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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花共眠》第96章
  ☆、第 96 章

  應懷真聽說郭建儀上門求親,心底本就有些猜到他是為誰而來,又是為何而來。

  只因這些日子,自有那些殺人不見血的蜚語流言散播開來,郭建儀必也聽聞,以他的為人、素日曾待她的情形,這會兒上門求親的原因昭然若揭。

  應懷真自忖:在泰州時候也就罷了,自從回府之後再見到郭建儀,他對自己便多方回護,全不似她記憶之中那個冷漠疏離之人,因此暗中對郭建儀便多幾分親近之意。偏偏上回他來見她,正欲言又止之時被李賢淑從中打斷,自他去後,再未上門,她的心情同李賢淑幾乎也是一樣,——都以為必然是得罪了。

  先祖曾是名動天下的大司農,出身尊貴,又是年紀輕輕便高中了,自被欽點工部任職之後,短短幾年時間,已經升了從五品的屯田郎中。

  今上本就有意重用這些功臣之後,難得郭建儀更是如此勤勉能幹,為人且又格外的謙虛敬慎,秉節持重,因此眾人皆是有目共睹,有口皆碑。

  先前他在工部尚且只是末職之時,便已經有好些朝中權貴看中了他,認定必然是新貴,如今果然是扶搖直上之勢。而這些年來,前去郭府說親之人絡繹不絕,郭建儀卻總是婉拒,此番忽然主動要求娶,只怕他如今人尚在應公府內,外頭的消息便早已經傳開了。

  這樣挑挑揀揀千帆過盡的一個人,忽然只看上她,叫那些暗中或居心叵測、或幸災樂禍鄙薄小覷她的人不由且得好好想一想:若流言是真,向來規言矩步,謹本詳始的郭郎中,又怎肯主動上門求娶呢?

  因此應懷真只以為郭建儀挑在這個時候上門,也是為了維護她之心,再堵住那些流言的嘴罷了。

  應懷真說罷,郭建儀便道:「那些胡話我的確聽了一二,但我並不是因此才來的,事實上……說句大約會惹你生惱的話:我倒是覺著這些流言來的正是時候,才給我如此良機。你心裡也該明白,我早就有此心意,只不知該何時提親罷了,本想先跟你通氣兒,不料上回卻又被二奶奶誤會,若不是此番這個機會,二奶奶必然仍是厭憎著我呢。」

  郭建儀說著,便向著她微微一笑。

  應懷真看著他笑得有幾分狡黠,雖然不至於生惱,倒也有些薄嗔,就哼了聲,低下頭去。

  郭建儀又笑道:「我是拼著惹你不快,也要同你說個明白的,不過,最要緊的是表明我的誠意,懷真可不要當真的惱了我呢?」

  應懷真聽他口吻裡幾分戲謔,幾分真摯,看他一眼,便歎了聲,垂眸道:「你方才也曾說過……明知我不會答應,那又為何還要來碰這釘子呢?」

  郭建儀聽了,也笑著垂了眼皮,口中說道:「我只想著……若萬一你又肯應呢?」

  這一句,雖則是笑著說的,卻也未嘗不是他的真意。

  應懷真心頭跳了一跳,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應懷真後退一步,坐在郭建儀對面,看他一眼,舉手撐在腮邊,微微發愣。

  郭建儀在對面看著,風吹的應懷真的袖口簌簌而動,露出手腕上已經痊癒的傷處,此刻只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郭建儀的目光在上頭停留了片刻,眼神略變了幾變,才慢慢移開。

  他看著應懷真凝眸出神之態,一時之間,他也忍不住有些出神:自從她五歲之時一直到如今,每次跟她相對,都仿佛覺著不僅是面對一個孩子而已,到底從何時生出如今這股心思的?一時倒也說不清。

