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1章　你說對不對呢？奧琳娜姐姐？

　　身負著魔法師力量的唐恩在來到普蘭達爾之後，其實可以說只幹了一件事——那就是把魔法師從神壇上拉下來，順帶著揭下了魔法的神祕面紗。

　　無論是魔能技術的大規模運用，還是魔能網路的普及對於魔法優越性的衝擊，抑或是現在，數學化的法術模型和魔能網路的聯合運用導致的法術釋放能力的普及化，這些都是對現有傳統魔法勢力的一大衝擊。

　　只不過白銀之城現在已經提前一步被唐恩策反，成為了站在唐恩這邊的勢力，提前享受到了新時代的革命性技術，所以他們才沒有成為這股改革勢力的阻力。

　　由於大量的法術都被解析重構，誰都可以利用覆蓋了整個普蘭達爾的魔能網路來聯繫中央服務器伊芙申請施法權限，這就導致了初級魔法師的尷尬——他們苦苦學習的法術甚至還比不上別人的幾次按鍵。

　　只有實力強大的魔法師才不會受到影響，因為那些法術需要的權限必然非常高，普通人根本是無法觸及的。

　　日後普蘭達爾魔法師的地位必然要從現在的移動砲臺，人形戰略核武器的定位發生巨大的改變了，他們將從戰鬥性職業者變成研究性的工作者，從而得以優化魔能技術，進一步的推動這個社會的進步。

　　唐恩他們現在研發的技術從根本上改變了普蘭達爾日後的戰爭形態，也讓那些低階魔法師在戰場上失去了作用，所以奧蕾莉亞才會這麼的吃驚。

　　「火球術這些初階法術我就不說了，我剛才看到的那些七階八階法術是怎麼回事？」

　　奧蕾莉亞有點心驚膽顫的問道：「別告訴我誰都能釋放這些法術啊。」

　　「就像你剛才聽到的那樣，申請使用法術是需要權限的，根據註冊戶籍、個人安全程度、以及戰爭等級，我們可以按照不同的情況開放權限。」

　　唐恩笑著說道：「所以你可以放心，那些高等級法術一般人是沒有權限使用的。」

　　奧琳娜好奇地問道：「你們之前不是還在困擾著如何用數學方式描述法術嗎？怎麼突然間就有了這麼大的突破？」

　　「那是因為我們鑽牛角尖了……」

　　唐恩苦笑著撓撓頭：「我們只想著如何用數學方式去描述法術的釋放和生效過程，但是卻忘記了法術的本質是什麼……」

　　「法術的本質？」

　　「一開始，我們試圖完美的描述火球術，力求通過人工靈魂量子計算機釋放出來的火球術和我們釋放出來的一樣，後來我們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也的確做到了這一點，但是，這只是一個一階法術而已，難度就如此之高了，就更別提高階法術了。」

　　「我們不斷的嘗試，不斷的失敗，直到後來，我突然醒悟了……」

　　唐恩苦笑了起來：「我們都鑽牛角尖了，法術其實並不是我們看到的那麼複雜的東西。」

　　他手一揮，面前就出現了許多明亮的光點，那些都是具象化的元素：「如你們所看到的這樣，法術的本質，其實就是我們運用魔力，去控制元素發揮自身特性作用於物質的過程——這就是法術的本質。」

　　奧蕾莉亞和奧琳娜不由自主地點點頭，雖不明，但覺厲……

　　「也就是說，我們完全可以不必在意法術的外在表現，或者說，法術的形態特徵，只要將法術最核心的特點，它的威力爆發出來，就足夠了。」

　　唐恩苦笑了起來：「我們一開始就是拘泥於力圖還原出法術的表象，而沒有留意其本質特徵。等我們醒悟過來之後，就發現其實想要描述一個法術最根本的核心，其實並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困難……」

　　奧蕾莉亞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你們一開始是無端的給自己增加難度了，不光想要威力，還想要表現形式上和現在的法術一樣，所以難度驟增，剔除了無用的部分之後，難度就陡然下降了許多。」

　　「就是這樣。」

　　唐恩看著手中的小盒子，說道：「現在我們的工作進度已經加快了許多，很快我們就可以將暫時已經解析完畢的法術整理成固定的模塊封裝起來，然後再推送給現役的士兵們了。」

　　只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個技術更新，瞬間就可以在現有兵力的情況下，讓戰鬥力直線翻好幾倍，技術的重要性由此可見一斑。

　　「戰爭的事情交給你，我只負責給你管理一個穩定的大後方。」

　　奧蕾莉亞走到唐恩面前，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子，然後非常認真的說道：「我們很快就會打敗惡魔的，對吧？」

　　唐恩一怔，然後露出了笑容：「是的，很快。」

　　忙碌的唐恩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留下來，瞭解完最近的事情，又展示了新技術之後，他就匆匆的離開了。

