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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的飛昇呢》第69章
  ☆、Part 69

  雲下突然掀起風雨,幾聲爆炸將海水打得極高,海浪轉瞬便洶湧起來。紫雲樓那三桌麻將桌在突然的波浪中搖擺,打麻將的人卻淡定得連眼都沒抬。

  下面的動靜打斷了林天貺的追問。晏安合上書,漫不經心地往下掃了一眼。林天貺跟著看過去,恰好就見對面大軍裡的領頭者被劍氣削掉了一條胳膊,從數百米的高空中直墜下去。

  若是普通的修者,那位領頭者飛那麼高,或許就能繞過那道劃線的劍氣,可偏偏那劍氣是這天下唯一的劍仙親手所畫,即使那人飛上萬米,晏安想要殺他,依然能殺。

  林天貺轉過頭,雙眼亮晶晶地看著晏安。

  真好,師尊還在這裡;真好,這麼厲害的師尊願意為了他下凡塵,尋遍諸天萬界,也只為了找他。

  晏安只掃了一眼就將視線轉向了林天貺,好似雲下那單方面一觸即發的場景完全不如身邊的逆徒重要。

  林天貺喜滋滋地想去抓晏安的手,剛動了動,便聽四周突然響起一聲朗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

  那聲音溫潤語調帶笑,一聽就讓人忘不了。

  「息前輩?」林天貺已經喊順了口,一時半會還改不了稱呼,「他不是在東禾準備考試嗎?」

  現在東禾最後一場考試已經結束,但仍舊有許多外來的修者滯留在東禾大世界,人事部在那邊的收尾工作大概還要一兩個月。這種情況下息自心怎麼會提前回來?

  就見雲下息自心已經從遙遠處踏浪而來,只一眨眼功夫就已經到了麻將桌前。

  下面那三桌牌友都訕訕地起身抱拳行了一禮,隨著他們起身,牌桌立時化水而去,一群人紛紛默契地裝作自己從未打牌。

  林天貺難得見到江祺揚那麼一本正經老實聽話的樣子,不由得笑了一聲。再一看晏安,他已經站在了雲上,之前放置的白玉桌椅都不見了蹤影。

  「師尊,息前輩是你叫回來的嗎?」林天貺問道。

  晏安這人幼時的生長環境其實與林天貺今生頗為相似,他五六歲被自己的師尊撿回家去,無名派的那群劍修各個都不會照顧人,以至於養成了晏安少言寡語又不善表達的脾性。

  而息自心卻不同。林天貺在飛昇之前也是聽過息自心的名聲的。那時候息自心才幾百歲,就已是他宗門內的第一弟子,他將內外關係處理得極好,同輩之中無人不服。

  所以林天貺見晏安不肯說原因,才會藉著息自心的到來轉移話題。雖然內心的情緒依舊無法平靜,但他卻不想逼迫自己的師尊。

  他瞭解晏安,一如晏安瞭解他。現在晏安願意為了他下凡,願意為了他不知疲憊的遊走諸天萬界,林天貺內心著實有點竊喜。

  見晏安點了點頭,林天貺便理所當然地說:「既然息前輩到了,那師尊我們就回家吧。」

  林天貺清楚晏安並不太擅長處理這樣的事,他的師尊是個劍修,習慣的就是一言不合出劍就砍。是以當年晏安在修真界時,也是個讓人頭疼的任性人物。從這方面來說,林天貺著實得了幾分他的真傳。

  卻不想晏安看著他,卻不動作。

  少頃,晏安突然伸手,摸了摸林天貺的頭髮,語氣冷淡地說:「大世界與仙界的時間流速並不一樣。按照重昱的計算,當是天上一年,地上十年。」

  林天貺認真地看著晏安,他面上笑容依舊,內心卻分外忐忑。

  晏安摸了摸他的頭髮就將手收了回去,又道:「我用了一百年從一重天到六重天。而後又在六重天逗留了一段時間。」

  他說著,頓了頓,似是不知該如何說,又想了想,才道:「以你之天分悟性,已早該飛昇。我放心不下,所以便來了。」

  他話語裡有許多未盡之意,林天貺聽著聽著,便不由自主地笑開了。

  晏安所要表達的意思,或許與他想要的完全不一樣。但林天貺毫不在意。晏安的話已經直白的表達了他對於晏安的重要性,無論如何,他都是師尊唯一的弟子;無論如何,他也算是確認了晏安的心意。

  或許晏安至今仍然不愛他,但沒關係。林天貺想,他已經是師尊最重要的人,在沒有旁人出現之前,他有漫長的時光,去將這樣的「重要」,轉化為愛情。

  於是他便笑瞇瞇地作了個揖,方說:「讓師尊擔憂了。我們回家?」

  晏安看著他,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伸手一劃,便開了個黑色的通道,他站在通道外:「走吧。」

  紫雲樓規矩森嚴,偏偏這個做樓主的從不守規矩。林天貺笑瞇瞇地跟在師尊身後踏進了通道:不守規矩二人組,多般配?

