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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男妃[穿越]》第132章
第44章 瑞鶴仙影‧成仇

北璃

五個殺手面露兇光將趙毅風團團圍住,手下的彎刀泛著森寒的光。

趙毅風竭力撐著青冥站起,冷眼瞧著這些黑衣人。

面上神色不動,心如刀割:江玉樹你到底是誰?你爲什麽要殺我?

無視眼前殺手和手上泛著冷的刀光,趙毅風冷冷道:「你們沒有資格要我的命!」

殺手的聲音嘶啞難聽,如勺子在案幾上刮過:「我等奉命行事。公子指令,殺無赦!」

趙毅風輕皺眉,忍住胸間疼痛與無力。

茶水中攙的毒讓他提不起來氣,『天蠶銀絲線』傷了心脈,喉間骨頭碎裂黯啞痠疼。這一切讓他沒有分毫力道去對付五個身形詭譎的殺手。

趙毅風眸光緊緊的看著案幾邊執杯端茶的江玉樹。

心不解:

他真要殺了自己?!

爲什麽?

昨日還在一起相互取暖,爲什麽今日就是無情反目?

玉樹,你果真是沒有心的。

他說:江玉樹你是沒有心的。

江玉樹隻覺右手驀然一痛,心更痛,一股酸澀感積聚喉頭,無法言表的悲傷籠罩在心頭。

「動手!」案幾邊端茶執杯的雪衣公子聲音帶著不容反抗的決絕與狠辣。那一聲清脆的音染了寒飄散在空中。

趙毅風眉宇緊皺,忽的晃動身形,青冥橫掃,無可阻擋的劍氣襲來,一派不死不休,摧毀一切的霸氣。在他周圍的黑衣人迅速拿刀反擊,慌忙阻擋。

眼看刀劍馬上相交,趙毅風右手力道上轉,青冥在空中滑過一道,再次落入手中,一記青光晃眼,一個黑衣人捂著雙眸在地上打滾。

這一回掃竟然隻讓他瞎了雙眸,青冥劍氣本就灼熱,如今沒有一劍封喉,隻傷了一人雙目,這是劍氣退卻的表現。

趙毅風心下暗惱:他知道自己擅長武藝,先在茶中下毒,虛耗內力,又傷了心肺,這一切都是算計好的。

江玉樹,你夠狠!算計!

感覺黑衣人不同於江湖常人,他們身上散發的殺意灼痛人眼,這讓趙毅風微微有一絲膽寒,蝕骨誅心。

再次交鋒!

四個殺手一起動手,趙毅風堪堪架住五把彎刀,禁不住五人合力下壓,青冥倏地一落,肩膀上留下絲絲血痕。

趙毅風本就處於下風,能竭力撐起已是用盡全力。眼見趙毅風優勢全無,四人再次揮刀砍來。

再一次格擋!

五把彎刀積聚胸前,趙毅風手持青冥推拒,經不住五人合力向前發力,青冥脫手,一記彎刀直直刺入肩胛骨。

「嗯!」趙毅風一聲悶哼,一瞬間,臉色灰白。

「他受傷了,機不可失!」黑衣人迅速圍堵過來。

櫻花樹下時不時傳來短兵交接的聲音,然後相互纏繞,碰撞。

聽此,江玉樹執茶杯的手一頓,新煮好的千島玉葉灑遍白衣。

袖下雙手不由緊握——

他受傷了,本來就傷的夠重了……

這次,是真的會離開吧……

趙毅風摀住肩胛胸口,霎時不查,一口黑血吐出。

攙了毒的茶,讓他身體無力,反擊無效。

江玉樹鐵定要殺他了。

他不怕死,可是他不懂!

短兵交接,惡鬥繼續。

他眸光緊緊隨著案幾邊悠然的白衣公子。

心,不甘!

「噗!~~」趙毅風撐著青冥半跪在地,血氣全無,身上血染了玄袍。

看著遠處的雪衣公子,他不解:「玉樹……爲什麽?」

眼見趙毅風半跪在地,血氣全失,手無招架之力。四人相互示意,眸光一冷,四把彎刀齊齊從趙毅風頭上落下。

他們要將這個偉岸的男人劈成兩半!