　　「最近他的確很忙。」

　　奧琳娜突然說道：「忙得都沒功夫整理衣服了。」

　　奧蕾莉亞面不改色地說道：「是的。」

　　但是，為他整理衣服應該是我的工作。

　　奧琳娜的表情非常複雜，女兒這是要向她宣佈主權嗎？

　　「母后。」

　　奧蕾莉亞突然說道：「你曾經說過，優秀的男人就像是那最耀眼的寶石一樣，誰都想據為己有，所以遇到了絕對不能猶豫，要乾脆果斷，對吧？」

　　「我是這麼說過……」

　　「那麼，你認為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加優秀的男人嗎？」

　　「……但是……」

　　奧琳娜張了張嘴：「他是你——」

　　奧蕾莉亞打斷了她的話：「那只是義理上的定義，我和他，其實完全符合要求，沒錯吧？」

　　「……」

　　「我想，在一開始，母后您應該也考慮過我和他的事情吧？」

　　奧蕾莉亞看著奧琳娜，非常淡然的說道：「但是恐怕連妳自己都沒想到過，最終和他結婚的，會是妳。」

　　面對著奧蕾莉亞的指責，奧琳娜無話可說，這幾年時間下來，關於維克多的事情都已經淡化了許多，她已經接受了新的生活，新的人生，甚至還重新找到了幸福的滋味……

　　但這一切都是她從女兒那裡搶過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唐恩的合法妻子應該就是奧蕾莉亞了。

　　奧琳娜突然產生了非常強烈的愧疚感，她剛想說些什麼，奧蕾莉亞就再次打算了她的話：「你不用感到愧疚，不是因為你是我母后，而只是因為，當時你和唐恩的做法是最佳選擇，更何況那時候連我自己都不敢肯定我是否喜歡上他了，所以我不會怪誰。」

　　那你還……

　　奧蕾莉亞彷彿看出了奧琳娜的疑惑，她繼續說道：「我不怪你，但並不代表我就放棄了他……母后，不，應該說……奧琳娜姐姐。」

　　嘶！

　　奧琳娜吸了口冷氣，她最擔心的事情果然發生了：「你瘋了嗎！？」

　　「不，我可沒瘋。」

　　奧蕾莉亞淡淡的說道：「看看珀爾蒂絲和瑟莉希絲，再看看蘿琳和蘿拉，你覺得我這樣很誇張？」

　　奧琳娜驚呼道：「那不一樣！她們是娜迦和黑暗精靈！」

　　「你歧視她們？」

　　「並不是——」

　　「你覺得她們比人類低級？」

　　「不……」

　　「那你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去看她們？」

　　奧琳娜被奧蕾莉亞辯駁得無話可說。

　　「還是說，你會心甘情願的放棄他？」

　　奧蕾莉亞看著奧琳娜的眼睛，平靜的說道：「先說好，我是不打算放棄的，我已經確定了，他就是我一直在等的那個人了。」

　　放棄？

　　奧琳娜捂著小腹，在這種時候，你說讓我放棄？

　　「你之前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吧？所以最近每次我和唐恩談話的時候，你都會在場……是因為你產生了不安。」

　　奧蕾莉亞一點點的剖析著奧琳娜的想法：「你擔心和更年輕的我相比，自己的魅力不足以繼續吸引他了，你擔心自己會失去他……所以你需要經常出現在他面前展現存在感。」

　　「不，不是的……」

　　「事實上，這就是你潛在的想法，你現在很不安，很缺乏安全感。」

　　奧蕾莉亞搖搖頭，緩緩的說道：「原因我一開始還不清楚，但是聯繫到最近皇宮中女僕們的傳言，以及最近你身上的變化，我覺得我大概明白了……」

　　奧琳娜臉色微變，下意識迴避了她的目光。

　　奧蕾莉亞湊了過去，輕輕地在奧琳娜的肚子上撫摸著，低聲說道：「幾個月了？」

　　「……三個月了。」

　　「也就是說，在明年的復甦之月，我就要當小媽了呢。」

　　「對……不對！」奧琳娜臉色一變，「是姐姐！」

　　「不，相信我。」奧蕾莉亞糾正著奧琳娜，意味深長地說道：「我一定會是你這個孩子的小媽的。」

　　「你會害得他被人咒罵成荒淫無度的昏君！」

　　「但是別忘了，歷史是由勝利者譜寫的，如果他能拯救這個世界，那他就是所有人的英雄，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在意。」

　　奧蕾莉亞微微一笑：「相反，如果他失敗了……那麼這個世界都會毀滅掉，我們所有人都要跟著陪葬，也就沒有人會在意他做些什麼了，你說對不對呢？奧琳娜姐姐？」

　　奧琳娜發現自己竟是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