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

這個道理倒不牽強，最近很多學生都在擔心這件事情。

就如同魔杖一樣，未滿十一歲的小巫師不允許擁有真正的飛天掃帚，所以即便是巫師家庭的小孩兒也只用過玩具掃帚，大家面對這些“真傢伙”，又是好奇又是緊張，連一向自信滿滿的赫敏也非常神經質的借了一大堆書念個不停，而納威則是眼淚汪汪的將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在心裡，期望能派上用場，所以在一堆惶恐中，哈利的反常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

飛行課是在一個晴朗無風很適合飛行的日子裡進行的，幹練的霍奇夫人指揮他們怎麼拿起掃帚，哈利做的很好，第一個成功的飛上了天空，而納威則比記憶中的更糟糕，直接摔斷了胳膊。

“真是可憐的孩子，我要送他去醫療翼。”霍琪夫人檢查了納威的傷勢之後，吩咐他們其他人在原地活動，自己很快就回來。不過很顯然她低估了這一群小孩子們的好奇心，等到她走了之後，不少人都在偷偷騎自己的掃帚，不過很多人聰明的都離地一兩米遠，這樣可以在被發現後最快速度的回到地面。

“赫敏，你太緊張了，放輕鬆，說：起來。”哈利看到大多數人已經能拿起自己的掃帚而赫敏還毫無進展，看著快成為倒數幾個了，她焦慮的都快要哭了，於是走過去指點，“你不要那麼緊張，如果它感覺到你在害怕它的話，它會變本加厲的欺負你的。”

赫敏向來都對飛行不怎麼在行。

“哦，我試試。”小女巫深呼吸了幾口，然後重新試了一遍，這次她的表現好多了，總算能拿起了掃帚。

“哈利，你看，我成功了。”赫敏激動的又蹦又跳，哈利正為她鼓掌時，聽到旁邊傳來一陣驚呼聲，發現羅恩尖叫著被他的掃帚帶到了十幾米高的天空。

“他的掃帚瘋了！”好多人尖叫了起來，現在羅恩的情況跟剛才的納威一樣，可是霍琪夫人並沒有在場，而且他的掃帚正在把他帶向禁林。

“赫敏，借我！”哈利見狀二話不說的拿過赫敏的掃帚坐了上去，在她“你這樣會被扣分”的警告聲中飛快的飛上了天空。

哈利本來以為這次自己能安生的上節飛行課呢，可沒想到他的倒楣體質即便是穿越了也仍然發揮著強大的功效。

“羅恩，跳下來，我會接住你的。”憑藉著出色的技術，哈利很快就追上了羅恩，沖著他大叫了起來。

“不，我會摔死的！”羅恩哭著喊道，他現在正在禁林的上空幾百米的地方，低頭看下去連霍格沃茲城堡都變成了小黑點，如果哈利沒有接住他的話，他會直接摔斷脖子，連去醫療翼的機會都沒有。

哈利又叫了幾句，可是羅恩被嚇的瑟瑟發抖，除了哭之外什麼也不會做，根本沒辦法聽他的指揮。

“哈利，怎麼樣？”正在哈利勸著羅恩的時候，又一個人飛了上來，是德拉科。他在底下焦急的等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騎掃帚追了上來。

“羅恩不肯下來，他現在已經混亂了，完全聽不進去我的勸告。”哈利操縱著掃帚想要靠近羅恩，可是羅恩的掃帚像是察覺到有危險靠近似的劇烈翻滾了起來，騎在他上面的羅恩被嚇的發出了連連尖叫，讓哈利不敢在靠近。

“這樣不行，這把掃帚正在把我們帶離霍格沃茲。”德拉科扭頭看了一眼城堡，有些焦急的吼著，“我們得快點兒，要不然等會兒更危險。”

“我知道了。”哈利思索片刻，“德拉科，你的魔杖帶在身邊嗎？”

“在。”

“會用四分五裂咒嗎？”

“會！”

“那好，你飛到那邊去，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對著羅恩的掃帚放這個咒語。”

“你有把握接住羅恩嗎？”德拉科很快就明白了哈利的計畫，本來就蒼白的小臉變得煞白，如果哈利失手沒有接住羅恩的話，那他們這種做法無異於謀殺。

“我可以接住他！”哈利堅定的看著德拉科，“相信我。”

“好。”或許被哈利自信的神態蠱惑了，德拉科沉默了一秒鐘，然後接受了哈利的指揮，反正情況不可能比現在更壞了，羅恩根本就堅持不了多久。

“現在開始，一、二、三！”哈利專注的看著羅恩那不停扭動的掃帚，猛然叫道，“四分五裂！”

“轟”的一聲，瘋狂的掃帚被哈利和德拉科一前一後轟成了碎片，羅恩尖叫著往下墜落，哈利拿出抓金色飛賊的勁頭一個猛子紮下去，然後在半空中接住了羅恩。

“哈利！”獲救的羅恩坐在哈利的掃帚後面，抱著他的腰哇哇大哭，“哈利，我差點見不到我媽媽了。”

“放心，我爸爸說過，韋斯萊家的生命力堪比蟑螂，或許整個巫師界滅絕了你們還活著。”瑪律福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型，譏笑的看著羅恩。

