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山洞一夜 ...
抬頭不見藍天,低頭滿眼苔蘚。林中密不透風潮濕悶熱,腳下到處濕滑,參天的大樹、纏繞的藤蘿、繁茂的花草,細雨也在不斷的落下(度受告訴俺的)。
這不就是熱帶雨林嗎?
是,也不全是。
這裡不算炎熱,陰暗的灌木深處沒有毒蟲,只是林木繁茂,雨比較多。
隊伍在今晨到達了加尼比亞週邊,各部落的集合點就在中心密林的入口,進入密林才能真正意味著進入加尼比亞。
陸晚彬靠斐亞扶著小心地走在林間,地面濕滑不堪,茂密的林木聚集坐在一起擋住了往來的風,讓空氣變得悶熱不透。澤西卡仍舊用獸身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顧岩在他背上用大樹葉搧風。
路很難走,原本斐亞是想像另兩個人一樣馱著陸晚彬,但被他制止了。要知道斐亞和澤西卡不一樣,澤西卡是爪子點地,斐亞可是在泥裡滾啊==
「好無聊。」樹葉拚命扇,空氣還是很悶,顧岩動動屁|股,感覺身下的老虎毛毛又黏在了一起。
「我就說吧,這沒什麼好玩的。回吧咱們?」澤西卡也是渾身癢癢的難受,這裡的雨太多,毛還沒幹又濕了。
陸晚彬想想的確沒什麼看頭,就點點頭。斐亞二話不說直接化了蛇把他托到背上,迅速竄了回去。
悶死了有木有?髒死了有木有?趕緊回去泡清澈的小溪才是正道!
澤西卡早在話音落下的時候就跑沒影了。
陸晚彬被他帶著跑,本來還要說說身上會髒的問題。可一想到回去反正也要洗澡,好吧,他也想念乾淨的溪水了。斐亞,GOGOGO!
舒舒服服的浸在淺溪裡,四個人趴在岸邊看不遠處。
獸煉的日子就在後天,大部分部落已經到了,熟悉的人圍在一起打招呼敍舊。人身、獸身,隊伍浩浩蕩蕩看不到盡頭。
陸晚彬把手伸進水下,將繞著自己裝游泳圈的獸人拉起來,指指對面:「獸煉的結果誰說了算?」
蛇頭轉向一旁。
澤西卡身體在水裡,毛毛隨著水流飄來蕩去,頭在外面,臉上的毛被顧岩搓的左一塊右一塊。囧臉抬起來想想:「好像是幾個比較有名望的族長做監督,規定什麼的自古就有。」
澤西卡不頂用歸不頂用,有些事情偶爾還是會從父獸那聽到一些滴。
「獸煉有幾天?」
「四五天……吧,最後一天用來清點獵物和授禮。」
顧岩扒下手指算算——
「啊!那還要很久啊,我們睡哪?」
……是個問題。
都是第一次外出的四個雛兒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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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蘭叔叔告訴你,以上的問題不是問題。
那睡在哪兒呢?自然是其他人睡在哪,你們就睡在哪。
在空地上吃完晚餐,獸人在族長們的帶領下找到以往一直暫住的洞。比起之前臨時避雨的那個,現在這個就要大多了,能裝下所有人。
為了能呼吸到新鮮空氣,四人組窩在洞口處,附近人比較少,陸晚彬在斐亞和澤西卡的掩護下往外拿口糧。這些天一直在趕路,吃的都是現抓來的,調味料不說,連鹽都沒有,整個人嘴裡都能淡出鳥兒來。
翻出醃製好的肉幹一人一塊,四人小聲的吞嚥,末了擦擦嘴每人吃了幾顆吱吱果。
爽!
數數戒子裡剩下的庫存,夠到獸煉結束了,至於後面的自由出行——放心,他帶了燒烤架和調料~
還是之前的睡法,澤西卡摟著顧岩往裡滾了滾自己背朝外,斐亞抱著陸晚彬坐到突起的石頭後面倚著,防止半夜風大。
Zzz
事實證明,兩隻小攻潛意識的行為實在太正確了!
話說這天夜裡夜黑風高,當所有人都陷入夢境的時候,一滴水從空中悄悄地落下,緊跟著它的還有另一滴水。
於是他們變成了雨,是的,下雨了。起先是悄悄的,它們自己默默地下,後來似乎不滿被人無視,它們開始拚命砸出響聲。終於,吵醒了第一個觀眾。
顧岩戳戳澤西卡的肚子,模糊道:「卡卡,是不是下雨了。」
大老虎縮回爪子撓撓,把人又按進懷裡:「別管它,下不到裡面來。」
「哦……希望別打雷把石頭樹枝什麼的打下來……Zzz……」
孩子!能不能別這麼烏鴉嘴!不知道什麼叫好的不靈壞的靈嗎!