  等再一次回到樓裡,林天貺才突然想起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他一臉嚴肅地問晏安:「師尊,息前輩他們好像沒帶翻譯,能聽懂對面的話嗎?」

  晏安:「……」

  「???」

  「可以。」晏安言簡意賅,他看著林天貺的眼神充滿無奈:「他們會中文。」

  林天貺看天看地不看師尊,尷尬地說:「我從明天開始泡圖書館,一定把各種常識重新補一遍!」

  晏安卻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好好修行才是真。」

  話雖如此說,林天貺卻還是去了十二樓。他現在剛結丹,需要的是閉關穩固修為,而不是繼續去歷練,因此他有大把的時間。

  與他相反的便是晏安,因為這次邊境事宜前所未有的大,各方都頗為關注。雖然已經派了息自心去處理,晏安卻還要許多事要忙。

  林天貺清楚這種關係到「永生」之類的問題,依靠武力雖然能解決一時,但慾望是無法殺滅的。

  他懵懂初醒,在這方面幫不了晏安,於是只好把大把的時間揮霍在圖書館。

  紫雲樓駐紮三四十年有餘,恰好是這個國家這個世界最蓬勃發展的幾十年,留下的樓史足有十二冊,每一層都有刻錄玉簡,以方便樓內人員查閱。

  饒是現在的林天貺,看完並消耗完這些信息,也花了整整兩周的時間。他還順便從後勤部老同事那兒知道了樓史是整棟樓借閱率最高的書籍,基本每一次來新人,他們都會第一時間借閱樓史以方便以後的工作。

  難怪季白看他如看智障……

  看完樓史,又開始看圖書館內的萬卷藏書。

  若說紫雲樓最吸引人的就是星回真人,那排名第二的便一定是圖書館,由於前兩任樓主的努力與晏安的堅持,紫雲樓十二樓圖書館,幾乎聚集了諸天萬界絕大多數世界的流通功法,與許多門派宗門內開放給絕大多數弟子選擇修行的功法。

  這些功法被很細緻的分門別類的放置,雖然很多功法非常初級,但初級的功法也能給人靈感。

  樓中許多離開和未離開的修士,不少人都在圖書管理讀萬卷書,從而得到啟發,改進了自身功法或是得到了突破。

  從這個角度來說,紫雲樓圖書館的地位,真和少林寺藏經閣一樣。

  那些原本看不懂也懶得看的功法經書,現在全都變成了閃著光的寶物。

  林天貺滿懷熱情地投入其中,其衝勁毫不亞於高三……不,如果他高三能有這麼熱愛學習,大概還能去一個更好一點的學校。

  即使這樣忙,他也沒忘了每晚變著花樣的給晏安做飯。地球美食這麼多,師尊辟榖那麼久,應該多吃點好吃的。

  直到一個月後,他才放下玉簡,長出一口濁氣,決定閉個小關。

  紫雲樓圖書館不管放在哪個世界,都當得上一聲至寶。這裡卻無條件開放給所有修士借閱……即使以後晏安走了,紫雲樓的地位也不會垮。

  而林天貺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心情輕鬆的閉了關,後腳他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師叔,就趁機找到了晏安。

  * * *

  重昱走路一晃一晃的跟在晏安身後,張嘴便道:「我聽說了一件事。」

  「好好走路。」晏安卻懶得理他。

  他們現在正在太嶺山脈,這座山脈巨大無比,貫穿東西,被稱作龍脈。當初林天貺的承影劍,就埋骨此處。

  一千九百多年前,林天貺死前佈局,以整座地球為陣法,攪亂了天道靈氣的運行。

  一千九百多年後的現在,林天貺結成金丹,那些早早被他埋下、已經在千年運轉之中成為天道靈氣一份子的靈脈,又全都洶湧著要回到前主人的懷抱。

  不得不說,林天貺用一千九百多年捅了個大簍子,而晏安作為那逆徒的師尊,就需要將之修補抹平。

  「你乾脆就別管了,反正這裡的靈氣遲早要消耗殆盡,這個小世界本來就和我們那兒不一樣嘛。」重昱不高興地說,「我們來聊天啊!」

  「遲早的事,宜遲不宜早。」晏安冷冷地說。原本他也想過讓林天貺在東禾突破,結果卻發現若是繼續放任不屬於此方世界的靈氣在天地之間運行,用不了多久又會出亂子。

  他考慮推算良久,才決定讓林天貺回地球突破。把他帶來的靈氣全弄走之後再想辦法。

  「所以說還是一個人好,收徒多麻煩。」重昱又說,「不僅要應付徒弟惹的亂子,還要應付徒弟的告白。」

  晏安突然停下腳步,重昱機智的立刻竄上了樹!

