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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第36章
第三十五章 真相劍心(中)

老太君撐著一口氣喚,「玉兒,回來。」

江玉樹轉身,投了江曲氏一記寒光,撩衣回座。

「二媳婦,你還不知錯嗎?」

江曲氏從『劍指腳邊』的驚慌中回神,頭髮散亂,表情猙獰。

「知錯?我江曲氏何錯之有?老婦!!,要不是你偏心,二房何至於如此?」

老太君緊閉雙眼,痛心話出,「你害了大房啊。」

江曲氏已經失控,這麽多年擠壓的怨氣,憋屈一下子爆發,湧上心頭。

口不擇言,不顧尊卑。

「大房?老婦!你也不看看這些年大房多自在。他江玉樹嫁了皇家人,江玉芝一身好本事,就連江天遠不喜朝堂,也有爵位。還有你——秋意箜。」她停下刺耳嘶啞的話,手指指向江秋氏,眼眸猩紅。

「都是女子,你哭哭啼啼都比二房好。隻因爲是庶子嗎?老婦,嫡庶是有別,可你對二房有沒有一點仁愛之心?你管過二房嗎?羽松,曉梅也是江家的血脈,你照拂過嗎?還有你,江玉樹,鳳和竟然沒有毒了你。我本想讓你死的快活,可你不領情啊!」

什麽?鳳和?鳳和竟然是她做的。

江玉樹吃驚,「鳳和?」

江曲氏挺身,妝雖花,發雖亂,衣雖皺,可端著傲氣架子,「沒錯!鳳和是我做的。你想不到吧?我知道你懷疑,一直在查,甚至還查到了『破地芝』。如今,我親口說了,給你省了多少事。呵呵~~~~~。」

她瘋了,竟笑的花枝亂顫,她在做最後的解脫嗎?

江地遠拉了拉人,被她用力掙脫。

江玉樹不可置信,可往日片段充斥靈台。

——『破地芝』乃是常年長於陰濕地段之物,因其藥效有壯身補陽之效,嘗做藥用,但其性能似如媚藥,遇酒崔燃即發。

但又因其氣味特別,如腐臭之味,很是難聞,一般人是不願觸碰的,而且這味藥材,天傾是長不出來的。

天傾無此物!

張太醫的話還在耳邊。

鳳和,破地芝,天傾,他國,宮裏,貴人,二房……

二房承認『破地芝』不是天傾之物,鳳和與宮裏貴人,搭線!

他國勾結?

江玉樹終於明白爲什麽趙毅風反覆求自己不要查了,原來他一早就知道,一早就知道了。

他說,清玉,不要查了,可好?

他說,清玉,放手如何?

他說,清玉,本殿可以什麽都不要,甚至不要這身份,就和你做個自在的品茶人。

他說,清玉,本殿用一世榮辱,護你全家安好,都不行嗎?

他是知道,才不想自己爲難。至親至疏,他國勾結。

此時,江玉樹隻覺得一股無力感襲來,查來查取得鳳和竟然涉及他國,可是那人爲何非要對他江玉樹下手?

他也隻是靜養了這麽多年的隱世避居之人,何其無辜?

