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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寶劍》第376章
第三百七十八章 搶劫啦!

 “兀那二人!放開那個道士!不知道他受過傷嗎?”

 聽到這一聲怒氣沖衝的斷喝之後,白雪道長和秦惠齊齊一愣。

 然後道士心中警惕大起——這王八蛋有這麼好心?

 秦惠則是心頭冷笑——哼哼哼哼,你們倆,果然是認識的!

 張建元快步走來,眉眼含怒,氣勢洶洶,但秦大人是何等人精,還沒等對方發難,就放開白雪道長,然後做足了禮數,拱手道:“來者可是張建元張大員外?”

 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建元打量了幾眼秦惠,這總裁大人是黑社會出身,一雙火眼金睛,很會看人,從對方的氣度、舉止與那謎一般的從容來看,眼前之人非富即貴,恐怕是出身官宦之家,若是以前的繡春堂大香頭張建元,恐怕早就嚇成孫子了。

 可現在……

 哼哼……我身為堂堂明州義商,扶助弱小,接濟窮困,滿城百姓誰人不知?連府尊都親口誇讚過我,我可是要成為資本家的男人,有錢有人有聲望,還手握報紙這一利器,為我發聲,為我造勢,豈不聞防民之口甚於防川?我怕個卵喲!

 他不卑不亢地拱手回禮:“正是。”

 張建元的表現讓秦惠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心中一動——我以前聽元帥閒聊時提起,說商人乃是竊國之大盜,若任由其野蠻生長,總有一天要通過金錢和利益支配這個世界,把天下當成他們肆意擄掠的錢袋子。

 偏偏他們手段平穩卻致命,等成了氣候,就算朝廷決心一舉剪除,也會造成天下動盪,物價飆升,民怨載道,所以不可不察,不可不防患於未然,但還是要依靠他們經營天下,周轉百貨,所以應該恩威並施,切不可掉以輕心……

 他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張建元,這個人沒有功名,沒有官職,沒有武勳,只有產業、財富和名聲。這樣的商人是官府眼中的肥肉,就算錦衣玉食、高門大院,在國家面前,也得卑微小心地活著,但他卻沒有從這張大員外的眼中看到怯弱,這來源於自信,是自信於他的靠山嗎?恐怕不是……

 他心中突然警鈴大作,閃出了這樣的念頭——恐怕這張建元,就是那個人曾經說過的資本家了。唉,他真是算無遺策,就算死得不明不白,生前隨口一句話,也能料中幾年之後的事情……

 可惜,如今陛下和朝堂都在刻意淡化他的痕跡,我人微言輕,就算禀告商人之害,恐怕也會被當成笑談,畢竟如今朝堂大臣,百年世家,哪個沒有兩三巨商投靠?他們還指望著這些商人給他們賺取財富,怎麼會殺自己家的金母雞……

 當年我也問過那個人,如果商人真的做大,乃至於動搖國家社稷,甚至做出了竊國大事,該如何化解?元帥只是淡淡一笑,說“鐮刀錘子可破”,這話我思索了幾年,完全沒有任何頭緒……

 一時之間,張建元和秦惠全都陷入了深思,這兩位新興資產階級和封建主義舊官僚的典型代表,在見面的一問一答之間,通過豐富的心理活動,為之後的對話奠定了不甚友好的基調。

 秦惠對張建元已有防備,但他是成熟的朝廷人,口蜜腹劍不要太熟練,就算心中殺機已生,表面還一派和和氣氣,只見欽差大人微微一笑,面色誠懇道:“久聞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會。”

 張建元也不說話,拿眼睛看向了白雪道長,微微哼了一聲。

 秦惠也不生氣,見狀指著白雪道長,來了個惡人先告狀:“這道士與張員外熟識?他著實無禮,聽在下要來拜訪張員外,就口出粗鄙之語,辱罵張員外,說您是喪盡天良的奸商,又侮辱您的人品,抹黑您的產業,惡言無行,狺狺狂吠,在下實在聽不下去,義憤填膺之下,就扭他至此,任憑張員外發落!”

 張建元陰惻惻地笑了,看了一眼白雪道長,白雪道長見自己已經落入虎穴,也豁出去了,將脖子一梗:“你瞅啥!”

 道士即將屎到淋頭,也看得開了,反而比之前更加冷靜,他思忖道:“今天落到這王八蛋手中,怕是要糟,不過這姓秦的實在無禮,一定要給他一個教訓。有了……張建元這王八蛋雖然心腸歹毒,但唯獨對孫大俠推崇備至,畢竟他這輩子也就是個沒救的王八蛋了,自然對孫大俠這種正直的道德楷模懷有崇敬與艷羨……”

 “這姓秦的意圖對孫大俠無禮,張建元雖然喪盡天良,但知道這事,肯定不能不管……”

 他正在思索如何將這事透露給張建元,就聽到總裁大人大手一揮:“足感盛情,人我收下了,閣下還有什麼事情?”