  他剛一上樹,就見自己之前站立的地上,多了一道劍痕。

  他站在樹上誇張地拍了拍胸口,大笑著道:「幸好我跑得快。」

  「你聽說的?」

  「我看見的。」重昱從樹上跳下來,卻依然離晏安好幾米遠,「你們在天上談情說愛,不讓我看見也不容易呀。」

  晏安沉默地看著他,片刻後,又轉身往前走了。重昱三步並作兩步地又湊到他身邊去,好像自言自語一般地說:「沒想到我那好欺負的小師侄,恢復了記憶會是這樣的。沒以前好玩啊。」

  他等了一會兒,不見晏安搭理,又說:「你到底怎麼想的?」

  「你不懂世間情愛,又何必好奇這個。」晏安冷淡的回答傳來。

  重昱歪了歪頭,特別理直氣壯地對著晏安的背影說:「我八卦。」

  「你到底是八卦,還是在充當誰的傳聲筒。」

  「誒呀。」即使被戳破了,重昱也毫不緊張,他跟在晏安身後蹦蹦跳跳,「你知道了?」剛說完,他又忽然轉頭,一眨眼的功夫,手上就多了隻兔子:「我剛抓到的,可以帶回去給小師侄,他做的比較好吃。」

  晏安轉過頭,安靜的看著重昱。他的眼瞳不是純黑,而是近乎琥珀的淡茶色,從樹枝裡透下的光束籠罩著他,那雙眼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金。

  這樣一雙眼睛,配上那樣清俊的五官,無端的就多了幾分冷意。

  重昱將那只半死不活的兔子隨手扔了,有些難為情地說:「老人家也會關心自己的孩子嘛……」

  重昱作為一個在天上橫行霸道的仙二代,當年會去一重天找剛剛飛昇的小劍仙麻煩,原就是得了晏安師祖的囑托。

  晏安從一個小糰子成長為一個靠譜成年人的那段時光,一直是祖孫三人一起相依為命的。但他那一心修行的是師祖,在晏安半步元嬰之時,就飛昇了。

  幾千年前比現在還要囂張的重昱,在師祖到了四重天之後去找人家麻煩,他一個毫無對戰經驗空有一身神力的紈褲,對上下界身經百戰的劍仙,誰輸誰贏簡直不必想。

  以至於他們從四重天一直糾纏到師祖升上八重天,然後……晏安便來了。

  那時候師祖還不曾得知自己的愛徒早已逝去,他只是在天上受到了自己師父的頗多關照,覺得自己也應當照顧照顧小徒孫。

  於是那時候正當突破期的師祖便找到了重昱,希望重昱能去幫自己照顧照顧自己唯一的徒孫。

  重昱一聽,立刻就答應了,照顧好呀,他打不過這個大魔王,難道還打不過大魔王的徒孫嗎?!

  結果……他真打不過。就算每次輸得狠了,開掛跑到八重天去找大魔王進修,回頭該打不過還是打不過。

  後來師祖出關,也曾問過晏安:「你師父呢?」

  那時晏安已經到了三重天,面對對下界之事毫無所知的師祖,也只能說道:「師父去了。」

  師祖似是沒料到這個答案,他靜了片刻,才又問:「如何去的?」

  「壽滿而終。」

  於是師祖便點了點頭,笑容中似是有些欣慰,又有些掛念:「像他。我們一門滿門劍修,入了我門便只有兩條路可走。要麼戰死,要麼飛昇。你師父心有掛礙,走不了這兩條道,壽滿而終,很是不錯。」

  晏安靜靜地看著他,師祖還是記憶裡的模樣,連衣裳都是當年在下界常穿的那個模樣。師祖也不管晏安,只自顧自地說:「也不知道他這個性子,是怎麼由劍入道的。」他說著,便搖了搖頭,又笑著對晏安道:「你倒是個好苗子。他將你領回來,我第一次見你,便知你是個修劍的好苗子。」

  天上無日月,只一眨眼,晏安就從一重天到了六重天,又過了幾年,他就已經是那個東天第一人的劍修。他在七重天之下,再罕有敵手。

  無名劍派在修真界總是可憐兮兮的一脈單傳,到了天上,卻有許多門人,這群劍修將自己的門派駐地建在八重天——若不是中天不允下界飛昇者建立門派駐地,他們估計還要把房子修到中天去!