  或者是因為應含煙之事,她極認真地對自己說「若不喜歡……不要白白地耽誤一個人」時候,眼中那種若有若無地隱痛。

  又或者是她作弄了淩絕,見他忽然來到,似乎知道闖了禍,便故意弄鬼大哭引他過去哄著……雖然當時她哭的極假,他卻也覺著心疼。

  更或者……是她蹲在地上,被唐毅逼問似的,動也不敢動,那股小可憐兒的模樣。

  他起初或者只是想護著她……後來便不知從何時就想,若時時刻刻護著才能放心,或許……再若她長大,必然同自己性情相投,必然……

  心念一動,便如烈火燎原,無法止息。

  卻又心明如鏡,知道她年紀越大,出落的如此,性情又是如此,將來桃花必然滾滾。

  何況應蘭風此刻並未回京,留意她的人尚且少些,若是再回來,官職一升,只怕越發叫人矚目了。

  雖然明白應懷真對自己並無那種心思,可郭建儀仍是想著,倒不如孤注一擲地開始就挑明瞭,不論成敗,且先讓她記掛在心上。

  倒也明白應懷真對他有一份感激依賴之情,不至於就面斥或者回絕,所以故意如此。

  郭建儀反復思量之後才做此決定,只覺著……總比袖手旁觀看她不知花落誰家的好。

  就如他此刻回答應懷真的:「若萬一……你又肯應呢?」

  他姑且先只博這個「萬一」罷了。

  郭建儀告辭之後,又相謝了做媒的盧侍郎跟季大人,才回到府內。

  自先去見郭夫人,進了門,就見郭夫人跟郭白露對面坐著,兩個人見他進來,都有些惱色。

  郭建儀便上前見禮,他母親歎了口氣,問道:「如何呢?他們家裡答應了?」

  郭建儀道:「還並未答應,只說要再想一想。」

  郭夫人聞言,氣得指著他說道:「什麼話!這還得由著他們挑揀不成?」

  郭白露卻悄悄地拉拉郭夫人的衣袖,郭夫人才不言語了,郭白露便轉向郭建儀,柔聲道:「既然人家說要想一想再說,那也罷了,只是懷真妹妹年紀雖還小,哥哥的年紀卻是不小了,竟要拖到幾時呢?」

  郭夫人會意,便歎道:「你這孩子素來讓我是極省心的,怎麼偏偏在這上頭跟我擰著幹呢?我這兩日為了這事兒,陣陣地胸口疼……本來想早些讓你成親,郭家也好有後、如今倘若真個兒訂了他們家的……豈不是還要再等三年才能成親?哎吆……」說著,又揉搓著心口。

  郭白露便也過來替她母親搓胸揉背,又勸道:「娘先別著急了,倘若真有個什麼事兒可怎麼使得呢?」

  郭建儀看到這裡,便跪在地上,才開口說道:「娘跟妹妹都不必著急,我的脾氣你們也自清楚,我若要娶,自然要娶個萬中無一的,懷真便是我眼中萬中無一那人,她不肯答應便罷了,我自再等另外一人……至於等不等得到,那則另說。她若肯答應,便是我的福氣。」

  郭夫人跟郭白露聽了,都是駭然無語:聽他的意思,竟像是非卿不可似的。

  郭建儀卻又道:「只怕……我並沒有那個福氣罷了。」說到這裡,忽然心亂,有所觸動,眼中便濕了。

  郭夫人見他跪了,早就心疼,又聽他聲氣兒不對,也忘了裝模作樣,忙下地來把他扶起來,唉聲嘆氣說道:「建儀!你卻是說哪裡話!你這樣的人品……滿京城裡多少人等著你挑呢,怎麼竟這樣……罷了罷了,母親不逼你了就是,只憑著你喜歡就罷了……你且萬萬別如此,萬萬別叫母親替你擔心呢啊?」

  郭建儀眼圈微紅,聽他母親勸說,便微微點頭。

  郭白露在旁見了,也歎了口氣,望著郭建儀點點頭歎道:「我只不知人家說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究竟是什麼意思,如今看哥哥這個模樣,真真兒地倒不去明白最好……好端端地為了別的什麼人要生要死的,自個兒這一輩子又有什麼樂趣呢?」

  郭建儀聽她老氣橫秋地說,不由笑了笑,道:「我又何嘗想到……自個兒倒也不知是好是壞了,不過以妹妹的脾氣,只怕不至於如我一樣墜入流俗?」

  郭白露聽他揶揄自己,便輕輕地啐了口,道:「罷了罷了,虧得哥哥素來行事無可挑剔,這件事索性便由得你,我跟娘都不管了罷了,橫豎也管不了的……」

  郭夫人見他兄妹兩個說笑,情知是好了,心也才放寬下來,歎道:「橫豎一家子都好端端地,就是最好的了……其他的我索性也不管了!只是白露的親事,倒也要好好地端量端量,建儀,你可也要替妹妹多留心些呢?」

  郭白露聞言,便道:「索性別叫哥哥留心了,你瞧他給自個兒選的……」

  郭建儀心知她仍是記恨當初未曾放她進宮之事,便笑道:「我懂妹妹的心思,這一次定然給你挑個好的,必然叫你滿意,如何?」

  郭白露聽了,臉上微紅,便道:「誰理你?」

  郭建儀見狀,心中一動,便正色問道:「如今也沒別人,妹妹跟我說句實話,你心中真的沒有小絕的?若是並沒有他,我趁早兒便去跟他說明白了,不要叫他誤以為……」

  郭白露聽了,略皺了皺眉,便垂眸道:「我聽聞他這兩日又是病了……且病的有些厲害,哥哥縱然要說,也不要撿在這個時候說呢,橫豎過一陣子?」

  郭建儀點了點頭,道:「我領會了……回頭我且先去探望探望。」

  果然又過兩日,郭建儀休沐,便來倒淩府探望淩絕,不料進門入內,將要到淩絕臥室之時,忽然看到一個熟悉之人跟淩景深站在荷花池邊兒說話。

  郭建儀看見那人的時候,他卻也看見了,便向著郭建儀點了點頭,風姿偉儀,卻是小唐。

  郭建儀見狀,便走了過去,雙雙見禮,淩景深便道:「建儀可是來看小絕的麼?」

  郭建儀道:「正是,聽說他病了幾日了,不知可還好?」

  淩景深道:「不礙事,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我正擔心他氣悶,你去看看、陪他說說話兒倒是好的。」