黑衣人欣喜:「要得手了!」

眼見就要刀光加身,趙毅風居然紋絲不動,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執杯悠然的江玉樹,吃驚而絕望。

微微一笑,一聲輕喚:「玉樹……」

「玉樹……」這聲音,就在耳邊,這麽熟悉,也是這麽溫暖。

腦中是他折花送給自己的一幕。昨夜他深情暖暖把肩膀借給自己,他說: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那寬闊偉岸的身軀彷彿就在身後,雄渾的氣息就在耳邊,那麽讓人貪戀。

眼前是他爲自己流連花叢的一幕,他笑的如許溫柔與深情,忽而那溫柔的笑消失,連帶著將希望吹散。

……趙毅風……在心裏橫衝直撞的名字終於破口而出,「趙毅風!」

白衣水袖劃過一道,幾枚飛刀直刺黑衣人,將他們一一擊退。「哐」、「噹」,「嗆」、「卡」的聲音傳來。江玉樹厲聲吩咐:「速速退下!」

趙毅風忽然想笑,既然要殺他,爲什麽又要救他?

江玉樹放下手裏的茶杯,嘴角微勾,眼眸低垂,把玩著手裏的玉簫:「你那麽潔身自好,他們殺你太髒。他們沒有資格動你,趙毅風隻能死在江玉樹手裏。」

白衣微動,江玉樹飛身靠近趙毅風。

手腕微動,指間輕佻。玉簫似利劍般撲向趙毅風!

一道碧玉色彩晃過。

趙毅風撐著青冥的手一抖,青冥落地。

胸口,再次被傷了呀。

那一道碧玉色彩,玉簫那麽剔透翠綠,在日光下,特別亮麗,也是那麽刺眼。

趙毅風隻覺胸口一痛,呼吸微弱,整個人如墜寒冰……

心有不解的盯著眼前執玉簫的江玉樹。「玉樹,爲什麽……」

江玉樹手腕用力,玉簫慢慢向前進一寸。

靜默,無話。

聽到趙毅風胸口流血的滴答聲。

江玉樹不爲所動,玉簫一記用力,向前一分!

「嗯!」他咬牙,壓低那一聲吃痛。

玉簫隻要再向前進一分,他就永遠離開了吧?

江玉樹凝定他,輕輕問:「認定我,值得嗎?」

過往似飛花般襲來,亂世戰火,大漠孤煙,彼此一直都在……他從不曾離去……

趙毅風顫聲回答:「……值得!」望著他清俊的容顏:「和你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我知道,你也值得!」

你和我,都覺得值得……

即使,注定了不會有好結局。

呼吸交疊,相顧無言。

趙毅風慘然一笑:「有個問題……還想再問一次——玉樹,你到底有沒有心?」

心中有個地方,霎時間,被這句話撼動了。

江玉樹的手一向是用來執玉簫奏曲,靈動,修長。可這雙手也是會殺人的,一招不慎血花飛濺。

玉簫煞氣襲來,傷人一瞬間。

而今這把握著玉簫的手,出現了一絲顫動。

很輕……

似春風邂逅湖水,點點一顫。

玉簫再插/進一份……就能保住北璃……就能留住那一抹緋紅。

已經做到這一步了,這位未來傲世天下的霸主就在自己手裏,生死隻在一瞬間。

江玉樹,你又在猶豫什麽?

然而……

江玉樹驚恐的發現了一件事——

他右手無法用力……他做不到……

他竟然做不到!

心頭湧上一份自嘲般的念頭:『琉璃劫』是情劫,堪不破,一直以爲可以不動情,可沒想到動了心。說好的不動情,我卻動了心,動心了……

或許,想殺趙毅風都要付出代價,可這代價大的叫人承受不起。

江玉樹爲此付出的代價是他的心,是一生一世,也是自己的家國。

沉淪了,動心了……

那個倔強傲然的江玉樹,那個冷然風華的江玉樹,那個心似明鏡的江玉樹,那個有凡塵雜念的江玉樹——沉淪了,動心了……

琉璃剔透,玉石溫潤——本是無心堅硬之物,可是動了心,就有了溫度。

有了感情的江玉樹,動了心的江玉樹,有了牽絆的江玉樹,墮入紅塵不可自拔的江玉樹,又如何當的起「清雅琉璃,溫潤如玉——清玉公子」這一稱號?

