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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付修雲這樣就算是五靈根還能憋著大勁、不認命的準備用各種方法來達成自己目的的人,其實算起來倒也不能說很少。只是,能像他這樣從五歲快六歲開始就有了這麼一個堅定的目標的人,不管是靠機緣還是靠運氣那都是極少的人了。
付修云堅持到了今天也慶幸自己那時候的心理年齡足夠,不然自己未來長成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都不能卻定。
所以付修雲看著屋內正在歇斯底里的吼叫的付甜甜,心裡很是放心。就照付甜甜的這種性格,在很長一段的時間裡他都不用擔心這個女人能夠掀起什麼浪花了。
如此心性,不要越過越過陰沉越過越艱難,已經是她的本事了。至於其他的方面,這人沒有往死裡害他,那他也不會把人殺了。
付修雲的心情很好,但屋內的人的心情卻和他截然相反。趙花容氣的幾乎要掀了桌子,付甜甜可是她極其寵愛的女兒,就算平時性子驕縱了些,那也是他們趙家養得起。可現在看到付甜甜這歇斯底里的樣子,趙花容不心疼都不可能。更讓趙花容在心裡覺得隱隱不安的是,付甜甜是她的女兒,她很難不把這件事情和她自己聯繫到一起。
付甜甜之前很肯定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算來算去也就只有今天的壽宴上有機會被人給算計,那麼這樣一來,那個人是單純的衝著付甜甜去的麼?還是有什麼其他的打算?最重要的是有沒有要針對她趙家的打算?
趙花容的臉色難看,旁邊站著的趙錦榮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不說別的,光是在他掌家期間開的宴會讓付甜甜出現了這種事情就足以讓他的能力受到質疑。今天下午他父親才剛罵過他年輕不知好歹,他當時還在心裡冷笑不已,現在付甜甜的事情一出,只怕家裡所有人都會看他的笑話了。這種明晃晃的打臉他要是能夠接受那才怪了。
於是趙錦榮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道:“查!給我狠狠地查!”
他一定要找出那個下黑手的人,讓他知道趙家人絕對不是他能夠暗害的!
趙錦榮一聲令下,趙家今日參加宴會的僕人和僱傭的修者都被聚集到了一起,趙家大總管和二總管也顧不上針鋒相對了,一個比一個嚴厲苛刻的詢問他們今天所觀察到的情況臥槽!又嫁給你! 。但得出的結論卻是什麼可疑之處都沒有——付甜甜在整個宴會的時間內都沒有和人單獨的相處過,被人暗害的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而要說有人在付甜甜的靈食裡做了手腳的話,那就不應該只有付甜甜自己一個人被毀了靈根,有這麼大的能耐,那個動手腳的人豈不是要逆天?
所以說來說去查來查去,到一個時辰之後報到趙錦榮那裡去的結果,也只能是的付甜甜在宴會里和幾個人呆在了一起可能有嫌疑、又或者是付甜甜自己誤食了什麼東西才導致現在的這個樣子。
這個結果別說付甜甜極其的不滿意,就是趙錦榮自己都覺得不能拿出去向自己的姑母交代。
可是現在已經入夜,趙錦榮忙碌了一天也不打算徹夜處理這件事情,他心裡隱隱覺得此事說不定另有蹊蹺,搞不好就是針對趙家的一個行動所以趙錦榮覺得自己需要好好的靜一靜想一想,這樣才不會當真的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讓他措手不及。
但趙錦榮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會這麼快的就遇上“意外”。
在趙錦榮從主廳回到自己的寢室並不遠,不過這途中會經過一片幽靜的竹林,往常這片竹林總是讓趙錦榮覺得賞心悅目,但不知為何今晚他總覺得這林子有些過於靜謐了。不太好。
趙錦榮暗暗地加強戒備,無論是手中的護身符路還是緊握著長劍的手都已經準備好在第一時間攻擊或者是防禦。
不過,直到他走出這片竹林,他想像中的危險出現。在踏出竹林的那一剎那,趙錦榮心裡忍不住自嘲了一下,莫非是付甜甜的事情讓他受到了刺激,才會這般草木皆兵麼?
正在這個心神大鬆的時候,趙錦榮猛然間覺得渾身寒毛倒豎,有一種極其危險的感覺出現在了他的身旁,只是此時他已經放鬆了戒備,到底是慢了一瞬沒來得及擋下付修雲手中那閃著幽光的匕首。
“你是誰?!你怎麼敢——!!”
