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叫了一陣，哈利懊惱的發現自己忘記了斯內普不能聽到他的聲音，急匆匆的把人抱進懷裡，小心的掰開男人緊緊捂著胃部的手，不知所措的在那裡輕輕的揉動，然後，聽到斯內普斷續的，惱怒的低吼。

「滾……滾開！」

抿緊了唇，小小的怒火開始躥升，但是他又能怎麼樣？把人整個兒的抱進懷裡，嘗試著散出魔力，為斯內普揉著肚子的手沒有停下，手臂用力，壓制著那不停掙扎的身體。

斯內普努力的掙扎著，想要從那個該是冰冷，但卻奇異的讓他感到溫暖的懷抱裡掙脫，但是在他胃部輕柔按撫的手，明顯的讓那被藥劑壓制卻仍然抽痛不已的胃部慢慢的安靜下來，力氣已經被疼痛一點點的消耗殆盡，無謂的掙扎，最終的結果，是只能用力的抓著那條看不見的手臂，扭過頭，不讓自己的臉被那個混蛋看到，梅林！他現在只想得到一個昏昏倒地！

看著斯內普終於安靜下來，哈利鬆了口氣，騰開一隻手，在人的眼前寫出字跡，無比痛恨現在無法把自己的聲音傳達到男人耳中的狀態！

『怎麼了？胃疼？為什麼會這樣！』

咬牙，好一會兒，斯內普掙脫開哈利鬆了的手臂，從床上起身，輕微的暈眩讓他微微皺眉，整理了皺巴巴的袍子，扔給站在他身後的哈利一句話後離開，似乎在這裡多呆一分鐘，他就要做出一些什麼不理智的事情來。

「……和你無關！把你的腦袋用在你該用的地方！」

眼睜睜的看著斯內普走出臥室，跟著走出去的哈利，在看到沙發邊擺著的酒瓶和酒杯後瞇起了眼睛，瞄了一眼走進魔藥間的人，不吭聲的離開。

站在門後，感覺著地窖大門傳來的魔法波動，默默地走到操作台前，支起坩鍋，也許，熬煮一劑魔藥，可以讓他莫名其妙焦躁的心平復下來，只不過，剛剛放入了一些材料，眼前沸騰的坩鍋就被清理一新，那個混蛋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皺眉，轉身瞪視著空氣，怒氣讓他完全拋棄了努力維持的冷靜。

「該死的！你在做什麼！」

沒有回答，哈利直接拉著人走進客廳，把用力掙動手腕的人按到沙發上坐下，把一碗讓小精靈送來的熱湯漂浮到人的面前，湯碗的上方，顯示出他的怒氣。

『喝了！』

斯內普看著那些字和漂浮著的湯碗，抿唇，慢吞吞的伸手接了，小口的吞下溫熱的湯水，還有些抽搐的胃部，因為那湧入的暖意而變得舒服了很多，放下碗，扭頭不去看面前的空氣，卻不知道，剛好的把自己的臉，送到哈利的眼前。

小小的氣憤變成了無奈，哈利蹲下，抬頭看著面無表情的男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寫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西弗勒斯，你為什麼這麼做？只是因為我的那些話？』

愣了一下，斯內普看著就在他眼前漂浮的字，蠕動了一下嘴唇，卻是什麼也沒能說出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站起身，走進臥室，而哈利，只是留在原地，看著那扇門一點點的關閉。

如同前一晚一樣，斯內普感受著漸漸的透過了臥室大門包圍他的魔力，閉上眼，拒絕讓自己想起某個非人類『說』的那些話，但是卻阻止不了自己起伏的情緒在魔力包圍下變得平和，他甚至不用使用大腦封閉術，一種被保護的感覺，讓他感到有些無所適從……

不敢再離開斯內普身邊過遠，哈利默默地跟在斯內普身後，關注著男人的一舉一動，似乎回到了從前，對於人的飲食、作息，統統的伸手干涉，只不過，他不會再隨意的靠近那個表情越來越淡漠的男人，只有在夜晚，才放縱自己，放出魔力，透過那扇門，假想著男人安穩的睡在自己的懷中。

至於那本日記，則交給了蛇怪去尋找，可是金妮那個丫頭，卻是把日記本帶在身上，幾乎片刻不離，這讓哈利大傷腦筋，眼看著萬聖節就要臨近，而金妮的氣色越來越不好，無法可想的哈利一咬牙，準備強行動手！

似乎對於麥格教授的變形課情有獨鍾，哈利仍然選擇了在這種時候動手，讓蛇怪悄悄的游到女孩兒的桌子下，然後，釋放魔法。

突然爆發的魔法波動讓包括金妮在內的幾個學生們一陣驚慌，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桌子突然間如同被施與了生命一般的開始動來動去，放在上面的書本和筆什麼的掉在地上，亂成了一團。

