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脫水縮合要不得

　下山時，孫朗走在後面，一臉若有所思。

　趙飛凰心知有異，放緩了腳步，看了一眼孫朗，小心翼翼地問道：“孫朗，認識怪醫前輩嗎？”

　遊俠沉默了片刻，才點頭道：“認得，但想不到世界這麼小，竟然能在這裡遇到他，真是造化弄人。趙小姐，你說過靖安侯府對他有恩，怎麼回事？”

　趙飛凰想了想：“大概是五年前，我去探望親戚的時候，遇到了被人追殺重傷、奄奄一息的他。那時候他很可憐的，斷了兩根手指，還渾身是傷，當時的護衛首領勸我說，這看起來像是江湖仇殺，不知他是善是惡，最好不要牽連其中，省得惹麻煩，但怪醫前輩的求生欲望非常強烈，他說他不能死，一定不能死，請我務必救他一命，作為交換，他可以替我做事……”

　孫朗愣了一下：“江湖仇殺？渾身是傷？有人在追殺他？”

　“我們當時也詢問了，但他卻不肯回答，也不肯說是誰在追殺他，只說絕對不會給我們添麻煩……”趙飛凰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坦然道，“那時候我雖然小，但已經開始懂事啦，已經明白了一些道理，知道有很多壞蛋在覬覦我，覬覦侯府的產業，我想要從這些壞蛋的手中保護好自己和徐姐姐，就需要別人的力量和説明……”

　她看了孫朗一眼，似乎在關注遊俠的表情，看孫朗滿不在乎，這才松了口氣，繼續道：“所以我還是力排眾議，收留了怪醫前輩。他果然展示出了他的作用，他醫術高超，精通醫理藥理，是藥三分毒，高明的醫者，同時也是高明的毒客。而且他武功卓絕，懂得很多的殺人方法……府上的食客和護衛都私下討論過，怪醫前輩的本事，好像都是軍中的手段，但我並不在乎，他是逃兵也好，叛徒也罷，跟我毫無關係，那時的我，只需要一把足夠鋒利的刀……”

　“怪醫前輩留在侯府的那段時間，幫我做了很多事……很多不太好的事情。那些事情，我都不會瞞著孫郎的，你願意聽的話，我會全都說給你聽，都是些不好的事情，我為了在惡意和中傷中保護自己和徐姐姐，只能用類似的手段回擊……”趙飛凰輕笑道，“所以用了很多手段，想了很多辦法，漸漸的，我在府中，掌握了話語權，有了自己的力量，鞏固了局面，直到戰爭結束，朝廷嘉獎，我才正式地掌握了這座侯府……”

　“我在侯府中的地位變得固若金湯，凱旋的戰報也傳遍了明州城，當聽說大荒山血戰、十數萬將士幾乎全軍覆沒，後土劍聖自帝都一劍西來，劍氣縱橫三萬里，將域外天魔誅殺殆盡之後，三年間從不飲酒的怪醫前輩，破天荒喝了個大醉，然後朝著大荒山方向痛哭一場，叩首百拜，天明之後，就來找我辭行。”

　“他說他為我殺了很多人，做了很多事，也救過我，欠我的恩情已經還得差不多了，應當去告慰另一個人的在天之靈了。”

　“他說他是一名大夫，一名醫者，他有屬於自己的天命，誰也不能取代的神聖使命，報答了我的救命之恩之後，餘生就要去做這件事情。”

　“我苦苦挽留，言明再也不會讓他去做任何醫生不應該做的事情，他才勉強答應下來，答應在隱元村這裡隱居，鑽研醫理，治病救人，我隔三差五會來拜訪一番，每逢節日，也會遣人送來禮物，誰家有個疑難雜症，也會推薦他們來前輩這裡來瞧瞧……”

　“好在雖然住在這山村之中，前輩也不算寂寞，他收了一個徒弟，就是萍妹妹，兩人的關係既像師徒，也像父女，但不知如何，怪醫前輩雖然平時會教萍妹妹一些醫理藥理，但卻沒有將他最得意最拿手的神刀術教給她，萍妹妹有時也會向我訴苦，說她平時苦苦哀求，怪醫前輩就是不為所動，纏得狠了，還會勃然大怒，將她狠狠罵上一頓，說她敢學就打斷她的腿……”

　趙飛凰說到這裡，看了一眼孫朗，眼中透出了一絲好奇：“孫郎，怪醫前輩無論如何都不肯說出他的來歷，但我們當時猜想，他可能是出身天元軍中，現在看來，果然如此呢，你認識他對不對？難道你跟他很有交情嗎？”

　“豈止是很有交情啊……”孫朗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道，“他那兩根手指，就是被我砍下來的。”

　趙飛凰怔在當場：“什麼？”

　“那是他自找的……我只是砍斷了他兩根手指，他應該感謝我才對。”孫朗淡淡道，“只不過你見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傷，被人追殺？奇怪，當時我砍斷了他的兩根手指，就將他逐出軍中，嚴令諸將不得私自發起懲戒行動，是誰不遵將令的？”

　趙小姐突然眼淚汪汪道：“孫郎……我好感動！你竟然將這種機密的事情與我分享，居然這麼信任我嗎……”

　孫朗笑道：“這算什麼秘密……他在軍中籍冊已銷，十二卷軍策除名，因為他當年犯下的事情實在是駭人聽聞，屬於絕密，知曉此事的人已經死了大半，連胡守信都不知道，就算把這事說出來，也什麼用處都沒有。再者，什麼叫秘密？說出來後無法承擔其所帶來的後果，那才叫秘密……”

　趙飛凰撅起了嘴巴：“真是的……就算真是這樣，你也不必直接說出來，哄哄人家也好啊……”

　遊俠哈哈一笑：“今晚我在這裡住一晚，荒郊野外，條件簡陋，趙小姐你回去吧……”

　女孩兒哦了一聲，用腳踢著石子，可憐兮兮道：“既然你這麼說，我就回去了，需要我派人去釣仙樓，讓那個大胸部來給你暖床嗎……”

　孫朗失笑：“你有本事騙得她來給我暖床，那我非得好好感謝感謝你……”

　趙飛凰眼神一亮：“此話當真？”

　遊俠笑著抬起手來，想要彈一下趙飛凰的小腦袋，但想起一彈之下，趙小姐多半就要脫水縮合，實在大大地不妥，於是就停下了手。

　但趙小姐卻眼神閃爍，伸出手來，抓住了孫朗的右手，往自己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誒嘿……”

　當然，代價就是女孩兒一臉緋紅，雙腿發軟，無力地鬆開孫朗的手，強忍著沒有倒向孫朗的懷抱，雖然她很想感受一下遊俠那溫暖的懷抱到底有多舒服，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講，這還是刺激過頭了……

　於是她吐了吐舌頭：“嘿嘿……看樣子還需要繼續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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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1：話說考慮了一下我這本書的題材和分類，嗯，一開始我對這本書的定義，是仙俠蒸汽朋克！（喂）

　PS2：然後，電光火石間，一個奇怪的名詞出現在我的腦海……汙俠小說！喂……等等！等等！（爾康臉招手）

　PS3：明天可能有點事情，中午也許會更的晚一些……唉，你們別往地下室猜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