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饒有興味的，哈利看著臉色漲紅，滿臉不甘和委屈的救世主，呵呵，他當然記得，嗯，那幾個問題，然後再看看站在講台上，嘴角小小的翹起的男人，嗯，那個時候他可沒有注意到，好吧，他想，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男人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好笑的看著男人難得的孩子氣，唔，哈利開始考慮，要不要讓『自己』再做些其它的事情來取悅這個人？呃，還是算了，西弗勒斯.斯內普，也許並不會想要看到那些，或者，更多的，會感到憤怒……

雖然想著不要做什麼，但是，哈利看著全部的學生們盯著救世主突然間頭髮全豎起來的腦袋，偷偷的後退，好吧，他不是故意的！！！梅林知道，為什麼只是想想而已，他的魔力就跑去了『自己』的腦袋上折騰！！唔，該死，真是彆扭，好吧，波特！

斯內普愕然的看著救世主突然的，如同被閃電擊中般豎起的髮絲，沒有感到好笑，濃濃的恐懼和擔心以及一絲不確定，讓他握緊了雙拳，臉色慘白，下意識的用目光在教室裡的空地上巡梭，片刻後，努力的讓快速調動的心臟恢復正常，吩咐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的學生們開始按照他的示意製作疥瘡藥劑。

砰的一聲，下意識的，哈利為那席黑袍施加了一個鎧甲護身，等他反應過來時，就看到，教室裡的所有人，都盯著斯內普看，特別是那些經過了家族教育的小貴族們，除了少數的幾人，幾乎都看到了從斯內普身側2米遠的地方發出的魔法，而那裡，只有空氣。

抽氣聲、伴隨著爆炸的製造者的哭聲，在魔藥教室裡響起，斯內普扭頭，瞪了一眼魔法發來的方向，該死的，『它』在做什麼！！

轉回頭，看著滿頭滿臉都開始起一個個的疥瘡的納威.隆巴頓，和被自己身上的鎧甲護身反彈而受到波及的羅恩.韋斯萊，斯內普黑著臉，抽出魔杖，清空了殘餘的藥水和已經報廢的坩堝：「都閉嘴！現在，哈……哈利.波特！為你沒有及時發現身邊同伴的異常，格蘭芬多，扣5分！」

救世主還想反駁，但斯內普已經轉身，扯著嗚嗚啜泣的隆巴頓和齜牙咧嘴的羅恩走出了教室，遠遠的丟下一句：「收起你們那愚蠢的表情，做你們該做的事情！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不會看到教室被你們的坩堝摧毀！！」

抓抓頭，哈利跟著斯內普去了醫療翼，然後又跟著男人回到教室，剛剛好的，下課鈴響起，一眾小動物們，灰頭土臉、爭先恐後的湧出被魔藥教授的低氣壓籠罩的地窖，不過，很快的，對於斯內普身邊跟著『某個東西』的流言，開始在霍格沃茲裡蔓延。

回到辦公室，斯內普焦躁的在壁爐前走動，好一會兒，才抿著唇，瞪著空氣，壓抑的低吼：「該死的！你在做什麼！！你說過不會對這裡做什麼！！那麼，剛才！在魔藥課上又是怎麼回事！！你對哈利.波特做了什麼！」

哈利瞇起眼，聽著那帶著一絲憤怒和驚慌的低吼，直接抓住最後一句話，對哈利.波特做了什麼？該死！！該死！！西弗勒斯.斯內普，你的情緒，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顯露嗎！為了哈利.波特！為了——自己……

沒有得到回答，斯內普很快的意識到了自己的衝動，梅林！他在幹什麼！他正在把那個男孩兒暴露給這個『人』！不！！

僵硬的杵在原地，斯內普面無表情的，看著空氣，不再讓自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但，在1分鐘後，看到空氣中突然出現的字跡後，心臟差點兒停止跳動。

『你很在意他，那個哈利.波特！』

慢慢的，小幅度的深呼吸，斯內普薄唇蠕動著，試圖清晰的表達自己的意圖：「他是我的學生——之一，雖然是個愚蠢的格蘭芬多，但這不代表我就允許其它的什麼『人』對我的學生做些什麼！！」