 這話就有點沒禮貌了,萬元忠一直在旁邊聽著,聞言臉上一怒,不知為何,他看這張建元有些莫名的不爽,於是出言道:“放肆!你可知你面前……”

 秦惠伸手打斷了萬元忠的話,笑呵呵道:“不瞞員外,今日到此,原因有二。第一,小弟初來明州,就聽說此地出了一位仗義疏財的大官人,聽了您的事蹟,讓小弟既感且佩,冒昧前來結識,萬望不棄,至於第二個原因嘛……小弟有事相求……”

 白雪道長一聽,心道這人肯定是孫大俠了,於是向張建元暗中使了個眼色,提醒他注意應對。

 張建元之前與這道士相愛相殺十數個回合,鬥智斗勇,勾心鬥角,很容易就能察覺到白雪道長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他見狀心中一凜,也不細問,拱手道:“遠來就是客,請進,請進。”

 他將幾人迎了進去,如今繡春堂已經徹底變成了繡春堂食品有限公司,不再是黑社會的秘密結社地點,但架子還是原來的架子,佈局還是原來的佈局,秦惠和萬元忠都是明眼人,一看這繡春堂總部甚有章法,暗暗心驚,對張建元的提防又深了一層。

 來到一處會客花廳,張建元四下張望了幾眼,似乎在等待誰的出現,然而並沒有,所以他只好先招待幾人坐下,再與秦惠敘了年齒,通了姓名,兩人假惺惺地開始互相客套。

 張建元心道:“這白雪道士雖說是個賊王八,但也不至於聯合著外人來對付我,他剛剛對我使了眼色,明顯是告訴我來者不善,讓我小心提防。不過此地人多眼雜,也不好問他是怎麼回事,這秦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他心中略略思忖,將最近有可能對他產生敵意的人在心中過了一遍:“最近抱上了府尊的大腿,又接濟窮困、藉機造勢,火候已經差不多了,要說誰還對我抱有敵意,那一定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了。這秦惠舉手投足,一身貴氣,恐怕不是個生意人,那莫非是哪家不懂事的衙內被下面的人說動了,出頭來找我麻煩?”

 而秦惠也在暗中思考:“我來找這個張建元,是為了打聽那女飛賊秦雨的消息,從而從趙飛凰那個天衣無縫的謊言中尋出決定性的破綻,但如今看來,此事並不簡單,這個牛鼻子道士竟然跟張建元認識,恐怕別有內情,得徐徐圖之,所以,從何說起呢?”

 果然還是從他家的臭豆腐講起吧……單刀直入,反而不美。

 於是他就拱手笑道:“久聞繡春堂的臭豆腐風靡明州,時人皆許為珍饈美味,小弟剛到明州幾日,還沒這等口福,不知張員外肯不肯成人之美,讓小弟品鑑一二?”

 秦惠這樣說著,心中暗自一笑——從他最得意的臭豆腐講起,然後慢慢套他的話吧……

 張建元聞言,眼中寒光一閃——呵呵呵呵,成人之美?剛到明州?你唬誰呢?果然,是眼熱臭豆腐的配方,上門來巧取豪奪了。

 張總裁正在思考如何將這人打發了,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看,三娃子捧著一個黑黝黝的壇子,從後堂走了出來。

 白雪道長一看,臉就綠了三分,望向張建元的眼神中帶著絲絲殺氣。

 張建元心中卻叫了一聲不好。

 果然,讓總裁大人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秦惠眼神一亮,站起身來,笑道:“這就是臭豆腐嗎?張員外果然好客……”

 大香頭心中暗自叫苦,那不能吃啊!這玩意兒本來是給白雪老賊受用的,不知道添了多少特殊的材料,這牛鼻子道士身經百戰,皮糙肉厚,又會些道術,吃了頂多難受一陣子,並沒有什麼大礙,但尋常人吃了可不行啊!

 他心中很是焦急,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絕秦惠,畢竟眼前的貴人來意不明,很有可能是衝著臭豆腐的配方來的,要是他吃了這種不干不淨的東西,上吐下瀉一遭,肯定就有了發作的理由,而己方也毫不佔理,府尊都不好說話……

 於是他神色僵硬,乾笑道:“這……這是試作型,秦兄如果有意,我派人去挑幾壇上好的相送……”

 秦惠還沒說話,就看到抱著壇子的年輕人一臉慌張,跑到了張建元身邊,附在他耳邊細細低語。

 欽差大人這次過來,本就另有目的,好奇心和注意力都空前旺盛,見狀雖然不動聲色,但功力已經提到了頂點,凝神傾聽,好在那年輕人雖然低聲說話,但卻並沒有太大的防備心理,雖然聲音極低,但還是被秦惠聽到了!

