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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貓[重生]》第20章
第20章

  當天晚上邢應苔和陳半肖在飯店裏點了一桌菜,開了酒,面對面坐著喝。

  酒喝得不少,他們兩個人就喝了一整瓶白酒,一直喝到晚上十點多鐘。

  邢應苔神志較為清醒,幸好這酒店離宿舍不遠,他拖著陳半肖,一點點往回走。

  陳半肖喝得比邢應苔多,此時渾身發燙,大著舌頭說胡話。

  他情緒太激動,而後竟然哭了出來。

  陳半肖在邢應苔耳邊大聲說:“我好怕……哈哈!我好害怕……”

  邢應苔不聽他說話,悶頭向前走。

  陳半肖哭著說:“我好害怕喜……我怕……”

  聽著陳半肖不停的哭泣聲,邢應苔的心慢慢被揪了起來,反應逐漸強烈。

  他想到了什麼。是的,邢應苔也是,他很害怕一個人。

  每每在夢中想起那人的臉,驚醒時仍會被包圍的黑暗嚇到,好像下一秒就會從某處伸出一雙蒼白修長的手,帶著冰冷的溫度,摸他的身體,扣住自己的喉嚨。

  記憶中那人沒有強壯的身體,他高高瘦瘦,面龐清秀,偶爾在寫作時銜著一支煙,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煙抽的太猛,煙霧就會遮住他淡漠的眼神。

  像是邢應苔小時候同母親前去跪拜寺廟中的菩薩,磕完頭,抬起看看,卻怎麼也看不清煙霧繚繞下佛像的臉。

  崇善就是長著那樣一張臉,乍眼看去,沒人知道他這張臉下包著一顆多麼扭曲的心。

  自打崇善幫邢應苔寫過暑假作業後,兩人之間就越發親密起來。十幾歲的男孩最是愛玩,邢應苔見崇善總是在家看書,就經常拉他出門,強迫他和自己一起鍛煉。

  因為崇善有些不喜見外人,所以邢應苔就和崇善在後院打羽毛球。

  似乎是一切天賦都用到了語言上,崇善的體育細胞幾乎可以忽略沒有,連羽毛球都打得很爛。

  邢應苔見他一直撿球,很無奈,忍不住問:

  “打了這麼多天,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崇善也不生氣,笑道:“我又不靠這個吃飯。”

  “……”邢應苔猶豫了一下,沒說話。

  崇善兀自點頭:“可是我打得也太爛了,你懷疑我腦子有問題,是不是?”

  邢應苔猶豫著否認:“也……不……是……”

  崇善罵道:“臭小子,你明明在心裏說是。”

  邢應苔說:“你怎麼知道我心裏想什麼?”

  “我怎麼不知道?”崇善倒也沒真生氣,他用球拍顛了顛上面的羽毛球,然而即使是這種初學者的動作,他也把球弄到了地上。

  邢應苔無聲地歎了口氣,他收好球拍,說:“我去上課,先走了。小叔,下次我不跟你打球了。”

  崇善的手一頓,也沒說話,等邢應苔離開他家後,崇善把球拍扔到地上,聽不出喜怒地說:“早就不應該打,無聊。”

  三十好幾的男人,跟著十幾歲的小孩,本來就不合適。說起來,崇善的年齡能當邢應苔的爸爸了。

  這樣想著,崇善的眼底劃過一絲陰霾,他也沒撿球拍,就讓它孤零零地躺在院子裏。崇善回到自己房間坐著,但用了一下午的時間都沒靜下心來。

  第二天邢應苔放學後果然沒來找崇善。一想到那天真爛漫的大男孩可能再也不會踏進他家大門,崇善就心急如焚。他猶豫著不知要不要給邢應苔打電話找個理由叫他來,搖擺不定時,突然聽得家門被人打開。

  只有兩個人有這家裏的鑰匙,其中一個不可能來,答案就很明顯了。

  崇善望著一身輕便的邢應苔,皮笑肉不笑:“小侄子,你不是說不來我家了嗎?”

  “我說了嗎?”邢應苔反問,頓了頓,他道,“走吧。唉,羽毛球打不好,總不會連足球都踢不到吧?”

