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周禦VS以撒
「你不會被這種營養液給輕易收買了吧?」墨夜很認真地看著周禦。
「你覺得呢?」周禦好笑地看了墨夜一眼,朝他勾了勾手指,「如果你很擔心我會被對方收買的話,你也可以給我一點好處。」
「比如怎樣?」墨夜饒有興致地回到周禦的身邊坐下,單手撐在周禦的身邊,身體前傾,看著周禦的眼睛。
「比如……給我一點血脈賁張的感覺,條件是不能觸碰到我,不能讀我的思維。就像一個人類去吸引另一個人類。」周禦扯起了一抹笑,側身躺著,他的領口隨意地打開,側過臉看向墨夜的時候,脖頸的線條充滿張力。
墨夜的視線死死地扣在周禦的身上。
「怎麼?你不會?還是你只能用你S級生物得天獨厚的能力?從這個角度來看,你已經輸給了以撒•伊頓了。」
墨夜緩緩地開口說:「我只是在想,無論是以撒•伊頓也好,還是其他甚至於吳運也好,他們一定沒有見過現在這樣的你。你給人的印象是有點冷漠、自製、你將自己的需求甚至於欲望都隱藏掩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對我說出你想要的。」
周禦垂眉笑了一下,提醒說:「遊戲規則,不要碰到我,不要把你腦袋裡的東西給我看。」
墨夜也輕笑了一聲,身體向後靠著牆,視線與周禦的目光鎖定,那一刻周禦有一種心臟下沉的錯覺。墨夜緩緩地伸出自己的舌尖,舔過唇角,光影彷彿跟隨他流轉。他抬起自己的手,手指輕輕地勾開自己的衣領,當著周禦的面,緩慢地將自己的雙腿架到了周禦的兩邊,卻故意沒有碰到周禦。
墨夜的舌尖收了回去,他笑著盯著周禦,將自己的領口越拉越低,直到周禦能看見他一半的鎖骨。
同樣的動作,如果是其他人做起來,會顯得低俗。但是墨夜不一樣,他是天生的尤物。
每一個角度,哪怕最細微的表情,都像是計算好了一般,沒一絲沒一毫都是為了讓周禦心動而存在。
周禦扣緊了自己的手指,血液從四肢百骸瞬間湧向自己的小腹,彷彿要在那個瞬間爆裂開來。
他的渴望將他淹沒傾覆,他此刻唯一想要的就是將眼前的年輕人撕裂了吞入腹中。
墨夜仔細地觀察著周禦的表情。
當他看見周禦的目光暗沉下去的時候,他唇上的笑容越發的明顯。
那就像是從地獄中開出的花朵,隨著一片一片花瓣的剝離,周禦深陷其中,無從掙扎。
周禦驀地直起腰來,一把扣住墨夜的肩膀,狠狠地壓了下來。
「幹死你!」
空氣像是燒著了一般,周禦扣著墨夜的狂吻起來。
墨夜剛抬起手要抱住周禦,周禦就將他的手腕摁在在牆面上,他是如此地急躁。
他想要掌控他,吞沒他。
墨夜回應著周禦,一步一步將周禦從理智拉下瘋狂的懸崖,當周禦鬆開了墨夜的手腕,轉而去扯他的衣擺的時候,墨夜一把將周禦按倒。
這一切猝不及防,周禦的背脊已經摔在了床墊上。
攻守易位,周禦想要抵抗卻已經失去了最佳的時機,而墨夜的力量是絕對的不容挑釁的。
他的雙手在周禦的身體上遊弋,彷彿要擠入他的血肉,捏碎他的骨頭。
血液在身體內翻滾著即將脫離控制。
周禦的膝蓋最後一次試圖將墨夜頂起,但卻只是蹭過了墨夜的腰際。
他就像一隻華麗的猛獸,囂張地掠奪著獵物的視線,耐心地等待著獵物失神,然後在最危險的那一刻,將一切毀滅。
周禦完全陷入了瘋狂,明明和墨夜約定了不許解讀自己的大腦,周禦還是忍不住主動進入了對方的思維。
那就像是靈魂的碰撞,所有的執念與渴望縱橫交錯,周禦分不清楚那到底是自己的感受,還是墨夜的感受。
當一切跌宕起伏的瘋狂終於平靜,周禦趴在那裡,閉上眼睛感受著墨夜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以及體溫。
墨夜的呼吸很沉,像是墜落的天幕,又像是整個星球都承載不了的浪湧。
「你滿意了嗎……」周禦啞著聲音問。
「不滿意。你沒有叫出來。」墨夜吻著周禦的頭頂。
「你不是說不會在這個基地裡上我嗎?」周禦反問。
他的呼吸平靜了下來,雖然因為墨夜的毫無節制而幾乎散架,但內心深處卻有一種饜足的感覺。
「因為我覺得這個基地是屬於巨力集團的。不過我現在覺得不需要那麼計較。雖然基地甚至於這間小的可憐的寢室是巨力集團的,但你身體裡面是我的。而且只有我能去。」墨夜緩慢地移動著,像是要再來一次。
「你給我滾開。」周禦皺起了眉頭。
