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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花共眠》第143章
  ☆、第 143 章

  原來先前許源因為一心求子,尋了無數的偏方來用,然而那些方子畢竟良莠不齊,有的且同她的體質不襯,吃來吃去,未免傷身,只是自己並不知情,還以為大有效用罷了。

  忽然因應玉私戀李霍之事,許源先是恨她自甘墮落,竟私自看上了商戶之子,正氣得半死,誰知立刻又是和親的事兒,頓時雷霆萬鈞般,越發痛心徹骨,折損了精神。

  所謂「病來如山倒」,這身子頓時便虧了下去,這才忍痛舍了那些偏方的藥,只請了太醫來精心調理,誰知到底傷了根基,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好了的。

  然而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個當兒,竟傳出了喜鶯有了身孕的消息。

  喜鶯本是許源的心腹的丫頭,因為要絆住應竹韻的心,只別叫他一意地在留芳姨娘跟些什麼外頭鬼混,索性才把喜鶯捧為姨娘的。

  起初許源也自是防備著,不管是留芳也好,喜鶯也罷,只要跟應竹韻行了房事,暗中都會弄些避子湯給她們喝,留芳也罷了,喜鶯因是心腹,自然懂得許源的心意,每一次不用人送,反自己熬了喝,也是叫許源放心之意罷了。

  且喜鶯因知道許源善妒,為免許源忌憚自己,雖得了應竹韻的喜愛,她卻並無一絲嬌縱妖調,更不曾恃寵而驕,反而仍克己勤勉行事,把許源伺候的很好,因此許源倒也欣慰。

  不料近來,不知為何,喜鶯竟懷上了,且已經是有兩個月的身孕了,許源聽說這消息,只覺得頭目森森,渾身寒意,徹骨冰涼。

  偏喜鶯跪在地上,一邊兒磕頭請罪,一邊兒求饒恕,說得委實可憐見兒的。

  許源心裡有氣,待要發作,又有些沒什麼力氣,只是氣喘。不料應竹韻回來,正好兒見了這一幕,不免又怪許源太「拈酸吃醋」,許源一個字兒都還沒說,應竹韻已先把喜鶯護得緊緊的,生怕她受了半分委屈。

  更是把許源氣得死過去。

  這樣幾重山似的壓下來,許源的身子又是不好,頓時便更弱了幾分。

  且說因為應玉之事,李賢淑只怕許源心內記恨他們二房,因此向來也不大過來……近來聽聞有些著實不好了,才忙過來一看,驚見許源瘦的可憐,神情委頓,早不似原本她才進府時候那個飛揚跋扈的三少奶奶了。

  李賢淑一看,先掉下淚來,又怕不吉利,不免強忍著,又勸慰幾句,許源神思恍惚,瞪著眼睛看了她半晌才認出來,卻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李賢淑知道不能多擾她,便起身出來,吩咐三房內的人,疾言厲色地說道:「如今三奶奶病的這樣,你們一個個都打起精神來,好生伺候,別叫我看到有一點兒馬虎的,若有半分偷懶怠慢,我可不饒!」

  之後,又詳細問過了這段時候請太醫以及用藥等事,正說著,就見喜鶯走來,行禮道:「二奶奶。」

  李賢淑看向她,見她倒是養的頗為豐腴,比先前倒是更加標緻了些,便一笑,道:「你們奶奶病的那樣了,倒是辛苦你還要照料她,我聽說你有喜了?且多保重呢。」

  喜鶯聽了,臉上一白,便低了頭,小聲道:「我也不曾想三奶奶竟病的如此了。」

  李賢淑心中有氣,才說了那一句,還好歷練這數年,底下的便壓住了,便只又安撫了幾句,才去了。

  懷真聽李賢淑說罷三房的情形,也覺驚心,怔了半晌,便道:「這才多長的時間,好好一個人,就病的如此了?」

  李賢淑出了會兒神,不知為何只覺得有些心跳,待要說什麼,又咽下去,便挽住懷真的手道:「不說這些了,跟娘回屋去罷。」

  懷真看著李賢淑,知道她有心事,卻不願說,心裡一琢磨,便隱隱地猜到了幾分。

  娘兒兩個手挽著手往回走,懷真心中思忖了會兒,便問道:「娘,三嬸娘原本是何等剛強厲害的一個人,怎麼竟會落得現在這般田地?」

  李賢淑聞言,微微冷笑道:「你沒瞧你三叔的為人麼?他別的……論行事之類,委實是沒得挑,然而就是太隨性了,今兒愛這個,明兒愛那個……總是貪心不足,你三嬸娘覺得正室地位不穩,本來想拼一拼,誰成想,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一時暗惱,卻只搖頭罷了。

