粥給你端來！」

　　王靜怡心裡好奇，以往徐茂青也出門，可沒叫何氏和李氏陪著她！

　　「三嬸，二郎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不怪她多想，上次瑤姐兒出事兒她還心有餘悸呢！

　　「能有什麼事兒？茂軍現在負責種稻穀，大錘負責紅薯小麥，生意有二郎親自坐鎮，放心吧，亂不了！」

　　王靜怡知道對方是寬自己的心，李大錘和徐茂軍除了農活外還有一項工作，村裡兔子的買賣，王靜怡還要再接著問時就聽前院傳來咚咚的敲門聲，三人對視一眼覺得詫異，誰會在這個時候開門？

　　何氏不認識嫣紅，開門見是一穿著規矩的姑娘，旁邊還有位雍容華貴的婦人，她以為是敲錯門的，正要開口說敲錯門就聽那婦人不客氣道「看什麼看，我們是你們主子的客人，還不快開門？」

　　趙夫人以前是趙老爺的丫鬟，她的上位不過是母憑子貴，趙老夫人若不是看在嫣紅大哥的份上她斷然不可能成為趙宅的女主人，她最怕別人用打量或者疑惑的眼神看她，覺得對方是在羞辱她一個丫鬟也能翻身當夫人的事兒，故而看到徐家有這樣的下人心裡鄙視不已，若不是徐茂青家大業大她才不會乖乖把自己女兒送到寒門來，見對方愣愣的，心裡更是煩躁「狗奴才，還不趕緊開門，看什麼看？」

　　何氏開門的時候只打開了一角因此趙夫人只看到對方腦袋，徐茂軍雖然不及徐茂青富裕，可是對何氏卻是極好的，這兩年掙了不少銀子，加上又跟著愛往家裡買好布料的徐茂青和劉大漢，何氏身上穿的不說是最好的，但能在古田鎮找出比她好太多的卻也極少。

　　何氏也沒想到對方把自己當成奴才了，反應過來心裡也壓著氣，上下打量對方兩眼，徐家的親戚她基本都認識，王家發生那事兒後親戚卻是不往來的，把門咚的關上，「找錯人了！」

　　趙夫人沒想到自己屈尊強貴的竟然吃了閉門羹，退出兩步瞧了瞧牌匾，徐宅沒錯啊，耐著性子又敲了兩下，這次過了許久卻是沒人來開門了。

　　宅子，王靜怡跟著李氏進門喝粥，見何氏怒氣衝衝的甚是好奇，「嫂子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誰這麼快給你氣受？」

　　「外邊不知哪來的人，說我是奴才？哼，狗眼看人低的！」

　　李氏給瑤姐兒穿上圍裙，讓瑤姐兒一勺一勺慢慢舀著吃，轉身左右看了眼何氏，「難道是衣服的問題？雖然素色卻也不至於說是奴才吧？」

　　王靜怡也奇怪，「應該是敲錯門的，嫂子別生氣了，本是來做客弄成這樣是我的不是！」

　　家裡買的人這段時間全部叫到瞧一瞧和村裡去了，陰山村有人故意要抬高賣價，為了以防萬一，不得不讓人守著那些兔子。

　　「我說啊二郎媳婦，你還是二郎買幾個丫頭回來，婆子也好啊，你這一胎不比生瑤姐兒，可要仔細著，有個丫鬟婆子的，總是好的！」李氏知道王靜怡的性子，什麼事兒都喜歡自己動手，可雙生子若有個麻煩......

　　「三嬸，我知道了！」王靜怡也想過這個問題，自己之後肚子會越來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方便，大人還好說，瑤姐兒總不能一直麻煩李氏何氏他們照顧吧？有段時間徐茂青倒是買了兩個丫頭婆子回來，可家裡有外人在總讓她覺得怪怪的，最後只留了徐四郎的小廝和一車夫下來，如今買丫頭的事兒要好好想想了。