  郭建儀聞言,便向著小唐也道:「既然如此,回頭再跟唐侍郎說話。」小唐舉手做了個揖,郭建儀轉身便去了。

  小唐收回目光,見面前滿池荷花灼灼,亭亭出水,微風一吹,荷葉翻飛,如舞衣亂擺。

  忽然聽淩景深道:「前兒我隱約聽說建儀向應府求親了,不知真假呢。」

  小唐便道:「這還能有假,外頭都已經傳遍了不是?」

  淩景深點了點頭,忽然說道:「難得,他竟然看上了那個小丫頭……」說著便輕輕地笑了幾聲。

  小唐笑道:「你又笑什麼?」

  淩景深道:「並沒什麼,只是覺著有趣,建儀瞧來不像是舉止輕狂的……罷了,不說這些,聽說九城巡防那邊撤換了一個校尉,連帶拿了幾個疏忽職守的,太子好像不太高興呢?」

  小唐道:「京畿巡防是太子直屬的,如今出了事太子自然面上無光,然而若因此事以後能再警醒些倒也是好……不過肅王也不好過就是了。」

  淩景深若有所思,道:「三公主跟肅王是一党的,當年金飛鼠從駙馬家裡偷了好些稀世寶貝,有一件還是皇上御賜……因為這個緣故才未曾當即殺了金飛鼠,反日日刑訊催逼……才惹出這禍事來,只因他們的私心,竟差點害了小絕跟……」

  淩景深說到這裡,雙眸森森,便不再說。

  小唐便道:「那金飛鼠當初因何能越獄我已經叫人在查,只是還未有頭緒,只怕他針對懷真跟小絕,背後也是有人指使的,倒又要怪你當時太過衝動,為何就輕易殺了他呢?」

  淩景深見問,便苦笑道:「我當時看他向著小絕跑過去,以為他又要下毒手,哪裡能忍住?再說我看押他五年,是最熟悉他的性情的,此人陰險狡獪,就算再緝拿了他,只怕也逼不出什麼來,不然的話,哪裡能耗費五年時間呢?」

  小唐聽了,略點了點頭,歎道:「倒是不知是什麼人……竟一心想跟懷真一個丫頭過不去呢?」

  淩景深想了想,也搖了搖頭,兩人便不再言語,只是看那一池荷花隨風翩然,隔了會兒,淩景深忽地輕輕笑了聲,小唐問道:「你又笑什麼?」

  淩景深道:「我只是忽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兒……前幾日小絕昏迷不醒,我委實擔心,便守在他的床前,不料他屢屢說夢話,卻是叫喊一個人的名字。」

  小唐笑道:「哦?聽你的意思,叫的不是你的名字?那又是什麼人,竟比你還重要了呢?」

  淩景深嗤嗤笑了兩聲,道:「豈不正是你方才感歎的那位姑娘?」

  小唐怔了怔,道:「懷真?」

  淩景深點了點頭,看他一眼,小唐也看他一眼,目光相對片刻,兩個人笑笑,便慢慢地又各自回過頭去,只看荷花。

  自從郭建儀登門求親後,果然流言消停了許多。這一日,應懷真做好了胭脂膏子,正在給應玉試用,卻聽說竹先生來了。

  應懷真心裡歡喜,忙迎出去,竹先生進了門,東看西嗅,一眼看到那一盒胭脂,便嘖了聲,道:「丫頭,你近來竟不務正業了……答應我的香袋兒呢?竟只弄這些?」

  應懷真不免訕笑道:「先生見罪,近來我毫無頭緒,便扔下了,只是既然答應了您,遲早晚是要做出來的,少不了呢。」

  竹先生聽了,才覺滿意,便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陣,微微皺眉。

  此刻應玉正對著鏡子往嘴唇上亂塗,張燁在旁邊看著,不由說道:「你塗了太多,瞧起來像是個鬼。」

  應玉氣得瞪他道:「你懂什麼?你又不是女孩兒!竟敢說這話。」

  張燁道:「女為悅己者容,我又何必是女孩兒才能說這話?」

  應玉素來不饒人,便道:「我為悅己者容又如何,你又不是那個人!再敢多嘴,叫人打你出去!」

  張燁笑道:「原來你心中有人了,羞不羞?」

  應玉自忖失言,又羞又氣,手上一歪,頓時那胭脂印子也塗歪了一大塊兒,果然像是個鬼了,張燁越發大笑,應玉氣得跳起來,便追著打。

  兩個人頓時鬧了起來,竟跑出裡屋去,此刻丫鬟上了茶,便退了出去,竹先生見屋內沒有別人,便對應懷真道:「你前兒那件事是真的了?」

  應懷真倒也沒什麼可瞞他的,便笑道:「真是一場無妄之災,至今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只是先生連我外公去世都算出來了,怎麼沒叫我提防此事呢?」

