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末世降臨五

　　花了幾天的時間，終於將這條商業批發街逛完了，也將該收的物資都收了，只是喪屍還沒有殺完。

　　當逃出那條商業街時，空氣中的腐臭味終於散了很多，樓齡深吸了口還算是乾淨的空氣，覺得自己總算是活過來了。眼角瞄見旁邊有一隻喪屍撲過來，毫不遲疑地揮動手中的唐刀砍下，喪屍的頭顱高高拋起。

　　被喪屍抓傷可是要變成喪屍的，所以這些天來，樓齡的訓練有其中一項，就是趁喪屍未近身時，便要將它們殺死，十分鍛鍊速度和技巧。

　　回到了當初放車的地方，兩人鑽進車子裡，隨即車子一開，將追過來的喪屍遠遠地拋在身後。

　　樓齡癱坐在副座上，擰開一瓶礦泉水連連灌了幾口，然後將蓋子擰好，收起來。

　　樓殿看了她一眼，他從未說什麼，卻見她已經自覺性地不浪費水資源，眼神黯了黯。似乎她總是比常人更快地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人類的處境，明白水資源的重要性，所以會自覺地做出正確的判斷來，這也是他們上輩子能平平安安地活到末世七年的原因。若不是……

　　「哎，那裡有人求救！」樓齡突然說道。

　　樓殿看過去，是街道旁的一座民房裡的三樓一間房的視窗，有人探出身體拿著紅色的布揮舞著。聽著那叫「救命」的聲音，樓殿看也不看地將車子開過去。現在的喪屍只是初級，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對付它們，只要跑得快點，也不怕被喪屍追到。只是這些等著他人救的人，救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還不如什麼都不做，況且也沒這個必要。

　　對樓殿漠視的行為，樓齡沒說什麼。

　　雖然街上的喪屍來來往往的，但只要敢去殺喪屍，絕對不會被困住。而且他們只是開車經過，要停下來幫他們殺喪屍，莫不是接下來還要將他們接回家去？哪有這般美好的事情？人不自救卻要靠他救，這只會助長那些人的軟弱及惰性。

　　在回家的路上，這種情況有很多，那些躲在家裡的人聽到車聲，紛紛湊到視窗探查，看到車子經過，有些會叫救命，有些只是看著。

　　除了他們外，還有其他人也像這般開著車子出來收集物資的，樓齡發現敢出來的大多是異能者，路邊那些住戶裡若有人，也同樣朝這些有神奇能力的人求救，結果——自是不必說。其中就有一輛在一處岔路口突然駛了出來，擋在他們的車子前面，有一個大漢將身體探出車窗，朝街道上的喪屍丟火團，不過準頭十分差。

　　樓齡原本看著他們丟異能很感興趣，雖然她沒有異能，但看著過過眼癮也好，不過當那些人囂張地朝他們的車丟火團，那就不好玩了。

　　眼看那火團就要燒上車輪時，突然失去了準頭，也不知道怎麼拐的，彷彿一陣風吹了過來，那火團折了回去，轟的一下在那輛小汽車底盤著了火，使得那輛汽車突然失了靈，往前滑去，發出刺耳的刹車聲。

　　樓殿開車技術十分了得，面不改色地將車子往前一滑，與那輛車子探肩而過，樓齡還可以看到那車上幾個身形壯碩的大漢被撞得東倒西歪，看向他們的目光滿是煞氣。樓齡心中一驚，不過車子轉瞬便與他們交錯而過，想著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再見，便也不再理會。

　　很快地便回到了闊別幾天的家。

　　車子開進社區時，社區裡那些倖存者聽到聲音，紛紛探頭查看，見車子開到樓家的房子前，心知是樓齡這個天天出來殺喪屍的傻B，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回到家後，樓齡看著熟悉的地方，感到一種久違的感動。末世了，有個防禦性絕佳的安全住所比末世前還要讓人感動安心。

