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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寶劍》第554章
第五百五十六章 變強

 帳中死一般的寂靜。

 整件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風花雪月的美好重逢。

 血的味道跨過了兩年的時光,從大荒山一路飄到了這裡。

 死裡逃生,原本就不是由於上天垂憐的大難不死,而是充滿了痛苦與絕望的拼死一搏,那個人雖然活下來了,但心中卻沒有劫後餘生的慶幸。

 而是熊熊燃燒的仇恨之火,要將這個國家全都焚燒殆盡。

 這樣沉重的事情,無論林黛玉還是薛寶釵,全都沒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她們簡直還是個小姑娘,戰時就在孫朗的羽翼之下作戰,戰後又被天元諸將百般照顧,根本沒有直面過世界的殘酷。

 但如今,她們終於明白了。

 從他那陌生而冷厲的語氣,從他那不惜將國家覆滅的決絕,從他那不介意讓帝國血流成河的酷烈……她們直觀地認識到了意中人心中的恨意。

 傾盡三江五海之水都無法洗刷,要以一個文明就此沉淪為代價。

 究竟是多麼刻骨銘心的仇恨才會讓他說出這樣的話。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才讓他有瞭如此刻骨銘心的仇恨。

 想像不到,她們完全想像不到,明明已經以他的妻子自居……

 可為什麼會這樣呢?

 明明終於重新見到了他,明明後半生不必在追憶和悲傷中孤獨度過,明明是這樣美妙如幻夢般的喜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回去吧。”孫朗的聲音溫柔而平和,與記憶中的那個他一模一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朝思暮想的人,竟然變得陌生起來,就像是……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一樣。

 孫朗緩緩道:“本來就不應該將你們牽扯到其中,你們回去吧,回榮國府等我,我料理了這裡的事情之後,就會回賈府,見見……見見奶奶,見見諸位姐姐妹妹,嬸嬸嫂嫂,沒事的,都會好起來的……”

 “……我不要! ”林黛玉突然倔強地搖頭,她望著孫朗,眼中波光盈盈,決然道,“我已經嫁給哥哥你了,你死了我就給你守寡,你活著我就給你做婆娘,你去做官我就做你的誥命夫人,你去做土匪我就做你的壓寨夫人,這是一輩子都不會改的事情,你要是不要我了,我就立刻去死!”

 孫朗皺眉道:“真是孩子話。”

 林黛玉毫不猶豫地說道:“你一直把我當小孩子,那我就一直做小孩子吧,小孩子不需要考慮其他的東西,我只知道,我是你的老婆,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要做什麼我就陪你做什麼,其他的我才不管呢! ”

 對於平時寡言少語的林黛玉而言,今天如此之長的發言已經是非常的罕見的,何況還是這種不顧一切的少女情懷。

 但她只是連羞澀也顧不上了,只是倔強地望向孫朗,眼睛眨也不眨。

 薛寶釵輕嘆的一聲。

 一一看來我還是不如顰兒。

 林黛玉年幼時父母相繼去世,十歲那年被外祖母賈老太君接到賈府居住教養,帶她習文識字,練武強身,一如嫡親孫女一般疼愛。

 她小小年紀,談吐言行已然不俗,傾城風姿也漸漸顯露,本應該長成個天仙般的人物,被闔府上下捧在手心小心呵護,但她性子倔強,又自小沒了雙親,自尊心變的極強,凡事都不肯露怯,以免讓人小瞧兒去,但一個容姿不凡、才華高妙的小姑娘所表現出的倔強,很容易會被看作是自矜和自傲。

 於是漸漸的,林黛玉在賈府眾人的眼中,成了一隻時時刻刻豎起尖刺的刺蝟,誰若是不如她的意,就要被狠狠的刺一下,雖然她是老太君最疼愛的外孫女,但惹不起,總是躲得起的。

 所以理所當然的,她在賈府遭到了孤立,她因此變得越發孤僻乃至刻薄,就像越來越壞的惡性循環,周圍的人對她的孤立和淡漠,無不吝於風刀霜劍的無形催殘,令她的性格越來越沉默內斂。

 而且......這世間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對比和比較。

 薛寶釵心中苦笑了一聲,後來她也進了賈府,無形中加深了榮國府眾人對林黛玉的偏見,因為兩人的性格與處世簡直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極端,她知道怎麼去討人的喜歡,她知道怎樣才能操縱人心,最重要的是她別無所求,所以不介意為別人考慮,剛進了賈府沒多久,就連最刻薄的嫂嫂都對她笑臉相迎,府中的小姐妹,已經待她比親姐妲還要親熱了。