「離開這裏……」

飄飄忽忽的一句話,江玉樹手腕暗自用力,玉簫抽出,玉簫碎裂的聲音在空中響起。

他雙手淩亂摸索向後找尋一個支撐,跌坐在地,背對他。

明明想流淚舒緩心痛,可最後,眼角微漾,淚水隨風散去,隻留下一抹淡淡溫和的笑。

扔掉碎裂的玉簫,江玉樹有些無助,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悠悠的聲音在空中飄渺,趙毅風聽到他話裏的——無助,絕望,心痛。

他說:「清玉……賠了心……」

剎那間,趙毅風心痛如絞!

意識混沌,靈台空乏,咬牙忍住身上傷痛,身子搖搖欲墜。竭力睜眼,卻看見他淩亂摸索著踉蹌離開,他遠去的影,那麽蕭瑟單薄。

「玉簫已碎,你我知音,從此情斷。」他背影決絕,淡淡說:「今此一別,相忘江湖。他日戰亂,不死不休。」

趙毅風還想要說話,一張口,喉間酸澀難忍,一口血吐,接著「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趙毅風?」意識模糊間聽到的聲音,帶著焦慮和擔憂的呼喊在耳邊響起:「趙毅風!你不能死——」

**

天傾

待趙毅風醒來,發現自己是在皇子府的臥榻上,熟悉的佈置,榻邊櫻花早已開敗。

最先入眼的是母後和二舅喜極而泣的表情,然後便是落不秋『恭喜殿下,無性命之憂』的保證。

「殿下醒來了!」「定王殿下安好!」屋內的宮女丫頭忙成一團。

渾身痠疼,提不起來力,胸口上疼痛積聚,腦袋暈暈乎乎。趙毅風竭力甩甩頭,勉強掙紮著從床上坐起。顧豔梅立馬將一個軟枕塞到他身後,拿著帕子擦著眼淚,「風兒你總算醒過來了,母後還以爲……醒過來就好,醒過來就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顧文成笑眯眯:「你啊,總算醒過來了,真把我們嚇壞了。你母後爲你擔憂了半個月。」他說完安慰的話,立馬臉一沉,怒不可遏:「這六國的治安怎麽都差成這樣了,不收拾不行。風兒你可記得傷你的是何人?」

趙毅風低垂眼眸,剛想發聲,無奈喉間生疼,啞著嗓子低聲道:「毅風也不清楚,畢竟毅風征戰沙場,傲世六國,鋒芒大綻,仇敵諸多,六國想殺毅風的人數不勝數。也是毅風不慎,著了算計。」他隱瞞下了江玉樹。

深吸一口氣,向後靠了靠,他語氣輕輕顫顫:「毅風是如何歸來的?」

顧文成道:「是清玉公子給你大舅傳書,你大舅快馬加鞭送你回來的。你當時受傷頗重,救治了十多天,你母後後宮都不顧了,你看你母後憔悴的。」

趙毅風愧疚的低了低頭:「母後,是風兒不孝。」

顧豔梅愛憐的拍了拍趙毅風的手:「無事,平安就好。」

趙毅風低垂眼瞼,掩飾眸中的複雜情感,儘量讓語氣平靜無波:「玉樹……他有稍什麽話嗎?」

「清玉公子說你醒後盡心處理和親一事。不可辜負皇家恩德。」

趙毅風眸光飄忽:「就這些嗎?」

顧豔梅笑道:「他還說讓你好好休養,不要再想他事。」

一聲苦笑:「風兒知道了。」

猶記得在自己昏倒後他擔憂的呼喊,還有那句——趙毅風,你不能死。

胸口是他傷了三次留下的疼痛,喉間是碎裂拉傷的喉骨之疼,左手和胸口還殘留銀絲線紮下的痕跡。

饒是這麽多疼痛,遍體鱗傷,趙毅風依舊覺得滿足:他終究還是手下留情了,玉簫那麽決然煞氣的武/器,他寧願用內力震碎,也沒有要了自己的命。

玉樹,不管你因何緣由要殺我,可你沒有下手,我能不能認爲你動心了?