　　樓殿在最後鎖上門，看著蹦到沙發去趴著的人，眼裡一片安寧。

　　*****

　　他們住的社區位於比較郊區，人口密度不大，所以喪屍也不算多。社區雖然很大，不過因為有樓齡的清理，喪屍被清理得差不多了。

　　回來後，休息了一天，樓殿又開始帶著樓齡到社區外殺喪屍，順便收集物資。不過他們都沒有去超市或商場這種大家都去的地方，而是去那些喪屍多的街道。

　　樓齡知道，樓殿旨不在收集物資，而是想訓練她，所以常往喪屍多的地方去。

　　又一連出去幾天後，樓殿見她面對喪屍已經能面不改色，便沒再逼她出去殺喪屍了。讓樓齡黑線的是，自己反而有些不習慣——難道她是個受虐狂？

　　可能是因為社區中有樓齡清理了喪屍，變得十分安全，這些天來陸續有城中的人逃到社區來。社區中有很多空房子，大多是主人在外地經商或沒有回來的，那些人用蠻力砸開了防盜門，然後住到那些空房子裡去，也沒人說他們什麼。這種非常時候，秩序已經亂了，人們也不會說什麼非法闖民宅之類的了，能活著就好。

　　外頭又傳來了刹車的聲音，樓齡跑到視窗往外看去，發現又是倖存者闖進來，他們身後追著十幾隻喪屍，那些倖存者進入社區後，將社區血跡斑斑的鐵門一關，阻止了外頭的喪屍進入，然後攤軟在地上，其他還有力氣的人警惕地看著社區，以防社區中的喪屍。

　　每次看到倖存者逃進來，樓齡都有些高興，證明存活的同類又多了一些。

　　相比樓齡的高興，樓殿根本無動於衷，逕自做自己的事情，看看書，看看她，發發呆，進廚房給她做吃的。

　　這種時候樓齡只能摸摸鼻子，也不好說什麼。雖然她有一些古道熱腸，可是也不能逼著別人和她一樣古道熱腸吧？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有人天生聖母，有人天生自私，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及生活方式，她也不好指責什麼。

　　水電已經停了，不過家裡備了煤氣爐，還有幾罐煤氣。樓殿趁著無事的時候，將宅子裡存的那些糧食盡可能地多做成熟食，收入空間裡存著。樓齡這時才知道，原來他們在外頭吃的熟食不知道是樓殿什麼時候做好放在空間裡的。

　　廚房裡傳來了聲音，樓齡離開視窗，跑到廚房去，便見樓殿正在做包子，面盆裡是發好的麵，琉璃臺上是已經調好料的餡，都是香菇肉餡，看得樓齡眉開眼笑，也忙過來幫忙。

　　末世前樓殿原本就買了一堆的食物了，加上這些天來收集的物資，他們倒也不缺吃喝，只是生活用水比較困難，害得樓齡若是沒有出去殺喪屍，一般晚上只能擦擦身體，不敢隨意地亂浪費水。但若是殺喪屍害得一身髒臭，就算用水再緊張，樓殿都會直接將她丟到浴室裡。

　　在樓齡做了一隻醜得不能看的包子後，被樓殿毫不客氣地踢出廚房。沒辦法，樓齡只能貓在廚房門口，開始找樓殿扯皮。她本就是個喜歡熱鬧的女孩子，現在不能看電視不能上網不能找人聊天，所以只好找樓殿將就了，怎麼樣都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家人。

　　「哎，咱們的食物夠嗎？」雖然她不知道樓殿的空間有多大，能裝多少食物，但想到末世才開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總會有些擔心的。

　　樓殿照樣只有一句話：「不必擔心。」

　　見她還想說什麼，樓殿從空間裡摸出一個紅蘋果塞給她。樓齡吞了吞口水，去找水果刀將蘋果切成小塊，自己吃一半餵他一半。她現在吃喝都受樓殿管，總不好他忙著自己狼心狗肝地吃吃吃。

　　只是，在他咬住她的手指頭吮了兩下時，樓齡臉色一黑，決定自己還是狼心狗肺一點兒吧。

　　樓殿做的包子十分好看，頭頂的褶皺花紋就像藝術品一樣，讓樓齡一陣驚豔。將包子都放到蒸籠開時蒸時，他們家被人敲響了。

　　「齡齡，殿下，你們在不在，快開門啊，咱們來救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