砸在地上英勇就義的水滴先輩順著石縫流進洞裡,此刻聽到某人說的話,大悟。撐著最後一口氣往後傳話,勢必讓身後的子子孫孫聽到。
不多時,一道手腕粗的閃電從天而降,「哐——」……
一夜過去……
「這神馬!」陸晚彬是被顧岩的叫聲弄醒的,從斐亞懷裡鑽出來伸個懶腰,手拉到一半驚住了。
他就說怎麼感覺光線太暗,口呢?洞口呢??
幾個族長圍在本該是洞口的地方查看。經過一夜的暴雨,山上的硬石和斷枝交錯著往上疊在洞口,把出路堵的死死的。克雷格化獸往外拍,試圖把岩石推出去,不想加尼比亞的泥有著少許的粘性。雖然是少許,但是,現在這些微的粘性正把石頭和樹枝粘在一起。
洞口有兩人高,許多獸人都圍過來隨時準備幫忙,法蘭找到他們快步靠過來。
「受傷沒?我看你們昨晚睡的太靠外了。」
「沒事,我們有石頭擋住的。」陸晚彬瞧瞧地上,四處都是飛濺的碎屑。對了學長呢?他們昨天可沒有遮擋物啊。
視線總是被其他人擋住,踮腳也改變不了他是非獸人的事實。找不到人,只好拉拉斐亞:「學長他們呢?我剛才還聽到他說話。」
斐亞示意他安心:「沒事,有澤西卡呢。」
「啊,澤西卡怎麼樣?昨天好像是他對著外口。」
「他皮厚著呢,能有什麼事。」護著他往洞裡退了幾步,找到個空位坐下來。
法蘭到人群裡把顧岩和澤西卡也揪了過來,五人個擠在一起。
良久——
「母獸,你幹嘛非要蹲在我們這,去父獸那幫忙啊。」澤西卡此刻化成了人,老虎太佔地方,洞口的事遲遲未解決,往前擁的人越來越多。
「幹什麼?母獸這麼嬌弱怎麼能衝在前面?」法蘭抬手西子捧心狀,見兒子翻白眼,同胳膊肘使勁兒捅了他一下。
「嗷——」可憐的獸人淚眼汪汪,抱住顧岩蹭蹭求安慰。
前面的族長們還在商討,轉眼過去半天也沒商量出個辦法,關鍵怕獸人在底下把拍石頭被上面的落石滾下來砸傷。
一退再退,四人,不五人組退到了山洞最深處,這裡幾乎沒什麼人。但是,為什麼要來這?
「咕……」
因為,大家肚子餓了。
原四人組表情木然,面朝裡排排坐,新加成員法蘭很無聊,搗搗兒子:「快,變老虎給我躺一躺,累死了。」
澤西卡大驚,雙手捂胸:「母獸!這裡是阿岩專用!你不能輕薄你兒子!」
顧岩見狀直接把人推過去:「隨便用,儘管用,咱倆誰跟誰呀甭客氣!」
澤西卡:「T-T……」
陸晚彬在一旁很糾結。大家肚子餓才挪到後面來,本準備悄悄摸幾塊肉出來點點肚子,結果法蘭也跟來了,怎麼辦?不吃?
不行,索性把手伸進包裹裡摸了幾塊出來。
「法蘭叔叔,這是我們昨天做的烤肉,來一塊不?」小聲的遞過去,法蘭收下後他又給另外三個一人發了一塊。
「哎阿彬,這個竟然有鹹味誒,你帶了鹽嗎?」法蘭也是幾天沒吃到味道了,此刻啃的滿嘴油。
「嗯……就帶了一點點。」
吃得起勁兒,前面不遠處有幾個鼻子尖的獸人聞到香味扭頭看了他們幾眼,但澤西卡早早變了老虎,把一干人擋在身後。
「嗝——真香。」接過獸皮擦擦嘴,法蘭從兒子毛茸茸的肚皮上爬起來「我去前面看看,等我通知~」
他一走,幾人又急急吃了幾個果子。啊,舒服多了。
法蘭去了不多時又跑回來。
「快快,洞口要通了,準備好!」
【小劇場:】
眾人啃完加餐躺在一起休息。
顧岩窩在澤西卡肚子上幫他揉爪子。
陸晚彬靠在斐亞懷裡數戒子裡的庫存。
斐亞倚著軟硬適中的獸皮上閉目養神。
澤西卡……
澤西卡蜷在地上摸摸流淚——
斐亞!你為什麼也倚在我背上!你是獸人!是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