墨夜像是個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原本沒有嘗過味道的世界終於有了新的感受,更不用說這種感受有著致命的誘惑力,他已經完全放棄了自製,決定放縱自己。
但周禦卻覺得他應該要讓墨夜明白,什麼是點到即止。
墨夜卻抱緊了周禦,正要動起來的時候周禦直接手肘向後,狠狠擊中了他。
就在那一刻,墨夜感覺到一股強悍的力量進入自己的大腦,控制了自己的身體,雖然只有幾秒他就將這股力量碾壓了出去,但周禦卻已經起身,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套了起來。
他的雙腿修長有力,彎下腰的時候背脊的線條也流暢得賞心悅目。
墨夜死死地盯著周禦的雙腿,直到周禦完全傳好了衣服。
「你要去哪裡?」
「浴室。身上很粘。」
「我跟你一起去。」
「沒門。」周禦知道墨夜想幹什麼。
從他偽裝成夜靈和周禦一起淋浴的時候就是這樣,當時他用那樣純淨的眼睛看著周禦,鬼知道他腦袋裡都裝著什麼。
走在走廊裡,這個時間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下。
周禦後腰最開始的酸疼以及被撞裂的骨骼彷彿都恢復和癒合了。他走入了浴室,開始淋雨。
他知道墨夜就跟在自己的身後,也知道他就坐在隔間的門外。
溫熱的水從頭頂流下來,周禦的大腦也逐漸變得清醒了起來。
他呼出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麼,用力拍了一下隔間的門。
「混蛋,我不會像那些被引誘的人類一樣,死得很慘吧?」
「你很怕死嗎?」墨夜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揶揄的意味。
「這樣死就太冤了。」周禦回答。
「為什麼?」
「我還沒上你。」周禦關掉了水,圍著浴巾走了出來。
墨夜微微愣了愣,笑容更加明顯了:「聽起來確實很虧。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死。」
周禦抱著胳膊輕哼了一聲:「聽起來就像是你會讓我上一樣。」
墨夜伸長了手臂去勾周禦的浴巾,但是卻被周禦一把扣住。
「如果被我知道,你對我做了諦昕對那個女研究員做的事情,我一定宰了你。」周禦垂下眼簾看著墨夜。
墨夜沒有去勾周禦的浴巾,而是扣著他的手腕將他拽向自己之後,轉而環抱著對方的腰。
他仰起臉來,用虔誠的目光看著周禦:「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做?我不需要後代,對我而言享樂更重要。」
周禦輕笑了一聲,低下頭來吻了吻墨夜的額頭。
「可以在這裡來一次嗎?」墨夜用那雙極度漂亮的眼睛看著周禦。
周禦直接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回去睡覺。」
墨夜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眼睛裡就像蒙著一層水霧。
周禦卻絲毫不同情他,挪開了他的手臂,走向門口。
墨夜訕訕跟在他的身後。
第二天醒來,周禦就去到了以撒•伊頓的辦公室。
「很意外,你竟然會主動來找我。」以撒十指相扣在桌面上,看著周禦。
「我想知道,你是打算將我像個標本一樣儲藏在這個基地裡,還是讓我出去?」
「怎麼?我以為大部分外勤隊員都不是很想出去。與其到外面以身範險,不如留在基地裡混到合約到期領著錢享受好日子。你之前的任務都很危險,不是嗎?還是說你享受這種命懸一線的快感?」以撒笑著問。
「現在的我和當時已經不一樣了。我需要機會來掌控我的能力,又或者你在害怕我離你能被你掌控的界限越來越遠?」周禦低下身來,看進以撒•伊頓的眼睛裡。
以撒只是頓了不到一秒,就忽然抱著胳膊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嗎?我想知道你能走多遠。至於你是不是會脫離我的掌控又有什麼關係?反正我自己也是在別人的掌控之下。」以撒站起身來,打了一個響指,「走,去趟格鬥室,讓我看看你的能力。」