 大家對她有多親熱,就對林黛玉有多淡漠。

 她也關注著這個小妹妹,數次想要改善一下彼此的關系,讓她變得開朗一點,但對方對自己的防備用眼睛就能看出來,試了幾次,收效甚微。

 榮國府中的平靜生活,是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

 她記得從她進入賈府開始,榮國府就沒有了男丁,畢竟是牽動天下的天元大戰,沒有哪一家能夠獨善其身,賈家一門雙國公,幾乎是后土頂尖的勳貴,既是與國同休,那國難當頭,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小時候的事情,她記得不是很清楚,只記得舅媽們與嫂嫂們的痛哭聲,還有白色的燈籠與布,以及外袓母那中氣十足的訓斥。

 外袓母是賈家的老袓宗,老太爺去後,她就是府中的主心骨,她也曾經是國家戰將,也為國家培養出了很多戰將,然後親自送他們出征,最後親手接回他們的遺物,她的丈夫,她的子侄,她的孫兒們。

 她那時曾經偶爾聽說,以前賈府之中,還有唯一一個男丁,那是老太太的嫡孫,賈府最後的血脈,是個混世魔王,整天嚷著要去前線為國殺敵,但在這種情況下,家族的傳承已經比戰場的榮耀更加重要,畢竟榮國府已經向國家證明了自己的忠義,用祠堂那些年輕與不年輕的牌位。

 所以,那唯一的血脈嫡子,已經變成了榮國府上下的最後指望,闔府上下,對他百依百順,捧在手中怕受涼,含在嘴裡怕化掉,至於他想效仿父兄、為國出征的雄心壯志,自然是被雷霆鎮壓到不留一絲餘地。

 賈府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已經足夠了,已經不能再死了。

 但那個最後的嫡子,老太君最小的孫子,他那時候才十二三歲,他還是太小,不知道自己對於家族的意義,不知道血脈的延續對於一個古老門楣的重要性,所以他跑掉了,只留下了一封慷慨陳詞的書信。

 賈府的人幾乎全都要瘋了,老太君甚至親自出馬去找,往軍中遞了無數封書信,拜託了很多昔日袍澤幫忙,甚至連陛下都被驚動了,但依然一無所獲,日子一天天過去,希望一分分磨滅,誰都知道,這事恐怕兇多吉少。

 榮國府失去了最後的嫡子,意味著血脈的斷絕,這天塌下來的事情依然被老太君牢牢頂住,她作為家長,寬慰著自己的媳婦們,說大不了去寧國府過繼一個,大家都姓賈,都有共同的先袓,這不算什麼。

 但大家都知道,老袓宗比誰都傷心,她終究沒有保住自己丈夫的後代。

 所以那個一去就沒了踪影的嫡孫,就成了榮國府中不能提起的禁忌。

 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改變的呢?

 大概是她十五歲的那年吧,算算時間,應該是六年之前,距離大荒山之戰發生還有四個年頭。

 那時候,她那位未曾謀面的表弟,已經離家出走了五年。

 他的消息終於傳了回來,是聖旨,還有朝廷無比豐厚的封賞。

 那位一走就是五年、杳無音訊以至於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了的表弟,不僅活得好好的,而且已經是北方戰區一名功勳赫赫的戰將,他在戰場上確立了自己的地位,表現出了遠超父兄的軍略能力,以壓倒性的交換比成為了北方首屈一指的對陣域外天魔的名將。

 陛下的聖旨中充滿了溢美之詞,密集的鞭炮聲從來都沒有停過,找來的戲班子唱了三天三夜的大戲,冷清的榮國府再度活泛起來,那樣的場景,薛寶釵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傳旨太監近乎於討好的諂媚嘴臉,一眼望不到頭的裝著御賜封賞的車隊,從各郡州縣府湧來的大人物們的恭賀,這門庭若市的盛景,構成了薛寶釵對那位表弟最直觀的第一印象。

 一一似乎變成一個了不起的人了?