“德拉科是在安慰你。”哈利自動自發的將德拉科的話翻譯了過來，“他說你福大命大，絕對不會有問題的。你瞧，他甚至冒著被扣分的危險上來救你了。”

“誰擔心他了！”德拉科蒼白的小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他彆扭的扭過頭朝草坪飛去，“我們得快點，要不然被抓住了可有好受的。”

當哈利和德拉科帶著羅恩飛回到草坪時，草地上的孩子們都啪啪的鼓起了掌，像是迎接英雄凱旋般的歡呼了起來，可就在哈利微笑著剛踩上地面讓羅恩從掃帚上下來時，一雙大手伸出來拎住了他的衣領，講他提到了半空中。

“斯內普教授！”歡樂的場面霎時變得鴉雀無聲，所有的小動物都戰戰兢兢的看著那個忽然出現在操場邊上的男人，以及，被他提起來的哈利‧波特。

被人提起來的姿勢可不好受，哈利撲騰的攀住了斯內普的手，急急忙忙的辯解著，“教授，我們剛才是因為要救人所以才……”

“斯內普教授，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剛剛從醫療翼趕回來的霍奇夫人驚訝的看著斯內普粗暴的提著哈利，忍不住生氣的說“你不能這樣對待我的學生。”

“他很快就不是了！”斯內普毫不示弱的瞪著他，“霍琪夫人，我很懷疑你作為一名教授的能力，竟然會容許這種事情在你的課堂上，你真是太令人失望。”

“斯內普教授，你，”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的霍奇夫人被斯內普無禮的態度氣到了，可是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看到這個男人拽著那個小男孩兒飛快的朝城堡裡走去，“我要去告訴鄧布利多，我嚴重要求開除這個無法無天的小鬼！”

“教授，剛才是羅恩的掃把忽然出問題了我才回去救他的。”看到自己再不解釋就會被壓倒校長室，哈利趕緊出聲。

“那把掃帚現在在哪裡？”斯內普冷笑一聲，抓著他的衣領沒有放鬆。

“被炸飛了，因為羅恩不肯跳，所以我不得不炸碎了那把掃帚。”哈利有些後悔，但是當時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

“很好，為了讓自己莽撞的行為看起來英雄些，所以不惜編出謊言來，是嗎？”斯內普點點頭，“除了規範規定外還涉嫌謀殺。我看你不僅僅需要被開除，更需要被送進阿茲卡班關起來！”

“你怎麼能這樣，我說過並不是為了出風頭才飛上天的，是因為羅恩被一把施了惡咒的掃把帶上來，如果我們不去救他他會死的，所以我們才違反對頂的。難道在你的眼中那些死板的規定比不上一條生命。”哈利壓抑住內心的怒氣，冷靜的跟斯內普講道理。

“不管什麼都改變不了你違反校規的事實，波特，你就等著被開除吧！”斯內普惡狠狠的瞪著他，“無論是救人也好，惡咒也好，這都不是你該管的事。難道你還真以為你是救世主，能拯救所有的人？收起你的英雄主義吧，韋斯萊違反了老師的規定本來就該承擔相應的後果，無論是摔斷腿還是脖子，那都與你無關！”

“我沒有那麼自以為是，但我也絕對不會看到有人在我面前受傷而無動於衷。”聽到斯內普話語中的冷血，哈利終於忍不住也吼了起來。

斯內普怎麼能他認為羅恩死了活該呢，他難道從來都沒有感受過親近的人一個個因為死亡離開自己時是怎麼樣嗎？

“這件事的錯誤並不在羅恩，而是那把被施了惡咒的掃把。”哈利憤怒的指責斯內普，“你身為一個老師，此刻應該做的是去檢查那些掃帚，安撫受驚的學生，而不是在這裡進行毫無意義的恐嚇！”

“瞧瞧，這就是格蘭芬多的邏輯。”斯內普諷刺的嗤笑著，然後毫無感情的說，“我是教授，我知道我的職責，不需要你這乳臭味幹的小子告訴我該做什麼！”

“我沒有提醒你該怎麼做，我只是告訴你現在哪個更重要。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哈利高聲怒吼著，臉上是深深的悲傷，“那把掃帚本來是我的！是羅恩代我受了那些罪過！”

“這不是一場意外，是蓄意謀殺，羅恩是代人受過。”哈利終於低下了頭，喃喃自語著。

那把差點將羅恩害死的掃帚本來是給哈利的，因為羅恩分到手邊的掃帚比較破舊，所以哈利就將自己的換給了羅恩，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那把掃把是是被人動了手腳的。

看到那把掃帚將羅恩帶往禁林的時候，哈利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再也容忍不了自己的朋友出現任何不測，所以他顧一切的沖了上去。

“well，聽起來可真是感人啊，但那又關我什麼事？”沉默了一會兒，斯內普忽然張口了，他柔滑的聲音裡帶有一種淡淡的厭惡，“那並不在我的職責範圍內，誰帶誰受過我絲毫不在意。韋斯萊家的小崽子那麼多，少了一個半個又有什麼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