  竹先生盯著她,雙眉緊鎖,道:「我若是能算出來,豈會不跟你說的?正是因為我算了一算,你命中原本並不該有此劫的……真真是怪哉怪哉。」

  應懷真似懂非懂,竹先生盯著她,還想再算一算,應懷真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便笑道:「其實我該多謝先生……這一次也算是您救了我的命。」

  竹先生手指一停,就看她道:「此話怎講?」

  應懷真笑道:「先生先前送我看的那兩本調香錄,我因覺著好玩,便通看了一遍,有些奇異的方子不免也留心……且還有那些眾香之間有些忌諱或者相克有毒的,我自然也仔細記住,免得不知道亂弄起來,自個兒就把自個兒毒倒了……正好那日我摘了些‘到手香’,那時候燒著梧桐,我隱約記得梧桐木香跟到手香是相克的,兩者混合便成毒煙……正是因為這個,才好歹逃了出來。」

  竹先生聽了,暗暗感歎,又道:「這並不是我的功勞,正是機緣巧合,該當你有驚無險罷了……試想我縱然有贈書之心,你若自己不加留意,無法記住,又有什麼用呢?」

  應懷真仍是謝過了,竹先生忽然笑說:「對了,我倒是又聽說你近來有件喜事。」

  應懷真聞言,知道是說郭建儀,便微微低頭,道:「算什麼喜事呢……我本來……」

  正說到這裡,便見張燁跑了進來,道:「怎麼你們府裡的姑娘,竟這麼兇悍呢?」

  應懷真見他臉上多了幾塊胭脂紅痕,知道是應玉所弄,不由笑說:「你們快別亂鬧,我好生做出來的胭脂膏子,都給你們瞎玩壞了!」

  說著應玉也進來,氣咻咻說道:「我何嘗願意鬧,都是他惹得!」鼓著嘴上前,把那盒胭脂膏子拿了,對應懷真道:「妹妹,這個就送我了?你屋裡有這混世魔星,我便先走了,改日再來。」

  應玉去後,竹先生才橫了張燁一眼,道:「發什麼春呢?瞧一臉的紅。」

  張燁道:「誰發春了,師父你說話能不能好聽些?都是那丫頭亂抹的,我的臉竟也敢抹!若不是看她是個女孩兒,定要打一頓!」

  應懷真忙拿了一塊帕子,讓張燁拿去自己擦臉,張燁哼哼嘰嘰,對著鏡子在臉上一陣亂擦。應懷真這才回來又坐了,想到先前說郭建儀之事,待要對竹先生再說,又不知從何說起,想來想去,便也罷了。

  竹先生又略座了會兒,囑咐了幾句叫她萬萬留心許給自己的香,便才起身要去。

  應懷真因他難得來一趟,便想多留他片刻,不料竹先生瞧著她,笑道:「且看我算得對不對,我算到你立刻就有會龍之緣。」

  應懷真不明所以,還要再問,竹先生便道:「橫豎立即就知端倪,不必問了。」他在說著的當兒,張燁便在背後做鬼臉,又學竹先生說話之狀,倒是惟妙惟肖。

  不料竹先生一聲不吭,也不回頭,手一甩,不偏不倚照頭上就打了一扇子。

  張燁全無防備,手捂著頭叫疼,竹先生已經得意笑著,邁步出門去了。應懷真抿嘴而笑,張燁只好向著應懷真做了個苦臉,也跟著去了。

  竹先生才走到應公府門口的功夫,就見從右手邊的大道上來了幾匹馬兒,當前馬上那位,面白無須,著太監服,其他幾位一看也是宮廷中的服色。

  竹先生一看,便呵呵笑了兩聲。

  此刻正好兒張燁道:「方才說懷真是有什麼勞什子的‘會龍之緣’,到底什麼意思?」

  竹先生舉起扇子又在他頭上敲了一下,道:「蠢材蠢材!龍者,真龍天子也……」

  話音剛落,那幾匹馬已經停在應公府門口,卻見那首領太監翻身下馬,手中高擎一物,尖聲說道:「皇上有旨意到,速速請應爵爺接旨!」門口的小廝們見狀,分毫不敢怠慢,忙入內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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