 但薛寶釵並沒有關注這個太久,她看到了朝廷榮寵下更加深刻的東西……本來榮國府的嫡孫找到了,為了保護忠烈之門的最後血脈,那位表弟應該被朝廷以最快的速度調離軍隊返回家鄉的,但來的不是表弟,而是聖旨,陛下的榮寵、封賞與禮敬中透著的是一種歉意。

 一一對不起,朝廷需要你的孫兒。

 老太君依舊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想通了一切,在確定自己的孫兒安然無恙,並且成為了朝廷棟樑、變得頂天立地之後,她除了欣慰和高興之外,就犯了很多普通老太太同樣的毛病。

 畢竟孫兒都長這麼大了,而且如此一表人才,自然是要討一個同樣出色的兒媳婦了……這事要趕緊操辦,不能再拖了。

 況且,戰陣刀劍無眼,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如果最壞最壞的情況出現了,至少要留下一點骨血。

 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人有些哭笑不得,因為老袓宗的目光理所當然地投向了賈府之中,若論知根知底,沒有比日夜相處更能看透人心了,老太太覺得自己身邊的才是最讓人放心的姑娘,況且才華容姿,都是上上之選。

 老太太是女中豪傑,做事也有分寸,她已經將自己的孫兒視作了能夠挑起賈府門楣的家主,自然不會以長輩的身份直接安排下一門婚事,而是寫了一封家書探探口風,問賈將軍有沒有看中的心上人,奶奶替你去提親。

 回信委婉但果決,甚至還有“天魔未滅、何以為家”的名句,一時在本地傳揚,但老太太何等人物,立刻來了個先斬後奏,你軍務在身不能回家,但家裡的姐姐妹妹去軍中探親,你總不能避之不見吧。

 於是薛寶釵就平靜地啟程了,她知道外袓母的意思,女兒家的婚事大抵是不能自己做主的,而薛家也絕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不過也沒什麼不好的,女子終究是要嫁人的,何況外袓母給自己選的丈夫是年輕有為的名將,不是那種無能的草包,都是一家人,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只是令她感到驚奇的是,同行的居然還有林黛玉,在老太太試探地問出她願不願意去看望一下她的表哥時,林妹妹一口就答應了。

 薛寶釵先是驚奇,後又恍然,林黛玉之前也沒有見過那個賈家嫡子,她之所以一口答應,是想離開榮國府吧……逃離那個冰冷孤獨的地方。

 那時她對這個小妹妹只有憐愛和心疼,一點都不覺得,這個脾氣不好、性格彆扭的小姐妹會成為她的競爭對手。

 然後,她們第一次見到了自己未來的丈夫,在軍中。

 第一次的會面比較奇妙,她之前不止一次地想像著未來夫君會是何等人物,是威嚴還是隨和,是自傲還是謙遜,老太太說他是個只會闖禍的孽障,府中人說他以前是個混世魔王,但她覺得,這位表弟表現得竟然有些拘束,一點都沒有一家人的親近。

 可能是離家太久了吧……五年,讓一個只會闖禍、不知天高地厚的浪蕩子,變成了戰場上橫掃千軍的一時名將。

 一個非常奇怪的人,有時會彬彬有禮,有時會髒話連篇,有時端正守禮像是正人君子,有時滿嘴淫言宛如市井流氓,他有時會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事後仔細思量確實有點道理,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有時候還會罵人,罵的非常難聽,然後就動手打架。

 但總的來說,薛寶釵對這個外袓母敲定的夫君,還是很滿意的。

 唯一不滿意的一點在於……

 在於這位未來夫君總是對她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不親熱也不疏遠,好像充滿了某種很是眼熟的警惕。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但他跟林黛玉的關係,竟然一天比一天好。

 這令薛寶釵非常氣悶,有些莫名的挫敗感。

 但寶姐姐畢竟是平靜如水的淡薄性子,氣悶之後,居然是好奇,她不知道為什麼表弟會跟林妹妹看對了眼,畢竟她早已經領教過林黛玉的伶牙俐齒與倔強性子,並且私底下認為兩人之間的全部交流不會超過十句話。

 但他們倆的關係,確實一天比一天好。

 這種疑惑一直持續到了某一天,她看到兩人一起坐在帳篷頂上,望著漸漸落下的夕陽,發著呆,一句話都不說。

 看到這樣的場景,寶姐姐的心臟震動了一下。

 孤獨……她好像看到了孤獨,那兩個背影有著同樣的孤獨與倔強,就像刺猬一樣,豎起全身的刺來,充滿冷漠與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的世界。

 林妹妹也就罷了,為什麼他也會……

 她想到了他的笑容,他的髒話,他的快樂,他的怒罵,他能夠與周圍的人打成一片,能夠在故事會上講腌臢段子講得口沫橫飛,能夠與部下們一聊一整晚,但現在看來,那偶爾露出的平和笑意,分明是落寞與孤獨……

 可是,為什麼是孤獨?

