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斗舞（9）

　「你這丫頭，沒想到竟然還可以唱歌跳舞……真是沒想到啊……」老天君哈哈大笑著緩步走來，在她身邊相攙的，是耿盈袖。

　紫夜盈盈拜下：「粗陋至極，讓老天君笑話了……」

　「哪裡粗陋了？你這丫頭，跳的比我當年可好多了……」

　「老天君也會跳舞？」紫夜不由有些驚奇。

　「年輕的時候跳過，後來骨頭老了，也就安穩了……」老天君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疼愛的輕輕相拍：「但是我跳得，可沒你跳得好。」

　她忽然微微傾身，附耳低語道：「不瞞你說，我當初就是因為舞跳得好，所以才在先帝的妃嬪之中，脫穎而出，你和我一樣，定然會拔得頭籌，專享獨寵的……」

　紫夜的笑意戛然頓住，驀然凝眸對上老天君的眼眸，隨之落在了耿盈袖的身上。

　老天君握著她的手有力的已經，笑意盈盈：「來，到我那裡坐坐……我特別喜歡你眉間的這紅梅花瓣，你和我說說，究竟是怎麼做的……」

　她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紫夜當然知道。

　「那邊那個金色衣衫的人……你可看到了？」

　「看到了……」

　「他就是四爵爺離無痕……也是子玄最大的對手……你不會明白他手中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天族三分之一的力量是握在他的手中……更主要的，是我們防備了這麼些年，還不知道究竟誰是他棋子……」

　紫夜的目光似是不經意的掠過離無痕，淡然垂眸：「老天君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知道子玄對你的重要性……因為當年我和先帝也是如此……可是為了爭奪帝位，他必須拋開兒女情長，迎娶可以助他奪位的家族女子……現在子玄就走到了這一步，要想對抗離無痕，子玄必須有自己的力量……可是他在外千年，哪裡有機會培養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你的意思。」紫夜忽然靜淡開口道：「你想將耿盈袖嫁給離子玄……然後怕我鬧騰，所以就先遊說於我……」

　老天君握著她的手再次有力一握：「我就知道你是一個明事理的聰明孩子……」

　紫夜唇瓣暈開一抹幽深笑意，淡然看著她的眼睛：「那麼誠實的告訴我……當年先帝娶了別的女人，和她們耳鬢廝磨……你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嗎？」

　老天君的眸心頓時一顫：「當然值得……若非是我們當年的籌謀，今日穩坐天下的就是離無痕了……」

　「是嗎？」紫夜遽然提高了聲音，下巴微翹，咄咄的看著她：「那你覺得自己快樂嗎？」

　這句話，震得老天君的手都是明顯一顫。

　那個女人看著自己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花前月下會快樂？

　紫夜淡然看著她的眸子，勾唇淺笑：「若是覺得不快樂，長壽，就是一種折磨……你是想快快樂樂的過每一天，還是空隙寂寞冷的過剩下的歲月？不快樂，得到天下又如何？多活一天，都會覺得是一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