而今,這個要害自己的人還是自己的二嬸。

他不解,定定看向江曲氏。

「你害了我爹,又欲害我,大房可曾苛待,爲什麽?」

江曲氏冷哼一聲,「爲什麽?你病弱身子,還霸佔著世子之位。大房就因爲是嫡出,就可以享受與生而來的尊貴嗎?如果這是命,那我曲藝不信命。」

「你放肆!嫡庶有別,你心比天高。」老太君怒吼。江曲氏白了一眼上座老婦,環看屋裏屋外,悠悠道來,一副你奈我何的姿態。

「是啊,我曲藝就是心比天高。不管如何,江天遠已經死了,呵呵~~。」她停歇一刻,看向老太君,眼中嘲諷,面上得意。

「老婦,你沒看到嗎?今日這靈堂就是爲江天遠佈置的啊,你沒有兒子了,撫國公府嫡系一脈沒人了,呵呵~」語氣悠悠,話裏還有一絲得意。

老太君氣急不查,從高座跌下,竭力撐著龍杖,失望的看向江曲氏,「你……你……,你還真是居心叵測。」

她反聲,聲音尖刺,如勺刮。

「居心叵測?我曲藝世代經商,士農工商,商乃末流。我恨透了這地位,我是庶出,嫁的人是庶出,一輩子都要去屈居人下,我不甘心,不甘心。

到如今,江天遠已經死了。剩下的爵位就是二房了,老婦,你以後可是要跟著我們啊。」

江曲氏在自己的美夢裏沉迷,她早已忘了自己手上是有人命一條。美麗的未來暢想已經迷離了她的心智。

「做夢!」,一記沉聲,響徹屋裏屋外,似晨鍾雄渾。「想得到爵位,你也不看我江玉芝同不同意。」

江秋氏從傷心中擡眸,不可置信,「玉芝……」

「大哥……」

江玉芝出聲,臉上是習武之人應有的霸氣,「二弟是皇家人,可撫國公府嫡系一脈還有我——江、玉、芝。你當我江玉芝不存在?」

江曲氏壓根沒把江玉芝放眼裏,在她眼中江玉芝就是不通文墨的莽夫,「呵呵!江玉芝,你忘了,家裏還有長輩,爵位還輪不到你。」

「是嗎?」他反問,拔劍。「那我就打殺了二叔,二房永遠就沒有指望,誰也莫想得到。」

江地遠一縮,驚恐的看著江玉芝,身子發抖,架著長者氣勢,「玉芝侄兒,你瘋了?你要不敬長者嗎?」

「長者?」他反聲。

「那你看看府裏,江玉芝險些沒了兄弟,如今沒了爹,這可都是拜你所賜,休要說長者這些沒心肺的話。」

江地遠看他也是個頑固的,氣的鬍子抖抖,手指向他,隻發出一個「你」字,就不知講何。

卻見江玉芝提著劍,一步一步走近江地遠,劍尖拖在地上,綻放絲絲火花,像江玉芝憤恨的心。

江地遠眼睜睜看江玉芝走近自己,看他提劍,渾身卻沒有一絲力氣去逃跑。

他隻感覺一道白光晃了眼,感覺冰涼的劍氣劃過耳邊。

「嘶!」的一聲,劍劃破衣料。

江地遠低頭,隻見胸口赫然一朵紅花,蜿蜒肆意,血順著劍身滴滴落下,和劍身的森寒應和。

不可置信!他竟真的下手了!他真的不敬長者!

「二弟身處皇家,身份束縛。可江玉芝莽漢一條,顧不得這些虛架勢。此番,由江玉芝做了,爾等還有什麽置喙的?」

江地遠似是沒有料到他真的會下手,吃痛捂著胸口,血順著手指蜿蜒而下,「玉芝侄兒,你……」

江玉芝回看,身子挺立,劍更入一寸,「江玉芝雖不喜家宅,可也容不得你們欺負。現此,就是代價!」

江曲氏嚇怔一刻,抖回精神,哭喊嘶吼。

江玉芝懶的瞧女子作態,一個抽力,拔了劍。

「哧~~~」,血濺三尺白幔,縞素染紅,更添幽森。

——紅與白,妖嬈,奪目。

他沉聲,一臉堅定,握劍的手上染了鮮血,和著粗獷的手果決。

「爲人後輩,江玉芝此番是不敬長者。爲人子嗣,江玉芝此番是顧全孝義。此劍,就當給父親的祭奠。殺了爾等,江玉芝不屑,順天府是爾等去處。

什麽?順天府,那是專門審查皇家姻親的地方,人證物證俱在,死路一條。

江曲氏哭嚎,「一脈同宗,你也下的去手?」

江玉芝盯著江曲氏,眸光炯炯,怒氣纏身,「你這婦人,還欲掙紮,也不瞧瞧今日白幔素紗,我等披麻戴孝是誰所賜?」

老太君痛心,老淚縱橫,一口氣嘆,「冤孽啊,冤孽……」

江曲氏扶著受傷的江地遠,癱軟在地,哭聲淒厲,「我曲藝就是不甘心。老婦,二房這些年吃穿用度皆是下等,受人臉色,沒有身份。我曲藝躬身伺候你那麽久,你何曾好生待過?大房是你的孩子,二房就不是嗎?」

江玉樹插話,「可你也不該動了殺念,現在棺中躺的是清玉的父親。堂弟堂妹要父親,清玉就該失去?」

老太君哽咽,雙眼無神失了亮光,「嫡庶有別,尊卑有序,你荒謬!」

江曲氏憤恨的看著老太君,「荒謬?你一門心思隻在大房。二房,三房沾不得分毫。與其這樣,我曲藝就毀了這一切。」

她曲藝敢放手博,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得到得不到,至少她活過。

如今,得不到,她寧可毀掉。

江玉樹心一沉:毀了一切,她是要同歸於盡?

二房和宮裏聯合,宮裏潛伏的人,會是誰?

江馮氏冷眼旁觀了這麽久,全程一句話不說。她沒有那個閒心去操心府裏爵位,江雨柔後宮成妃才是她心裏所想。小小的爵位世子之位還不值得她上心,更讓她自信的是自己的姐姐是宮裏的美人,雖不是親的,可有總比沒有的強。

江別遠一臉酸楚,哀戚,隻掉眼淚,一個男人哭的比女人還慘。不知道還真以爲兄弟情深。可他是個借刀殺人,背後捅刀子的。

老太君無奈,「大房不好,二房豈會安然?」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婦人就是婦人,隻想著眼前利益。

江玉樹不想看這些人堵心,當即吩咐林元,去請順天府尹。

江曲式敢認自是做好了準備,江地遠奄奄一息,血流不停。江曲式欲吩咐人拿藥。卻被江玉芝攔住,女子不解,「你這是作何?」

「你支配人刺殺父親,父親臥榻七日,血流七日。現今,也該二叔試試。他這性命,江玉芝暫且放過,劍偏心脈三分,性命可保,不過這苦痛……,自行忍受!」

江曲氏目瞪口呆,「你……你……,這是……你二叔啊……」,她欲掙脫江玉芝的阻攔,瘋狂掙紮,嘶吼,儼然瘋婦模樣。

江玉芝乃習武之人,力氣相較婦人,自是有些許。江曲氏掙脫不開,大吼,「江玉芝!!江玉樹發瘋,你也癲狂了嗎?!」

「哼!二弟性子溫和,下不來手。可沒許江玉芝管束,你且安生,休要撒潑。否則,這劍吃了你去!」

江曲氏看著泛寒的劍光,心慌,發抖,懷中的人痛苦皆顯。這樣煎熬下去,不死也剩半條命。

江玉樹高坐靜看江曲氏作態,心思還在江曲氏那句「同歸於盡」上。

這到底還藏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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