如果你真的動心了,那我這命給你都值。

放眼六國,光明磊落比鬥,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傷的了趙毅風,畢竟他母族一脈都與兵部有關,從小習武。

光明磊落比鬥,趙毅風還真是豪傑男兒!

怕就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江玉樹玉簫煞氣慘烈,隻要不出手,一出手,必當血花飛濺,嗜血不休。

如今,趙毅風有命活,也是江玉樹有意爲之。

他,動了心。

顧豔梅關切的送了一杯水給趙毅風:「來,風兒喝點水,你嗓子沙啞,想是虛火所緻。」

趙毅風微笑點頭,伸手接過。

「對了,公子讓你大舅捎話說,日後不可獨自前去北璃,雖然北璃與天傾和親在即,但是堂堂雄霸一方的定王殿下要是遭遇不測,北璃那是舉國之災,誰也擔待不起。」

「咳……咳……」趙毅風一口氣沒上去,急劇咳嗽起來,血落在水杯裏,妖冶奪目,迅速漾開,像他的心,找不到可以停靠的地方。

竭力平復思緒:「他真這般說?」

看著外甥冷冷的臉色,顧文成有些難以開口。

他發現這個外甥真的不是從前的他了,他變了。

鳳飛九天,傲世天下的定王,不再是以前那個冷僻孤傲,對任何事都冷眼相待的孩子了。

睥睨蒼生,泰山崩亂而不驚。征戰沙場,九死一生,那骨子裏是被磨礪出來的霸氣。一舉一動都是威嚴和震懾。

這種霸氣和雷霆之風讓趙毅風的王叔,天傾的『戰神』趙升明(這個人物是伏筆)都感到有壓力。

顧文成暗自思忖:清玉公子的囑託應該沒有問題啊,畢竟亂世動盪,北璃雖美,可還是要注重安危。

顧文成有些不明白爲何趙毅風那麽冷,甚至在壓抑一絲憤怒。

江玉樹,你以爲震碎玉簫,知音就可以情斷?

我早就認定你了,此生不換!

櫻紅爲媒,啣環爲聘,嫁君爲妻。

你我之間,怎可如此雁過無影?

北璃

「我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玉簫已碎,知音情斷,再也沒有相見的必要了。」江玉樹負手靜立窗邊,一聲苦笑道。

今晚的月亮分外皎潔,斜斜傾灑在窗邊,爲白衣公子披上了一層紗。

花影攢動,伊人窗邊立。蕭瑟身影,滿是悲涼。

月光爲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寂寥:「既然一開始就看不到,爲何現在又要相見。都是看不到,索性相隔天涯,就此不見。」

北璃的櫻花,終究是他一個人在此獨賞。

當江玉樹不想見一個人時,這個世界都尋不到他分毫。

趙毅風派出去打聽的人,全是垂頭喪氣的回來。

這個世界,沒有他一點的消息。

他,好像消失了。

北璃這邊,櫻花樹下,簫聲依舊,如水寒涼,幽咽綿長,冷的直滲人心。

天傾這邊,櫻花樹下,箏弦寂寥,孤影徬徨,弦弦瘖啞,淒的纏繞魂靈。

從那天以後,從北璃回來後,總能有那麽一個人在月下獨自徘徊。

靜靜佇立。

仰望蒼穹。

站的很久,很久。

直到夜深露重,直到寒衣濕遍。

*似此星辰非昨夜,爲誰風露立中宵?

他在南,他在北。

橫跨同一條銀河,舉頭同望一輪明月,隔著一方櫻紅嬌柔,

卻生生再也觸不到彼此。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幸苦作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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