  懷真忽地問道:「娘,你是不是也擔心爹呢?」

  李賢淑沒想到她是問這個,便轉頭看向懷真面上。

  懷真慢慢說道:「先前谷二姨來了,我瞧著娘像是不喜歡她。」

  素來懷真也不跟李賢淑說這件事,李賢淑只當懷真無知無覺,驀地聽她如此挑明,才知道懷真已經暗暗留意了。

  李賢淑便也不再隱瞞,道:「我……只覺得她……好像是對你爹有些不一樣似的,然而應該又不能,她家裡再落魄,也是老太君家的親戚,總不能是給人做妾的呢?」

  懷真心中轉念,略琢磨了會兒,才又說道:「谷二姨那樣的出身人品,自然是不會給人做妾了。」

  李賢淑聽了這話,又看懷真,打量了一會子,才驚問:「懷真,你的意思……」

  懷真見吉祥跟如意兩個在前面自在說話,便也看向李賢淑,又道:「娘,爹如今官兒越做越大,不知多少人盯著你呢,爹雖然跟三叔不一樣,卻也難保其他人挑唆使壞之類的,這個當口,娘可要更加留意,不出什麼紕漏才好,也別叫那起子小人抓到什麼把柄。」

  娘倆四目相對,李賢淑便把懷真抱入懷中,道:「娘知道了……你這丫頭,難為你竟想到這許多……」

  李賢淑雖然心中自有隱憂,然而見懷真如此懂事,心裡也自是寬慰,悲喜交加,差些兒也落下淚來。

  又過半月,應夫人便叫了李賢淑過去,對她說道:「我看著三奶奶的情形,怎麼像是大不好了,不如,暫且準備準備後事……也算是沖一沖罷了。」

  李賢淑聞言,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便紅了眼眶,只答應了,回頭叫人悄悄地辦理而已。

  且說這一日,應蘭風下朝回府,忽然有人說爵爺叫他去書房。

  應蘭風便換了衣裳,去見父親應修,行禮過後,應修便問了幾句在朝廷上的事兒,又問他近來辦事之類,應蘭風一一作答。

  末了,應修說道:「外頭都贊你為官勤勉,皇上又器重,且須記得越發要兢兢業業,盡忠體國呢?」

  應蘭風只答應著,應修便回身,自拿了一本書翻開,一邊兒又淡淡說道:「對了,你外放那些日子,楊姨娘也歿了,你房裡除了正室,竟然沒有個人,正好兒我這裡有個丫頭,生得乾淨,人物也聰明,就賞了你做屋裡人罷了。」

  應蘭風一聽,未免詫異,便道:「父親雖是好意,然而我因公示繁忙,很不用姬妾之類。」

  應修掃他一眼,忽然冷笑道:「你可知道?外頭雖贊你為官甚好,但卻也說你有一宗毛病,便是太過懼內!還且說你懼內更甚于敬畏父母祖宗,如今你果然是要為了她不肯你納妾,就連我的話都也不聽了?」

  應蘭風聽父親如此說,便只好道:「兒子當然不敢,只是……」

  應修不等他說完,便道:「你不敢就最好。我還以為,你官兒越做愈大,果然便不把我也放在眼裡了!你畢竟是大家子的公子,要記得自己的出身,且別為了一個女人,便失去體統,更忘了祖宗君上!」

  應蘭風見情勢如此,不敢一力違拗,轉念一想,便也垂首答應。

  當下,果然便送了個美貌的丫頭過來東院,那丫頭倒也乖巧,跪地行禮,口稱「奶奶」。

  李賢淑見了這丫頭的模樣行事,不由就想到了許源身邊兒的喜鶯,便只冷冷笑了笑,也不做聲,也不說叫起身,那丫頭只好跪著,漸漸地跪了一個時辰,竟不敢動。

  按照李賢淑的意思,就等她跪死了也罷了,坐在椅子上,一邊兒打量這丫頭,一邊兒心中亂亂地,驀地便想起前些日子懷真跟她說起的那些話,掂量半晌,才慢慢地開口叫起身。

  如此,便到了九月,天氣轉涼,因院子裡的菊花正好,這日冷風颯颯,懷真便來到院中賞花,順便要摘一些菊花。

  將各色的菊花略摘了些,便叫小丫頭先拿回去插到花瓶裡養著,自己卻信步而行,嗅著那菊花的冷香,略也覺著有些神清氣爽起來,因走了有一會兒,便坐在那院子內的青石凳上微微歇息。

  才坐了一會兒,忽然見有個人向著自己走了過來,一身青衫,戴著錦帽,卻是谷晏灝。

  懷真便慢慢站起身來,道:「二舅舅。」

  谷晏灝笑道:「原來是懷真,為何一個人在此?」

  谷晏珂生得十分美貌,谷晏灝是她的弟弟,相貌自也不俗,然而細看,卻見眼窩微陷,鼻樑微凸,且通身的氣質讓懷真很是不喜,自他來到府中,雖也偶爾在內宅行走,懷真卻極少跟他碰面。