趙錦榮一聲大喝,可他的長劍剛出手就被付修雲給擋了下來,順帶付修雲還把趙錦榮腰間的儲物袋給拽了下來,然後轉身就走。他手裡的匕首可是之前杜伊老鬼收藏的絕殺之一,只要捅了人,這毒匕首就會直接隱沒在被捅的人體內,讓他無時無刻不感受到丹田劇痛的苦楚,除非找到解藥又或者強忍住疼痛進階,否則匕首就永遠都不會消失。
至此,付修雲的趙家之行算是圓滿結束。想來過來不了多久他就能夠聽到趙家接二連三出事的消息了,算一算趙建章、付甜甜、趙錦榮再加上趙花容,付修雲心頭壓著的大山總算是被他搬掉了一小半,而剩下的那一大半就需要等到一年之後他成年之時了。
趙錦榮的遇刺讓整個趙家都陷入了極度恐慌的局面,就算是趙花容親自坐鎮,也沒有辦法鎮住趙家這一晚上就盛行到極致的流言蜚語。畢竟付甜甜剛剛出事沒多久,少城主就被人給攻擊了,要是說不是趙家仇人幹的他們都不信!更有人想到了之前從天之驕子瞬間落到塵埃的原城主趙建章,普通人覺得趙家搞不好是被人給詛咒了,而有點見識的人則認為趙家定然是得罪了某個大修。
給付甜甜看病的那位醫修還沒有離開,就被拉去直接看了趙錦榮。只是這次這位醫修的表情簡直精彩得不得了,他對著躺在床上疼得冷汗淋漓的趙錦榮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直到趙錦榮臉上漸漸露出猙獰瘋狂的神色,才抹著頭上的汗小心翼翼的道:“這個,有幸運之處亦有不幸之處。”
趙花容一個晚上被鬧得焦頭爛額,此時一點過高興的心思都沒有了,要不是今天是她的生辰,
她都會直接把今天定為厄運之日了我心愛慕你。 “別廢話,說!”
醫修趕緊點點頭:“這、其實這碎匕首在燃元界還是很有名的……”接下來的話醫修都不用說,趙花容和趙錦榮在瞬間就知道了醫修要說的話,而後,他們的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趙花容一巴掌就拍碎了身旁的座椅扶手,咬牙切齒:“到底是誰敢如此陰我趙家!!”
而趙錦榮則是恨的雙目通紅,他長這麼大,被人算計到如此地步,還是第一次!此仇不共戴天! !想到大仇,趙錦榮的腦海裡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一個人的名字,他心中一凜,臉上的表情變得扭曲和瘋狂:“姑母!會不會是他?”
趙花容一開始並沒有理解到趙錦榮說的是誰,但當她看到趙錦榮的臉色之後,猛地就想起了付修雲。而後同樣是有種恐怖和不可置信的感覺。
“……不可能。”趙花容在沉默了很久之後直接搖頭:“雖然從復仇的方面來說他應該是最符合的人選,但哪怕是他有了天大的造化重新變成天靈根了,他都不可能有那個修為能夠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地傷到甜甜和你。能夠做到這一點的人至少也應是凝脈後期的人,而一年之前的時候,他的修為還只是煉氣五層。”
趙花容的話越說越順,說到最後連她自己也變得無比篤定:“錦榮,你想的多了,那個廢物生來便是個廢物,又怎麼可能能夠算計的了你和甜甜。就算他心思陰毒狡猾,但就憑他自己一個人,一個浪花他都翻不起來!”
趙錦榮聽到姑母這麼一說,剛剛還覺得陰沉的心情好上了不少,趙家的仇人雖然不少,但因為種種原因,趙錦榮最不想听到和接觸到的就是他的那位“堂哥”。趙錦榮從小就心思多,但讓他覺得可怕的是,他的這麼多心思在付修雲的身上幾乎是從來沒有實現過。雖然付修云總是避著他走,但等到付修雲離開之後,趙錦榮才猛地驚覺,他在擁有那麼多的情況下都沒有讓付修雲吃過大虧,這樣的一個人,實在是讓他不敢深想。
長呼出一口氣,趙錦榮下了定論:“那不用說了,定是和我們趙家有仇的人。他想讓我忍受忍受劇烈的痛苦還修為無法寸進,這人定然是歹毒至極的,但能夠做手腳的也只能是今日賓客中的人,如果沒有線索,那就一個一個的查!”
趙花容點頭,而付錦龍看著那一臉憤怒和想要復仇的兩人,頓了頓,轉身:“我去修煉。”他總有種預感,如果他不能更厲害些,那麼他周圍的人他怕是一個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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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趙家的陰沉,付修雲回小院的心情是無比輕鬆愉悅的,雖然過程驚險了一些,但結果是真的很不錯,要不是現在已經入夜,付修雲真想拉著易燃一起去街上溜達溜達表示心情大好。
而當他哼著小曲兒推開院門的那一剎那,就被撲面而來的一片白給撲蒙圈兒了。
好不容易把一堆白色給扒拉下來,付修雲整個人都有點兒驚悚了:“這是裡衣?”說完之後往園內一看,差點沒直接轉身跑路。 “易毛揪你怎麼回事?!你身殘志堅的上街一天就買了這麼幾百件裡衣回來嗎?!”
而等了付修雲一晚飯加半晚上的易燃見到付修雲平安回來,冰塊臉神色微松,而後極力地扯出了一個笑容:“都是給你的,看看合適麼? ”
付修雲跟被掐了脖子一樣,臉又紅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