  而那時實力不濟又去不了八重天的晏安,就得到了許多未曾見過的師門前輩的關照。

  或許是因為徒弟的逝去,讓師祖內心多了一些愧疚,他或是覺得自己對自己愛徒的關心太少,是以就將飛昇之後多出來的滿腔愛子之心都傾注在了晏安身上。

  而晏安在決定去星橋之前,便與自己的師祖有過一次談話。

  那天師祖拎著酒來到六重天,笑話他看起來冷心冷情,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師祖笑著笑著,笑意漸淡,說了句:「難怪是我徒弟養出來的娃兒。」

  那時晏安沉默半晌,卻終於問道:「需要我去找師尊嗎?」

  師祖仰頭灌了一口酒,才笑道:「用不著,我與你師父緣分未盡,總會遇上的。」

  後來晏安便獨自一人踏上了星橋,卻沒想到師祖那拳拳愛子之心這樣放心不下,他前腳到了諸天萬界,後腳重昱就追了下來。更沒想到的是,師祖居然還會不定期的詢問重昱,晏安在下界的生活。

  「……其實我也沒講太多。」重昱小小聲地說,「畢竟孩子需要獨立的私人空間,做長輩的不能管得太狠。」

  晏安看著他歎了口氣。他早就過了叛逆期,也自覺事無不可對人言,倒是不生師祖的氣,只是對師祖這錯誤的表達關心的方式,有些無奈。

  可重昱這樣的事卻決不能縱容。是以晏安歎氣之後拔腿便走。重昱自知理虧,卻仍要嘴硬:「其實他也沒管多少,做長輩的一番苦心嘛。」

  眼見晏安越走越快,一副強忍怒氣再說一句就拔劍砍人的模樣,重昱終於發現不能再撩虎鬚:「對不起……我不該不經過你的允許就把你的事告訴他。」

  他低著頭,一副認真反省的樣子。在地球這幾年他看了許多的懺悔書,把人家懺悔的樣子學了個十足。

  「不必了。」晏安的聲音遠遠地傳來,他並沒有因為重昱停下腳步而等他,「即使你道歉了,你也不會改。」

  重昱急忙快上去,一邊跑一邊大喊:「誰說我不會改!」

  「地球上的靈脈,你負責一半。」

  「晏安你這是趁火打劫!」

  「干是不幹?」

  「……我答應你還不成嗎?」全天下的修者最討厭的就是劍修!重昱哼哼唧唧地不滿道:「以後有劍修飛昇,我一定來一個劈一個,讓他們全應劫輪迴去!」

  「哦?」

  「……除了小師侄。」

  見晏安願意和他胡扯,重昱就又得瑟了起來,他蹭到晏安身邊,笑瞇瞇地問:「所以來說說,我們來做做朋友之間的親密談話!你到底怎麼想的?別說我不懂,我不懂才要問嘛。」

  「左前方五百米處,佈一個清心陣。」

  「哦。」

  五分鐘後,重昱又湊回來:「師侄以前那個外丹不是在你手上嗎?這次他突破已經把那顆外丹融合了吧,你在裡面看到什麼了?」

  他這話一出,晏安便勾起了一抹笑:「你既都能看見,又何必問我。」

  「……」重昱呆了呆,才連忙道:「晏真人我錯了,我不該偷看你和徒弟在雲上談情說愛。」

  所以說要論討打,紫雲樓裡重昱排第二,誰敢認第一啊?

  晏安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他在外丹裡見到了什麼?

  他見到了徒弟兩世都放不下的執念,見到了那天界裡每一道雷中自己的臉,見到了徒弟垂垂老矣時,每一個夢境中的自己。

  九天雷劫加上心魔劫,才是林天貺無法飛昇的關鍵。而天雷好過,心魔難破,林天貺至死都心魔纏身。

  晏安心心唸唸,不想林天貺成魔,卻沒想到自己卻成了徒弟心中唯一的魔。

  「天貺既已表明了態度,你難道不給一個說法嗎?」重昱不死心的繼續問。「我放心不下你」到底算哪門子回答?

  他三千年看了那麼多悲歡離合,在地球又讀了那麼多狗血小說,像這種不給個明確答覆的做派,可從來都不是君子所為。

  「我的說法?」晏安突然停下腳步,太嶺山脈一瞬間靈氣大盛,佈置好的靈脈自行運轉,山脈裡已經誕生的龍脈感應到這強大的靈氣,歡快地鳴和了一聲。

  山鳥撲撲高飛,晏安在這一瞬間的歡頌中輕聲道——

  「大道三千,我只擇其一。」

作者有話要說:  自己說的話,真是跪著都要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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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基友嬸嬸的地雷X9,睡醒了一看嚇壞我了,後台都要被你刷屏了。破費了麼麼噠。

謝謝嗯哼小天使,麼麼噠抓著小金給你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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