『只有這樣？』

咬牙，斯內普一字一頓：「只！有！這！樣！」然後微微惶恐的情緒，在看到回答後，變得茫然無措。

『好吧，我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什麼了？該死的！！斯內普瞇起眼，在等待了幾分鐘而空氣中再也沒有出現任何字跡後，無奈的把自己扔進沙發。

哈利其實就站在不遠處，看著男人表情空洞的看著空氣，看著男人慢吞吞的起身，走進魔藥間，無聲的歎息……

萬聖節，站在一邊，哈利看著斯內普一口口的吃下晚餐，一個多月來，他和斯內普之間的傳言已經讓哈利從吃驚變成了習以為常，嘖嘖，他還真不知道，那個時候的自己每天只顧著所謂的『探險』『揭秘』和到處闖禍，好吧，他不這麼認為，但是明顯斯內普一直就是這麼想的。

哈利從來不知道學生們的好奇心和八卦能力如此的，呃令人歎服，為了搞清楚魔藥教授身邊的『東西』，甚至於大過了對於救世主到來的歡喜，那些孩子竟然鼓起勇氣玩兒跟蹤或者夜遊，呵呵，然後非常不幸而又理所當然的被臉色越來越黑的斯內普抓到，除了斯萊特林，幾個學院的分數，在開學才一個月的情況下，迅速的清零，而小蛇們，也在費爾奇那裡排上了長隊，斯內普沒有安排任何學生到自己的辦公室關禁閉，這讓哈利感到小小的驚奇。

一個多月，斯內普似乎完全適應了哈利的存在，至於那些在學生們之間沸沸揚揚的傳言，呵，他從不願意分出哪怕一秒鐘多餘的時間去關注那些讓人頭疼的小巨怪，雖然隱隱的覺得孩子們看他的目光不對，依舊的帶著害怕或者一絲厭惡，但，卻多了些莫名其妙的熱切和好奇。

他不知道幽靈的想法，除了那次的『談話』，他只能努力的保持獨來獨往，減少和任何人的接觸，更加小心謹慎的在暗處關注著活躍的救世主，以及那個異常可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該死的，他早就和鄧布利多說過，這個男人有問題！他的直覺一向準確！現在又加上了一個幽靈！！梅林！還能更糟糕一些麼！！

默默地吃著美味的食物，斯內普忍受著身上那個『它』投注過來的視線，執著而熱烈，讓他感到不知所措，是的，從那次關於救世主的談話後開始，他發現自己能夠微微的感受到一些『它』的存在，該死的梅林！！幽靈的注視都那麼的讓人——緊張麼！！

詛咒著，斯內普放下了餐具，端起了朗姆酒輕輕的抿著，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空位，那個渾身散發著濃郁的詭異氣味的奇洛，並沒有出現在萬聖節晚宴上，哦該死！但願不要出什麼問題！那個腦袋被糖淹了的老蜜蜂！！竟然把魔法石那種東西放在學校裡，還美其名曰是對救世主的什麼試煉？

該死的試煉！！要把那個腦袋裡空空如也，連根羽毛也沒有的小巨怪煉成什麼？另一顆魔法石？？噴氣，斯內普隱蔽的把目光投注到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看著那個綠眼睛的小混蛋正笑嘻嘻的和朋友們閒聊——他的罪！

哈利順著斯內普的目光看過去，救世主……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扭頭，看到了屬於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位子，突然的，想起來，這個萬聖節，似乎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很快，那個跌跌撞撞跑進來的人，證實了他的這一感覺。

「巨怪！！在……地下室！我想……你們該知道……」

看了一眼貌似昏迷的男人，哈利在考慮了2秒鐘要不要做些什麼的時候，發現斯內普已經匆匆的離開，隨手扔了一個統統石化，勾起嘴角，伏地魔，雖然現在不能對你做些什麼，不過，不妨礙對這個被你附身的男人做些什麼，只要斯內普不受傷，管他會怎麼樣！

這裡，有救世主，自己的存在，只是為了保護，保護西弗勒斯.斯內普，守著他，不讓他再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快速的跟上斯內普離開的腳步，哈利驚恐的看到，三頭犬正在瘋狂的咆哮著攻擊那個剛剛到達那裡的斯內普，該死的，那龐大的身體和不停的滴落著口水的三個腦袋，正著了魔一般的撲向抽出魔杖，艱難應對的斯內普，這不正常！三頭犬的表現就好像被藥物或者其它的什麼給控制了！而斯內普，很明顯不願意傷害到那個差點兒一口咬傷他肩膀的動物而顯得應付艱難。