　　三人很快就聊到其他話題上去了，可憐嫣紅趙夫人在門外敲了半響都不見有人來開門，「嫣紅，你說這徐夫人會不會不在家啊？」

　　嫣紅搖搖頭，「娘，你是沒看見她那個大肚子，哪能天天跑出去折騰啊？」而且就算王靜怡想，徐茂青應該也不會同意。

　　「那怎麼還不開門！」趙夫人偏頭看了看嫣紅，唇紅齒白是個美人，難道徐夫人知道她們上門所謂何事故意避著？

　　「嫣紅，你說那徐茂青是不是當著徐夫人的面對你做了些什麼，讓她看出了苗頭才避而不見的？」看自己姑娘紅了臉，趙夫人不禁為自家閨女高興，如果是這樣，難怪徐夫人不想看到她們了，任誰也不想自己丈夫被瓜分。

　　趙夫人卻是又誤會了嫣紅意思，她臉紅是不知道怎麼跟自家娘親說人家早就知道你閨女打什麼主意，而且徐茂青連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還做什麼？倒是跟他媳婦做了些什麼！不過看著趙夫人神采奕奕的臉，她把那些話吞回了肚子裡。

　　「算了，既然徐夫人不肯開門我們就等，我就不信了，等徐茂青回來她還不開？」說著把嫣紅拉到馬車上決定來個守株待兔。

　　誰知，日落西山時都不見大門有所鬆動，趙夫人伸展了下自己四肢，有些不確定了，「嫣紅啊，剛才我們睡著了才沒見到有人進出？」偌大的宅子怎麼一天都沒開過？

　　「娘，宅子裡沒人進也沒人出！」嫣紅自己都感覺有些奇怪，瞧一瞧生意紅火，怎麼都應該會有生意上的客人往來吧？怎麼會冷冷清清的？

　　「徐茂青沒回來？」

　　「沒！」剛說完只聽不知是誰的肚子叫了聲，趙夫人跺了下自己發麻的腳，「哼，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不懂規矩，娘給你說，你進去後好言好語哄著徐茂青，有了他幫襯，把那個野女人攆走是遲早的事兒！」趙夫人恨恨咬牙道。

　　嫣紅不說話，照昨日兩人的親密程度來看，誰攆誰不好說，而且面對王靜怡，她感覺心裡越來越沒自信了，之前聽表哥說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

　　兩人又等了片刻，太陽的光輝徹底從街角的石凳上消失，趙夫人完全沒了耐性，自我安慰的說「徐茂青生意那麼忙，一天兩天不在家也是常有的事兒，嫣紅，以後你要習慣這一點......」

　　讓車夫駕車離去想著明天帶嫣紅去瞧一瞧那裡好了，車夫剛從睡夢中醒來，手裡的鞭子還沒揮下就見一群人把他們圍了起來，而且還是城裡的捕頭，雖然沒有幹什麼犯法的事兒，看到那麼多捕快，手裡的鞭子瞬間從手裡滑落，「夫人......夫人，不好了！」

　　趙夫人也聽到了外邊的動靜，掀開簾子，也被這麼多人嚇了一跳，有些結結巴巴道「你......你們幹嘛......」

　　「就是他們！」此時從旁邊走出一婦人，懷裡抱著孩子，朝中間的捕頭說道「就是他們，馬車從早上就停在這裡了，肯定有什麼陰謀，二郎兄弟還沒回來，宅子裡就是剩下一群婦人，你可要幫二郎兄弟保護瑤姐兒啊~」

　　許氏家本就在隔壁，早上出門的時候見到這麼一輛大馬車停在徐宅外邊她嚇了一大跳，若不是青哥兒鬧著找瑤姐兒玩她也不會出門，本想等對方自己離去誰知到了傍晚馬車紋絲不動，她這才害怕了，若王靜怡在她隔壁發生個三長兩短，想想後背就起了層冷汗，氣喘吁吁跑到衙門報了案。

　　「什麼？」趙夫人此時腿還有些麻，站不穩，許氏的話讓她胸口不斷起伏，自己是來欺負人的？好吧，雖然是想欺負，可人都沒見到這話從何而來？「你這婦人信口雌黃，不要平白無故冤枉好人！」

