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李小攻的覺悟

　　李維樞隨便翻了幾首歌哼了一下，發現很好聽曲調也非常的和他的心意，頓時有些震驚，這些歌都是用心寫過的，雖然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黃佳清也寫過不少歌，甚至還靠這個賣過錢，但是不得不說這上面寫的這些進步真的很大，和以前風格也不一樣，有些曲子更是獨具特色，很多專業的甚至也難得拿出這樣的優秀作品。

　　李維樞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他什麽時候寫的，更奇怪的是這些歌他從來都沒有聽到過，也就是說他寫了從來沒給別人看過，更沒賣給別人過，而且現在也是壓在抽屜的最下面。雖然很想將這些東西認真看完，但是李維樞知道現在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讓他在這裡看這些東西的時候。而且現在他們的關係不再同往日，自己好像也沒什麽權利隨意翻讀別人的東西。剛剛只是無意看到，所以如果不是黃佳清自己願意，李維樞也不會再繼續看下去。

　　將東西都放回原處，儘管沒有看很多，李維樞其實還是在剛剛的震撼中沒緩過來，走到沙發前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心裡更是百感交集。更多的還有一種他也無法忽略的憐惜感。現在沒有藥，看他好像又要吐的樣子，只能趕緊找杯子先給他弄點開水暖胃，之前又吐了那麽多，李維樞四處看了一下才發現根本就沒有熱水，幸好飲水機裡還有水，只是沒有加熱，他將插頭插上，等水慢慢熱起來的時候坐回到黃佳清旁邊。

　　“為什麽……”黃佳清沒有張開眼，知道好像有人坐在自己旁邊，輕輕的吐出三個字。

　　“什麽？”李維樞見他好像在說話，可是對方似乎燒得有些糊塗了，嘴裡的吐字不太清晰，李維樞聽不見，所以乾脆將頭低下了一些把耳朵放到黃佳清嘴邊。

　　“為什麽要這樣……鄭岩……”

　　這句話講完，李維樞整個身體怔住了，雖然黃佳清說得小聲，但是這次他聽清楚了，他喊的是鄭岩！竟然是鄭岩！而且為什麽要用一種那麽委屈那麽難過的語氣叫那個人的名字！為什麽這時候你想著的卻還是他……李維樞心裡酸澀不堪，想要發火卻對現在這個樣子的黃佳清發不起來。只是自己心裡堵得慌，心臟像被人拽住像擰毛巾一樣狠狠的擰過一般，痛得想要窒息。身體也忘了要挪開，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

　　“今天為什麽要對我說這些話……其實一直都把你當很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想傷你，但是對不起……”黃佳清迷迷糊糊的說完這些話，眼角竟有眼淚落了下來。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旁邊的是誰，剛剛看到李維樞的那一秒他只當做了是幻覺，自己一定是想他想瘋了。知道有人在很溫柔的摸著自己的臉頰，知道更不可能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所以他逼自己不要去把那人當做李維樞，而現在唯一可能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只能想到可能是鄭岩。

　　如果說剛剛黃佳清的那句鄭岩讓李維樞彷彿被打入了地獄，這一句卻突然讓他滿心歡喜了起來，雖然在看到黃佳清的淚的時候心裡還是抽痛了一下，但是這些話卻像是突然給他驅散了霧霾的陽光一樣，讓他有些柳暗花明的感覺。黃佳清接下來的話更是令他措手不及。

　　“也許你對我的根本不是喜歡吧，只是出於朋友的關心，畢竟最近的事也多，你明明知道……我幫你是真心出於朋友的……這幾年一直很謝謝你陪著我。但是現在你這樣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怎麽面對你……”

　　黃佳清是第一次對鄭岩說這些話，他只是希望對方可以明白，他不能接受他是因為將他當朋友，而且他真的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那你不接受我真的沒有別的原因了嗎？你心裡有其他人嗎？”李維樞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不受控制的問出這些話。他知道黃佳清燒糊塗的時候就會亂說話，而且這時候最容易的就是套出他的真心話。

　　“其實還有……因為我心裡……一直有一個人……”

　　“誰？”李維樞突然緊張了起來，其實心裡隱隱知道，但更對是某種期盼，甚至還帶著僥倖，因為想到自己曾傷他傷得那麽重。他怎麽還會愛自己，怎麽還可能……

　　“對不起……我不能說那個人的名字，儘管他不喜歡我了，儘管他讓我滾，但是我知道早在二十七年前，我就放不下他了……所以真的對不起……”

　　李維樞怔在那裡已經說不出話了，二十七年前，這個詞比任何表白都來得讓他震撼，從出生開始，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原來就已經放不下彼此了，而且在這時候他都不忘保護自己，甚至不肯將自己的名字透露出去，這一刻李維樞只覺得有種名為感動的情愫充斥了整顆心臟。看著黃佳清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眼角不斷滲出的冰涼的液體，李維樞心痛萬分，低下頭，溫柔的將那些淚珠一一吻掉。

　　“剛剛……我甚至還以為他過來了……你一定很想笑我吧，你其實也猜到了，我心裡一直有人的吧，關於允澄他……算了……其實我經常都會有這樣的幻覺，這五年來，每次都會在夢裡夢見他，以為他回來了，可是每次醒來都是假的，早在五年前，我們就結束了，在我選擇離開他之時。”

　　“傻瓜，你那麽愛他，為什麽要離開他。”李維樞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原來他一直都愛著自己的嗎？原來這五年來，他也過得不好，那為什麽要離開自己，為什麽再次見面要假裝不認識他的模樣，這些都讓他以為，這個人怎麽就不喜歡自己了，早就和別人在一起了。

　　黃佳清搖了搖頭，眼淚卻掉得更凶了。“這些我不能說……對不起……其實我還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有機會，我也願意告訴你……”

　　李維樞實在是忍不住了，低頭就含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小嘴，將黃佳清接下來的話都堵了回去，這一次就算的眼皮再沈重，黃佳清也強迫著自己睜開了，而且雙手更是猛力的掙扎了起來。

　　“唔嗯……放……”

　　他怎麽可以吻他！他剛剛明明已經說清楚了。而且他不能被別人吻！不行！他已經被李維樞厭惡了，要是知道自己還被別的男人吻過，一定會更討厭他的！雖然那個人已經不要他了，黃佳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麽，他只是希望那個人能知道自己不是他想的那樣的。

　　沒想到他會掙扎的那麽激烈，明明已經病得渾身都軟綿綿的了，卻突然變得那麽有力氣，李維樞怕他傷到自己，連忙放開了他。

　　“不要碰我，我剛剛不是說清楚了嗎？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不可以……”黃佳清胡亂的搖著頭，因為受到驚嚇，身體還是微微顫抖的，想到自己被別的男人親了，更是差點又吐了出來。他這個脆弱的樣子，是從來沒有在別人的面前展現過的。

　　“佳清，你別這樣，你睜開眼，看看我的誰。”看到只是以為被別的男人吻了他都掙扎成這樣，李維樞心裡的痛更是加深了幾分，和自己接吻的時候，他似乎從來沒有掙扎過，甚至還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所以他才以為他一直都是個淫蕩的人，可是這個樣子卻是李維樞從未見過的，他不知道他哪來那麽大的力氣想要推開他，甚至不惜大力的捶他，這樣的人，怎麽還可能隨便和別的男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