直接衝過去，擋在斯內普和三頭犬之間，哈利眼睜睜的看著三頭犬的爪子穿過自己的身體，直接撕裂了閃躲的斯內普的長袖，瞇眼，魔力瞬間爆發，形成了肉眼可見的屏障，生生的把因為突然出現的阻礙而停頓了片刻的巨大生物逼退到對面的牆壁，露出它守護的活板門。

沉著臉，轉身，一把拉起震驚的看著三頭犬掙扎的樣子的斯內普，哈利帶著男人直接的離開，絲毫沒有注意到，手中的細的過分的手腕主人的僵直。

手腕被禁錮著，詭異的伸在空氣裡，那讓他感到了疼痛的力量告訴斯內普，這個『人』很生氣，甚至於，蓋過了發現自己被碰觸的恐慌，冷冰冰的觸感從被緊握著的手腕蔓延到整個手臂，愣了一會兒，在將要走到二樓的時候，斯內普開始掙扎：「該死的！！放開我！！」

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斯內普一個踉蹌，然後，身體落入了一個看不見的，有著森冷，但奇異的散發著溫暖的魔力的懷抱，甚至於，那個懷抱還在小小的顫抖，努力的挪動僵硬的四肢，斯內普試圖掙脫開這個讓他感到詭異的擁抱，被幽靈擁抱！該死！！他無法接受！

哈利牢牢的禁錮著懷裡不停掙扎的男人，目光落在那被撕裂的長袖上，一絲微小的劃痕，噓口氣，好在，不是記憶裡那腿上讓人恐懼的巨大傷口，然後，突然發現，斯內普竟然可以碰觸自己了，梅林！！他明明記得，一個多月前，男人的手還從自己的手臂中穿過，惡……那感覺真糟糕！！

試探的，把手覆上男人用力掰著他手臂的蒼白手指上，不去管懷裡人瞬間的僵硬，哈利嘗試著掰開男人硬邦邦的手指，看到那纖長的，指尖微微泛黃的手指用著一種詭異的翹起的姿態停留在半空。

腦袋裡亂糟糟的，哈利鬆開了禁錮著斯內普的手臂，站到還僵硬的舉著手指的男人面前，沒有碰觸，讓自己的身體靠近那幾根手指，哦，該死，手指穿過了他的肩！！

想了想，哈利在斯內普反應過來，正努力的壓抑著急促喘息的時候，再次的抱住男人，然後，強硬的抓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很好！完全真實的觸感！沒有那該死的穿透，沒有不能碰觸！！感謝梅林！！這真是一個驚喜！

不同於哈利的喜悅，斯內普完全僵硬了，他的腦袋裡，隨著哈利不停的嘗試而亂成了一鍋粥，梅林！！這個混蛋幽靈在幹嗎！該死！！自己，竟然能夠碰觸到『它』！冰冷的，但是被絲絲溫暖的魔力環繞的『身體』，梅林啊！！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

趁著身體被玩的不亦樂乎的『人』再次鬆開的空擋，斯內普猛的後退，甚至於舉起了魔杖，雖然毫無用處，臉色鐵青的，瞪視著『它』有可能呆著的地方，蒼白的唇蠕動了半天，才低吼著咆哮：「該死！你在幹什麼！」

惋惜的看著渾身緊繃戒備著遠離的男人，哈利雖然能夠無視那根魔杖再次做他想做的，但是，在發現到自己可以被斯內普碰觸到之後，腦袋裡突然的混亂，讓他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聽著男人帶了驚怒的低吼，直到，一隻銀白色的鳳凰出現在斯內普的面前。

『西弗勒斯，到二樓來！現在！』

屬於鄧布利多的聲音讓斯內普勉強的從混亂中清醒，努力的深呼吸，收起魔杖，急匆匆的朝著地下室走去，該死的，他能做什麼？攻擊一個幽靈？那除了浪費他的魔力，毫無結果！！

同樣的，哈利也清醒了過來，毫不猶豫的，跟隨著斯內普，向著記憶中，第一次戰鬥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