 她永遠都想不明白這個問題,只能將一切歸結於他失踪的那五年,五年之前,他是被寵壞了的混世魔王,五年之後,他已經是堅韌果決的名將,這五年的時間他到底經歷了什麼付出了什麼,恐怕沒有人會知道。

 老太太的相親自然是沒了下文。

 但林黛玉卻決定留下來,這是情理之中的,她不會想回榮國府,只是她居然留在了軍營,而且遞交了參軍的請求,加入了帝國的軍隊。

 不知道為什麼,薛寶釵自己,居然也糊里糊塗地決定留下來。

 後來,就是打仗與廝殺了,他很照顧她們,一開始將她們帶在身邊,教她們戰場上廝殺的訣竅與經驗,他的經驗都非常有用,聽說是他自己總結出來的,真是很厲害的。

 然後就是帶兵的法門與精要。

 久而久之,她們居然也在戰場上建立了功業,以至於積累軍功足以統帥一軍,成為了小有名氣的將領,當然,表弟的官也越做越大,軍功也越來越嚇人,名聲也越來越響亮,甚至讓薛寶釵有了一絲擔憂。

 再然後……就是猶如天崩地裂的那一天了。

 薛寶釵望著林黛玉。

 她記得,兩年之前,她們倆大打出手,互相指責,互相攻訐,互相咆哮,帝兵的光輝針鋒相對,戰鬥的餘波幾乎將一座小山夷為平地,她們盡情宣洩著悲傷和絕望,她能看出林黛玉早已萌生死志。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啊。

 家道中落,對於一個曾經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有多大的影響?她因自卑而敏感,因敏感而倔強,她甚至不敢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只能將一切都藏在心裡,不斷加固著心靈的堡壘,這樣的人,其實比任何人都渴望著溫暖和愛,只是不敢說出口,只是期待著別人的主動給予和關懷……

 有人給予了她這些,她就會牢牢地抓住,永遠都不放手,甚至為之而死,都心甘情願… …

 這就是林黛玉啊……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即使夫君變成了一心復仇的魔王,她也會二話不說站在他身邊,即使要對昔日的親人刀劍相向,恐怕她都會毫不猶豫吧……

 可是……我能做到嗎?

 薛寶釵心亂如麻,她第一次有了煩躁的感覺,作為妻子,她應該與夫君同生共死,但這已經不是兩個人之間的問題了。

 薛家,賈家,那些無辜的人們,盼望著夫君回來的親人們,平素待她們極好的奶奶、嬸嬸與嫂嫂們……她怎麼忍心看著她們遭遇殺身之禍?

 況且,還有夫君……

 如果他復仇的對象是整個帝國,那毫無疑問地會與昔日的戰友袍澤刀兵相向,她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夫君將刀砍到昔日兄弟的身上?仇人倒也罷了,砍向兄弟袍澤的刀鋒,每一刀其實都是砍在他自己身上的……

 她這樣想著,即使以她的智計,都想不出兩全其美的辦法,一時之間,不禁怔怔落下淚來。

 帳中的幾人都在沉默著,突然聽到了那邊的異響,孫朗嚇了一跳,剛想上去給寶姐姐擦淚,隨即想到了什麼,手指一僵,輕嘆一聲:“你不要哭了,我剛剛只是在嚇唬她的。”

 薛寶釵驚訝地抬起頭來,隨即哭得更厲害了,以她的聰明智慧,豈會看不出來,是自己拖累了丈夫:“夫君,我......我......''

 “好了,這不怪你。”孫朗輕笑道,“別哭了,我之前都沒見過你哭呢,你還是一直瞇眼笑比較好,哭就露怯了,哎呀,說實在的,隋州還有不少老熟人啊,沒把我惹急之前,我還真有點下不去那個手……”

 他望著眼前的這位表姐,笑容像往常一樣平和:“所以,別哭了,又不是打了敗仗,這仗才開始打呢,打法也不是只有一種,換一種打法,我照樣也能把皇帝一家打得親媽都認不出來,狠狠地出一口惡氣,畢竟軟刀子割肉更疼一點,是不是啊?一劍砍了皇帝,我還覺得便宜他了呢,用槍把他和他女兒一塊穿了,那才夠勁。”

 帝姬一直在沉默地傾聽,瞪眼道:“你說什麼?”

 孫朗露出了溫和的笑容:“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天策上將露出了一絲冷笑:“你又心軟了,你一直都是這樣,束手束腳,不斷拋棄優勢,不斷變得弱小,這樣也想臝了我嗎?”

 “……不一樣的。”

 孫朗看了一眼林妹妹與寶姐姐,然後轉過頭來,他突然想到了明州正在等待著他的人們,也想到了那些死去的人們,這些情感都是一樣的,真實存在的,由孫朗這個人的心中所生出來的,真真實實的東西。

 他笑道:“我倒是覺得,我又變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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