 那幾句話聽在欽差大人耳中,不吝於九天驚雷。

 “總裁,孫大俠剛剛來過,說您做得不夠好,然後就在這壇子裡塞了個東西,讓我一定要交給您,並且讓您好好看看,琢磨琢磨,下次不要犯同樣的錯誤,這次的事情,就先算了,最近不要去找他……”

 孫大俠。

 做得不夠好。

 塞了個東西。

 好好看看,琢磨琢磨,不要犯同樣的錯誤。

 最近不要去找他……

 秦惠感覺自己墜入了冰窟,幾乎想要立刻起身,追向後堂,尋找那個孫大俠的痕跡,他在心中大聲地咆哮——他來過!那個姓孫的,剛剛來過!這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什麼哪裡都有他的身影?

 最終他還是按捺住了立刻追擊的衝動,且不說這裡是繡春堂,貿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會引起張建元的強烈反彈,其次……

 他將目光投向了三娃子手中的那個壇子——裡面塞了個東西……

 欽差大人密切關注著張建元的表情,果然,聽聞此言之後,這位張員外毫不意外地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點了點頭,擺擺手,若無其事地說道:“既然如此,你先把這東西拿下去……”

 秦惠怎麼能讓他如願?立刻高聲道:“怎麼?這壇臭豆腐到底有什麼金貴的地方,甚至不捨得拿出來示人?”

 張建元心中焦躁,胡亂拱手道:“秦兄,這壇臭豆腐只是試作型,還不確定能不能入口,秦兄若是想吃……”

 秦惠乾脆慷慨激昂地拍著胸膛:“不瞞張兄!小弟這輩子,獨獨貪圖這口腹之欲,既為試作型,必須得有人試吃,那為什麼不能是小弟呢?能為張兄試吃臭豆腐,又是何等的榮幸……張兄,不會連這個面子都不給吧?”

 張建元有些不耐煩了,心中一發狠,吃?讓你聞聞味道,你要是還敢下嘴,那也怪不得我了!

 他直接揭開了泥封,然後往秦惠那邊一遞:“喏,秦兄若是受得了這個味道……”

 ——咦?

 他嗅了嗅,好像有些不對勁,就听到秦惠讚歎道:“味道?我還以為這臭豆腐沾了一個臭字,味道恐怕不甚好聞呢,這不挺好聞的嗎?這一絲絲沁人心脾的涼爽,這悠然不絕的清香,莫非是薄荷和樟腦之類的味道?”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我裝壇的時候都要在鼻子上纏上幾層棉紗啊!

 他驚疑不定地看了一眼三娃子,三娃子神色複雜地將頭扭到了一邊。

 然後張建元探著腦袋,往壇子裡一瞧,裡面隱隱泛著一層碧色的光澤,不復之前的黑綠陰沉,此外,這一壇臭豆腐似乎被攪拌過,但他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完美的攪拌成果,莫非是……

 這時候,白雪道長也湊了過來,驚奇道:“這……味道不對啊?你有這麼好心?”

 就是現在!

 張建元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直接抄起手邊的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舀出了一些臭豆腐,然後劈手灌進了白雪道長的嘴裡。

 道長如遭雷擊,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語。

 張建元驚疑不定:“味……味道怎麼樣?”

 白雪道長澀聲道:“我……我被感動了……這是你做的最好吃的臭豆腐……滑嫩的豆腐與美味的湯汁天地交泰,完美相容,以最熱烈的方式擁抱,薄荷的清香與湯汁的濃郁交相呼應,矛盾在這一碗小小的臭豆腐中完成了和諧,人類又一次獲得了大自然的饋贈,這簡直是宇宙無敵天地交泰臭豆腐啊!”

 “那……那你為什麼哭了?”

 白雪道長抽泣道:“貧道只是想起了我年幼時就去世的父親,想到他老人家永遠都沒有機會嚐到這種美味,我就悲從心來,不可自拔……”

 張建元一臉懵逼地點著頭,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壇子,似乎在猶豫什麼。

 ——就是現在!

 白雪道長突然劈手拿過手邊的茶杯,舀出臭豆腐,灌進張建元嘴裡,閃電般的動作堪稱兔起鶻落。

 張建元愣了片刻,然後摀住了臉,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手指的縫隙滑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白雪道長一臉唏噓道:“是不是很好吃?你又是為什麼而哭泣啊?”

 張建元捂著臉,嗚咽道:“你爹死的好慘啊!”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正無語凝噎。

 ——就是現在!

 突然,秦惠與萬元忠暴起!

 一人踢翻了桌子,一人將張建元手中的壇子奪了過去,然後,撒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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