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聖誕番外

斯內普瞪著擺放在面前的禮服，純黑的面料，沒有一顆紐扣，從領口開始用暗銀色的絲線勾勒出狹窄的花紋，像是火焰的形狀，花紋順著襟口向下，在袍角的位置蔓延開來，形成翻騰的暗銀色邊緣，而收腰的設計更是讓斯內普無法想像自己穿上這件衣服後的窘態，他的袍子一向是寬大的如同蝠翼，他習慣了那種不被約束的感覺而不是這種過分強調線條的包裹。

但是想一想愛人那雙露出期待的眼睛，還有那『親愛的，這是我得到身體後的第一個聖誕節』的話語，該死的他無法拒絕！而默許了的後果就是要穿著這件衣服參加那個愚蠢無比的聖誕舞會！

斯內普扭頭繼續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不願意承認自己從魔藥間出來花費了過久的時間整理油膩的頭髮是為了回應某個混蛋的邀請，而那個邀請者在兩天前送來這件禮服後就銷聲匿跡，隨著那些傲羅們去參加什麼大型集會的維護行動。

頭髮已經不再滴水，而是微微潮濕的散在肩上，隱隱散發出淡淡的清香，斯內普再一次的瞪著禮服兩分鐘後粗魯的一把拽起走進了浴室，等到他出來的時候，那些纖長白皙的手指不安分的扯動著不算緊繃但是過於貼近肌膚的長袍，單薄的面料無法抵禦寒冷，但抵不過斯內普身上配戴著某個傢伙挖空心思為他搜刮來的煉金物品，如果他願意，甚至可以赤裸著在地窖裡晃來晃去……

斯內普掐著時間，在舞會即將開始的時候出現在教授席上，極力的忽視掉那些來自四面八方的過於熱切的目光，忍下想要拉扯禮服的慾望，面無表情的端起酒杯輕抿，當然，該是醇厚辛辣的酒水被某個傢伙讓小精靈們用一種清淡合宜的果子酒代替。

斯內普是最後一個到場的教授，在他到來後，鄧布利多就愉快的宣佈舞會開始，四院的長桌被移開空出大片的空地，中間一棵巨大的聖誕樹被裝扮的花枝招展，枝葉上覆蓋著薄薄的積雪，而半空還有細碎的雪花紛紛而落，在碰觸到地面的瞬間消失，小仙女們拍打著透明的翅膀歡快的揮舞著小小的魔杖灑下無數的螢光。

斯內普端著他的果子酒靜默的靠在角落裡，看著那些學生們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裝模作樣的端著果汁或者清淡的酒水閒聊，男孩兒們穿著精美的長袍，還未完全褪去稚嫩的小臉上努力的做出成熟的模樣，女孩兒們穿著過於清涼的裙子，初綻曲線的玲瓏透出青澀的美好。

斯內普抿了一口酒，淡淡的酸甜合著醇厚的回味在舌尖上跳動，看著來來往往的孩子們和教授，卻是回憶著前幾年的聖誕節，不論是第一次安靜的在雪中起舞，還是在那緊張的時期中用偷來的時間依偎著晃動，他的愛人，即便那時還是幽靈的狀態，卻總是能夠讓他全然的放鬆，依靠著那片微帶冰冷的溫暖。

樂曲聲緩緩響起，但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羞澀？或許是緊張無措的不安？沒有人滑入舞池，斯內普的目光在那些孩子們身上轉過一圈，看到那個臉紅紅的被赫敏和羅恩推來推去想要靠近韋斯萊家最小女孩兒的救世主都手腳僵硬的無法動作，而他的教子正一臉假笑的在一旁看熱鬧。

斯內普看了看時間，微微皺起眉頭，舞會已經開始近10分鐘，而那個極力邀請他的混蛋還沒有出現，小小的憤懣讓斯內普抿緊了唇，開始考慮是否該回到地窖去繼續和他可愛的『魔藥』的約會，而就在他抬起左腳的瞬間，緊閉的大廳那厚重的大門忽的打開，清朗醇厚的聲音蓋過了舒緩的樂曲，蓋過了滿廳的低言絮語，直直的撞入斯內普的耳中。

「抱歉，看來我遲到了！」

一身深褐色近乎黑色的龍皮長款皮衣包裹著修長勁實的身軀，高高豎起的領口散開了兩顆紐扣，露出脖頸的少許麥色肌膚，及肩的黑髮在腦後紮起，幾縷稍短的髮絲在英俊的臉龐上調皮的浮動，翠綠的眸子溢滿了平和的笑意，嘴角小小的勾起，帶出讓無數年輕男女尖叫的弧度。

黑色的手套被抓在有力的手裡，藏藍色修身長褲紮在黑色龍皮長靴裡，長腿邁開，矯健的向著舞池走來，龍皮風衣的邊角隨著走動揚起淺淺的弧度。

哈利.伊萬斯.斯內普，魔法部傲羅司副司長，救世主哈利.波特的堂兄，這是整個霍格沃茲都知道的事情，而如同這個英俊強大的男人的名字所顯示的，他還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伴侶，那個在戰爭過後突然冒出來的魔藥教授的丈夫——曾經的霍格沃茲幽靈。