　　捕頭一直和徐茂青交情好，也沒細細打量趙夫人，「來人，把人帶回衙門！」

　　「你敢？」趙夫人聽著就來氣，若是被帶去衙門，趙府的臉面可就丟盡了，「別急別急，聽我好好解釋解釋！」

　　裡邊的嫣紅也被嚇到了，從身後緊緊拉著趙氏衣角從斜縫中看到是許氏時，大叫「劉夫人，是我，我是嫣紅啊！」立馬把簾子全部拉開，讓許氏能看清自己。

　　「嫣紅是誰？不認識！」許氏心想誰管你嫣紅嫣綠的，她又不認識。

　　「劉夫人，昨日你們救了我不記得了嗎？我是嫣紅啊！」嫣紅是真的急了，想想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捕快當壞人圍起來過？

　　「哦，是你啊！」許氏看著嫣紅哭花的臉總算想起來是誰了。

　　「對對對，是我！」見對方眼神停在自己旁邊，她趕緊解釋，「這是我娘，我們是來感謝徐老爺和徐夫人的，裡邊沒人，這才等在這裡......」

　　「哼~」許氏懶得聽後邊的話，什麼沒人？是沒見到徐茂青的人還差不多。和捕頭嘀咕兩句，她轉身敲響了大門。

　　天快黑了還有誰來敲門？開門見是許氏，何氏笑道「這麼晚怎麼想著過來？進屋吧......」

　　「二郎兄弟沒回來？」今早劉大漢也走了，說這幾日不回來，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路上跟徐茂青嘀嘀咕咕的她也沒多問，劉大漢不回家，徐茂青應該也不會回來了。

　　何氏只點了下腦袋，注意到外邊的人，「這是？」

　　聽許氏解釋後她只覺得好笑，特地來感謝王靜怡？另有所圖還差不多，和許氏交換了下眼神，抱過青哥兒又把大門關上。

　　「捕頭大哥，我妹子說她昨日沒救什麼人，只不過見有人可憐不忍心，載了她一程而已，不比搞得一整天圍在宅子前登門道謝，沒必要......再說了，昨日不是感謝過了嗎？今日再帶上一婦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上門說親的呢！」這番話是許氏按著自己意思來的，一未出嫁的姑娘巴巴的上門來不就是為那門子事兒嗎？

　　趙夫人被許氏說得差點背過氣去，自己打扮得體，怎麼能跟那些謊話連篇的媒人相提並論？

　　捕頭仔細確認趙夫人身份，連續問了幾個問題，確定對王靜怡她們造不成威脅後才肯放人離開......

　　情敵上門就被許氏輕易化解了去，王靜怡連人的影子都沒瞧見，更不會有人給她說這事兒了。

　　連續兩日不見徐茂青人影，王靜怡知道何氏也不知原因，便也不再問，可心裡突突跳得厲害，總有不好的預感。

　　半夜，傳來急促的敲門聲，被驚醒的王靜怡出了層汗，只聽外邊何氏和人嘀咕什麼不告訴她之類的事兒，「茂軍嫂子，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穿上鞋子，中途被瑤姐兒的小凳子差點絆倒也渾然不覺，走廊的燭火忽明忽暗把何氏的身形拉得蒼白，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很蒼白，「茂軍嫂子......」

　　「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回去躺著，沒事兒啊~」

　　王靜怡不動，任由何氏拉著自己往屋裡拖，「茂軍嫂子，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你告訴我就好了！」

　　「能有什麼事兒？」何氏想到剛剛劉大漢說的那番話，心裡也氣到不行，見王靜怡神色就知道自己要是不說肯定不會去休息的，「前兩日來了位什麼趙夫人的沒和你說，說是你救了她家閨女要上門感謝你，在外邊等了一天，就是說我是奴才的那位你還有印象吧，當時我瞧著她心思不正讓劉大嫂將人打發了，誰知，哼，她們竟然找到村裡去了，說二弟玷污了她家姑娘嚷著要二弟負責，這不，還在衙門呢......」越說何氏的聲音越小，她有些後悔，若當日讓那兩母女進門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種事兒了？

　　王靜怡莫名的松了口氣，還好和夢裡的場景不一樣，「剛才來的是劉大哥？他怎麼說？」

　　「他說趙家的人......」擺擺手，「不說了，反正那幫人也是癡心妄想......」還休妻另取，哼，那姑娘長得醜不拉幾的，怎麼能和王靜怡比？抬頭這才發現王靜怡只著了單衣，「怎麼不多穿點就出來了？別看天氣暖和了，夜裡寒氣重著呢，趕緊回屋吧！」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