  崇善一愣。

  邢應苔見他不動,便說:“放心,現在時間很晚,足球場沒有其他人。”

  崇善一聲不吭。

  邢應苔以為他有顧慮,又道:“我作業都寫完了,今晚能陪你踢到十二點,好不好?”

  崇善眼睛眯了眯,下意識想點根煙。但手指摸到口袋裏,才發現裏面空空如也。

  剛剛太過焦躁,崇善已然把所有煙都吸光了。

  他手中空虛地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崇善看著自己面前躍躍欲試的少年,呼吸間仿佛都能聞到年輕人特有的活躍、清新的味道。

  崇善被深深的吸引了。他朝邢應苔點頭,沒有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多少個‘好’字。

  那一刻崇善突然明白,無論邢應苔對他要求什麼,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向前沖。

  然而崇善畢竟是快四十歲的人了,加上平時不愛運動,體質不好,無論如何不能和十幾歲的邢應苔比的。別說踢到十二點,九點鐘崇善就躺在地上,大汗淋漓、死狗一樣說:“我跑不動了。”

  邢應苔全身亢奮,還沒玩夠,看著邢應苔這樣耍賴,怎肯甘休,他蹲下來,用力拉崇善的手臂說:“再踢一個小時,我們就回家。”

  崇善被邢應苔的大力拉得坐了起來,他靠在邢應苔懷裏,聞到的都是他的味道。崇善抬頭一看,只見邢應苔正用一雙漆黑濕潤的眼角盯著自己,眼裏滿是期待。

  崇善身體一震,然而沒有陷在他的美色當中,他軟泥一般躺在地上,求饒:“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邢應苔少年心性,覺得好玩,他騎在崇善身上,用手輕輕掐崇善的脖子,說:“快起來。”

  他對自己的小叔不像是長輩,更像是朋友,畢竟崇善本人一點都不擺長輩的架子。

  崇善身體軟綿綿的,額角的頭髮都被汗水打濕,粘在白皙的臉上。

  他眼角長著兩顆淚痣的地方也出了汗,好像是流下的眼淚一般,襯得眼睛又濕又亮。

  崇善聲音沙啞地說:

  “求求你,饒了我這一次,下回……下回……”

  崇善仰著脖子,湊到邢應苔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邢應苔愣了,他偏頭聽了兩句,反應過來後,他猛地從崇善身上爬起來,‘呸’了一聲,道:“你寫那種書寫的太多了,果、果然腦子有問題。”

  對著的可是他的侄子!好哥哥、好爸爸什麼的……怎麼都能喊得出口?!

  崇善笑盈盈的,他從地上坐起來,擦擦額頭的汗,又慢悠悠地站起身。

  他看了眼時間,用手肘頂了頂邢應苔的胳膊,朝他眨眨左眼,壓低聲音說:“回家行不行?回家我講故事給你聽。”

  邢應苔默默向前走了一步,不讓崇善戳到自己,同時不掩不耐地說道:“不聽!”

  “幹什麼不聽?”崇善仍舊笑,“別人求著都聽不到,你反而不聽。”

  這話說得是事實。崇善是寫小說的,而且名氣不小,就連邢應苔的同學都有崇善的書迷。

  而崇善寫小說又不是一口氣都寫完,他習慣分章節,每天寫一小段。這樣就有很多讀者迫切地希望知道後文的情況。

  只不過邢應苔本人並不喜歡崇善的小說,所以即使崇善主動要求跟他討論,邢應苔也心不在焉。

  崇善很長時間沒有這樣激烈運動,走回家時腿都軟了,他毫不客氣地趴在邢應苔肩膀上,一邊走一邊嘻嘻哈哈地靠著邢應苔耳邊,給他講著什麼。

  邢應苔記得,那應該是個很長而且很荒謬的故事。崇善分成幾天,給他講了許久。

  崇善寫小說寫的好,然而講故事卻很差勁,沒有什麼意思,現在邢應苔早就忘了當初他講的故事是什麼內容。

  唯一保留的就是當時那種不可思議、荒謬至極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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