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４、誰是誰的人

　　「老夫人，三小姐，奴婢不是怕挨打，奴婢剛開始不說，是不想三小姐傷心，是不想三小姐知道夫人根本不是真心對她好。如果奴婢挨了四十大板，定然是活不過去的，既然如此，奴婢不能讓三小姐繼續蒙在鼓裡。奴婢死不足惜，但是奴婢必須讓三小姐知道，讓三小姐小心。三小姐，知春是不會對不起您的，知春不能繼續伺候您了，請您一定要處處小心，處處謹慎。」說完，知春直接就撞向了不遠處的柱子。

　　「天啊！」眾人都閉上了眼睛。

　　「還有氣，快救人。」如果不是古淨涵眼疾手快，稍微的攔了一下知春，知春怕是已經不在人世了，不過即使這樣，知春也是血濺當場。

　　眾人都亂了起來。

　　沒多會兒，知春就被抬了出去，在古淨涵的安排下，也請了大夫。這一變故讓許多人都變了臉色，包括古淨暖。古淨暖沒有想到知春會如此做，她也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知春真的有什麼事兒，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綺紅和斂秋看到這一變故，早上還有說有笑的人現在被氣若游絲的抬了出去，更是嚇得不斷磕頭。

　　綺紅自稱是三夫人安排的，而斂秋，是四小姐安排的，其實她們都不是為了針對三小姐，相反的，她們全是為了針對二小姐，不過二小姐房裡插不進去人，只能安排到三小姐這裡，挑撥著三小姐與二小姐的關係，也順道盯著王氏。

　　這下可是亂了套了。

　　一時間屋裡哭成了一鍋粥。

　　大小姐哭，說自己被冤枉了；二小姐哭，這些人都是衝著她的啊，她為古家付出了這麼多，大家竟然還對她有想法；三小姐哭，自己房裡所有丫鬟都有問題，自己被人利用，包括親身母親；四小姐也哭，她也口口聲聲說自己被冤枉了。

　　大夫人與三夫人也哭，唯有二夫人，一臉的淡定。

　　「好了，家裡好好地，哭喪呢啊！都給我閉嘴！老二媳婦，妳怎麼看？」

　　「老夫人。」二夫人跪了下來，眾人不解她的行為。「老夫人，要說仙兒安排了人攛掇三丫頭對付二丫頭，媳婦兒是信的，別管她說著自己多麼冤枉，媳婦兒都信。這家裡，這些個丫頭，又有哪個不嫉妒二丫頭呢？二丫頭國色天香，貌美如花，又才學過人，自家姐妹被人比較得多了，難免會有些小性兒，但若說那害人的壞心，媳婦兒敢說，仙兒定是沒有的。老夫人，事已至此，事情既涉及了振一，又涉及到了仙兒，媳婦兒是不敢多做主的，這事還請老夫人定奪。」

　　二夫人不愧在古家屹立多年，這招釜底抽薪，以退為進，玩兒得很漂亮。

　　老夫人似乎比較滿意二夫人的做派和態度。

　　「老二媳婦，妳起來，要跪，也輪不到妳。還好，也沒鑄成什麼大錯，都是些小女孩兒之間的比較心思。不過，妳們幾個大人可真是夠給自己那房丟人的了。」看著大兒媳和三兒媳，老夫人厭惡的揮手。

　　「老大媳婦，老三媳婦，妳們回去閉門思過吧。大丫頭以後少見妳母親，好好個丫頭，都被帶壞了，回去罰寫道德經一百遍。四丫頭也回去罰寫道德經一百遍，以後少起那些比較的心思，都是自家姐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點道理都不懂！多和妳母親學著點。至於這幾個丫鬟，我也是吃齋念佛的，斂秋和綺紅，發賣了吧；知春是個忠心的，傷好了就讓她過來繼續伺候三丫頭；倚翠，先跟我回去。老二媳婦，再給三丫頭撥幾個人，提升三個大丫鬟吧。這次，我不想再看到什麼不想看的了。」

　　「媳婦兒曉得。」

　　一出大戲，就這麼落幕了。

　　知春的傷並不重，這也要得益於古淨涵那一拉，使她偏離了方向和力道。

　　二夫人讓古淨暖自己挑選幾個大丫鬟，古淨暖對這些是一竅不通的，就和蕭雲商量了起來。蕭雲想了想，提出了一個人選，那就是他的小廝小木頭的妹妹，她是四等丫鬟，在廚房工作的，叫小花，因為在廚房工作又是四等丫鬟，也就沒有改名字。

　　古淨暖知道，這是一個可以放心的人。其實她並不想選那麼多不熟悉的丫鬟，這樣未必就好。想了想，又和老夫人提了提倚翠。

　　她知道，老夫人回去後定然會單獨審問倚翠的，而且，倚翠雖然收了古振一的錢，未必就是對她不忠心。

　　其實老夫人回去後確實是單獨審問了倚翠，而倚翠也確實是對古淨暖忠心的，她並沒有說古淨暖與她一同看見了古振一和古淨菀偷情，這等破壞人倫的秘事，如果她說了，她是必死無疑的。

　　她只說聽見大少爺和一個女子在花園偷情，並未看到是誰。老夫人詢問了古振一，當然，具體怎樣，沒人知道，可是古淨暖想，古振一一定不會說自己與古淨菀的事兒。

　　其實也該倚翠倒霉，不小心又碰上了古振一一次。

　　這樣的事兒在大戶人家也是很多的。

　　恰逢古淨暖過來要人，老夫人想了想，還是讓倚翠回去了。在老夫人眼裡，古淨暖就是一個又蠢，又不會來事兒，還被人如此算計的傻瓜。既然她執意要讓倚翠回去，那麼老夫人也沒有拂她的意，萬一她瞎鬧起來，更不好看。

　　提醒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老夫人就放了倚翠回竹園。其實放倚翠回去，老夫人還有一層考慮，那就是讓倚翠盯著古淨暖。古淨暖剛消停了兩天，竟又鬧出這麼大的事兒來，而且，沒想到這各房都往那兒放人，既然如此，她也該盯著點了。倚翠答應了，不過並不是真心的。倚翠是古淨暖救回來的，老夫人雖然是內院的主事人，但該對誰忠心，倚翠心裡還是自有一桿秤的。

　　古淨暖如今的四個大丫鬟，除了知春和倚翠，還有小花和另外一個從二等丫鬟提上來的降雪。古淨暖沒有給人家改名字的習慣，所以小花的名字沒有變。

　　倚翠擔心以後再有什麼事兒說不清楚，回去後就和古淨暖坦白了老夫人的事兒，古淨暖頷首表示知道了。知春頭部受了傷，不過不嚴重，原來幾大丫鬟就是住在外間，如今也沒有變。

　　經此一事，古淨暖倒是對身邊的幾個人放心起來。降雪雖然是二等丫鬟提起來的，但據蕭雲和知春兩方面的證實，這降雪也是被古淨暖從外面救回來的，然後就一直在古淨暖的房裡做丫鬟，從四等丫鬟做到了二等丫鬟。

　　算起來，降雪應該也算是可信的。