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墨華冷冷一笑，手掌就要翻下，九南這幾天和墨華在一起，知道墨華手掌一翻，小妖便要魂飛魄散修爲盡失，忙抓住墨華的手，拚命搖頭。

「不要——」

墨華看向九南，眼裏的森冷轉化成柔情萬千，語氣溫柔，卻依然充滿殺氣，「他傷了你，絕不可饒恕！」

九南搖了搖頭，輕輕拭去手腕上的血漬，輕聲道，「隻是一點皮外傷而已，沒什麽大礙，他修行成人形也不易，你就不要取他性命廢他修行了。」

見墨華不允，九南撒嬌似的搖晃著墨華的手臂，「孔雀，你也是妖，這幾天，也傷了不少性命，就不要再爲我殺生了。看著他們臨死前惡狠狠瞪著我的樣子，我就不寒而慄，晚上也會做噩夢，孔雀，你就放過他們吧……」

墨華眼裏的森冷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繞指柔情，輕輕摸了摸九南的小腦袋，「你呀，就是心軟。」

「我才不是心軟呢，隻是不想孔雀殺生，萬一以後成不了仙怎麽辦？」

「成仙？」墨華的腳步陡然頓住，轉過臉來看著九南，眼神裏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九南，你很想成仙嗎？」

「我成仙？」九南歪著頭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才不想成仙呢，聽說當神仙要管天下蒼生，事特多，我人懶，不想太麻煩。」

「你不想成仙，爲何希望我成仙？」

九南沒有聽出墨華語氣裏的蕭索和失落，笑嘻嘻道，「孔雀那麽厲害，一定會成仙的！」

「可是，如果我成仙了，豈不是……」墨華沒有說下去，默默在心底長嘆一聲，像是問九南，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九南，如果我成仙了，從此不在你身邊了，你會不會難過？」

「你不在我身邊？」九南明顯沒想到這麽一層關係，愣住了，一想到墨華將從自己的生命裏消失，九南的心裏就悶悶的，可是，她又覺得墨華那麽厲害，一定會成仙的，自己爲什麽要爲那一定會發生的事憂心忡忡呢？再說了，墨華成仙，自己身爲他的朋友該爲他高興才對。

想到這裏，九南的心裏好像又沒那麽難受了，隻是，心口還是像被石頭堵著一樣，壓抑得發慌。

見九南沉默，美麗的小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墨華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澀，各種滋味都有。

「墨華，我想我不應該難過！」就在墨華以爲九南說不出答案時，九南忽然開口說道，墨華隻覺得心往下一沉，悲涼失落的情愫從心底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