周禦並不是沒有見識過以撒的能力,他對對方的這個提議很感興趣。
「如果被我擰斷了脖子,可不要後悔。」
以撒撐著桌面笑了起來。
他從冷藏櫃中又拿出了一瓶營養液,推到了周禦的面前:「只要你能在三分鐘內讓我認輸,我就放你出去。」
雖然周禦從不爭強鬥勝,但以撒所謂的「認輸」再一次戳中了周禦。
打開營養液一飲而盡,周禦揚了揚下巴:「走吧!」
「你就不怕這瓶營養液有問題?」以撒好笑地說。
「有問題我也已經喝下去了。」
兩個人來到了格鬥室,以撒用廣播通知所有使用格鬥室的人離開,他和周禦兩人走了進去。
以撒脫掉了西裝外套,卷起了襯衫的袖口,朝周禦做了個「來吧」的手勢。
周禦將對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開口道:「如果您輸了,可不要埋怨是褲子限制了身手。」
「當然不會。」
話音剛落,周禦猛地衝上前去,第一拳直落落砸向以撒的面門,以撒睜大了眼睛,破風而來的感覺太過明顯。
就在以撒側身躲過的瞬間,周禦的膝蓋襲擊向他的腰側,剛才的出拳只是佯攻而已。
以撒伸出手擋住了周禦的膝蓋,但是卻被那一擊的力度震到手掌發麻。
周禦的進攻速度越來越快,出拳俐落,腿擊的速度和力量也是普通人的數倍。
以撒被周禦一腳踹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他咳嗽了起來,總是老神在在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狼狽。
但是周禦並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箭步上前,抬腿腳跟就要砸向以撒的頭頂。
以撒單手撐地躲了過去。
他驚訝地看著周禦,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想不到啊。」
「想不到什麼?」周禦的聲音是冰涼而富有壓迫感的。
「我以為比起進攻,你更擅長在防守的過程中對對手一擊即中。原來我想錯了。」
「抱歉了。」
周禦再一次出現在以撒的面前,左手的手肘頂向他的胸骨,忽然側身手刀砍向以撒的腰際,以撒的反應比剛才要快上許多,擋下了周禦的手刀,轉而用力踹向周禦的小腿。
以撒絕對受過專業的格鬥訓練,他所襲擊的都是人在運動過程中關節的脆弱部分。
兩人在幾秒鐘內就打了三四個回合。
周禦每一次避開以撒看起來就像是被電腦精細計算過一般,但其實每一瞬都驚險萬分。
而以撒也發現周禦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沒有多餘動作,不拖泥帶水的同時也縮短了反應的時間。
又是一拳,周禦側身避開了以撒的攻擊之後從以撒的胳膊之間狠狠擊中了他的胸膛。
胸骨碎裂的聲音是響亮的,以撒向後倒了下去。
這樣的傷勢,他一時半會兒恢復不了。
倒在地上,以撒咬緊牙關忍著劇痛。
周禦來到他的身邊,用腳尖輕輕踹了一下他的胳膊:「喂,你認輸了沒有?」
就在那一刻,以撒的目光一凜,猛地拽住了周禦的小腿。
周禦抬起另一條腿狠狠踩向以撒已經碎裂的胸骨,以撒不但躲過還讓周禦失去平衡摔倒下去。
周禦倒地的同時,以撒就用勒緊了他的脖子,雙腿死死將周禦壓制住。
「唔……」周禦用力要掰斷以撒的胳膊,但是以撒就是不放手。
「你是否認輸呢?」以撒幾乎是覆在周禦的耳邊說話的。
不需要回頭,周禦也能想像以撒唇上的笑容。
除了墨夜,周禦根本不適應和任何人靠的這麼近,周禦一咬牙,手指狠狠地掐進了以撒的胳膊裡,直到掐裂他的手臂。
「唔……」以撒咬緊牙關發出了悶聲。
這樣的傷雖然之後可以癒合,但是痛感卻是極為真實的。
但是以撒並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地勒緊周禦的咽喉。
只聽見「嗑啦」一聲,周禦徹底掐斷了以撒的手臂。
周禦搖晃著站起身來,看著以撒的額頭上還綴著冷汗,就知道這傢伙疼得厲害。
「喂,你認輸了沒有?如果還不認輸,我可以折斷你另一條手臂。」
以撒無語地呼出一口氣。
「我認輸。」
「要去看醫生嗎?」周禦揚了揚下巴。
「不用。我回去喝一點營養液,它會自己癒合。」
