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二姨娘香秀是舒瑾楠很早就收進房裡的女人,到不是多麼的漂亮,卻是因為她曾經是雅倫公主身旁的貼身丫鬟,最是能察言觀色,後來被雅倫公主賜給了舒瑾楠做通房,再後來,因為伺候的好,給開了臉,抬了姨娘,算是在舒瑾楠身旁最得臉的一個。
何良見舒瑾楠臉色不好,不敢耽誤,趕忙叫了兩個丫鬟去後院,不過一會兒,香秀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似乎也是剛剛起身,眼神帶著些困意,只是當她見到舒瑾楠之後,明顯的亮了起來。
「世子爺。」香秀朝著舒瑾楠福了福。
舒瑾楠隨意的揮了揮手,「過來吧。」
香秀乖巧的走了過去,因為舒瑾楠喊的急,她只是簡單的上了個妝,就過來了,她知道自己比起舒瑾楠其他姨娘的容貌都遜色,所以到也是打扮的清爽,沒有過多的描眉撲粉,「世子爺,這麼晚了,您吃過晚膳了嗎?要不要奴婢下廚房給您做婉雞絲面?」
雅倫公主最是喜歡香秀做的雞絲面,弄得舒瑾楠也愛吃起來,所以香秀總會時不時的做一些,讓人送過來,這樣既不讓舒瑾楠覺得她在邀寵,也讓他還記記得後院裡有這樣一個等著他的女人,從這裡就能看出來她是一個能隱忍,有大局觀的人。
舒瑾楠拉過香秀的手就直接躺在了臨床的大炕上,「不用,我不餓。」
香秀看著舒瑾楠一臉茫然的神情,心中琢磨著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舒瑾楠露出這樣的神色,這可是真少見,要知道舒瑾楠可是一個相當要強的人,很少在人前示弱,到底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他?香秀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世子爺,您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其實今天晚上舒瑾楠和程芸珠不歡而散,特別是舒瑾楠,他感覺到極其的憤怒,這種憤怒讓他根本就沒辦繼續下去,平時讓他覺得又刺激而新鮮的掠奪之旅,竟然變成一個乏善可陳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只想快點離開,讓他再也不要看到程芸珠這個女人!
如果說這府邸中還有誰能讓舒瑾楠信任,那就是香秀了,她是母親培養出來的人,知禮,懂事,忠誠,而且相當的審時度勢,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舒瑾楠不自覺的把讓他憤怒的事情說了出來。
其實舒瑾楠說的很模糊,因為他本身自傲的原因,很多部分講的相當的含糊,但是依照香秀對舒瑾楠的瞭解,她還是理解了大部分。
好一會兒,屋內都是壓抑的沉默,香秀琢磨了很久,斟酌著用詞,最後還是化成了一句話,「世子爺,既然喜歡程姑娘,就收進房裡來好了。」
舒瑾楠豁然的站了起來,臉上盡是怒意,「你說我喜歡她?」
香秀嚇了一跳,趕忙跪在了地上,顫抖的說道,「奴婢錯了,求世子爺不要生氣。」
「你錯什麼了?」舒瑾楠眯著眼睛說道。
「奴婢……」香秀心跳的厲害,舒瑾楠脾氣很大,一般惹他生氣的人沒有幾個能全身而退,她腦子轉了轉,這時再說剛才的話是口誤,也糊弄不過去,只能硬著頭皮把其中的關係說清楚,便是趕忙補充道,「世子爺這樣三番四次的找程姑娘,雖然被人發現對程姑娘不好,但是世子爺也討不到好啊,怎麼說那也是一位良家小姐……,再說,程小姐不過與未婚夫婿說了幾句話,世子爺就勃然大怒的,不是喜歡是什麼?奴婢跟著世子爺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為著一個女人這樣費心神的。」
舒瑾楠愣住,好一會兒也沒有說話,屋內的氣氛越發壓抑了。
***
程芸珠被舒瑾楠丟在了房頂上,她抓著舒瑾楠留著的外衣罩裹著身子簡直欲哭無淚,到底要怎麼下去?難道要等到明天早上被母親發現?
就在這她猶豫這會兒,忽然傳來了一個清脆的女聲,「小姐,要不要奴婢給小姐拿一把梯子過來。」
程芸珠一愣,低頭一看,下麵誰剛剛離開的而又折返的餘春草,她正一臉擔憂的望著程芸珠。
當一切都弄好之後,已經快事天亮時分了,程芸珠疲憊的靠早床沿邊,對著餘春草說道,「你怎麼回來了?」
餘春草咬著下唇,似乎想著心事,忽然就普通的跪了下來,「小姐,是奴婢的爹爹……,他夜裡睡不著,就去看了看門是不是都鎖好了,結果就看到小姐在房頂上,他不敢出門,怕小姐受不了,就讓奴婢趕過來了。」
程芸珠心裡嗡的一聲,忽然就覺得天昏地暗了起來,難道自己這點醜事還是沒辦法瞞下去了嗎?
正在這時候,餘春草趕忙又接著說道,「小姐,您別急,奴婢的爹就在外面,剛才他跟奴婢說,要和奴婢一起在小姐面前發毒誓,除非是死,絕對不會說出去。」
程芸珠冰涼的手漸漸的回復了知覺,好一會兒才說道,「真是難為你們了,只是難道你爹聽到了聲響,別人卻沒有聽到嗎?」
餘春草趕忙搖頭,「小姐,這個你放心,您住在院子裡的後最後面的後罩房裡,離著正屋還差著一個夾道呢,要不是我爹特意過來,他又學過功夫,根本就聽不到聲響。」餘春草說道這裡,對著外面喊道,「爹,你趕緊進來吧,小姐她同意了。」
「哎,小姐。」隨著粗狂的男聲,一個魁梧身影立在了屏風外面。
余順跪在屏風外面說道,「小姐,您也不用多慮,小的什麼都沒有看見。」
程芸珠眼睛裡淚光閃爍,卻是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
這一天,賀氏在吃早飯的時候看到程芸珠黑眼圈忍不住心疼的說道,「怎麼了?一個晚上沒有睡好?」
程芸珠搖頭,「沒事,娘,我今天準備把庫房裡那些字畫拿出來曬一曬。」
「前幾日太陽好的時候不是剛曬過?」賀氏詫異的問道。
程芸珠沒有胃口的放下了筷子,解釋道,「我估計,不過就這幾天,東大街的那兩條鋪子,很快就會回到我們手裡,我們趕緊準備下也是好。」
「她們會那麼輕易的放手?」一旁的程瀚池呲之以鼻的說道。
程芸珠卻是相當的胸有成竹,「會。」
「為什麼?」
程芸珠看了眼門外,「因為,閔家提親的人很快就應該去侯府裡了。」雖然程芸珠這一房已經分家出來了,但是當初訂婚時候的媒人卻是楊家的大奶奶鈡氏,楊家又和侯府是至交,自然會先上門去給侯府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