學生們尖叫著躲開那些扭來扭去的桌子，在麥格急忙趕過來查看情況的時候，蛇怪看準目標，迅速的竄過去，衝著被壓到了一堆東西下面的那本破舊的日記就是一口，沒有什麼聲音，只是突然的，從日記本裡湧出的黑色墨水，弄了蛇怪一腦袋。

哈利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一切，緊繃了神經準備著應付可能會發生的意外，直到察覺到從金妮那裡發出的一陣古怪的魔法波動後，才放鬆了下來，看著女孩兒軟軟的癱倒在地，看著麥格安撫了驚慌的學生們後，匆匆的抱起金妮趕往醫療翼。

『嘶嘶！主人！我抗議！我再也不要去咬那種本子一樣的東西，呸呸！臭死了！嘶嘶！我要補償！』

愉悅的，聽著腦袋裡蛇怪不停的叫囂，哈利笑的開心，起碼，不會再有那些事情發生！他的教授，可以度過一個平靜的二年級！

『是！是！沒有下一次了，巴澤爾，我不會再讓你去咬任何的本子！對那天的烤牛肉滿意嗎？今天加倍！還有，你的任務完成了，不用再跟著這個女孩兒了！』

『嘶嘶！咦？主人！你對她沒有興趣了？可你什麼也沒做啊！難道你不行？』

按著額角，哈利對蛇怪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感到無力，梅林！為什麼這個傢伙是這種樣子！蛇怪啊！

『閉嘴！我從來沒對她有興趣！我也什麼都不想做！至於行不行！礙於種類不同！巴澤爾！你確定你能弄明白？』

『嘶！人類好麻煩！好吧！加倍的烤牛肉！那麼，我可以回去西弗勒斯身邊了？』

挑眉，哈利看著搖頭晃腦的蛇怪。

『巴澤爾，你不是很討厭西弗用你做實驗麼？』

『啊！反正毒液老是存著也不好，西弗勒斯正好幫我了，他還會給我準備烤肉！親自烤的啊！味道很美！嘶嘶！我想吃！！』

嫉妒的，哈利看著蛇怪加快了速度的衝向地窖，他從沒有嘗過斯內普做的飯！上一輩子……算了，那時候，斯內普不給他一瓶毒藥就是好的了……這一輩子，低頭看看自己的『身體』，他能吃東西麼……

接到鄧布利多的通知，斯內普直接放下手裡的餐具，看也不看盤子裡剩下的青豆，直接踏進壁爐：「校長辦公室！」

看著微微散發著一絲黑魔法氣息的破本子，空白的紙頁被大片的，有著古怪腥氣的墨跡染黑，而本子上那兩個熟悉的，似乎是被某個消失了好些日子的『寵物』咬出的痕跡，讓斯內普不動聲色的握緊了拳，而那條寵物，現在正老老實實的盤在他的手腕上！

「西弗勒斯，金妮.韋斯萊，波比說她似乎流失了一部分生命力，你準備一些藥劑給波比送去吧，至於這個日記本，是從她的書裡找到的，我很奇怪，那個小姑娘怎麼會有這種邪惡的東西！」

聽著鄧布利多的話，斯內普冷笑，邪惡？相對於黑魔法來說，所謂的白魔法又何嘗不是邪惡的存在！

「藥劑我會準備的，至於這個東西，抱歉，我看不出它的來路！」

摸了摸鬍子，鄧布利多看著面無表情的斯內普，笑了笑。

「啊，沒事，現在沒什麼，不過我想我們要更加小心一些，說起來，西弗勒斯，最近你的氣色好了很多，唔，這次的萬聖節晚會參加吧！嗯？」

皺眉，對於那個愚蠢的，把自己打扮成怪模怪樣的舞會，斯內普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胡亂的應付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問某個絕對知道實情的混蛋，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啊！對了，西弗勒斯，哈利他還好吧？萬聖節晚會邀請他一起參加~」

邁出的腳步停了停，好一會兒，點點頭，急匆匆的走向地窖，梅林！萬聖節晚會，讓那個混蛋參加？把他扮成什麼？漂浮在半空的南瓜？

走進地窖，把手腕上的蛇怪解開，看著小東西扭來扭去就是不理他，斯內普咬牙，衝著空氣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喊出了那個名字。

「……哈利！」

有些驚訝的，哈利看著斯內普背對著他對著空氣喊著他的名字，一時衝動，伸出手把人抱住，在人的眼前，展示出自己的存在。

『……我在……』

愣住，斯內普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除了每晚的被那熟悉而溫暖的魔力包圍，似乎，已經好久沒有被這麼碰觸……

身體有些僵硬，但斯內普沒有掙脫，而是深呼吸，慢慢的轉過身體，看著面前的空氣，一字一字的開口。

「……變形課上，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