「哦！當然不，我的孩子，呵呵，剛剛好，或者你還可以負責——開舞。」

哈利穿過空蕩蕩的舞池，在以鄧布利多為首的教授們面前站定，急切的尋找著他兩天未見的愛人，在聽到鄧布利多的話的同時，目光鎖定了把身體隱藏在角落黑暗中的斯內普，嘴角的弧度一點點的拉大，哈利愉悅的衝著老巫師點頭後利落的轉身，走向愛人的方向。

「我的榮幸！」

斯內普握著酒杯的手猛然收緊，詛咒著他這個不知道低調為何物的丈夫，這個該死的混蛋幾乎抓住每一個能夠宣揚的機會來展示兩人之間的關係，美其名曰『防患於未然』的不讓他被其他人誘惑，該死的不會再有第二個人有和這個混蛋相同的如此詭異的審美觀！

斯內普悄悄的移動腳步，試圖讓自己從這個角落裡消失或者隱藏進更深的黑暗，但是直到後背幾乎貼上牆壁，他只能徒勞的看著他的丈夫從那些沒腦子的小巨怪們讓開的通道一步步的靠近，直到那強大英俊的男人走到他的身前，帶著驚艷沉迷的目光微微躬身，醇厚的聲音帶了一絲□的暗啞，迷惑著他把冰冷的手放入那溫暖的掌心。

「西弗，我的愛人，我是否有這個榮幸能夠得到你的陪伴？」

哈利看著他的愛人一點點的勾起嘴角，讓他沉溺的眸中泛起細碎的光芒，手中的冰涼讓他不自覺的散出魔力，一絲一縷的纏繞上那被禮服勾勒出的美好，微微用力把人拉出黑暗，空著的左手扶上那細瘦的腰肢，指尖在流暢的線條上輕輕的摩挲，為了得到的回答笑瞇了雙眼。

「似乎我沒有拒絕的權利。」

哈利帶著斯內普在眾多目光的注視下一步步的走進舞池，音樂停頓了片刻後重又響起，哈利牽起斯內普的手在唇邊印下一吻，忽視掉男人瞇起眼的警告，在人腰上不曾離開的手微微用力，將那副略略僵硬的身體攏入懷中，隨著緩慢的節拍邁開腳步。

優雅、從容，兩個強大的巫師在舞池中慢慢的滑動，跨步、旋轉，分離的手在另一個角度默契的重合，飛揚的暗銀色火焰如同波浪般起伏，拍打著深褐色的礁石，輕柔細膩又帶著絕然的給予，撞擊的霎那化為漫天的銀珠，紛揚的雪花無聲的飄落，繚繞在交錯糾纏的身影之間……

所有人都被舞池中那雙優雅的身影擄獲，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場溫和而又美妙絕倫的表演，看著強大的傲羅把臂彎中的男人守護在懷中，看著那個陰沉冷漠的人褪去冷冽，只是微微柔和了眉眼，便有了無可比擬的誘惑。

一曲終了，哈利攬著斯內普向著巫師們微微躬身，在樂曲聲又一次的響起後退出舞池，看著一對對的情侶夥伴在雪花中旋轉，看著那一張張年輕的笑靨展露出稚嫩的風華，哈利勾起嘴角拉著斯內普的手退出大廳。

被柔和的白覆蓋的翠綠在夜色中微微的散出螢光，庭院中的小徑蜿蜒著通向安靜的角落，有那麼兩個人輕輕的擁抱著隨著無聲的節奏晃動，只是足尖左右的游移，似乎想要把對方揉進身體的手臂交纏著。

忽然的，強壯些許的人停下了腳步微微用力把另一個消瘦的人拉過轉身抵在牆上，手臂不曾離開懷中人微顫的腰肢，低了頭在那白皙的耳邊吹氣細語，呢喃的如同拂起雪末的夜風，似乎是得了什麼有趣的回答，肩背微抖，低沉的笑聲夾雜著無法言語的慾望融入無邊的夜色，換來懷中人片刻的僵硬後柔軟的依附。

耳鬢廝磨，氣息交融，唇間的碰觸像是雨燕滑過水面的輕點，一個有心撩撥，一個生澀賦予，最終唇齒交纏，再不分彼此，直到氣息紊亂，急促的呼吸如同幼貓的尾尖拂過炙熱的肌膚，絲滑柔韌的聲音帶了一絲譏諷和甜膩被醇厚微惱打斷，消瘦的身影被打橫抱起，只是瞬間，角落就恢復了平靜，留下柔白中散亂的腳印……

「貪婪……的……傢伙，想要更多？」

「哦梅林……西弗，你永遠知道怎麼樣能夠勾起我的慾望——對於你……」

「混蛋……放開……」

「不！現在，馬上！我認為我們需要一張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