  此刻在此遇上,懷真便垂眸道:「方才在院子裡看菊花,二舅舅怎會在此?」

  谷晏灝道:「才要去老太君房中,因看此處有人,便過來瞧瞧,竟不知是你。」

  懷真便只一笑,並不理會。

  谷晏灝卻瞧著她,忽然說道:「先前聽說懷真定了新科狀元淩修撰,可是大喜的事兒,我還未曾當面向你賀喜呢。」

  懷真見他說起這個來,便仍是垂眸道:「多謝二舅舅有心。」

  谷晏灝見她始終垂著眼皮不看自己,一時雙眸微微眯起,卻又笑道:「那淩狀元我也是見過,委實是絕好的人物,且年紀輕輕已經入了翰林,將來只怕前途無量,懷真可是好福氣。」

  懷真不欲再聽這些,便道:「出來這半日,倒是有些冷了,我便先回房去了。」說著,便向著谷晏灝略一行禮,轉身自去。

  誰知才走了一步,不知為何,腳下一根枯枝斜絆了過來,懷真猝不及防,原本並不見路上有這枝子,頓時一腳踩滑了,身子便一歪。

  谷晏灝道:「小心。」張手便來抱她。

  懷真一愣,忽然手臂被人一把拽住,橫扯過去。

  懷真身不由己往後一撞,落在一人懷中,倉促中抬頭一看來人,臉色更加不好。

  這來的人,卻原來是淩絕,此刻將懷真拉到身邊兒,卻並不看她,只看著谷晏灝,他原本就生的冷,此刻雙眸更是寒意凜然,只不做聲。

  此即,谷晏灝怔了怔,旋即笑道:「才跟懷真說著淩修撰,可巧您就來了。」

  卻又看向懷真,道:「昨兒下了一場雨,地上滑的很,懷真可要留神些才是。虧得淩修撰來得及時,不然的話只怕我也救不及你的。」

  懷真還未言語,淩絕已淡淡道:「多謝谷二爺,有我護著她,管保無事,您請便就是了。」

  谷晏灝哈哈一笑,把兩人看了一會兒,仍是笑道:「這還只是賜婚,並未成親,已經是這般恩愛情形了,果然是神仙眷侶,羨煞旁人呢,好好,我便去了。」說著一拱手,果然負手而去。

  懷真聽著谷晏灝所說,早推開淩絕,退到旁邊去了。

  淩絕並不管她,只回頭目送谷晏灝離去,才緩聲說道:「我方才看到他踢了樹枝子過來,有意想絆倒你,此人居心叵測,以後你不可單獨跟他見面。」

  懷真跟淩絕並無言語可說,見谷晏灝去了,便也要走,不料竟聽到淩絕沉聲說了這兩句話,一時怔住,便回頭看他。

  淩絕這才又看向她,道:「我知道你或許不信,然而方才我是親眼所見。」

  懷真定了定神,才道:「多謝淩公子。」

  淩絕道:「沒什麼,只要你無事便好。快回去罷,此地甚冷。」

  懷真聽了這句,便不由又看他一眼,卻見他面色仍是淡淡地,看不出什麼格外殷勤的模樣,懷真心中略覺疑惑,便點點頭,果然便去了,走到院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淩絕仍站在原地,卻並不是看她,仿佛看花而已。

  又下了幾場秋雨,越發添了涼意,漸漸地入了冬。

  這一日,懷真在屋內暗中盤算,也不知小唐一行如今到了何處了,一路上可順利,更不知應玉跟秀兒背井離鄉,如今可安好。

  只是近來府內卻並不太平,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換季之故,時氣不佳,除了許源一直不好外,更連應夫人也病倒了。

  應夫人的病卻更是來的蹊蹺,前一日還好好地,次日便發昏,高熱不退,請了幾個太醫,都不知該如何料理。

  如今到第三天上,病的越發厲害了幾分似的,更說些胡言亂語起來。滿府上下,十分惶恐,不知到底如何。

  竟連郭家那邊兒也驚動了,郭夫人親自來看過不說,連熙王妃也親來探望。

  原來在八月間,熙王趙永慕跟郭白露便舉行了皇室大婚,如今已經貴為王妃了。

  是日,熙王妃駕到,同應老太君略說幾句,便親自進室內看望應夫人。

  因見應夫人這般情形,郭白露吃了一驚,暗中思忖片刻,便對應老太君道:「老太君,且恕我直言,為何我覺著姑母這個情形,卻不像是正經病了似的?倒像是魘住了一般。」

  應老太君驚道:「我竟不知……莫非是撞著什麼了?」

  郭白露道:「既然請醫吃藥無效,少不得用些旁門的法子一試罷了。」

  應老太君雖然不信此話,但奈何熙王妃發話了,當下點頭。

  於是果然又請了幾個道士和尚,進宅內相看,打八卦,卜紫姑,燒黃符,念經文……亂糟糟地鬧了幾場,弄得烏煙瘴氣,卻仍是看不出什麼。

  誰知道這邊兒應夫人還未有起色,外頭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一日晌午,才吃了中飯,應佩便從外頭匆匆回來,到了東院,且來不及叫人通報,一徑跑到懷真房中。

  自打領了官職,應佩已不似少年時候一般動輒跑跳,漸漸多了些沉穩氣象,此刻懷真見他神色張惶,便問道:「哥哥怎麼了?是出了何事?」

  應佩跑到跟前兒,眼圈微紅,便道:「妹妹果然還不知道呢?早上我才出門,就聽了個消息,原來小表舅昨晚上竟遇刺了!」

  懷真一聽,聞所未聞,滿心先是亂跳起來,忙問端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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