「那麼你答應我的事呢?」
「跟我來。」以撒走到門邊,用下巴指了指自己脫在那裡的西裝。
周禦會意,將他的西裝從地面上勾起來,隨手搭在了肩膀上。
「你可不可以不要隨時這麼性感?」以撒在開門離開之前說。
「什麼?」
「我會做一些讓你的墨夜嫉妒的事情。」
說完,以撒就走了出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通道裡,不到十米遠就遇到了庫克博士。
當她看見以撒按壓著自己不斷流血的胳膊時,臉色都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我被自己養的獅子抓傷了。」以撒不以為意地從庫克的身邊走過。
但是庫克卻一把扣住了以撒的肩膀,她壓低了聲音說:「別忘記這具身體是屬於誰的。」
「當然是屬於我自己的。」以撒笑了笑,示意庫克鬆開自己。
庫克張了張嘴,轉身離去。
以撒繼續向前,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打開了冷藏櫃,取出一瓶營養液,單手推送到了周禦的面前。
他的意思並不是要拿給周禦飲用,周禦替他將瓶蓋打開,以撒仍舊很有貴族氣質地將營養液喝完。
「我知道,如果派你去追捕宋凜,肯定是沒有效果的。」以撒開口道。
「所以呢?」
「所以,我給你的獵物是諦昕。」
以撒說完,周禦是驚訝的。
「你覺得我會是諦昕的對手?」
「現在不是,時間長了也許就是了呢?圖林博士曾經試圖想要控制諦昕,但如今他卻反被諦昕所控制。那是因為他知道,強大如諦昕,與其征服他不如借用他的力量。但是你不一樣。你能夠和S級生物的基因相融合,你能得到S級生物的力量,你對於巨力集團甚至於那位追求永生的伊頓先生來說是巨大的誘惑。這種誘惑甚至超過尼伯龍根本身,巨力集團會不遺餘力把你當做私有物品控制起來。如果要集團打消這種想法,最直觀的方式就是告訴他們……你強大到他們根本不可能駕馭。這樣,情勢才會逆轉,巨力集團也許會像圖林依附著諦昕一樣依附你。」
以撒的話讓周禦愣住了。
「伊頓先生,你知道這番話如果被庫克博士聽見了的話,她會原封不動地告訴巨力集團的高層嗎?」
「所以我是對你說的,而不是對庫克說的。」以撒笑了笑,將一張航拍圖片扔到了周禦的面前,「這是冰裂大峽谷,它的長度和深度與我們人類世界裡的非洲大峽谷很相似,但不同的是,這一段被冰雪所覆蓋。氣溫相當於攝氏零下二十六度。」
周禦看著以撒,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們懷疑,諦昕就在這裡。」
「他為什麼要待在這樣荒涼冰冷的地方?」
「你應該知道,尼伯龍根有一種剝奪生物繁殖能力以及自癒能力的病毒正在蔓延吧?根據我們的推測,諦昕也應該是感染了這種病毒。他曾經和還沒有失去能力的宋凜有過一場大戰,他差一點要了宋凜的命,但是宋凜讓他受傷了。」
「如果他感染了這種病毒,是不是很難從宋凜給他造成的傷害中癒合?」
以撒笑了起來:「這就是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的原因。他確實很難自癒。為了降低病毒複製的時間,溫度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你是說諦昕留在冰裂大峽谷,是以低溫來降低病毒的複製速度。」
「我是這麼認為的。你有沒有興趣前去看一看呢?」
「當然。」
「你就不怕死在諦昕手上?」
「我可以慢慢走過去,不是嗎?」
這一路上他可以好好練習如何駕馭自己的能力。
「雖然我的許可權高過庫克,但是庫克對集團有直接彙報的特權。如果你和墨夜離開基地,吳運會留在這裡。」
「我明白。」
「我給你半個月的時間。這半個月進入冰裂大峽谷,不是為了和諦昕一決雌雄,而是為了確認他是否在那裡,以及他的情況怎樣。我們不能讓直升機飛得更靠近了,他可以輕易控制生物將直升機毀掉。」
「明白。」
「你可以去做準備了。」以撒揚了揚下巴。
「謝謝。」周禦離開了辦公室。
而以撒則望著他的背影,哪怕周禦將門關上。
「但願我的決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